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必林算是一个比较稳重的人,所以在贺子健来了之后,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郜林的职务,贺子健是八面玲珑的主儿,自然不可能表现出什么眼高于顶的神色来,只不过陆渐红一会儿还有事,贺子健就不能喝多,所以只是每人干了四小杯,郜林的酒量一般,不过贺子健这个市委书记的秘书能够到场,或许是为了加深一下印象,非要跟贺子健加深一下,贺子健倒也爽快,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不仅他不能得罪人,也不能因为他而替陆渐红得罪人,所以这酒他也喝了,喝完便捂着酒杯坚决说不能再喝了。
这不是贺子健的风格,秦必林知道贺子健一会儿肯定有事,所以打着哈哈圆场道:“贺主任晚上还有活动,喝多了举不起来,这就是你郜局长的罪过了。”
对于这样的解围,贺子健报以一笑,郜林笑道:“喝点小酒助兴嘛。”
虽然桌子上没有女人,不过荤段子还是层出不穷,郜林这时说了个笑话,说是一个乞丐经常到小王家去行乞,第一年小王给了他十块钱,第二年小王又给了他十块钱,到了第三年小王只给了他五块钱,乞丐就奇怪了,说你每年都给我十块,为什么今天只给我五块呢,小王告诉他,前两年他是单身汉,现在娶了个老婆,要生活,谁知那乞丐劈头就是巴掌,大骂道,你妈的,拿我的钱养女人。
这个笑话说出来,三个人不由都笑了起来,贺子健这时提到了乞丐的事情,说庆安这一次在这方面做的不错,观摩的时候一个乞丐都没有看到,看来重安的“三多”很快就要去掉“一多”了。
秦必林笑着说,这都是于书记的功劳。
这个时候,郜林显然有了些醉意,摆着手指摇头晃脑地说,必林呀,你哪里都好,就是这点不好,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虚伪,要不是我给你出了那点子,别说于书记,就是陆书记也解决不了问题。
贺子健一听就奇怪了,赶紧问,是什么好方法,交流交流。
秦必林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根本看不出来,一边悄悄向郜林使眼色一边说,别听他胡说,他喝多了。
贺子健见这个样子,心知这法子恐怕不是什么好法子,不便多问,没想到郜林却是没接受到秦必林的暗示,说其实就是个调包。
秦必林一听这话,赶紧举起杯子去敬酒,把这话给岔了开来。郜林这时或许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多了,便也不再去提这茬儿。
又喝了几杯酒,贺子健接到陆渐红的电话,向秦必林和郜林这二位告了假,说是老板召唤,下次有机会他请,便匆匆地出了包间。
秦必林这个时候才埋怨郜林怎么一点点的警惕性都没有,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怎么能说出来呢,更别说贺子健是陆渐红的秘书了,心里却在想,就凭你嘴巴不稳这一点,也难怪你干了几年的城管局局长也没有挪个窝,心头不由有些后悔不该也叫贺子健过来吃饭,唉,还是心绪不稳啊,干了一点事情就压不住脾性。
且说贺子健快速来到陆渐红的包间,门已经开了,两位领导正走出来,陆渐红向他低语了几声,贺子健怔了一下,陆渐红怎么要他去重找一辆车来?要微服私访吗?
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贺子健也就没有去市委找车,直接打了个车回去,直接把秦必林借给他的车开了过来。
一起上了车,陆渐红并没有打算回去,而是吩咐贺子健随意开,只有一个要求,去最热闹的地方。
贺子健发动车子开了出去,心里就荡漾开来了,这些日子,沉迷于与修宇的情感,有点迷失方向,对领导做事的意图和方法欠琢磨,这个时候他在想,陆渐红为什么要拉上于长惠一起逛街呢?莫不是真的会逛街吧?
这时,他隐隐想到了一些东西,不过并不确切,只得不动声色地随着车行。
车子不紧不慢地开着,夏日的夜晚代表着喧嚣,谁也不曾留意到这辆普通的凌志车里居然坐着重安的政界大佬。
“在这边停。”陆渐红忽然道。
贺子健将车子停下来,目光扫过,忽然间明白了陆渐红的意图,因为在这刹那之间,他看到热闹的街道边上三三两两的有不少乞丐在向路人行乞,而这里明明是上午观摩的时候所经过的街道,原来陆渐红对庆安这么迅速地处理好乞丐问题起了疑,所以才要于长惠跟他一起到庆安的街头再走一走。
贺子健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于长惠的神色,夜晚之下看不清,但是可以想像得到,他的脸色不会好看。
走了一阵子,转了两条街,乞丐的现象虽然没有以往那么严重,但是也不像今天所看到的那样,乞丐依然存在,那么也就是说,今天陆渐红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象。
贺子健忽然想到了刚刚在饭局上听郜林所说的“调包”,难道他们是用了乾坤大挪移,把庆安的乞丐全部运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个想法在一个多小时后得到了证实,看完了庆安的辖区,陆渐红和于长惠又分别在泉山和璧山绕了一圈,乞丐的现象同样一如既往,不过璧山的情况要好一些,也就是说,泉山跟庆安一样,可能也是采取了调包的手段,而璧山的效果要好上一些。
在回去的车上,陆渐红和于长惠一语不发,不过在上车的时候,贺子健明显发现陆渐红的神色非常冷峻,他在想,要不要把在酒桌上得到的消息跟陆渐红说呢?
回到市委住宅区,将于长惠放了下来,于长惠没有说什么,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折过身来,道:“陆书记,这事我会一查到底。”
陆渐红微微一叹,道:“长惠书记,查办不是目的,如何切实地解决好这些乞丐问题,这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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