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情形,余兆安脸色大变,急忙起身拦住那张道长,急道:“道长,您误会了,他根本不是我请来的,我也不清楚这件事。”
说着话,他急忙回头望向余皓,大声道:“余皓,你快跟张道长解释解释,这苏什么的,是不是你自作主张请来的?”
闻言,余皓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下意识回头扫了苏铁一眼,忙小声道:“爸,苏老师可是医界的名医,您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不管他是谁,马上让他走。”余兆安急忙大声道。
开玩笑,他女儿这病已然是危在旦夕,就连燕京那边的名医也束手无策,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名高人,岂能因为医界的一个年轻小辈而错过。
余皓却没动身,苏铁是他请来的,岂能就让对方这样离开。
见状,余兆安心一急,皱眉道:“行了,你去楼上取十万,不……取二十万,就当给这苏老师的诊金。”
说完,他不等余皓同意,忙恭敬的望向张道长,陪着笑道:“道长,犬子不懂事,刚才冲撞了您,还请您千万别介意。”
张道长面色始终淡然,仿佛没听见余兆安的话一般,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
看到这情形,余兆安脸色微变,急忙望向身旁的周得生,神情闪过一丝不解。
周得生没有开口,只是冷笑一声,随即将目光直接落在余皓身旁的苏铁身上,神情闪过一丝玩味。
见状,余兆安顿时恍然大悟,急忙大声呵斥道:“余皓,我不是让你去给苏老师取钱,愣着干什么?”
“爸,苏老师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就让他给姐姐先看看吧,说不定他有办法呢?”余皓苦涩道。
苏铁不计较他之前的冒犯,甚至什么条件都没提,便愿意前来给他姐姐治病,他要是随便塞个十几万让对方离开,那以后还如何面对对方。
“不用了,我说过,有张道长在这里,你姐姐的病根本没问题。”余兆安毫不犹豫,直接否定。
他虽然是军人出身,但心也清楚,通常像张道长这种高人,必定心高气傲,要是苏铁不离开,对方绝对不会治病。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便是这个道理。
周得生也忙上前,笑着劝道:“小皓,你爸说的有道理,张道长的实力,你刚才也见到的了,医治你姐姐的病绰绰有余,何必再多此一举,现在多个人,反而会碍手碍脚,影响到张道长的发挥那倒没什么,万一你姐姐因此而出事,那可就不好了。”
一边说着,他不由也将苏铁上下打量了一番,神情闪过一丝讥讽。
就这种刚刚大学毕业,没学几年医的年轻人,也敢来跟他争这份功劳,实在是不自量力。
看着父亲那毋庸置疑的神情,余皓根本不敢抗拒,只是让他赶苏铁走,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张道长这一手相面的功夫,真是尽得麻衣神相之真传啊。”就在这时,始终没开口的苏铁,忽然踏前一步,淡淡笑道。
闻言,那张道长脸色微变,冷笑道:“你还知道麻衣神相,看来有点见识。”
“呵呵,我不仅知道麻衣神相,恰好也懂得一些粗浅的相术,张道长可敢让在下算上一算?”苏铁望向张道长,玩味道。
“就凭你,也敢给我相面?”张道长讥讽一笑。
苏铁面色不变,只是笑呵呵道:“如果我算准了,那我就留下,如果算不准,那我立马走人。”
“行啊,那今天老朽就给你这个机会,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张道长冷笑一声,接着直接坐回沙发上,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看到这情形,余皓顿时有些心急,苏铁的医术他十分相信,但相面的本事,他实在不太清楚。
倒是余兆安眼神闪过一丝窃喜,要是直接把苏铁赶走,他也的确有点为难,毕竟对方是儿子请来的,现在苏铁甘愿用这种形式来决定去留,算是给他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苏铁倒是没在意众人的想法,只是平静的望着张道长,片刻之后,才微笑道:“张道长,如果晚辈没看错,你幼年时家境贫寒,经常食不果腹。”
“不错,你说对了,不过这没什么,就老朽这一身衣着,加上脸上的痕迹,相信不难看出来。”张道长轻轻摇头,眼神的不屑意味更浓。
听到他这话,余兆安也急忙点头应和,他这个不懂相术的人,也能猜到这张道长家境一定不怎么样,毕竟真正的有钱人,谁会去当道士。
苏铁微笑点头,接着忽然正色道:“你青年时期,失去了一位亲人,可有此事?”
“你……你怎么知道?”正气定神闲的张道长,脸色骤然一变,眼神瞬间充满警惕。
他二十三岁那年父亲死于疾病,只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他相信苏铁不可能知道,但对方却的确猜到了,实在令他心惊讶无比。
苏铁面色依旧平和,只是微笑道:“张道长,你只需要回答我,我说的对,还是错。”
“你……你说对了。”张道长眉头一皱,冷冰冰道。
他这话一出口,客厅内众人皆都是一愣,他们着实没想到,苏铁竟然真算对了。
尤其是余皓,望向苏铁的眼神更是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苏铁不仅医术高超,竟然还懂相术。
当即,他急忙道:“爸,苏老师算准了,是不是可以留下了?”
“这个……”余兆安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回头望向张道长。
张道长眉头紧锁,又深深的注视了苏铁一眼,才挥手道:“罢了,既然他想留下,那就让他留下吧。”
“那好,待会小女的病,就劳烦二位先生了。”余兆安顿时兴奋无比,望向苏铁的眼神也客气了不少。
他着实没想到,苏铁年纪轻轻,竟然也是一位高人,现在有这二人在,他相信他女儿的怪病一定能解决。
就在众人正闲谈之际,楼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见一名外表雍容的年妇女,搀扶着一名骨瘦如柴的女孩,从楼上缓慢的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