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跟你的苏起哥哥进展怎么样了？」

其他菜陆续上来，但凌毓并不嗜辣，所以也吃得不多，她喝了口清茶后便开始跟宋伊依聊起来。

「哦……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实质进展……」

宋伊依其实有些顾不上回答她的，只是毕竟是「心病」，还是苦了一下脸回道，但又迅速被美食吸引注意力。

「这才十多天，确实也急不得，慢慢来嘛！」

凌毓安慰道。

「害，主要是我感觉苏起哥哥跟以前不一样了！」

宋伊依狠狠地嘬了一口冰镇的酸梅汤，顿时身心舒畅。

「怎么，他变了？」

「怎么说呢，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种小孩子之间的关系，而且现在他是我的上司，常仰也不是我家开的，我不能乱来的……」

宋伊依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下来，「我这些天观察下来，苏起哥哥明明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明显喜欢的女人，可他似乎对我除了上司对下属的态度以外，再没有别的感情，最多顾虑我是宋佑明的女儿，不会像对其他秘书那样对我语气太过严厉，但这样反倒让我觉得跟苏起哥哥的距离更远了……」

「你说的没错，你们都长大了，你现在看事情不是也更成熟了吗？我觉得你没必要纠结……」

听到凌毓的话，宋伊依不解。

「可他不喜欢我啊？」

「可他不是也没有喜欢的别人吗？而且你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好不容易宋叔叔这次放你到望市来，你可得好好把握住机会了，实在不行……就另辟新径！」

「另辟新径？」

宋伊依更迷惑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妹妹！你这段时间不也观察过了，你的苏起哥哥身边也没有接触太多的异性，也只有你！」

那倒是……

加上她，苏起有四个秘书的，除了苏啸，被派驻到京都的云斯年，还有苏起生活起居并兼任司机的牛大亦，就只有她一个女性而已。

「可苏起哥哥应该是对我没感觉……」

「你又没问过他，怎么知道他对你没感觉？」

「那……要是我问了，他明确告诉我没感觉，也太丢人了！我不问，不问不问……」

宋伊依连连摇头，她现在能够以熟人的姿态待在苏起身边，没事跟苏起套套近乎，不过是仗着小时候那点情谊，周围的亲人朋友都清楚她对苏起的心思，可谁都没有说破，包括她自己和苏起。

「好，不问，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既然不能直接问，那就间接地测试苏总的态度啊！」

「间接……你说的是……」

「要测试一个男人对你有没有意思，除了她对你本身的态度，再就是看他面对你跟其他异性接触密切时的态度！」

凌毓言之凿凿，让宋伊依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她是见过凌毓的两个前男友的，凌毓自身条件优越，人也聪明，所以身边不乏优质男性的追求，而凌毓也向来随性而为，觉得聊得投机就会试着处一处，但一旦觉得不合适，也会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平分手。

反正宋伊依见过的那两个前男友都跟凌毓保持着很融洽的普通朋友关系，只是那两个男人有一次碰面刚好她也在，就看到那两个男人彼此都不对付的样子。

难道那就是凌毓所说的面对她其他异性接触时的态度？

「可苏起哥哥身边的符合条件的其他男性就只有……苏啸了！」

牛大亦今年都快四十了，而且人家是有家室的，女儿都

上小学了。

云斯年远在京都，连她都没见过本人呢！

凌毓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你们不都是秘书吗？秘书跟秘书之间交流多一些不是很正常？」

「说的也是哈……其实苏啸平时本来就帮我很多，不如我回头请他吃顿饭好了！」

凌毓挑眉道，「你自己决定，我可是力挺你的！」

「啊呀不要说我了，」宋伊依光想想还是有些小激动，但又不是很确定，索性又抄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片放进嘴里，边嚼边问道，「你怎么样，上次我也是刚好听到颂雅那边的朋友说沈桓去了那里，你去的时候他还在吗？」

「在的，不过我是上午就听到馆长说他跟人出现在颂雅，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只是没想到下午他又过来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在颂雅了……」

「真的！」

宋伊依眼前一亮。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一起……嗯？」

「没有，」凌毓遗憾地摇摇头，「他应该是陪着别人去的。」

「陪别人？男的还是女的？」

宋伊依一脸八卦。

「是一对姐弟，哦，那个女生你应该也认识，就是常仰的，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叫……期栩！」

「是她？」

宋伊依继续嚼着不知道嚼了多少下的肉片，脑中闪过之前几次跟期栩打交道的画面。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期栩的时候，她其实不太喜欢期栩，因为她当时跟苏起久别重逢，突然房间里出现另一个年轻同性，她要是能喜欢对方才怪呢！

但后来在饭馆偶然遇到期栩跟沈桓一起吃饭，私心之下，她还是带了点窃喜的，至少那个人是沈桓，不是苏起！

只是得知好友凌毓对沈桓有些心思之后，她又对期栩有些排斥起来，除了容貌上期栩比凌毓多了一丢丢优势以外，不管是学历，身家背景还是资历，期栩都比她的小姐妹差远了！

所以在公司交接第一事业部的文件时，她有意不去主动送文件，等着第一事业部的人去催，要是刚好是期栩去取文件，那她就假装找不到拖延一下。

只是没想到期栩对她的办公桌比她自己还熟悉，一到她面前就精准地找到文件，比她更熟悉文件领取的流程，甚至在她之前的登记记录里找出两处漏洞，而因为这两处漏洞及时补全，苏起还专门表扬了她做事仔细！

说实话，她对期栩其实多了一丢丢好感的，但在好姐妹面前，这点好感还不足以让她动摇对凌毓的绝对支持。

「你认识她？」

凌毓眼里似乎带着浓浓的好奇。

「不熟……」

宋伊依总算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她觉得好像有点饱了。

「哦，那天我看他们在一起做泥塑，应该关系挺好的……」

「就只是同事关系吧，之前他们一起去出差来着，我听苏啸说，期栩还差点被沈桓英雄救美了，不过呢，期栩自己也会点自卫的拳脚，所以最后反倒让期栩出尽了风头！」

提到这事，宋伊依就觉得愤愤不平，网上火爆的视频她看了无数遍了，明明期栩的本事也没比她大多少嘛，就只是踢了一脚而已，结果被全网奉为「栩栩女侠」……

哼，想当初，她揍那个猥琐男的时候可是手脚并用呢，结果还把瑜伽馆揍没了，好气！

「原来伊依也关注网上的事啊，其实我觉得期栩那一脚几乎都不带什么力气的，很虚，不如我们伊依有真本事！」

「哼哼……」

宋

伊依当然能看出期栩是有两下子的，但是她跟期栩面对的是截然不同的结果，所以下意识地不想承认这一点，而凌毓刚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不得不承认，凌毓的话让她觉得心里很舒坦。

「说起来，视频里也不光期栩一个人懂拳脚，却偏偏火了她一个，真是为其他人不值……」

「那也没办法，谁让传视频的人偏偏就给了期栩特写，把别人的镜头都切掉了呢！而且后面舆论先是备受争议，后来明显一边倒的趋势，显然是被一些人在幕后操纵了……不过看在最终给苏起哥哥的公司带来的是好影响，就勉强让期栩得意一下吧！」

宋伊依自我安慰道。

「也是哈，毕竟你也是在常仰工作的，一荣俱荣……」

「对了，说到沈桓，我突然想起来了！」

宋伊依一个激动差点把水打翻了。

「他最近好像生病住院了！」

生病？当然不是的。

凌毓打听到的有限的消息是，沈桓前几天出车祸才住院了，可是有关的影像资料和网上的消息在第二天就封锁了。

因为怕跟得太紧反而被沈桓的人发现，所以她是第二天在消息被撤下后才知道的，但那个时候已经无法探听到更具体的消息了。

她有尝试过去调查沈桓住的是哪家医院，可一听到要查的是沈桓这个名字，她的人立马就被控制住送去喝茶了。

她只好放弃直接打听，转而从宋伊依这里看看能不能得到点更详细的消息。

可听宋伊依的描述，显然她也不是很清楚。..

「真的啊，很严重吗？」

凌毓一听，顿时露出很紧张担忧的模样。

「要不这样，我一会儿回公司看能不能问到一点消息，然后再告诉你！」

「这样不太好吧……沈桓在常仰毕竟身份还挺特殊，要是因为这事让你受牵连……」

「害，这又不算什么，我就是问问他伤得严不严重，作为同事之间的关心还不行吗，当然，要是问到他在哪家医院，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宋伊依完全无所谓道。

「那……就辛苦你了！」

「咱们姐妹俩说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也是为了凌毓你的幸福啊，你难得遇到一个一直牵挂在心上的人！」

「可是我跟他……差距太大了！」

「凌毓，你不要这么妄自菲薄嘛！再吃点，还有好多菜呢，一会儿我得回去了，吃不了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