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最后的愿望

“哈哈哈哈，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开这么蠢，不布置守护符文就感开启星门的……怎么样，虚空里的那些杂碎一定给了你一个好看吧？！”当陆洋向莫格利斯提出自己的疑问之后，却被对方毫不客气地嘲笑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洋其实是真的好脾气，只要没有触动他的底线那么就算是被这样当面嘲笑也不会生气……当然如果触动了他的底线，那么他也会二话不说抽刀子就捅……就是这么个干脆利落的人。

“的确，这次是我大意了……但我很好奇自己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实质的形体却偏偏有着极强的能量反应，明明有着自己的意志但却又无法被攻击到灵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陆洋好奇地问。

莫格利斯咂舌道：“你可真是走运，听起来你遇到的是虚空中最难搞的邪灵啊！居然让你成功摆脱了……你没让那东西侵入这个世界吧？哪怕只是一丁点？”

陆洋摇头道：“自然是没有，邪灵又是什么？”

莫格利斯骷髅中那衰弱的灵魂之火跳动了一下，很让人担心它是否随时会熄灭。随后他才幽幽地说道：“根据一些古老的知识，古代的星界法师们相信每一个世界都是有一个伟大的泛意志所主宰的。这个世界越是广阔强盛，这个泛意志的存在反而越是不能被察觉……所以在古老的年代还有法师能够与这个意志进行沟通，但到了凯尔梅斯已经渐渐强盛的现在却反而不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你能想象这种情况吗？”

陆洋意外了一下，但却什么都没说地点点头示意老亡灵继续说下去。

“这个泛意志可以说是真正的神灵也不为过，它至高无私，一切的举动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它的世界可以更好的发展。因为只有世界强大了，它才能变得更强……”莫格利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说道：“而邪灵就是脱胎于这种世界的泛意志……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它来自于破灭的世界！它就像是世界意志的亡灵，不甘于毁灭而脱离了残躯继续在虚空中徘徊。它们耐心地潜伏在任何一个生命世界的周围，等待着最佳的时机侵入这个世界并将之吞噬、毁灭，然后在同类的消亡之中获得自身成长的养份，继续在虚空之中寻找新的猎物。”

陆洋若有所思，如果是这么说的话他恐怕已经碰到过两次这种玩意儿了……第一次是他毫无顾忌地用空间法术破开了这个大陆的晶壁从中漏出了一点诡异的触手，的确是很难对付。第二次就是这次星界之门紫色漩涡中差点钻过来的东西了……这是源自于世界意志的诡异玩意儿，也就难怪千魂之喑会对之无效了。世界有灵魂吗？陆洋不知道，或者说就算有那也是超过灵魂这个层次、概念的存在，他都无法理解那是什么当然也无法用千魂之喑使之受创。

“那么防护符文又是怎么回事？那么高级的东西怎么会被防护符文阻挡呢？”陆洋思考了片刻之后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真是个蠢蛋！”莫格利斯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然后没好气地说道：“要是八百年前我有你这样的学徒早就把你逐出师门了！防护符文的原理虽然是模仿晶壁的构造，但它的作用从来不是阻挡而是预警以及片刻的拖延！它是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在来自虚空的威胁侵入之前关掉星门的！”

“原来如此，受教了。”听着这激烈的语气陆洋的反应很平淡，但却话锋突转：“你还能维持多久？”

莫格利斯那放肆的声音凝滞了一下，然后苦涩地问：“你看出来了？”

“之前你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陆洋无所谓地说道：“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化为巫妖。死灵法术的书籍我也看过一些，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法术，但还是可以保证帮你弄到一个很不错的身躯的。”

骷髅眼洞之中的微弱的灵魂之火猛地明亮了一下，然后又渐渐平复下来。他低沉又坚定地说道：“不用了，我可不像阿尔德林那个家伙那样对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的热情。事实上八百年前我就死了，以亡灵的丑陋姿态又存在了八百年也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只是有些可惜，我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注定会开创一个全新时代，那一天看来我是看不到了。”

“那么说说，有什么遗言吗？”陆洋倒是无所谓，他还是很尊重莫格利斯自己的选择的。就像是阿尔德林，很久以前他就没有再用任何方式来限制这个巫妖的自由了，只是对方一直自愿追随他而已。

莫格利斯又沉默了一下，然后艰涩地开口说出了一个有些让人意外的事实：“你知道吗？当初的博尔拉古一世的本命，就叫做‘古博’，他是被我的老师从另一个世界强行召唤过来的。我的老师以为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往更高层次进发的契机，却没想到带来的是一个超越一切强大的骑士……当初的古博强大得令人颤抖，但却又谦逊而高贵。他没有用他的力量做任何过份的事情，反而为了能够让老师帮助他回归自己的世界还一直配合老师做着各种实验。”

“但是你的老师骗了他对吗？”陆洋一针见血地问。

莫格利斯的灵魂之火又是一暗，然后喟然叹道：“我的老师怕了，在接触了古博的强大之后他理所当然地感受到了恐惧。在古博的描述中，那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你能想象背山负岳的巨兽吗？你能想象深海之中操控风暴与海浪的海龙吗？你能想象能够直接沟通天地以自然之伟力来实现自己意志的恐怖法师吗？还有他们的主宰，能够将整个世界都纳入自己视野的至高神王……我是当故事一样听完这些的，但在见识过古博的强大之后却又对此深信不疑。事实上就算是三代之后的征服大帝，我们本以为古博的后裔不会再有那么强了，可事实是这位让凯尔梅斯第一次大一统的大帝几乎以一人之力覆灭了整个莫兰邦托的高端力量！要不是他最终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那些域外邪魔，或许莫兰邦托也早就被征服了吧。”

这可的确是一段够劲儿的秘辛，陆洋微微一叹但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只是说：“说出你的最后心愿吧。”

“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求前往那个世界的办法……如果能够来得及的话，带我去吧，我想要看看那个故事中又神王统治的世界。”莫格利斯的要求又让陆洋意外了一下。

“可以。”最终，陆洋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