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网球俱乐部,嘿嘿。”
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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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打球啊。现在的女孩子运动的太少了,你这样很好,坚持下去啊。”
我鼓励道。
“恩,哥哥。你,你一点都看不到吗?自己出来也太危险了。家里人也不陪着。”
“没事,我就在小区里溜达溜达,晒晒太阳,你去忙吧。”
小区门口离别后,我目送她扫码一辆哈罗单车便离开了。
尼玛,我像做贼一样,快步离开小区腹地,左顾右盼,确定周身没有熟络的人后才敢大胆走路。
来到一家商场,买了身海澜之家的衣服,二百多块钱,又买了双打折的耐克鞋,小四百。置办齐整后便去了沙宣理发,排了一会队才理上,师傅挺专业的,还给我刮干净了邋遢的胡须,理完后整个人精神太多了。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咧着嘴笑出了声。
旁边几个做头发的大妈吓了一跳,忍不住说道,“小伙子,你这是被自己帅笑了吗?”
“嘿嘿。”
我扬步而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有种快意泯恩仇的感觉,我想,死而复生大抵就是如此吧?
拿出手机,看着微信上的诸多留言,直接给“绽放”发了语音呼叫过去。
嘟嘟响了两声她便接起了。
“喂,贝勒?”
她的声音依旧灵动,接到我的语音显得很兴奋,“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啊?我给你留言、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回信,我以为,以为你出国了呢。”
“我在金元。你呢?回老家了还是?”
绽放本名李月茹,是我一个镇上的初中同学,高中的时候我还在镇上,但她已经转到了县里,那时她就追我,但她又黑又胖,我压根看不上,却不想我俩一块考到了金元职业学院,第一次在学校看到她的时候压根就没认出来,瘦了、高了、白了、会打扮了,整个人出落成了美人胚。
“我留在金元工作了。刚过实习期。你现在做什么?”
李月茹还是那么关心我,“在城区吗?一起吃个饭吧?”
我没跟她好过,但是在职业学院时也算暧昧,她很优秀,是校学生会的宣传部长,追她的人很多,当时她几次找我约会,刚开始我还欣然接受,但后来发现,自己根本跟她不在一个层次,我越来越屌丝,她越来越像一个傲冠群美的白天鹅。
后来我才知道,她高考分数将近六百分,完全可以上一所不错的一本院校,只是为了能跟我在一所大学,才窝身来了三百分就能上的职业学院,虽然她是本科专业,但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公。
越是知道这些,我就越不敢跟她接触,她饱受家人、亲友的指责和不解,却从未将这些苦水跟我讲过。
刚开始,我想弥补她,给她买过几次早饭、给她买了很多她喜欢的哲学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淘到了省城那场盛大音乐会的门票、给她买过一件近两千块的连衣裙。
其实,我也很矛盾,我不知道这是喜欢还是单纯的内疚。
但后来,我看到追求她的那些男孩便黯然退出了。
开跑车、家里身家千万上亿、学生会主席等等,跟人家比,我就是个傻叉,哪还有脸出现在李月茹面前。
当然,我也希望她能过的好,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当时很不解我的突然冷脸,几次去教室、宿舍找我,为此,我还借病休学了半年,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每天出去打零工,没敢跟家里说,后来被学校知道了,还差点开除我。
她到底还是放弃了,直到我听说她交了男朋友才搬回了学校。
我们就像是两个永不相交集的风筝,在天空各自伴着风,萦绕、盘旋。
本以为她会跟那个富二代就此幸福下去,可没想到,毕业前夕我听说她被甩了,那个渣男竟然跟月茹的闺蜜上了床。
我特别气愤,月茹是个对感情特别认真的人,这个渣男一定会伤的她体无完肤。
月光之下,我手持棒球棍,把从酒吧里醉态惺忪的富二代揍出了屎,我进了派出所,是月茹把我保出来的,我不知道她答应了富二代什么条件,反正我没遭到一点报复。
我们又重新联系上了,但彼此心存芥蒂,就连聊天也变得生硬。
后来就真的毕业了......“好,好啊。”
我犹豫了下,还是应下了,“我请客。地方你随便挑。”
失明的这段时间,我时常会想起月茹,她笑起来会挤出两个酒窝,眼睛明亮的像一弯静水,整个人都散发着向上的气息,跟她在一起,会觉得特别轻松、闲适。我很后悔,自己是因为自卑而远离了她,本以为将机会让给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是对她的一份弥补,可没想到,人面兽心的浪荡公子压根就不懂珍惜。
她要五点半才下班,我在商场又逛了一个多小时,想给她买份礼物,可转来转去,真不知道该买什么。
最后随便买了套安德玛的运动装便打车去了她公司楼下。
金元最核心的cbd写字间,刚毕业就能在这里立足的学生并不多,但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李月茹现在已经是月入过万的小金领,一家做石油装备生意的大型公司的财务官。
她还是那么漂亮,穿着中长款的白色雪纺裙,露出了白皙笔直的小腿,跟几个女同事谈笑春风的出了电梯,在人群中她特别惹眼,看到她后,我着急从休息区的沙发上站起,我并没有自信上前打招呼,只想着她同事离开后再喊她,生怕给她丢了面。
但没想到,她一眼就发现了我,特别兴奋的朝我快步走来,大老远就挥手打着招呼,“贝勒,贝勒。”
看着她同事的那些香奈儿、普拉达,我将蹩脚的运动装藏在了身后,有点木纳的回应着月茹,“下班啦。”
她上下打量着我,面露喜色,那种恨不得一把将我熊抱的冲动情绪让我很感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来了,她对我还是这般殷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同事。米岚、冯晴、岳杉。”
“你们好。”
我感觉有些脸红,局促的应付着。
“哇,月茹,这是你男朋友吧?嘿嘿,长的倒蛮端正的,就是......”
那个叫米岚的嘴角轻佻,从她傲慢的眼神中,我看出了几分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