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来得太快，仿佛刚才都还是一些平静。
手机同时开始疯狂震动。
苏长幸也没有时间查看手机是什么情况，果断大步向外跑去。
这个距离很短，一瞬间便可以跑出去。
可苏长幸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却发现他和门之前的距离并未改变，他还在原地。
空间的规则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苏长幸停下脚步，那些虚影逐渐清晰，也注意到本来的环境逐渐开始模糊。
火光被分解成为片段式的光片，空间中浮现出一些白色的烟气，那应该是熏香的味道，地上沉睡的人成一道道幽蓝色的浮影。
世界变成苏长幸无法理解的扭曲样子。
那些虚影是一个个戴着灰皮兜帽，风衣，高矮不齐的东西。
是的，只能说是东西，他肯定这是人之外的任何东西。
持续不断的刺痛像钢针一般扎在苏长幸的脑子中。
这是受到精神攻击的体现。
沉梦者可以很大程度上免疫精神攻击，这也是沉梦者最为bug的地方，看似不强，实际上却很不科学。
对于人类，对于低阶的非凡者来说，精神才是最为脆弱的地方。
沉梦者免疫精神攻击后，会以疼痛的方式呈现出来，疼痛越为频繁，程度越强，代表精神攻击的强度越大。
似乎并没有立刻发生什么。
头颅声音显得微弱，语速极快道：
“我顶不住了，必须要封闭自己的意识······它们是某种异端的存在，很是不详，小子，记住不要答应他们任何要求，也不要接受他们任何好处。理论上，他们没有手段可以伤害到你，你还受到你们世界的保护·······”
说完，头颅就彻底没声了。
苏长幸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家伙不太靠谱，下意识拿起手机查看，却发现其他页面都已经黑屏，像是断掉了信号，只有折扣商店还在，甚至途径日志上还有提示。
【你意外开启了某种仪式，神秘度+10】
【某种存在来到了你所在的位置】
【它们很邪恶】
“邪恶？还真是一点都不邪恶的词语。”
苏长幸双手拔出腰间的手枪，和左轮，注视这这些黑影。
他也不知道这种火器对这些东西是否有用，可这已经他最强的攻击手段。
“嗤嗤嗤。”
“哈哈哈。”
······
声音越来越清晰，是这些黑影在怪笑，听上去极为渗人。
苏长幸面不改色，朗声道：“很好笑吗？你们的笑点似乎有点低。”
空间中突然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笑声都是幻觉。
苏长幸也是一愣，没有想到这些东西居然会有所反馈，也就是说，它们也是某种拥有智慧的东西，可以交流？
“嗤嗤嗤。”
“哈哈哈。”
······
徒然间，笑声更大，更为激烈了。
苏长幸深吸一口气，觉得刚才可能只是巧合，这些东西可能是如同投影之类的存在，像是某种现象，如同太阳东升西落。
苏长幸只是看着它们，也没有其他什么动作，更没有开枪，显得很是谨慎。
如果如同头颅所说的那般，这些东西无法主动伤害到他，那么他什么都不干，显然是最为安全的做法，以不变应万变。
没过多久，这些虚影凝成了实质，兜帽下的阴影处是如同干尸一般的面孔，没有水分，肌肉的纹理很深，成为灰褐色，很重的陈旧感。
说这是从千年棺材中掏出来的东西，苏长幸也是相信的。
突然。
其中一个黑影左顾右盼，动作夸张道：“嗤嗤嗤，这个家伙是傻子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另外一个更高的黑影附和道：
“哈哈哈，应该是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个傻子，反正也没有什么用，不如我们开开荤。”
“我觉得行，太久没吃东西了，这倒是很有意思。”
“要吃你们吃，不过别搞得太血腥。”
······
密密麻麻的讨论声在苏长幸的耳边回荡，仿佛有十个人，似乎也有一百个人，或者更多。
不过，他将每一句话都仔细听过，并且进行一定的分析，推断。
七十三种不同的声调······
紧接着，一个看上去较为矮小的虚影，缓缓向苏长幸走来的。
苏长幸心脏一下便提到嗓子眼，手中的左轮下意识地瞄准目标，沉声道：“你最好不要靠近我。”
矮小的虚影比想象中更矮，只有苏长幸腰部的高度，像一个不大的孩子。
他抬起头来，是一颗毛绒绒，且残缺的头颅，这肯定不是人类。
“人类，你看起来很弱小，嗯，让我想想，你一定是来自某个兴新，且充满活力的地方。”
矮小的身影停下脚步，声音富有磁性，似乎充满智慧。
苏长幸只觉得对方在套他的话，越是这样，他越不能透露一点信息，反问道：“你们有什么目的？”
矮小的身影挥了挥手，空间中，一下就安静下来，说道：
“目的，嗯？不是你把我们引过来的吗？”
苏长幸依旧没有回话，再次说道：“你们有什么目的？”
这些东西很怪异，他无法感知他们的强大与否，甚至无法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矮小的身影摊开一只手，说道：“我们终究殊途同归。你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虽然很弱小，但我们在一条路上。”
苏长幸皱了皱眉头，觉得对方答非所问，接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矮小的身影双手背在后面，向侧面走了两步，说道：
“异端，一些陈旧的异端，被抛弃的人，没有归途的人······这也是我们会见面的原因。”
苏长幸想了想说道：“异端？是在宗教中不被接受的极端存在吗？”
矮小的身影顿了顿道：“宗教？那是什么东西？”
苏长幸小指姆动了动，察觉到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他的常识不一定是别人的常识。
“真知”的信息疯狂跳动，但都是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
像是一些蛆虫盘踞在脑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