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文将试卷寄出之后,心里轻松了许多,抽空又去看了自己买下的四套四合院,并与王教授夫妇进行了交流。此时,他们已经适应了双方身份的转变,非常客气地将他留下吃了午餐,还将珍藏多年的茅台酒拿出来请他。
通过这次接触,宋浩文深感自己当初留下他们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整个四合院看上去似乎比刚买时还要整洁漂亮,假山边鲜花盛开,小池里金鲤欢腾,高树上鸟儿鸣唱,到处是清新宜人的景象。他想到朱红玉和那仁花当初吵着要留二间房给她们,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连一张床都没有买,更别说来住了。要不是不方便,他真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光。
不过,就如房地产商,造了成千上万套房,自己又能住几间?一个人就是再有钱,他又能享用多少?宋浩文在为人类的分身乏术而暗暗叹息的同时,也觉得这样似乎更公平,否则好处都让一个人占尽了,那别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转眼又到了周末。傍晚,田语汐来到营业部,约宋浩文明天中午到她家吃饭,届时,田娜娜也会过去。此时,田语汐已不再纠结,决定开学后就到哈佛读书。
晚上,宋浩文约齐朱红玉、那仁花、钱有来和王莉,一起陪田语汐吃饭。当他们得知她获得公费留学资格的消息后,无不羡慕,纷纷表示祝贺。
宋浩文想到前世的情景,有些人崇洋媚外到极致,为了能留在国外,不惜端盘子、洗马桶、背死人、假结婚、当汉奸、做鸡当鸭……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出人头地,享受荣华富贵,却甘愿先入地狱。而这些人在家里,可能连帮爹妈扫一下地、灶台添一把柴,都不愿意干。想到这些,他波澜不惊地说:“留学一事,也要一分为二。多学点知识,回来为国效力,这是正道。如果把留学当跳板,只是为了绿卡,那就值不得羡慕。我很赞成田姐的想法,留学不忘爱国,留学为帮祖国,学成就要回国。”
田语汐慎重地说:“国外再好,也是他人家园,与我何干。如果留学了,我一定回来。少则一二年,多则三四年而已。”
朱红玉赞同道:“祖国再差,也是自己的母亲,还是回来发展好。”
那仁花不以为然道:“很多人不是这样想的呢。金发碧眼,雪白肌肤,西方文明,是他们不能抗拒的诱惑。”
钱有来讥讽道:“那些人无非是要让后代成为杂种呗。”
“你这话真难听。”王莉嗔怪地打了钱有来一拳。
众人哈哈大笑。钱有来脸上微微泛红。“我这是话糙理不糙。”
宋浩文知道前世改革开放四十年的飞速发展,他满怀信心地说:“现在政策很好,前景一片光明,即便没有上过什么学,只要把握住机会,谁都有辉煌的一天。”
……
晚饭后,各归各家,宋浩文独自回到营业部里,只修了一台三洋双卡收录机,就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宋浩文在营业部里忙到十点,他先到街上买了一篮水果,然后打车到了田语汐家。
这家里除了田语汐和她妈妈林敏,没有其他人。林敏看到宋浩文过来,非常高兴,一手接过水果篮,口中抱怨着,让他不要见外,下次过来不准带东西。
“姐,娜娜今天能有时间吗?”
“放心吧,她一定会过来的。”
宋浩文和田语汐正聊着,大门口传来一声甜甜的声音:“大娘娘,我来了!”
宋浩文扭头一看,原来是说到曹操,曹操到了。一段时间未见,田娜娜出落得更加漂亮了,整个人仿佛星光熠熠,跟她姐田语汐比较起来,一个知性优雅,一个活泼可爱,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难分伯仲。
“你这丫头,还知道上门啊?一出名,就把我们忘了。”林敏抱怨道。
田娜娜一边与宋浩文和田语汐打了个招呼,一边调皮地做个鬼脸,吐了下小舌,然后抱着林敏撒娇。“大娘娘,我心里一直想你呢,就是实在太忙,没功夫过来。”
“好了,你别缠我了。你去跟小宋和你姐玩吧。”林敏开心地说。
自从出了那个绯闻,宋浩文就没有跟田娜娜见过面,此番两人相遇,竟然都有些尴尬。田娜娜红着脸问:“浩文,一切还好吧?”
“还好。只是处分还没有撤销。”
“这一切真的是那个叫羊威的学生干的吗?你又怎么得罪他了?”
宋浩文将他与羊威的私人恩怨,说了出来。
田语汐说:“弟,我听那仁花说,那个羊威被抓起来了,是真的吗?”
“嗯。他吃毒乱来,被民警抓了现行。”
“真是报应。这种人太可恶了,打枪毙都嫌轻。”田娜娜恨得咬牙切齿。
田语汐将宋浩文和妹妹安排在院中亭子里喝茶,她走到厨房里。
“我去帮妈妈烧菜。你们先聊。”
“对不起。”宋浩文首先对田娜娜表示谦意。“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受到这样打击。”
“没关系的。你当时只是为了救那姐,也顾不了那么多。再说,没有你这事,也可能会有其他的事。这就是所谓的人红是非多嘛。”田娜娜大度地摆了摆手。
“我没想到那个家伙会是这样丑恶。有什么,直接对我来就行了,何必连带旁人。”
田娜娜用手拍拍宋浩文的手背。“不想这事了。其实我身边人,有的比他还要坏百倍。”
宋浩文担心道:“那你可得小心了,这些人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我都有点不想唱歌了。心太累了。”田娜娜情绪不高地说。
“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谈这个事的。”宋浩文看着对方的美眸,说:“你现在出去唱歌,都是一个人跟着乐队走,这多少有些隐患。”
“我就是担心这个。可我不可能不出去唱歌的,否则,时间一长,歌迷就会忘记我了。”
“这个不用着担心,只要有作品流传,几十年后还会有人记得的。只是你现在独自跟团出演,难免会受到搔扰,加上你缺乏生活阅历,很容易上当受骗。所以,如果你想继续从事歌唱事业,就要找一个助手。这个人必须非常靠得住,要会交际,要成熟,不贪财,还要懂财务税法。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你惹上官司。此外,千万不可以找男助理,哪怕你想跟他结婚,也不能这样。国外这样不好的例子很多,女明星找男助手,最后上床是小事,很多是被骗财骗色。”宋浩文前世看多了这样的案例,但他不好说国内,只好托言国外。
“男助手我是不可能找的。不过,你这条件太苛刻了,这个助理不好找啊。”田娜娜发愁道。
“你先看看你母亲行不行。不行,再在亲戚中寻找。实在不济,就到朋友中看看。”
“小弟的这个主意好啊。”田语汐从厨房出来,听了宋浩文的建议,很是赞同。“娜娜,你让二娘娘去帮你呗。有了你妈,生活上有人关照,也好跟人家开口谈价钱,一般渣男更不敢惹你。”
“可我妈妈哪懂这些唱歌的事啊。再说她还有会计工作。”
“只要你妈想帮你,这些都不是事。不懂可以学,一次不会,二次不懂,三次总行了吧?最主要的是,你妈妈不会害你。娜娜姐,以你现在的出场费,恐怕要超过你妈妈十年的工资总和。你让你妈想法留职停薪,实在不行,请个长期病假,哪怕是辞职也不可怕。只要到时你给你妈发工资得了。”宋浩文鼓励道。
“发什么工资?我除了留下零花钱,剩余的都交给家里的。”
“这样更好。你回去跟二娘娘、二叔叔好好商量一下,我想,你的星途和安全应该是放在第一位的。”
林敏这时也走了过来,开玩笑道:“娜儿,你回去跟你妈说,她不同意,我辞职当你的助理去。”
田娜娜笑了起来。“好啊,我没意见。只怕到时候姐不跟我说话了。”
“为什么?你得罪汐儿啦?”这时田语汐的爸爸田鹏飞从外面走了进来,只听到一句,就嚷了起来。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田语汐没好气地说,“娜娜,说真的,你要是有了助理,我们也觉得放心。”
田娜娜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浩文,如果我真的有了帮手,学校、歌舞团说废话怎么办?”
“怎么可能?你的助理又不要他们发工资,他们管得着吗?”
“这样他们会不会说我耍大牌呀?好多老歌唱家都没有助理的。”
“找助理真的不是个事。将来,像你这样的明星,带十几个助理都很正常。有生活助理、财务助理、健身教练、舞蹈教练、化妆师、造型师、营养师、公关、医生、律师、司机、保彪……”
“妈呀,这也太夸张了吧?是王子还是公主出游……”田语汐惊叹起来。
宋浩文接着道:“再说,他们即便是不答应,又有什么了不起?你现在还是个大学生,没有被单位限制住,这是好事呀。如果你跟某歌舞团签约,你就得服从他们的管理。要是分管你的领导正派还好说,万一遇到渣男,那就麻烦了。那些人往往不仅在本单位一手遮天,友邻兄弟单位正常也会给他面子,你只要不顺从,就有可能受到全面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