离谱。
即便是罗曼回到了客栈，也还是觉得离谱。
刻晴…
她在吃过金丝虾球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哦不，那就是她本来应有的姿态。
心情复杂。
罗曼坐在桌前，无所适从。
无论是在蒙德，还是在璃月…
这样的困扰，总是缠绕着他。
呼……
良久之后，罗曼站起了身子。
是时候去往生堂一趟了。
……
夜渐渐深了，街上的行人也开始变少了。
走到了绯云坡和吃虎岩的交界处。
这是罗曼今天第二次来往生堂。
在往生堂的门口，有一个女子侍立。
如果记忆没有出现错误的话，她应该是‘摆渡人’。
“你好。”
罗曼上前打了个招呼。
“……”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罗曼皱着眉头又说了一遍：“你好。”
“……”
这个地方。
多少有点问题的。
“你好？”
提高音量。
摆渡人终于有了反应：“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所以，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有。”
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
这里是往生堂，说白了就是送别死人的。
或许还有些其他罗曼肉眼看不到的存在？
不。
罗曼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小姐，麻烦不要开玩笑。”
“就是你啊。”
“……”
这个冷笑话，真是相当的不好笑呢。
“哦对了，还没有问你是人还是…那个东西？”
摆渡人一本正经的发问。
这个地方…
多少有些问题啊！
罗曼说道：“我是人，来这里找钟离，请问他在不在？”
“钟离？”
摆渡人疑惑的念叨了一声：“他不在。”
“我在。”
此时从罗曼的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钟离。
罗曼连忙抛下了摆渡人，转身向钟离走去。
“总算是找到你了。”
“呵呵。”钟离轻轻的笑了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和我来吧。”
罗曼点了点头，随着钟离走到了一个僻静地方。
璃月背靠着的高山，凭借着他们俩的实力，能够很轻易的上去。
在这里，璃月港的夜景一览无遗。
钟离背着两手，俯瞰下方的璃月港，缓缓说道：“最近我在筹办送仙典仪。”
“我知道。”
“我刚从蒙德回来，听说了一些你的事迹，格外有趣。”
罗曼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你虽然现在不在蒙德，但是人们还是传颂着你的名字，我在想，是否我走后，璃月的人们还会不会记住我？
这个问题留到以后吧。
我见到了巴巴托斯，昔日那个不着调的神明，依旧是那么的不着调，他对我说，他把神之心给你纯粹是看你顺眼。
呵呵…这倒符合他的作风。
那么你，做好了被托付的准备了吗？”
说完，钟离转过身，看向罗曼。
同为七神，冰神想要做什么，钟离自然清楚。
而冰神的性格，也注定了不会放弃罗曼手中的神之心。
这个问题，罗曼同样知道。
面对钟离的目光，罗曼点了点头。
“呵呵”钟离轻笑一声：“那么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讲到正题了。
在此之前，罗曼拒绝过钟离。
现在重新面对钟离，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脑中盘算一番，简单的措一下词。
罗曼开口道：“作为最古老的契约之神，我想和你签订一个契约。”
“契约么…活了太久，见证过无数契约，璃月是遵从契约的国度，签订契约，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说吧，天秤的一边，你想要得到些什么。”
钟离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兴致勃勃的看着罗曼，期待着接下来的内容。
而罗曼也没有客气，直接开门见山说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我需要你的神力。”
至于神之心。
暂时还不是他目标的东西。
相比起力量来说，神之心更像是与之相符的证明。
得到它，对目前的罗曼来说，没有多大的好处。
而力量则不同。
现在的罗曼，没自信到能应付神明。
万一冰神忽然降临，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再说，钟离已经和冰神签订了契约。
如果拉西诺拉没能回收成功，事情的后果，罗曼不敢不想。
从钟离这里获取神力，是他考虑好了的事情。
现在，就等钟离的回应了。
其实罗曼也没有把握，毕竟这个要求，就像是对某个富豪说‘我要你的家产’一般离谱。
而钟离也在揣摩罗曼的意思。
他原本以为罗曼要的是神之心，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力量。
在尘世间活了六千余载，他很快就猜到了罗曼的心思。
如果是以前守护着璃月的岩神，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个请求。
但是他现在决定放下神位，在尘世闲游。
那给了也无可厚非。
于是他开口道：“身为契约之神，我没有拒绝这种契约的理由，但是契约的另一半，将由我来定。”
终于得到回复的罗曼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的谈，那就好说。
“没问题。”
毫无犹豫的出口。
“契约的另一半…”钟离顿了一顿道：“你我初见的那一天，我已经说过了，不过现在我要附加上些许条件。”
罗曼开始回忆起那天在餐馆和钟离对饮的细节。
简单概括，就是【作为璃月未来的引导者】
这不是问题。
事实上他现在做的事，也正是如此。
“你说吧。”
钟离看了一眼远方的海面，缓缓开口道：“失去神力之后，就注定我没办法再守护璃月，如果将来真到了七星也无法解决的危急关头，我希望你能出手相助。”
“没问题。”
罗曼直接点头。
“那好，如此契约便算是达成了。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一个繁复的法阵，出现在钟离的罗曼的脚底。
是璃月的标识——一座天平。
而罗曼和钟离，恰好在天平的两段。
站在一方，罗曼开口问道：“那么你所认定我完成契约的条件是什么？”
“等这次事件尘埃落地，我会去找你。”
说着，钟离又笑了起来。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能以凡人之躯，承载神力呢。”
罗曼摇了摇头。
这问题，他也不知道。
之前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在蒙德接受了温迪的力量。
在那之后，他就有了一部分神力。
冥冥之中罗曼也有所感，其他神明的力量，他一样也能吸收。
“是这样吗…”
钟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在此之前，巴巴托斯就把这一现象说给了钟离。
具体的原因，他们俩也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巴巴托斯那个不干正事的家伙，已经撺掇着钟离把的力量分给罗曼呢。
契约已成，钟离看了一眼下方的璃月港。
此刻，全提瓦特最大的商港，迎来了短暂的休息。
船舶停靠在岸边，万家灯火也熄灭了七七八八。
一片祥和的景象…
钟离在崖边驻足良久。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另一条路，如果有机会的话，把七国游历一遍吧。”
老谜语人丢下了一句话，然后负手离开了。
看着钟离远去的背影，罗曼终于松了一口气。
呼…
目标达成。
和钟离这种人待在一起，真是相当的有压力。
办任何事都相当一板一眼的讲究仪式感。
不过终究是好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顺其自然了。
嗯…
还需要考虑一下钟离的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