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她又看向贾凡国,“遇到你,也是一场意外,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你对我的残忍,但事后想想,女人嘛,终究是挣脱不了命运的,与其斗不过天地,还不如随遇而安,我知道你也是酒后一场糊涂,而且跟你生活的那段时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所以就没有揭发你。慢慢的,就有了感情,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让我体会到了富人的生活,但,我一直在告诫自己,这是一场错误,我不能就此沉沦,哪怕流离失所、浪迹街头,也不能因为那点风光忘了初心。”
这话虽然听的模棱两可,但我清楚,宋晓红在两个男人之间难以做出选择,她想退出,跟谁都不合,孤身走向远方。
“你,你到底选择谁?”
他俩着急问道。
“我谁都不选,我想恢复平静的生活,想去南方闯一闯。”
晓红不苟言笑的说道。
而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之前刚翻过山丘时看到的农耕场景竟然消失了,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盐碱地,荒无人烟,了无生气。而翻回坡道,再看身后的那条河渠,竟然静如止水,哪还有什么鳄鱼,倒是花鲢、鲶鱼不在少数。
他们发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后也懵了,站在山丘上不断遥望,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回事?难道刚刚发生的一幕都是幻觉?这里本就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啊,刚刚那么真切的场景,怎么会是假的?”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一时竟将晓红的话暂时搁置了。
而我的脑海则适时出现了楚云峥的影像,他疲倦的伸了个懒腰,说道,“魔界结阵已经回炉,山丘之后的农耕场景是仙界的地盘,这些虚幻却真实存在的东西皆因你的出现,不,皆因我的出现而触发,毕竟我现在是仙魔两界都不待见,所以,会有所震动。但它们这些喽啰的法力又跟我没法相比,只能是望而却步。”
我似懂非懂,也就是说自从进入山野,那些所谓的瘴气出现的幻觉都是假的,魔兽生灵真实存在才有了之前的那些离奇的传说,它们想弄死个人太简单了,比如之前的鸭舌帽,现在再回去恐怕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但林野中却悄无声息,恐怕连头野猪都难找了。这东西没法用科学解释,既然我的身体能贮藏仙界高人,那么就没有什么奇异事是不能存在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来触发,它们就会老老实实的回炉,凡人看不到。因为你的出现才导致这一场浩劫?”
我忍不住埋怨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出现,刚刚差点死了很多人?包括我!”
我再次僵滞在原地,别人看我的时候,我就像睡着了一样,面无表情,反正也挺唬人的。
“没办法啊,我就在你身体里,你非要来,我也拦不住啊。”
楚云峥着急解释,“我已经最大限度的保护你们了,那个戴鸭舌帽的家伙是自己开门下车的,我也没办法,谁知道他会突然逃离。那个大黑熊已经被我弄死了,算是帮他报仇吧。”
“我草,人都死了,你弄死个黑熊有几把用。真的不能复活了?”
我忐忑的追问道。
“不能,这是人界的死律,人死不能复生的规则谁都不能改变,包括三界之主。”
楚云峥叹道,“回头我会把几个比较大的结阵地坐标发给你,以后再有什么事先跟我打声招呼,别稀里糊涂的就闯入,若不是我竭力护佑,你们都得完蛋。”
这可不是假话,这事怪不得楚云峥,谁特么知道这看似普通的山野里蕴藏着真真切切的妖魔,但好在一切又回归了现实,若没有之前的恐怖经历,我们任谁都无法想象这平和且荒凉的野山上竟会有这般惊魂动魄的故事。
“我打了那些鳄鱼,它们不会怪罪我吧?一定不要让它们跃出结阵,攻袭人类啊。”
我着急嘱咐道。
“放心吧,小事情,那些鳄鱼也是急眼了,眼看到嘴的美餐让你给搅和了,纵然有金光护佑,它们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是它们动手在先,这个咱有理,不怕。”
楚云峥说道。
乱七八糟的事我不想再问了,似梦非梦的,真得搞的我精神分裂。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四人正围在我面前紧张的看着,貂媛的表情最夸张,那种欲哭无泪的样子,我眨巴了下眼睛,故作慵懒的伸着懒腰,“哎呀,夕阳落寞,金色的阳光打在脸上,差点睡着。”
“你,没事吧?”
他们着急追问,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炎炎夏日,一般七点半才会黑天,“咱快回去吧。真的搞不清这是一场梦还是一场噩梦了。你看,河渠那边有桥,林子里空荡了很多,都是普通的槐树、柳杨,除了看到野兔、野鸡外,什么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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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刚刚看到一只黄鼠狼。”
曹林附和道,“这东西可碰不得。”
“你一个老不要脸,还有什么碰不得的?”
贾凡国依旧不依不饶,他视曹林为死敌,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跟晓红感情好好的,是这个老头掺和进来搅乱的,现在晓红执意要远行,谁都拦不住了。意味着贾凡国就此要孤家寡人的过活了,起码几年之内他出不了国,见不到自己的原配妻儿。
“你找死。”
曹林爆喝一声又要上手,眼看就要打起,我直接横在他俩中间,怒嚷道,“吵什么吵?能不能尊重一下晓红?你俩都多大岁了,人家想追求新的生活,不好吗?如果还算个男人,你们应该懂得放手,去祝福她。”
过了桥,开上途乐和酷路泽,我们顺利的出了山野,赶在天黑前回到了碧霞村。
一路上,我一直在观察着车窗外的景象,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一样,但又看不见、摸不着,也许是鸭舌帽的亡魂,也许是那些隐身的魔兽,总之,我清楚自己染上楚云峥后算是别想消停了,他们都不敢再提这场经历,都想当成一场噩梦快点忘去,那恐怖的画面任谁都不愿回想。
重新回到宋晓红家的老房子,点了煤油灯后,她便去柴房生火了,那种最原始的灶台,需要用木柴引火,手推箱加热,泼上豆油,撒上葱花,丢进二斤肥五花的时候飘香四溢,简直要把我肚子里的蛔虫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