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幸看着依旧匍匐在地上,吓破胆的大头鬼,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不跑,等着我来杀你吗?”
大头鬼顿时一惊,但依旧一动不动,认为就算跑,也跑不掉。
苏长幸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走向那些碎尸,捡起地上那柄薄如蝉翼的匕首。
【断命刀(乙冠,上位):咒术之刃,大成咒术的产物,形似刀,实为咒物。
将刀尖对准目标,持续半分钟,可以自身半命的代价,换取对方一命。
注:一次性物品,对于生命力过于强大,生命层次高于自身的生物无效。】
居然是这种东西!
苏长幸心里一凉,明白他刚才是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可能再慢上一点,死掉的就是他了。
“难怪“牧师”最后是那种表情,他认为我看穿了这把匕首的作用?”
苏长幸小心翼翼地将这把匕首放入背包之中,觉得稍微用力一点,它就会断掉。
碎肉中还有四片亮色如同指甲的亮片。
巨手的组织?
还是四片。
苏长幸拿起地上的晶片,看向大头鬼,问道:
“你们拿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大头鬼抬起头露出恐惧的神色,说道:“我也不知道······”
苏长幸笑了笑,默默地举起左轮对准他,食指放在扳机上。
大头鬼瞳孔缩小,急中生智,连忙道:“好像是为了进入······能量站。”
苏长幸顺口问道:“怎么进?”
大头鬼想了想说道:“需要光石。”
“光石?你是指的这个吗?”
苏长幸从背包中拿出黄金种子。
大头鬼点点头道:“嗯,是的,就是这个东西。”
苏长幸又问道:“如何使用?你知道吗?”
大头鬼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给神使打下手的。”
苏长幸凝视着黄金种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是这个世界的人?”
大头鬼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道:“当然,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定能竭尽所能。”
苏长幸看向战场中,在安全局的人配合下,新人类已经彻底溃散,跑的跑,死的死。
为了消化恶灵的数量,他让这些恶灵自相残杀,相互吞噬成长。
陶伊也在其中,是吃得最快的那个,这些恶灵对于她来说就是大补之物,甚至可以直接提升自身的实力。
他又看向大头鬼,问道:“你们有人去过能量站吗?”
大头鬼犹豫了下,说道:“没有,所有靠近的人都会迅速死亡,我们只能呆在这个地方。”
苏长幸想了想,问道:“那有神盾公司的人从能量站之中逃出来吗?”
大头鬼猛地停住呼吸,愣住,看着苏长幸没有说话,他在某一瞬间以为苏长幸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
苏长幸用浮夸的语气说道:
“嗯,你不会就是从里面逃出来的人吧,或者说你就是神盾公司的人?”
大头鬼脸色僵住,顿了顿,继续说道:
“是的,我就是从里面逃出来的,也是唯一一个从里面逃出来的人,也是神盾公司的员工。”
这样么。
在之前,他就注意到大头鬼的与众不同,和其他新人类相比,更像是丧尸,或者说处于两者之间。
苏长幸好奇地说道:
“所以你们当初发生了什么?在能量站开始转动的时候。”
大头鬼回忆着,露出惶恐之色,睁大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当时,我们都以为自己完成了跨时代的壮举,但是没有想到亲手毁掉了这个世界。”
“能量站启动的同时,几乎所有人都昏迷倒在地上,肉身开始发生显著变化,就我一个清醒着的人。”
“我很害怕,就一直往外跑,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晕了过去,只有几个人跟着我一起往外跑。”
“只是,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跑了出来,其他人都倒在了里面。我变成了这个怪物的模样,但也发现,外面也出问题了,大量的人死去,甚至出现活死人。”
“我找了个地方躲了几天,发现和我一样的怪物越来越多,他们开始集结起来攻击还幸存着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越说,大头鬼的声音越发低落,眼睛里满是血丝,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接着,他突然怪笑道: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活下去就行,大人,别杀我,我什么都能做。”
苏长幸本来准备一枪打死他,这个家伙还是很危险,犹豫了下,说道:
“进入能量站的路你知道吧,等会带我去看看。”
黄彪快速向苏长幸这个方向跑过来,看到苏长幸坐在地上,问道:
“兄弟,你受伤严重吗?我治疗下?”
苏长幸点点头,道:“麻烦了,受了点小伤。”
黄彪的治疗手段还是很强力,刚好和他自身的恢复能力形成互补。
黄彪看了大头鬼一眼,沉声道:
“安全局那边的人损伤大半,而且活下来大多都已经不行了,估计最后没有几个人可以活下来。”
苏长幸点点头,示意了下说道:
“你把他看着点,有异常直接杀掉,我过去看看。”
黄彪点点头,开始给苏长幸治疗,他的这个能力消耗极大,也不能使用几次,所以只能给他们自己的人用。
苏长幸接受过黄彪的治疗后,感觉舒服些,走向战场,看到钟绝庆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他没有死,活下来了,也是因为巨人打断了金属风暴,才捡了一条命。
钟绝庆全身破破烂烂,满身的伤口裹着灰尘,脸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斑点”,以及外卷的角质,神色略显落,说道:
“多亏你,还好有你来了,不然我们肯定活不下来。”
苏长幸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沉重,问道:
“怎么了?我们赢了,有查看里面的情况吗?”
钟绝庆摇了摇头,闭上眼缓声说道:
“不行,我们有个非凡者往里面走了上百步就倒了。我很抱歉,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似乎是我鲁莽了。”
苏长幸抿嘴笑道:“有什么好抱歉的,也不是你让我来的,而且再看看吧,也不一定没有办法。”
最绝望的是,他们似乎艰难地,拼尽全力地赢了,但实际上也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