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不是最近看大伙情绪不大高吗?吃点好的开心一下!”总不能跟她相公说闺女想她前夫了吧?
夏大山朝山洞里的其他人看了看。情绪不太高?不是吧...他怎么觉得这几天还挺开心的?毕竟囤了这么多肉呢!
但是谁让媳妇当家呢,他听着就是了!
“好嘞!”
周蕙娘见相公忙着,她想了想,拎着个竹篮出去了。
天色渐晚时分。
“哎哟我的天老爷!”周蕙娘拎着篮子喜滋滋踏进山洞:“你们晓得不?我今天捡到了啥!”
刘轻云好奇地走过来:“捡到啥了?”
夏大山调侃:“难不成捡到金子了?”
周蕙娘嗔了他一眼:“金子算啥,金子现在也不如粮食顶事儿...喏!”她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让大伙去看。
“鸡蛋!”刘轻云捂住嘴叫道。
“这么多鸡蛋?”夏大山走过来摸了一个:“看着不像野鸡蛋啊...”
周蕙娘点头:“对!我寻思是不是谁家养的鸡出来下蛋了,野鸡蛋可没有这么大嘞!”乡下人可不懂野鸡蛋比家养鸡蛋营养价值高那些,他们就认为家养的鸡蛋肯定比野鸡蛋更好!毕竟大啊!
夏大山:“...谁还能在这养鸡啊?”再说,目前为止,除了他们不就剩苌青他们了吗?就那三大男人,饭都做不好,还养鸡?天塌了他都不信!
“甭管了,有的吃就行!”周蕙娘摆摆手,将鸡蛋放好。这篮子鸡蛋大约有十五六个,是她挖野菜的地儿看到的。
说实话,她也觉得很蹊跷。
咋那么巧,刚好被她看见。又那么巧,十几个鸡蛋放在一堆儿?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等她捡似的!
不得不说,周蕙娘真相了。
夏槐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地去帮忙择菜。那鸡蛋确实是她放的,她知道她娘总爱去那地儿挖野菜,所以提前放在那了。
反正这山里就那么点人,一般不会被人捡走。实在是她空间的东西太多了,鸡鸭鹅,每天都下蛋,与其堆在空间,不如拿出来改善生活。
瓦罐里添水,放进洗好的大棒骨,没有萝卜,就用甜菜代替。没有多余的材料,就这么简简单单起火上炖,约莫炖半个时辰左右加点盐即可。
炖骨汤的时候,顺便将野菜清洗干净,野猪肉切成肥瘦相间的薄片,铁锅架在火堆上。锅热时挖一勺猪肉放进去。
‘滋啦’一声,猪油在铁锅里被锅铲均匀抹一圈儿。肉片倒进去,炒煸成微黄焦焦的程度,再将洗干净的野菜倒进去与肉片一同翻炒。
炒菜太香了,比煮炖的香味儿都要香好几倍。石头和瑞哥儿俩人眼巴巴地盯着铁锅,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抢食。
“马上了马上了,再等会儿!”周蕙娘一边翻炒一边嚷:“孩他爹,烤饼烤好没?”
只喝汤吃菜肯定不够,所以又烤了点饼吃。
夏大山没说话,因为这个活儿被儿子抢走了。
夏杋擦擦额头的汗,仰头喊道:“快了!”
做好饭,一家子围着圈坐下来。有的一手拿烤饼一手端着碗喝汤,时不时夹炒菜吃。有的将烤饼掰成小块扔到骨汤碗里泡着吃,再就一口炒肉片。这生活,神仙都不换!
“咦?”夏杋扭头好奇地看着夏槐手里的饼:“你这是啥吃法?”
“啊?这个就是把肉片夹进饼里,比较方便...”
夏杋眼睛忽然一亮:“小槐,你也太聪明了吧!这吃法我还没看到过,如果咱不是在逃灾就好了,这么好的想法,一定能赚不少钱!”
王铁牛乐呵呵笑:“小杋,你是读书人,怎么满脑子想的是做商人呢?”他没别的意思,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低阶层,这是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
所以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泥腿子,他们一生的夙愿都是家里能出一个读书人,能一步登天,能当官发财。
夏杋愣了愣,突然笑道:“没,我没说我去,家里人去做这个生意肯定赚钱。而且谁会嫌弃钱多呢?”
王铁牛点头,也是,虽说商人地位低,但他们有钱啊!很多官,别看表面多风光,实际活的惨兮兮、紧巴巴的。
听着儿子的话,又观察了闺女手里的饼,夏大山摸着下巴沉思。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点子。
夏槐三两口吃完,突然道:“爹娘,咱们这几日赶紧把需要的东西弄完吧,我看了看天气,觉得还是要早些走比较好。”
“对了爹,我想让你帮我做个手推车,不是那种传统样式的,待会我跟你说一下大概是啥样。”
夏大山随意点了点头,他也没多想,只当闺女打算拉点东西或者想推着瑞哥儿走,至于改良什么的,能改良成啥样?无非就是大小和舒适度改一改!
直到夏槐找他说详细要求,夏大山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啥?要做个像箱子一样的车厢?底部要四个轮?还要分层?”
夏槐点点头:“对!”有些犹豫地问:“爹,你是不是做不出来?”
夏大山虎躯一震,当即疯狂摇头:“咋可能?我肯定行!”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不行也得行!不行也得创造机会行!
二话不说,他直接拎着大刀去了森林处,打算好好选棵好树给闺女做个世界上最行的手推车!
虽然他是个到处奔波的商人,可对于木活也有研究,毕竟小时候有去木工家里帮过工,偷学过几手。又因为见多识广,所以虽然没有听过夏槐说的那种车,但也不是不能试上一试!
夏大山满腔热血、吭哧吭哧从树林扛回来一棵柏树,甚至熬了个大夜处理好需要用到的木条、木块、木片。
就在他们为出行做准备时,临安城在悄无声息中沦陷了。
临安县各个医馆门口都排满了长队,哭嚎声,痛骂声、恐惧声,声声不息。
“大夫,大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一个形如枯槁的男人涕泗横流地拽着身穿长袍的大夫。
他长相十分可怕,脸上的肉似乎被什么耗干了水分,只剩下一层皮附着在骨头上,四肢亦如此。整个人如同一具干尸在行走。
不只是他,他身旁、身后的病人亦如此。一个个如同索命的恶鬼,将魔爪伸向医馆的大夫。
大夫吓得连连后退,一边摆手一边大喊:“救不了,真救不了!这是疫病!”又恐惧地朝店里的小厮大喊:“关门,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