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娜娜嫩葱般的手指在宋浩文光洁的额头上用力一点。“切,你傻呀?这可是个绝好的测验机会,拿钱还买不到呢。你可以通过与国家队运动员的比试,看看自己的武术水平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这样你以后遇到真正高手时,就能做到心中有数了。这不是好事,是什么?”
“可我万一要是赢了他们……”宋浩文犹豫起来。
“你还能赢他们?他们可是专业队的。别指望了,不好赢的。不过,如果你有本事,赢了不更好吗?那就说明,天下运动员都不是你的对手嘛,你是无冕之王,不是冠军的冠军。当然,你如果输了,也不丢脸,毕竟你遇到的是全国冠军,这样也好压压你的傲气,免得你下次摆帅装样时被打脸噢。”说完,田娜娜一脸的坏笑。
宋浩文想了一下。“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其实,我不想去,是不想惹麻烦。你想啊,如果我输了,那到好了,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找我。怕只怕我万一赢了,他们非要我参加各类比赛,到时我哪有时间啊。不去,得罪人,不服从组织安排;去的话,这又不是我的主业,我为它花那么多时间,合适吗?”
“那你去武术队之前就跟他们说好,不论测试结果如何,你今后都不参加比赛,否则,你就不去。”
“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如果我赢了,大概就由不得我了,他们很可能会用为国争光的大帽子,逼着我去跟米国佬打比赛。我的天哪,他们可是相当于顶级职业选手,而我只是个未成年的大学生。真的对打,我怕自己是小白兔遇到大灰狼,白白丢了性命。”宋浩文不无担心道。
“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待在家里,这样就没有了生命危险。”田娜娜也打起了退堂鼓。
“咚、咚、咚”这时有人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田娜娜过去开门,见是门卫,还没等她开口,对方就说,院外来了两个人,自称是国家武术队的,要找宋经理,请问,放他们进来吗?
田娜娜看了宋浩文一眼,当即挥手说:“不见。就说没有这个人。请他们走。”
门卫答应一声,转身要走。宋浩文说:“还是说我不在吧。记住,最近一段时间,我谁都不见。”
门卫走后,田娜娜看着愁眉不展的宋浩文笑了起来,说:“看来,你这出名还真的不一定是好事。今后找你的人肯定不会局限于国家队的。”
这话没说完多久,门卫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宋经理,田经理,不好了,工商局的人来了十几个,说是要进行例行检查,让不让进呀?”
田娜娜和宋浩文大吃一惊。这工商部门检查工作本是一件平常的事,怎么一下子来了十多人?这是想干啥呀?是不是想查封啊?再过一二个小时,小剧场可是要开演了呀。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都感到束手无策。田娜娜一咬牙:“我去叫妈妈。”
苏妍闻讯很快就来到了办公室,她到底见过世面,还算沉得住气,当即对宋浩文说:“我估计这事与你无关,但你和娜娜还是回避一下的好。你们到里面休息室待着,不要轻易露面,有什么事,我先顶着。”她见女儿和宋浩文进了办公室里间休息室,这才跟着门卫到了院门口。
果然,院门口站着十几个身穿蓝色制服、头戴大盖帽的机关工作人员,远处还停着一辆中巴。苏妍到门口询问情况,对方中一位中年人,从手里掏出一本工作证,然后神气活现地说:“例行检查。我局听说你们有超范围经营的情况,特派我们来核实一下,希望你们能积极配合。”
见对方这样说,苏妍再有一肚子的不满,也不敢随便阻拦对方检查,只好放他们进来。武术队的何虎和赵猛,想跟着进去,被门卫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苏妍请工商局的人到会客室休息喝茶,对方不为所动,坚持要先工作。她只好带着他们,一层层楼检查,一边做着解释。
检查组领头的那个中年人姓吴,大背头,小眼睛,四方脸,是个科长。他楼上楼下看了一遍后,也不知苏妍那么多的解释,他听进去了一句二句没有,大手一挥:“你们的小剧场涉嫌超范围经营,马上停业整顿。还有什么问题,后面慢慢清理。”
苏妍一听,差点没气昏过去,这里的经营一直以来可是中规中距的呀。有问题,需要整改,这照办,可这小剧场说停就停,那今晚卖出去的票咋办?观众来了会不会因为看不到演出而闹事啊。
苏妍只好放下身段央求。“吴科长,您看这事能否宽限几日。我这晚上的演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好随便停的呀。”
吴科长冷笑道:“苏经理,我知道,你们办这个音乐工作室,尤其是这个小剧场,是有人打了招呼,否则不可能批得下来。不过,我们公事公办,也不是故意刁难你。我们这次只封小剧场,已是手下留情了。明天,税务、消防、卫生、宣传、公安等部门会联合上门检查,这才有你受的呢。到时,恐怕你这工作室的整个院子,都要被查封。”
苏妍一听,如雷轰顶,顿时目瞪口呆。她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人,音乐室要被这样处理,只得继续求道:“吴科长,无论如何请您帮个忙,今晚,让我们小剧场继续演出,哪怕这是最后一场告别演出……我们得对得起买票的观众啊。”
吴科长板着脸说:“苏经理,你我初次见面,从未打过交道,我没有理由刁难你。说句我不该说的话,你们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仔细想想,你就明白了。所以,今晚,你这小剧场铁定是不能开门了。认了吧!”说完,指挥手下,将剧场内的演职人员全部赶了出来,前后门全部被贴上了封条。
事到如今,苏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任由对方处理,自己先想着如何善后。她走进休息室,将情况跟女儿和宋浩文说了,两人也大吃一惊,宋浩文便要冲出去跟工商局的人理论,被苏妍一把拦住。
“别急,孩子。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目前要做的,是处理好今晚的退票。至于查出谁想坑咱们,回去我跟娜娜爸爸商量商量,他政府那边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找到原因。”
宋浩文猜测:“阿姨,会不会是我打了绿毛他们,有人要帮他们出头啊。”
苏妍听了这话,脸上一愣。“这不可能吧?孩子,别瞎想,更别冲动。你们是学生,又是名人,这事不能出面,还是由阿姨处理比较方便。放心吧,这点挫折难不倒我们。”
听了苏妍鼓励的话,宋浩文和田娜娜心情稍感宽松。田娜娜说:“妈,你快去陪他们,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我和浩文就不去添乱了。”
宋浩文心里有块石头始终堵着,心里有种预感,这起封门事件,八成是与他有关,至于是哪件事情引起的,他一时之间无法断定。
田娜娜发现宋浩文坐在那里沉默无语,尽管自己心里也很难受,却还是走到他的旁边,小手轻轻地按着他的肩,安慰道:“妈妈说得对,‘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你就不要太难过了。再说,你这难过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将心情收拾好,先把晚上停演的事情处理好。这样,你跟我一起去看望演职人员,先给他们一个定心丸,安定一下人心,别到时外面压不倒,里面倒先垮了。”
宋浩文心里一震,暗道,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事呢。“娜娜,我先悄悄出去,看他们走了没有,如果走了,就按你说的,我们分头去找演职人员,向他们解释一下。让他们放心。”
田娜娜一把拉住宋浩文的胳膊。“你就待在这儿。还是让我去吧。我怕你到时忍不住,冲动起来,那就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说完,又盯了他一眼,这才走了出去,临了还把门给关上。
宋浩文苦笑了一下,一时也不知干些什么好,只能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毕竟这种事他现在也帮不上忙。
田娜娜出门不到半个小时,突然,她风一般地冲了进来,绝美的小脸颊浮上一层红润,一把拉住有些惊愕的宋浩文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晚上的问题解决了,可以正常濱出了!”
宋浩文听了之后,也是大喜过望,急忙问是怎么回事。田娜娜结结巴巴说了半天,这才将事情说清。
原来,苏妍从办公室出去后,立即到值班室给丈夫田鹏翔打了电话,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说了。田鹏翔当即打电话给区工商局当办公室主任的高中同学,请他帮忙。对方跟负责检查的吴科长打了电话,了解了情况,知道这是一把手亲自安排的事,不好不办。不过,碍于同事情面,吴科长同意通融一下,今晚,小剧场演出照常,不过,明天还得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