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你的,废了当然要赔了,这是那棒子的,不要白不要,别这么看我,嫌少也没用,就这么多。”陆渐红开着玩笑道。
米新友最终还是收下了钱,不过令陆渐红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小子就神气活现地开了一辆没上牌的新奥迪上门了,这回陆渐红以断绝关系相威胁这才让米新友没把车硬塞给他。
陆渐红的心里其实是很感动的,米新友跟自己向来没有利益上的相互利用,这纯粹是友谊,但是太贵重了,车子被撞就让陆渐红的心里很过意不去,况且这车太好,又是新的,开这个太扎眼啊,现在的他可是处于蛰伏期,不求表现,只求安稳,一切以过渡为主。
周伟潮那晚的事终究还是被周琦峰知道了。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古月到陆渐红的办公室,陆渐红很意外地为古月倒了杯水,道:“古秘书长怎么有空过来?”
古月笑了笑道:“随便转转,正好到这边,就过来了。”
陆渐红当然不认为古大秘书长书是随便转过来的,笑道:“欢迎古秘书长常来啊。”
两人拉了一会家常,古月才步入正题,道:“听说一号那晚,你跟周省长的公子在一起……”
下面的话古月收住没说,陆渐红本来已经把那事给忘了,现在古月这么一提倒是想起来了,心道,周琦峰可能是知道这个事了。
其实这事也没啥,可是从周琦峰的角度上来说就不一样了,你跟我儿子一起去吃饭,最后还差一点出了事,至少也得负上一个保护不力的责任吧。想到这里,陆渐红便有点惴然了。其实他倒是想岔了,周琦峰倒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年轻人在一起遇到一些偶发事件那是很正常的,况且那晚周伟潮并没有吃亏,而陆渐红挺身而出颇有些英勇。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古月这番说出来便有些曲解了,而且是故意的,笑了笑道:“不过没什么,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是正常的,周省长那边我也……哎呀,我忘了一件事,得先走了,改日再来坐坐。”
陆渐红起身送出,等古月上了车,这才缓缓踱回办公室。
直到这个时候,陆渐红才明白古月过来的用意,他是来邀功的。看来周省长那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对自己有所介怀,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古月所做的工作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古月的此番示好肯定是有用意的,可是自己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呢?
陆渐红的目光落在了今天刚发过来的报纸上,上面刊登着一篇贪污的报道,说一个县委书记贪了多少多少钱,他的司机也跟着落马了。
看到这个,陆渐红才猛然想起,原来他是看中了自己跟赵学鹏之间的关系。
古月是省政府秘书长,怎么会有向省委秘书长靠拢的意思?莫非他并不受周琦峰的重视?还是周琦峰真的要走,从而使得古月要重新寻找一个靠山?
一切现象表明,周琦峰要走似乎并非仅仅是传言。不过这些跟陆渐红的关系都不大,人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任职一辈子,就像饭店一样,有人走有人留,人走了就有人来,一切都没什么奇怪。他现在的宗旨就是尽心尽力地干好工作,除此以外,啥都不参与。有的时候,独善其身并不是一件坏事。
今年的冬天来得很快,时间刚进入十一月中旬,最低气温已经降到零下,高温也跌进了十度以内,十一月底迎来了第一场雪,虽然不大,但是预兆着已经彻底进入了严冬。
工作上面依然波澜不惊,接到的一些信访信件该处理的处理,该转的转,倒也没有什么出现什么大的信访事件,无论这项工作陆渐红到底付出了多少,但只要稳定就证明信访局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在一次会议上,周琦峰点名表扬了信访局的工作。
时间越来越接近年底了,这一天古月再次来到信访局,不过并没坐多久,说的话也不多,但是透露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周琦峰走的可能很大,第二个消息是有可能进行人事调整。古月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如果想动一动,陆渐红这个时候应该走动走动了,另一层意思就是希望陆渐红能在赵学鹏那边说几句话。当然这些话说得很隐晦。
按常理说,周琦峰要走,临走前调整一两个人,那应该问题不大的,可是陆渐红心里有一种悲哀,古月身为直接为周琦峰服务的秘书长,看来并不讨喜啊,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周琦峰的走是妥协了的,不想再节外生枝。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分析得出来,周琦峰走的愿望非常强烈。
古月刚走,李昌荣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随便聊了几句,便挂断了。
陆渐红很清楚,李昌荣应该是嗅到了些什么,想起自己向李昌荣作过的承诺,便打了个电话给赵学鹏,赵学鹏道:“我正好有事要找你,你晚上过来一下。”
季节突然转换,生病的人不少,医院很忙,陆渐红到赵学鹏家的时候,赵瑾还在加班,王丽娜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吃完饭,陆渐红忙着把桌子收拾了,和赵学鹏进了书房。
王丽娜泡了杯送进来,陆渐红客气地说:“王姨,您赶紧回房休息吧。”
赵学鹏的心里闪过一丝暖意,等王丽娜出去了,才拿出烟来,陆渐红赶紧为其点上,赵学鹏深深吸了一口,自嘲地道:“很久没抽烟了。”
陆渐红理解地一笑,道:“吸烟对身体不好,您还是少抽一点。”
赵学鹏笑了笑,道:“一年又要过去了,在省政府有什么感触?”
陆渐红笑得很苦涩,道:“水太深了。”
赵学鹏愣了一下,跟着便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说得倒中肯,我知道你是个爱干事的人,快年底了,快要有人事变动,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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