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沙突七部乌利部的人在场,看着严礼强与苏莎莉会面时的场景,估计会一口老血喷出来,瞬间伤重不治。
见面的地方是在督护府中严礼强的书房内,因为是商谈要事,所以这书房里也就没有外人,连书房外面值守的护卫,都站在书房的院子外面,防止严礼强被人打扰。
严礼强就坐在椅子上,而苏莎莉,则像一只金丝猫一样,酥胸半裸,蜷缩跪坐在严礼强的脚下,头枕靠在严礼强的大腿上,闭着眼睛,陶醉的享受着严礼强放在她头上的那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不时伸出舌头,调皮的舔一下严礼强的手指,对着严礼强妩媚一笑。
只有苏莎莉身上穿着的那略显凌乱的长裙和她脸上那一丝未退的红晕,在诉说着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你们乌利部已经完了,你父亲苏尔丹已经战死,族中精髓死伤殆尽,现在只有几个老家伙和你的几个兄弟在撑着,他们彼此之间还有分歧,乌山部,土漠部和土狼部也损失惨重,失去了大片的牧场,几个部族都在草原上迁徙了七八百里地,避开黑羯人的锋芒,连土漠部族长的妻女,都被黑羯人俘虏了……”
“主人说得不错,乌利部现在差不多已经完了,准确的说,沙突七部现在已经彻底四分五裂,差不多要完了,每个部落都在想着活命,再也无力抵挡黑羯人的攻势,前两天我还收到部族之中的来信,现在乌利部还想让我说服大人,让大人放开白石关,好让沙突七部的族人到白石关内避难……”苏莎莉的声音带着慵懒和随意,语气之中,丝毫没有半点悲痛,“不过前两日主人还未回来,我就先回信给他们,说等主人回来再来面见主人,想想办法……”
看着苏莎莉的这幅模样,严礼强对牵魂引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就算那个东西是出自他的手,他心中也隐隐有些寒意,这种符器的恐怖,简直难以言喻,可以把一个人彻底变成奴隶而不自知,还好这个世界上的能制作牵魂引的人不多,而且一个牵魂人只能用一次,并且是一对一的把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一个人对别人用了一次牵魂引,就无法再对另外一个人用第二次,要是牵魂引这种东西容易制造而且彻底的泛滥开来,这个世界,估计就是阵符师的天下,再无别的人什么事了。
“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挺过分啊,直接把我当白痴了……”严礼强的手指缠绕着苏莎莉的头发,“沙突七部既然想要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就应该想到我会拒绝才对,他们有没有说如果我拒绝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呢?”
“已经说了,最近从古浪草原上的消息传来,情况很不妙,现在的沙突七部,元气大伤,面对黑羯人的攻势,早已经没有了斗志,个个部落的贵人都在想着怎么活命,怎么保住自己的地位,而黑羯人最近两个人虽然没有大动作,但小动作不断,黑羯人一直在蚕食和压缩着各个部族的地盘,黑羯人那边已经放出消息,前面五个投降的部落,可以既往不咎,而最后投降的一个部落,黑羯人会拒绝,然后把他们全部灭族,黑羯人需要古浪草原,但是黑羯人同样也需要有人给他们放牧养羊,这些事情,黑羯人可不太擅长……”
厉害啊,黑羯人的这招攻心术一使出来,恐怕立刻就能让沙突七部变得个个心怀鬼胎,个个都害怕自己成为那最后一个,这样一来,沙突七部所谓的联盟,在乌木部叛乱之后,再经历这次大败,又被黑羯人来上这么一招,恐怕早已经名存实亡了,严礼强心中想着,眼神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看来这古浪草原上的局势比他想象得还要多变。
心里想着事情,严礼强的目光慢慢也变得凝重起来,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些,“怎么黑羯人这么快就想要让沙突七部投降,他们有什么底气?”
“主人你不知道,古浪草原上原本还有一个盐池,那个盐池是沙突七部最重要的产盐地,原本那个盐池是掌握在乌利部的手上,现在乌利部大败,那个盐池已经被黑羯人抢了去,乌山部,土漠部,土狼部,风野部四个部落原本都是靠着那个盐池在过活,他们与百石关现在的贸易渠道随时有可能会被黑羯人阻断,在草原上,一旦没有盐,整个部族根本坚持不了几天人心就要涣散了,所以黑羯人才会在大胜之后就想要让他们投降?”
“那他们呢,乌山部,土漠部,土狼部,风野部那几个部族现在是什么状态?”
“这几个部族的上层已经在动摇,特别是他们听说大汉帝国的帝京城发生大事,连朝廷都遭遇了灭顶之灾,白莲教起事不断,大汉帝国现在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帮到他们,所以在大败之后,都有了别的心思……”
“你刚刚好像还漏了风河部的情况,这风河部又是什么意思?”
“风河部在这次的大战之中损失最小,他们的地盘也在古浪草原的西北边,位置最偏,靠近大漠,离黑羯人相对要远一点,现在风河部的实力一下子在沙突七部之中变得最强,那风河部的族长是个老狐狸,从来不轻易表态,所以这个时候风河部在想什么外人都很难知道……”
严礼强闭着眼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睁开眼,眼中精光闪动,“你从这里发回消息,乌利部几天可以收到?”
“我们都用飞信传书,最多两天就能收到!”
“那好,你给乌利部发个消息,说今天已经见到了我,而且和我提了让沙突七部进入白石关避难之事,我没有拒绝,只是这种大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决定的,他们若真想进到白石关避难,那六月一日,让乌利部和其他部落能说话的人来白石关一趟,我们当面谈谈,他们若想进入白石关内避难,我肯定是有条件的……”
“好的,主人!”苏莎莉对着严礼强魅惑的笑了笑,然后用脸摩挲着严礼强的手背,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鼻中还发出诱人的声音,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严礼强,一只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揉弄起来,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扭动起来,开始施展媚功“啊,主人……莎莉是你的奴隶……什么都听你的……现在主人你要给莎莉什么奖励呢……”
这个妖精!
严礼强心中嘀咕了一声,人却没有动,而是突然间眉头动了动,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门外,脸色变得严肃,沉声的喝道,“是谁在外面鬼鬼祟祟?”,随着严礼强的喝问,他一挥手,大袖一甩,一股汹涌的劲道就从他的身上涌出,哗的一声,原本关着的书房的房门一下子就被他的劲道撞开了,露出外面的院子。
院子的外面,一个面目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青衣人站在外面,沐浴在漫天星光下,青衣男子身上背着一把剑,脸带着嘲弄之色看着严礼强,又扫了一眼已经站了起来,正在连忙整理着身上长裙的苏莎莉一眼,脸上的嘲弄之色更浓了,还有一点不屑,“督护大人果然好兴致……”
这个青衣人面目虽然陌生,但只是一开口,严礼强就笑了起来,原来是练无双,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戴了面具,男扮女装又来了……
院子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衣襟破空之声,只是两个呼吸的功夫,一堆督护府的护卫已经冲到了院中,院墙上和房顶上一下子就站满了人,无数的强弓劲弩,刀剑长枪,一下子就对准了站在院子中的练无双,严青严红两兄弟的强弓,更是一下子就把练无双锁住了。
练无双只是仰着头,冷冷的看着严礼强,一语不发。
“是老朋友造访,没事,你们下去吧!”严礼强笑着摆了摆手,然后看了苏莎莉一眼,“你也回去吧!”
苏莎莉看了外面的练无双一眼,也不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斗篷,披在身上,拉上帽兜,就走出了书房,离开了院子,那些一下子涌来的护卫和严青严红也眨眼就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好久不见了,练姑娘是要在外面站着,还是准备进来说话?”严礼强笑了笑。
练无双冷哼一声,直接走了进来,看着严礼强的目光,依然有些嘲弄,还带着不忿,“严大人这么着急甩开我,原来就是怕我在你身边影响严大人的好事么?”
“咳咳,我不明白练姑娘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严礼强一下子又变得一本正经,就像一个卫道士一样,脸翻得比书还快,“请恕我愚钝,如果练姑娘不觉得麻烦的话,我倒还想向练姑娘你请教一下你口中所言的好事究竟是什么?是练功,是发财,还是别的什么事,让练姑娘觉得是好事!”
“你……”练无双一下子被严礼强的话噎住了,瞪着眼睛怒视了严礼强一眼,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反驳之词,足足隔了十多秒,练无双才冷笑两声,“原来祁云督护,也不过是个无赖而已!”
严礼强笑了笑,“练姑娘你这话要是在城里说,你觉得这城里的百姓会觉得你是无赖还是我是无赖,你们剑神宗的人,是不是都不怕被老百姓用吐沫淹死!”
练无双又被严礼强噎住了,任她在剑神宗中呼风唤雨,是剑神宗的天之骄女,但不知怎么地,自从见到严礼强,练无双就觉得自己处处受制于人,这严礼强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上次为何要甩开我?”
严礼强耸了耸肩,摊开手,“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有秘密不想让你知道,怕你在我身边碍事啊!”
没想到严礼强说的这么坦白直接,练无双再次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