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百羽冠上,最后剩下的三根羽毛,就连罗德也只能发出一声长叹。
为了对抗摩莉尔的时光领域,罗德不惜使出作弊手段,靠着领域外加精神印记,向麾下的所有亡灵征集那些羽毛的信息,没曾想到了最后,仍旧难逃失败的下场,最后三根种类独特的翎羽,甚至难住了罗德麾下的百万亡灵。
场中,面对对手的挑衅,安德并没有以言语回击,任何言语,都比不上一次鉴定结果来的更有说服力。
比试到了现在,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掌控,如果不是有着罗德的提醒,恐怕他早就败在了咄咄逼人的艾杰特手中。
尽管安德略显焦急,但对剩余翎羽的鉴定,他也显得一筹莫展,只能将略显歉意的目光望向罗德,看来他也只能接受失败的结果了。
见状,罗德也有些无奈,想要探寻清楚那些生活在气元素位面的独特飞行生物,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向着气元素位面的生物询问。
如果说有人能准确鉴定出,百羽冠上每条领域对应的飞行生物,那人一定不是什么鉴定大师,而是一位对整个气元素位面,还有那些飞鸟无比熟悉的人,那人正是气元素君主。
如果是气元素君主的话,他当然没理由不知道那些飞鸟的名称。作为气元素位面的主宰者,一切气元素的源头,特尔玛与飞鸟们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他一定知道所有翎羽的种类。
只是罗德不好向特尔玛进行询问,以特尔玛温和的性子,或许他不会隐瞒什么,但百羽冠毕竟是他送来的贺礼,算得上是一份独特的心意,哪有直接让贺礼的赠送者,说出其中奥秘的道理?那只能说明罗德麾下鉴定大师的无能。
“没招了?那就赶快投降吧!”
摩莉尔的嘲笑声,又一次在罗德耳边响起,时光领域的力量,在这场比试中可以说无往不利,她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
拥有了扭转过去的时光领域后,摩莉尔已经遗忘了失败的滋味,一切在时光的修复下,都显得那么自然,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时光尽头的她,除了眼前的罗德。
在摩莉尔拥有时光领域,能够随意修改过去后,罗德是十分少有,仍旧带给她多次失败的存在,为此,摩莉尔也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罗德每次晋升都全然不同的传奇职业,也给了能够随意改变时间线的她,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她无比渴望着,将罗德彻底击败的那一天,不管摩莉尔是否承认,但在她一次次回朔的无数时光中,罗德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她心底至关重要的存在,无论是作为敌人,还是联姻的对象,罗德已经深深进入了她的内心。此刻的她,正迫不及待要看到罗德失败的那一幕。
面对大红龙的挑衅,罗德也十分无奈,整个亡灵国度,都辨认不出剩下的那几条翎羽,他再让安德继续比试下去,也只是强人所难。
尽管还有着充足的鉴定时间,但罗德已经准备让手下认输,除非他能找到精通气元素位面生物的存在,否则失败已经是一种必然。
“等等……”就在这时,罗德似乎想到了什么,提起气元素位面,他好像真的认识一位曾生活在那里,并且与之有着种种独特经历的存在,如果说还有谁能帮助这场鉴定,让罗德一方在时光中争取和局的话,那一定非那人莫属。
想到这,罗德不再犹豫,自火焰中穿梭空间而去。
随着罗德的消失,场中也引起了小声的哗然,碍于亡灵之主的威名,人们不敢大声议论,但细小的私语声仍不断传开。
“亡灵之主为何在这种关头离开?”
“一定是他不想再看鉴定大师失败的丑态,看来这场比试的胜局已定。”
观众们揣度着罗德离去的含义,就连高耸的看台上,烈焰所化成的少女,见罗德的身形消失后,在这一刻也皱起了眉头:“罗德,你究竟在搞什么?”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罗德的身形跨越空间,并不是因为无法承受失败的结果,他的这次离开,正是为了寻找致胜的手段。
跨越空间,罗德的身形回到了雪山深处的魔法平原上,自从懒惰君王被**君王带走后,没有了那如雷般的响亮鼾声,整个魔法平原都平静不少,大地的震动也平歇了。
平原之上,矗立着宏伟的城堡,谁也想不到眼前那宽敞的城堡,竟然是从预言卡中召唤出的建筑。作为后方的重要营地,这里生活着罗德麾下不少重要人士。
回到城堡上层,罗德见到了那位他所熟悉,天真浪漫的紫发少女,少女正呼呼大睡,她的身旁,另一位年龄较小的女孩正独自玩耍,摆弄着炼金工坊中的魔法玩具。
罗德所要寻找的正是尹诺塔,如果罗德没记错的话,在他遇见尹诺塔前,尹诺塔可一直生活在气元素位面,也许她会知道那些翎羽的奥秘,知晓翎羽所对应的飞行生物,如果连她也不知道的话,罗德也只能让手下认输了。
察觉到罗德的气息,尹诺塔从梦中惊醒,见到那位她最为思念的人后,她给了罗德一个热情的拥抱:“罗德,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
“什么?”罗德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有些不解。如果罗德没记错的话,他上个星期还和尹诺塔在一起,只是这个星期由于要专心对付英雄摩莉尔,并且迎接到来的宾客,这才没时间回来找她。
“我说的是真的。”见罗德有些不相信自己说的,尹诺塔鼓了鼓嘴,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她望着罗德,眼中有着止不住的担忧,“你被彻底困在了时光里,有人一次次将你拉回到过去,也许那些事情已经没人记得,但属于时光的痕迹,可从来不会轻易消散。”
属于时光的痕迹,根本没有任何生物能够觉察,那是属于圣雌巨龙的伟岸力量,是当世无二的神力,就连曾靠着英雄特长,能够感知到时光领域运作的罗琳,当摩莉尔改进方法后,也显得无能为力。然而曾经拥有圣雌巨龙传承的,可不只有摩莉尔一人,尹诺塔也曾短暂拥有过那份传承,能够察觉到时光的变动。
这下就连罗德,也不由得面色微变,以他对尹诺塔的了解,眼前的紫发少女可不会骗他,尹诺塔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一定是她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
“是谁在这样折磨你?我只在圣雌巨龙的身上,看到过这种独特的情况,难道是圣雌巨龙干的?”尹诺塔充满担忧的问。
“圣雌巨龙?这么说也差不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不用多说,罗德也知道尹诺塔说的究竟是谁,想起摩莉尔身上的那股伟岸力量,就连他也只能摇头,就算罗德抢走了摩莉尔的神器,圣雌巨龙的传承仍旧是属于她的,假以时日,掌握了时光领域全部力量的摩莉尔,必将成为下一位圣雌巨龙。
没有任何人,敢于与那股强悍的时光之力为敌,就连罗德,也不愿这么做,但在命运的驱使下,罗德最后还是踏上了这条道路,不是为了别人,仅仅是为了他自己,还有眼前的仙女龙。
“英雄……”罗德默念着那独特的称谓,他记得他在抢走摩莉尔的神器后,尹诺塔也曾短暂获得过圣雌巨龙的传承,可惜尹诺塔终究不是英雄,没资格获得真正的时光之力,圣雌巨龙最后选择了拥有英雄身份的大红龙摩莉尔。
按照古老的圣雌巨龙所言,只有属于英雄的身份,才能与那份执掌一切的命运相抗衡。当英雄拥有了时光领域后,一切都会被其重塑,再也没有什么命中注定,属于命运的枷锁,将被英雄彻底斩断。
紫发少女望向罗德的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担忧,在她的视线中,此刻的罗德,已经在时光的折磨下变得千疮百孔,他的阶位晋升之路也因此发生了变化。
摇了摇头,将那些过往的遗憾抛在脑后,罗德转而向紫发少女询问起,眼下至关重要的讯息。
“尹诺塔,你曾生活在气元素位面,我想要你告诉我,你是否知晓这些羽毛对应的飞鸟种类?”望着眼前的紫发少女,罗德缓缓问道。
高等级的特殊技能学术,能够用来进行信息的传递。尹诺塔的脑海中浮现出罗德传递而来的那些翎羽种类,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天真无邪。
“我明白了。”
罗德抚了抚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才会来向尹诺塔问那些鉴定大师都不知道的答桉,难道在摩莉尔施加的沉重压力之下,他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竟然期望着尹诺塔,能够给他那些问题的答桉。
也许尹诺塔是曾经生活在气元素位面,但想要让她鉴定出那些翎羽,实在是太过难为她了,想清楚这一点后,罗德也只能道歉起来:“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问题。”
“这没什么。”尹诺塔笑了笑,随即挥手原谅了罗德,“你想辨别那些羽毛?我记得在气元素位面中,生活着一位飞鸟中的智者,他曾经拜访过龙之国,如果你能够找到他的话,他一定能解答你的困惑。”
罗德本来已经沉下去的心,在尹诺塔的话语之下,又剧烈跳动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尹诺塔竟然能给他这样一个答桉,而这恰好就是他目前急需的帮助,只要找到气元素位面中特殊的智者,便能继续完成百羽冠的鉴定,不至于在摩莉尔面前落败。
想到这,罗德询问的话语也变得急促起来:“你知道那位智者现在在哪吗?”
尹诺塔想了想,对于罗德的询问,她向来不会有任何隐瞒,随即给出回答:“我还记得龙之国中其他巨龙对他的称呼,他被巨龙们称为乌鸦智者,是飞行生物中知识最为渊博的一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生活在气元素位面的第三层,属于乌鸦们的浮空岛上。”
回想起曾经生活的龙之国,尹诺塔的眼神中,也忍不住泛起几分怀念之色,只可惜生活在龙之国中,那些祥和安逸的巨龙,全都被一个人破坏了,那人正是能够号令群龙的英雄摩莉尔,为了实现她的野心,所有的巨龙都受到了她的奴役,只有极少数能够逃脱。
“很好。”知道了乌鸦智者的名字,还有他所处的位置后,还有什么能够将罗德难倒?无论是空间的阻隔,还是位面的限制,都无法阻止罗德的脚步,他将跨越空间,寻找那位智者的踪迹。
火焰遁形的存在,赋予了罗德强悍的力量,大恶魔们的特殊能力,甚至能够跨越空间的阻隔,再搭配上罗德身负的焚尽领域,令他甚至不需要耗费一丝一毫的法力值,便能瞬间来到另外的位面当中。
现在罗德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那边的安德,能否顶住鉴定的压力,支撑到他找到乌鸦智者的那一刻。
而在比试场地中心,随着罗德的离去,列王们的窃窃私语声传了开来,无论是艾杰特还是安德,都将列王们的话语听在耳中,心情的变化自然大有不同。
在时光领域的帮助下,一路都未受到任何阻碍的艾杰特,趁着安德沉默,望着那些翎羽彷若入定时,朝着附近的观众挥手致意,在他看来,这场比试的胜利注定是属于他的,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取得胜利。
作为他的对手,安德已经无力再鉴定下去,这一点,不光是艾杰特,就连场中的观众也全然看出,他之所以还不认输,也只是在强撑罢了。
按照鉴定比试的规则,为了让两位鉴定大师都发挥全力,而不用顾忌其他因素的干扰,两人都有着充足的时间完成对翎羽的鉴定,对于安德这样强撑的行为,自然也属于规则之内,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只不过仍旧对他发出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