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丁手握无间刀,试着以燃纸刀法的招式挥击挺刺。
无间刀看上去就像一把普通的牛刀,毫无反应。
包丁接着从一块晶石内引出黑白火焰,接连书写数个黑白令字,加附在无间刀之上。
同样毫无反应。
“殒器那一栏,不是需要7个令字才能提升吗?难道说......”包丁灵机一动,从佩囊之中取出了那一块令石来。
这一块令石,是单字令石,上面一个银钩铁画的“锐”字。
整一块坚硬胜铁的晶石几乎被令字所洞穿!
包丁上一次武行委托,对全聚得的那一块令石只是匆匆一瞥。
这一次,令石拿在包丁手中,目光一下子就被那锐意十足的笔划给吸引住了。
黑白令看似是以左右手剑诀为笔,以黑白火焰为墨,实则是以念力为笔头!
念力操控飘忽的火焰的大小、运笔。
全聚得就曾对包丁说过,念力是手、腕,火焰的形状是毛笔笔头,黑白火焰就是墨。
像包丁这种通过黑白令在骨牌上留令字,是不能用于晶石之上的!
书写于晶石上的黑白令,取足黑白火焰为墨,一气呵成,不留余墨!
那恣意疏狂的行笔,将黑白令与魂师自己所悟之道完美的融合为一体,一种新的字体。
这才是令石!
其他的黑白令卷轴只能算是对令石的临摹或者说是拓印而已。
于是,包丁便对着这一块令石临摹起来。
念力上品足以支撑包丁看出令石上笔划运笔时的笔尖、笔肚、笔根。
如果在落叶境之中,甚至还能看出一分笔,二分笔,三分笔之间的区别!
这是宗师念力对火焰掌控精准到毫厘的体现。
几乎每临摹一次,总是能发现令石上某一笔划之中蕴含着新的变化。
包丁是如此沉迷于其中,以至于耳边那些叮咚声也无法将他唤醒。
等到包丁将手边的几块鬼将晶石全当作“墨水”消耗掉之后,包丁才算是回过神来,意犹未尽的舒了一口气。
等看到自己特意留下来的晶石被消耗掉了一半时,包丁不由的感叹道:“这就是令石的魅力啊!”
包丁随即意想庖道面板。
【庖道】
眼力:念力境中品(79/700);
功法《移山》,五级楷书;
果不其然!念力提升的效果是目前已知修炼方式之最,提升了十余点。
因为通过《移山》功法修炼令石,等级也提升到五级楷书。
“既然如此,不如再尝试一次?”包丁说完便将无间刀再次取出放在一旁,驾轻就熟的完成了一道令字“锐”。
锐字加在无间刀之间,激起了一阵涟漪。此外,并没有其他变化。
包丁倒是没有气馁,咕哝道:“总归是找到了一个可行的尝试方式。”
“退一步来说,即便无法完成无间刀上的令字,也达到了修炼念力的效果了不是?”
“之前在魂塔、武行留的这两个手尾,现在发现其实是合二为一,倒是省了不少工夫。”
包丁简单的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摄提司的虎皮,带着一百两出头的金子出门了。
那些金子,将会作为猪鼻生意的启动资金。
包丁来到郡司大门时,正好碰到赵大业当值。
虽然赵大业是抢功,但是人家是上官,又分润了一半的功勋出来,包丁还是拱手为礼,道了声谢。
“你那个兄弟,到底是办武馆,还是办商会啊?”赵大业客套完了之后,有意无意的点了一句。
包丁当即便猜到与石实有关,当下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离开郡司之后,包丁到扈从院子又领了一匹马,快马加鞭的赶往岁寒县去了。
.......
“石馆主,你这是究竟开武馆,还是准备成交商会啊?”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站在郭氏拳馆大门前,指了指武馆里面那些十来岁的少年,又说道。
“这些人的家里都是欠了我们岁寒商会货款的。现在在你家武馆整天打拳,还有谁去干活啊?”
“我只是教头,不是馆主。”石实虽然在扈从院子里面沉默寡言,但是现在怎么说也是武者了,怎么会被一个地痞压住气势?
“岁寒商会原本承诺包销,白纸黑字写着的,商路也尽在你们掌握之中。”
“黑风岭事件之后却诡称商路不通,竹制品滞销,反而要求县里的这些工匠、手工者赔偿你们的‘货款’?”
“你们只给了两成订金,却想要收回全额货款?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对啊!正是白纸黑字写着的。”尖嘴猴腮朝身边一泼皮示意了一下,后者拿出来一叠文书来。
“王二狗,今与岁寒商会签订书契,如果货品卖不出去,全额赔付货款。”
.......
泼皮接连读了几份书契,内容都是大同小异。
“你们骗人!原本说好的内容跟纸上写的,完全不一样!”
“就是就是!骗人的!”
“我们家中人原本是要找村里教书先生看一眼的,你们拍胸口保证没问题,强行按了指模!”
“我们家也是这样的情况!”
武馆里的少年群情鼎沸。
“双方各执一词,可以去打官司。”石实的见识还是比这些村民要多,然后诘问道:“可是,你们现在堵着我们武馆大门,是个什么说法?”
“哦!他们那些官司什么的,只是前菜。”一位身高体壮的男子排开众人,走到武馆大门前站定,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道。
“我,踢馆!”
石实近期与包丁切磋了不少,自然知道对方旺盛的气血意味着锻体中品。
“教头,应该是武馆里数一数二能打之人吧?”那壮汉很是敷衍的拱了拱手,说道:“切磋一番吧!”
石实此时自然不能未打先坠了自家威风,拱手还礼,问道:“远来是客,请划下道来!”
壮汉将胸口拍得砰砰作响,大大咧咧的说道:“简单!你一拳,我一拳,先趴下的算输!”
“好!”石实应了下来。
这一段时间石实对咏春拳勤修不辍,虽然距离锻体中品仍有一段距离,但是比上一次与包丁切磋又有了提升。
壮汉,拿脚在武馆前泥地上划了一道圈,示意道:“轮流站在这个圈内,接不下一拳出圈者,算输!”
武馆的少年纷纷发出聒噪。
围观的民众也是指指点点,显然对壮汉临时加了一条限制不是什么认同。
壮汉拿脚划的圈,大概站下两人就无法转身了。
那基本上最大程度的杜绝了卸力的可能性。
只能硬桥硬马!
壮汉自知有些理亏,便先站进圈子,伸手示意了一下,说道:“既然是我定的规矩,那么就让你先来!”
石实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场踢馆,不能输!
哪怕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顽强的站在圈子内!
石实的第一拳,动作不大,到进了壮汉的架子范围之内,才突然暴发寸劲,呼的一声轰了过去!
壮汉完全没有作出任何格挡的动作。
砰!
石实的拳头像是铁锤,壮汉的身子像是铁砧台一般纹丝不动!
“《铁布衫》!”石实没有吃过猪总见过猪跑,知道对方究竟为什么会提出这种挨打的踢馆方式了!
看壮汉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所修炼的铁布衫至少是四盾!
包丁修炼的云掌是三盾,也无法像壮汉一般若无其事的接下石实二矛的全力一拳。
壮汉嘿嘿一笑,走出了圈子,对石实甩了甩下巴,说道:“到你了。可站稳了啊!”
呼!
壮汉冲步上前,右拳砸向石实。
既然修炼的是《铁布衫》,则完全不需要防守,直来直去一拳即可!
更何况对方的武学等级比自己还低?!
石实侧身,一拳击在壮汉前臂,寸劲暴发之下,才算是将壮汉的这一拳给带偏了一些。
壮汉根本没有留力,结果便是一个踉跄冲到了武馆门前的练功场。
为了泄愤,直接一拳将测试之用的一块石碑击得粉碎,吓得围观者纷纷闪躲。
看来这壮汉还修炼了其他武学,只是《铁布衫》非常适合眼下这一场踢馆。
石实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人群中某一位熟人。
“老哥,看来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啊!怎么?有人上门踢馆来了?”一位摄提师不紧不慢的排开众人走向石实。
围观众人看清来者那一身虎皮,便纷纷站远了一些。
石实脸上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下来,故作苦恼的说道:“同行如敌国啊!这一位只教一些挨打的笨功夫,那些学徒自然都是全走了。”
“你!”壮汉原本正打算上前再战,瞥见那一位摄提师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便只好改口道:“我们的比试还没结束!今天总要分出一个胜负来吧!”
“我找老哥喝杯茶,完了才跟你继续比试,这样可以吗?”摄提司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壮汉哪里敢不从,嗫嚅着不说话了。
那摄提师看到大门边上被人推倒的香案,摇摇头,扶起香案,摆正香炉,然后随手点燃了其中的半支线香。
“就半支香的工夫。劳驾你再等等。”摄提师说完便拉着石实进了武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