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沈笛韵虚弱地睁开眼睛,古色古香的梨花木大圆桌,香樟木的大床上面,红杉木的书架上面还摆放着一摞摞的线装书。舒睍莼璩
“承望,你在哪里啊?”
依稀记起那会和舒承望在一起的,突然一阵风吹过,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被绑在了一个坚固的梨花木椅子上,徒然虚弱地挣扎着,却丝毫不能动弹,偌大的房间静悄悄的,瞬间吞没了她微弱的求救声。
她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硕大的椅子只是象征性地轻轻挪动了一步,长吁一口气,身子向左一倾,瞬间“哐当”一声,整个人连椅子摔倒在地上。绑在身上的绳子丝毫没有松懈,不觉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什么破地方吗?究竟是什么人把自己关在这个地方?
………朵朵的分界线……
对面的窗子上,舒承望看得清清楚楚。
“笛韵!”
可是他的声音却如同水波一般瞬间消失了涟漪。看着沈笛韵在那里徒然地挣扎着。
舒承望看看左右,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站在身边,而自己的双手则被紧紧地扣在一起,“你们什么人?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左右看看也没有了晓菲的影子,恍然觉得腿一阵生疼,可能是那会跳下悬崖的时候摔到了地上。
……
舒承望低下头,回忆起了下去的事情。自己和晓菲去寻找沈笛韵,走到一个山头,突然出现了一群穿着黑西服的人,逼迫舒承望交出地图。
“地图不在我手里!”舒承望坦言道。
“那一定在沈小姐手里了!”来人厉声喝道,“沈小姐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也再找他!”舒承望无奈。
“地图是不是在沈小姐那里?”
“没有啊,没见过什么地图啊。”舒承望企图蒙混过关。
“给我抓起来!”西装男人恼怒。
“跑!”舒承望给晓菲使个眼色,抓住晓菲转身拔腿就跑。
“追!”西装男人一声令下,一群人噼里啪啦地追了过来。
舒承望和晓菲匆匆跑着,不觉停了下来。
前面出现了一个五六米高的崖,后面的人眼看就要追上来。
“跳啊!”
舒承望大喊一声,“哗啦”一声跌了下去,那悬崖表面上看很浅,却不止五六米,舒承望一下子跳在坑里,不觉疼得吸口气,半天站不起来。
晓菲见状,吓得停了下来,被后面的黑衣人抓了个正着。
“你快走!承望!不要管我!”晓菲摇摇手,示意舒承望快跑!
舒承望挣扎着站起来,可是想走,哪里走得动呢?没走两步便跌倒在地。
再一次爬起来的时候,身后的两个人不由分说,捆住了舒承望的手,将他拖了回去。
……
“承望,我在这里!”一声呜呜啦啦的声音传来,舒承望看见墙角上,晓菲也被五花大绑着困在一个椅子上,嘴里还塞着一块紫色的抹布,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晓菲阿姨,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们抓在这里?”舒承望大惑不解道。
“……”晓菲无奈地摇摇头,说句实话,自己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咚咚咚!”的声音传来。
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听见脚步声,顿时像被打了一鸡血一般,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不到一会,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着米黄色风衣的女人,在一大堆西装男子的簇拥下面,缓缓走进了房间。戴着巨大的法国式的遮阳帽,白色的轻纱轻轻从帽檐垂下,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隐隐觉出一种高贵华丽和奢华大气。
空气里顿时充塞着一种优雅的兰草的芳香,是女人香奈儿香水的味道,女人轻轻拢一下身后的瀑布一样的长发,指尖莹白如同嫩笋一般,微微仰着头注视着舒承望。
“搜到没有?”女人轻启朱唇,对身边的西装男子说道。
“报告夫人,没有找到!”黑衣男子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开采矿藏的公司我都已经办理好了,总不能让我的买卖成空吧?”女人的指尖轻轻向前伸去,好看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极好地衬托出了她淡淡的焦虑和担忧。
温和的嗓音中透出一点慵懒,自信中带一点戏谑。仿佛眼前的舒承望不过是一个凭他随意玩弄的木偶一般,丝毫不放入眼中。
“问了没有?”女人饶有趣味地捧起桌子上的青花瓷酒杯,俯下身子了无趣味地看着,双手轻轻摩挲着杯子致密的纹路,心不在焉极了。
“据这个叫做晓菲的女人交代,前一天,沈笛韵和舒承望在一起,地图或许被他藏起来了也未可知!”西装男人指了一下角落里捆绑的晓菲,回答道。
“那证明我们抓对人了啊?我就说在那个丫头身上怎么会找不到?原来是被他藏起来了?”女人夸张地耸耸肩膀,两只手向两边张开,做恍然大悟状。
什么狗屁逻辑啊?舒承望心中不禁吐槽,也有可能丢在路上,或者落入水里,或者被老鹰叼去做了窝?谁知道呢?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藏了?我倒是往哪里藏呢?
这样想着,面上就不由得露出了一脸的不屑。
“是啊,沈笛韵哪里确实没有发现地图,地图很可能被他藏了起来!”西装男人指着舒承望。
舒承望更加深了鄙夷和厌恶,只是不吭气。
“问了没有?”女人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舒承望,冷冷道。
“不肯说!”西装男人站得笔挺。
“舒承望先生,你可看清了,沈笛韵就被关在隔壁房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女人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冒着一阵冷气,“……杀了她!”女人冷笑着,看着舒承望。
“给他五分钟时间考虑!”女人对着西装男人道。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西装男人走了出去,不到一分钟,沈笛韵旁边的刽子手已经准备就绪。
“你们要干什么?放我出去!”沈笛韵吓了一跳,大声挣扎着喊道,无奈绳索缠绕着她,毫无一点办法。
对面的舒承望恰好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丫头古灵精怪,似乎有很多鬼主意,地图一定是被她藏在什么地方了!”女人悠悠地自言自语。
“昨天我们甚至动用了刑具,可是她倔强的很,简直刀枪不入。我们以死相胁,她也不愿说出地图的秘密,只是看着窗外徒然流泪,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西装男人详细叙述道。
“哼,看她嘴硬到什么时候!”女人冷冷道。
“好了,五分钟到,你的爱人就要死在你的手里了,恭喜你啊,舒承望先生!”女人嘲讽地笑着,观察着舒承望的表情。
“慢着!”一听要杀了沈笛韵,舒承望大吃一惊。
“现在说出地图在哪里还来得及!”女人回过头,面露欣喜,提醒道。
“我真得不知道!”舒承望直言道。
“咚咚……”尖锐的高跟鞋仿佛是踩在了舒承望心上一般,女人嘲讽地笑了一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记住,沈笛韵是死在你的手上的!”
刽子手抽出刀来,寒光一闪。
“要是你现在杀了她,永远也得不到地图!”舒承望见状,大声喊道。
女人转过身来,饶有趣味地看着舒承望。
“地图确实不在我们身上,如果你答应放过笛韵,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舒承望请求道。
“是吗?口气蛮大的啊!”女人似乎有点兴趣,“一切条件指的是什么?你愿意替她去死?”女人说着嘲讽地看着舒承望,满眼都是不屑。
“……”舒承望沉默不语。
女人哈哈
大笑,男人果然都是如此,说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海枯石烂,不过都是当时惊天动地,过后苍白无力吧。
“我可以给你超出想象的数目!”舒承望说道。
“可惜我对钱不感兴趣!”女人说道,顿了顿“我今天必须杀一个人,你和沈笛韵,不是你死,就是她亡!”
“你说话算话吗?”舒承望道。
“当然,我说话向来算数,我就不信你愿意替她去死?哈哈哈……”女人夸张地笑着,尖锐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仿佛一阵冷气一般在空中渐渐弥漫。
“没有其他办法吗?”舒承望冷笑道。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动手吧!”女人的声音宛如冰块一样砸在空旷的房间里,也砸在了舒承望的心坎上。
仿佛听不到了侩子手轻快地举起了刀子,空气凝滞一般沉重的让人难以呼吸。
“等一下!”舒承望大喊一声,汗水顺着他的脸颊轻轻滑过,英俊的面容变得些许苍白。
“什么?”女人回过头。
“我愿意!”
舒承望对视着女人,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也感到了其中的震惊和惶恐。
“你说什么?”女人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愿意替她去死!”舒承望一字一顿地说道,仿佛石头撞击在地面上一般,掷地有声。
“好啊,勇气可嘉!”女人冷笑一声,侩子手点点头。
舒承望再看看对面,沈笛韵早已经惊恐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静默中等待了半秒钟后,却迟迟没有等到现侩子手的刀落在颈上,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惊异地发现对方已转身离去。
房间设计的很精巧,沈笛韵无法看或者听到舒承望这边的一切。但是,舒承望却对那边沈笛韵的举动历历在目。
看到沈笛韵暂时从侩子手下逃过一劫,舒承望长吁了一口气。
可是不待他叹气,刽子手的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慢着!”舒承望冷冷道。
“答应我的事,你一定要做到吗?”舒承望不放心道。
“你放心,我不会动她一根寒毛的!”女人苦笑着,停了一会,又似乎有点不舍一般提醒道,“你现在说出地图的秘密还来得及!”
“动手吧!”舒承望心一横,大声喊道。
对面的沈笛韵被一场虚惊吓得够呛,挣扎着想要逃脱出这莫名的束缚,再一次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的里里外外。
那大大的眼睛宛如秋水一般的晶莹剔透,迷茫的看着远方,眼神绝望而揪心。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她大声喊道,声音淹没在空气中不知去向。
“母亲?”舒承望心一阵颤抖,“但愿你能早日找到母亲吧!”
舒承望自言自语一声,绝望地闭上眼睛,凛然道,“你们开始吧!”
瞬间,一阵剧痛弥漫在身体上,舒承望顿时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