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听了我的话,别克凯越猛的一个刹车,直接就熄火停在了路中间,后面的一辆途观差点就追尾撞上,若不是刹车性能好,我和罗队长脑袋就得掀前挡玻璃上了。
幸亏我早有防备,系好了安全带,手在煞间把稳了扶手,而后便是一连串刺耳鸣笛声、叫骂声,途观车主是个看起来挺知性的女人,但依旧按不住怒火,侧开到超车道上按下车窗骂了两句才离开。
罗队长额露冷汗,这才想起打右转向将车开到路边。
马上就是下班高峰期了,这边一会就得堵车,交警更会随时巡查违规停靠的车辆,但这都无所谓了,此时的罗队心乱如麻,焦头烂额,看起来真是要疯了。
他侧眸狠狠的瞪着我,一掌搡在我的胸口,大声喝道,“你,你什么意思?你特么的想坑我?”
“坑?”
我无畏的摊摊手,“这个字眼用的不太对吧?要说坑,那也是你啊。我只是做了一个合法公民应该做的,除恶扬善、检举贪枉。”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竟敢这么做,就不怕我动用道上的关系弄死你吗?我在缉毒口这么多年,整个金元哪个黑老大不敬我三分?我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人头落地,信吗?”
他紧咬牙关,看那狰狞的面孔,恨不得现在就撕碎了我,但他越是这激动的样子,我就越觉得轻松、惬意,这是困兽之斗最后的迸发,过一会,他的高涨情绪就会全部消逝,因为他比我更清楚,一旦他出了事,那些平日里敬他的老大不但不会再卖他面子,反而会为平时对他额外的客气、尊重抱有抵触、发泄情绪,会落井下石、推波助澜。
“好啊,你打,现在就打,我也给检察院打,看看谁的信息传播速度快,看看那些平日里帮你当爹供的老大们还会不会帮你。”
我吐了口烟丝,一脸无惧的说道,“你啊,真是黑心钱赚惯了,我们素未谋面,你也真敢张口,以为拿住我的小辫子就能一直压制我?别人可以,他们在金元有产业,有事业,不想得罪你,但我不同啊,我臭屌丝一个,这里混不下去了,完全可以换地方嘛。你也真够大胆的,什么话都不忌讳的跟我说,是不是以为我们毫无交集,这样更安全呢?我知道,你收这些钱也不会心安理得,你又不敢跟身边的熟人提及,甚至连自己老婆也不敢多露吧?也许,你这些钱还不知道花在哪个女人身上呢。你看似春风得意,但心里是极其压抑的,你也很想跟别人诉诉心肠,但终日躲在黑暗中,见不得光,你没机会。好不容易碰到我这么个好欺负的小孩,不吐不快,可以随意挥霍几句彰显你牛比的话,好得到我的奉承和崇拜,对吗?”
他享受那种凌驾于山晓的感觉,而我恰当的捕捉到了他的软肋,隐忍、迁就、敷衍,赢得了他的好感,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诱使他将平日里不可能说出的秘密一通相告,虽然还不够直白,但这样的录音证据已经算很明显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有所判断,何况我们的检察官还是头顶国徽的人中龙凤,他们一眼就能看到罗队长身上的贪腐之气。
听了我的陈述,他倔强的瞳孔明显加速的伸缩,随即黯淡了下来,“你,你......”
随即,他直接将钱丢给了我,“我怕你了,我不要你钱了,我不要了。”
我顺手接过档案袋,哼道,“就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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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我再补偿你一些,兄弟们都受累了,你也受惊了,你看,一万够吗?不行,太少了,两万,两万可以吧?我希望你把录音和录像当着我的面销毁,我们之间彻底断联。”
他战战兢兢的说道。
“呵呵,你把我当要饭的了,对吗?”
话落,我就开门要下车,他着急拉住我,紧张的问道,“你说,你想怎样,只要我能办到,都依你。”
“你这种蛀虫就该得到法律的制裁,你靠职务之便间接伤害了多少还有大好青春的年轻人?金元地下流窜的那些毒粉,你占了多少份额?”
我反口问道。
原本只是想反敲罗队长一笔,把王栩给他的那十万吃过来,但一想到那些侵蚀金元人健康乃至生命的毒粉,我就受不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没远大抱负,目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在金元站住脚,把乡下的爸妈接到城里来,让妹妹和月茹过上好日子。但在这一刻,我内心深处竟然泛过了一丝正义和侠气。
这于我而言是陌生,甚至是可笑的,过去的二十多年,我都是自私,只想着自己的那种小平民,什么国家大事、什么社会危机,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太遥远。
那些高谈阔论应该丢给在政治舞台上活跃的人,他们引领着社会的发展,我们只是被动跟随的小老百姓,没有丝毫的发言权。
但现在,我急转的思想横空碾来,像一颗擎天柱戳在我的心窝,上面写满了正义、公平的注解,我匍匐在原地,索然无惑,在这一刻,我内心的强烈昭示胜过之前所有的欲念,好像,是有一种助推力逼迫我这么干,而且不容退缩。
那一刻,满满的自豪感袭来,我突然就想起了楚云峥之前在梦中的交代,我的超能力能否晋升,取决于行善、做好事所筑累的经验值,就跟砍怪升级一样,当事件发生的时候,内心感召力会自动甄别,做出反响,就跟一个智能数据库一样,很邪性,也很人性化。
“份额?”
罗队长本以为我一个小孩最多也就是反过来敲诈点钱,这事也就了了,但没想到我还要深入追问,这让他焦躁的心更加气急,他猛的伸手过来,直接嵌住我的脖颈,“草,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给你两万块,立马滚蛋,否则谁都别想好。”
我单臂一抻,胳膊肘直接撞在他放空的腋下,噗一声闷响,肩周骨裂声传来,疼的他嚎叫退撤,我一把采住他的头发,猛的一拽,他整个人直接就提到了前挡玻璃前,“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