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这里有点药,如果你愿意信我,可以给你儿子试试。”
老妇惊喜地抬头,就连郑有医都诧异地看过来。
夏槐从怀里掏出一个只有成人大拇指大的纸包,见众人都看着她,夏槐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首:“这是我在临安县从一个江湖郎中那里买到的,因为我相公上战场避免不了皮外伤,我才买来的...”
才怪,这是她刚刚神识进入空间,从自动贩卖机兑换来的,可花了她88积分!
不过嘛...夏槐偷乐着想,88积分可是买了一整盒阿莫西林,一盒四板,一板是10粒,共40粒!
而她这纸包里只有一粒,为了不被人怀疑,她特意将胶囊去除,只保留了胶囊里的药粉。
老妇此时的表情相当精彩,本来郑有医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她儿子活不成了,可没想到竟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接过:“老婆子谢谢你了...”
哆嗦半晌才问:“这个怎么吃?”
郑有医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见粉末少,也没敢捏起来辨别,只凑近闻了闻,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堂妹,这药你确定是从大夫那买来的?”
夏槐有些心虚地点头:“咳,是啊,是江湖郎中,我感觉还是有效的,只是需要一两个时辰才能看到效果...”
郑有医想了想,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奇人异事,没见过的药也不一定不靠谱,所以也没太纠结,只冲老妇道:“这应是内服,取些水喂他服下就好。”
老妇看向夏槐,见夏槐也点头,她这才慌忙去借水。
秀水村的人都端着碗看热闹,所以一见老妇需要水,立时有人递了过来。
老妇捏着纸包凑到儿子嘴边:“儿啊,张开嘴,这可是救命药,来,吃完就好了...”
伤者不是完全没意识,所以很快配合地张开嘴。老妇连忙将药粉倒进他嘴里,又急忙喂水送药粉入喉。
等老妇喂儿子喝下药,张村长才清了清喉咙:“好了,秀水村的准备出发了!”说完,他瞄了一眼夏槐,心里不大高兴。
在他看来,不仅是夏槐不应该出头,就是郑有医也不应该。他们是要去逃灾的,要是救不好被人缠住怎么办?再说,若真有这么好的药,凭什么给陌生人?留着卖钱,留着给村里人不香吗?!
夏槐可不知道村长对她颇有意见,她这会儿正乐呢。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好感积分更新了!虽然只增加了70分,50分来自老妇,其他20分里有郑有医也有别人。
虽然积分不多,但夏槐还是高兴。因为这会儿药效还没发作,等老妇儿子好了,肯定还有积分进账!
总体来说,她可是赚了!
老妇见他们要走,连忙给郑有医和夏槐道谢:“谢谢两位了,要不是你们,我儿子只怕只能等死了...老婆子没什么东西,这是我陪嫁的银戒指,给你们吧!”
虽然说是给两人,但老妇却将戒指给了夏槐。
反正都是一家人,让他们自己分就好!
夏槐也没推辞,虽然她买这药花的积分不多,但这药在古代可是千金都难求的神药!所以,要是她不接受,在别人眼里那不是冤大头、老好人了?
夏槐才不愿意呢!
与老妇挥别,秀水村村人收拾好包裹上路。
“爹,你帮我看看这戒指有多重。”夏槐将银戒指塞到她爹手里。
夏大山自然知道这戒指是老妇给的,顺手接过颠了颠:“嗯,约莫有一钱。”
夏槐心里有谱后,从怀里掏出钱袋数出50文递给夏大山:“爹,这是50文钱,麻烦你帮我给堂姐夫。”
“行。”夏大山顿了顿,忍不住问道:“槐儿,那药真的有用吗?”
夏槐点头:“当然啦,这个药我试过,如果伤口溃烂,吃这个药是能好转的。”
夏大山登时有些心疼:“那岂不是很贵!”闺女怎么这么傻呢,那药要真是能将人救活,一个银戒指算啥?只怕上百个银戒指也是值的!
夏槐笑着摇摇头:“确实不便宜,但那时候我买的多,所以还可以...”
一听这话,夏大山就有谱了。这种救命药,他闺女手里指定还有!
虽然如此,但夏大山还是觉得闺女太善良!
郑有医接到夏大山给的铜钱时还有些发愣,夏大山说是诊金,他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郑有医望向夏槐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夏槐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心安理得地将戒指收到钱袋,然后抱着儿子坐在骡车上。
因为郑有医也有骡车,所以老夏家的小孩都有的坐,不用跟着大人腿着走。
张村长的意思是往北走,先走到江南道,若江南道不适合居住,就接着往北走。
半个月后,秀水村村民在张村长的吆喝下就地休息。
张梅花叫上周蕙娘生火做饭,冯老太望着头顶的大太阳忍不住叹气。
“祖母,怎么了?”夏槐手里拿着一块打湿的帕子走过来。
“眼见着都快八月了,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
夏槐将湿帕子递给祖母:“先擦擦手脸...确实,这天气不太正常。”
岂止是不正常,夏槐前几日用了3积分买了个温度计,如今的气温竟然达到了40多度!
这样的高温天气,是不适合长时间在外活动的。
可他们是必须要在外活动的,哪怕是晚上赶路白天休息也不行,因为他们没有地方住。
“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出事了...”
冯老太说的没错,不仅是出行受到阻碍,他们的水也不多了。
张村长很有远见,前几日就告知村民遇到河流该存水就存,省得到时候河流真的晒干了,真到那时候,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老夏家人不多,但也不少,只要是能存水的器物,都被他们装满了水。也算他们村走的早,前段时间路上基本遇上逃灾的人不多,可近几日道上却越来越多人了。
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没车没马,只能靠双腿。行李能背上的都背在身上,在高温的炽烤下,行人脸色都是一片灰败。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还能坚持多久,但是不走也要死。时不时害怕地动降临,高温导致田里的庄稼被晒死、旱死。
没家了,也没吃的,不久还有可能没水。
他们只能选择逃灾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