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姑娘,都是身不由己。
有被家人给卖了的,还有的是官家小姐,各种各样,总之,都是可怜的人儿。
而原主和那龟公,是这里最坏最恶毒的人。
他们欺压着姑娘们,让她们没有尊严的活着,帮她赚钱。
有的人生病了,小病自己熬好,大病直接丢掉。
反正,她是不会出钱的。
这里已经被丢掉好几个姑娘了。
李大嘴烦躁的转个身,想着该如何安顿她们。
晚上。
公子哥们看着紧紧关闭的大楼。
门口写着装修中。
什么鬼,什么玩意。
公子哥们吵闹,要开门,李大嘴通通不理会,又不是故意不做生意,这不没办法吗。
里面破了啊。
李大嘴站在大厅里,看着坐在下面的姑娘们,这么一数,三十多个。
每一个都是如花娇嫩的年纪。
她们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安安静静。
从夏也坐在那里,她穿着暴露的衣服,化着妖艳的妆容。
很是出色。
“我们这里要大装修,要停业两个月,这两个月,你们就自由活动,没人管着你们。”
小老鼠站在一旁,跟着点点头。
姑娘们愣愣的看着李大嘴。
两个月不用招客?还可以到处走动?
好吧,不就是这样,能走到哪里去。
“好了,就这样。”
李大嘴挥挥手,“散。”
说完她就上楼,小老鼠跟在她后面,没有再看一眼姑娘们。
白天,大门是打开的,只要你愿意,出去也没人管你,那些打手们就当看不见。
可几天过去。
没有一个姑娘走出门。
她们都安静的呆在自己房里。
出来溜达的人都没有。
“主人,好安静啊,这哪像住了很多人的样子。”
小老鼠站在楼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姑娘们都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就连弹琴的都没有。
每天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难得的安静时光,就让她们好好享受吧,不一定要出来,心灵上的放空也是一种放松。”
“她们也真是的,怎么都不逃呢,大门都敞开了。”
“不会的,她们的卖身契都在这里,而且,走,能走哪里去,都是没有家的孩子。”
李大嘴深吸一口气。
“跟我去个地方。”
“好。”
两人来到乱葬岗,这里丢弃过楼里的姑娘。
做这一行的,很容易生病。
“找,一定还有活的。”
“好。”
一人一鼠找了起来,还真被她们找到活口。
前两天丢弃的两个姑娘,命大,还活着。
只有一口气。
李大嘴和小老鼠一人背着一个,到了一间院子里,这是原主买的小院子,环境不错,地理位置也好。
“主人,这病不好治哦。”
“不会,有我在,你在这里照看她们,我出去抓药。”
“好的。”
李大嘴快去快回,她抓了很多药,熬好就给那两个姑娘喝下去。
“你就在这里照顾她们,直到她们好,楼里有我,有什么事就去找我。”
“是,我的主人。”
“乖。”
李大嘴回到楼里,还是安安静静的。
她去后厨,让厨房每天都准备好吃的,汤也炖着,每个姑娘都有。
在她回房的时候,遇到了从夏。
她穿着很素静,头发随意的披散着。
“妈妈。”
“嗯。”
李大嘴没有多谈,嗯了一声就从她身边直接走过,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
“妈妈,我能出去一趟吗。”
“嗯。”
还是冷淡的嗯。
从夏看着李大嘴的背影,没有任何表情,那平波无奇的眼眸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
就这般走了出去。
她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在偷偷的看着她。
特别是男人,眼睛都直了。
那厌恶的眼神让她恶心不已。
“呸,贱人。”
从那楼里走出来的,不用猜都知道是做什么的,有些女子见她长得好看,很是嫉妒,就嘴里说着一些不好听的话。
从夏全然不在意。
她一路去了城外。
也来到了乱葬岗,找了许久,失望走了。
人都出来了,而且没有人跟着,按照这种情况,她是可以直接逃走的。
可她没有。
她站在城外,看着人来人往,笑了。
呵,走什么走,有什么好走,她都这样了,还能去哪里。
她哪里都不能去。
家里男丁被斩,女的被......。
藏花楼里。
李大嘴待在房里吃吃喝喝,现在不营业,没什么事,这些个姑娘们不会主动找事,一个个乖巧的不行。
“妈妈,有人闹事。”
李大嘴一杯酒下肚,放下酒杯,“谁啊,闹什么事,现在又没营业。”
打手气哄哄道,“还不是迎雪,她跟那卖柴的搞在一起,被我们抓到。”
“哦,去看看。”
大厅里。
楼里姑娘跟一名男子紧紧抱在一起。
那男子长相看着很老实,蛮壮实的,他把迎雪护在怀里。
“李妈妈,请在给我点时间,钱很快就攒好。”
楼上,房门打开,姑娘们都出来了,她们站在上面,看着下面那抱在一起的痴情人。
不知作何感想。
在这种地方,能遇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人,是可遇不可求。
迎雪遇到了,可惜,对方是个穷小子。
妈妈要了很多钱,那钱都足够买几个迎雪,这个价钱对于那穷小子来说,就是天价。
三年了。
他还在攒钱。
迎雪可以说可悲又是幸运。
打手们把那对痴情人团团围住。
李大嘴坐在他们面前,盯着他们看,没有说话。
迎雪这个姑娘是被家人给卖到这里,她长相清秀,在这藏花楼属于下等姿色。
“你攒了多少,还差多少。”
“还差一百两。”
姑娘们听到一百两,眼里都闪过失望,一百两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可他是卖柴的,那可就不一样。
迎雪注定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她也明白这个问题。她睁开男子的怀抱,跪在李大嘴面前。
“妈妈,我可以接客,接很多很多,能不能再少点,我的钱还有所有首饰都给你。”
很是卑微的乞求着。
哭着倒挺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