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夜差不多一夜未眠,通宵挞伐,但强大的生物钟还是在凌晨五点左右就把严礼强叫醒了过来。
这是一天之中阳气初升之时,往日这个时候,严礼强都会醒来,雷打不动,然后开始洗漱,修炼易经洗髓经,今日醒过来的严礼强,却躺在房间的大**,感觉大脑一片清明。
很奇怪,这个时候出现在严礼强脑海里的,居然就是皇帝陛下被林擎天击杀时的画面,那画面反反复复的出现在严礼强的脑海之中,如被放慢的胶片一样,一帧帧,一格格的在过,把严礼强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沉浸在当时的场景之中……
权倾天下的帝王,就这样,在一片无人的荒野之中,死了!
如果不是自己,皇帝陛下的尸体现在已经腐烂成泥,最后成了水潭之中微生物的聚集地。
恍恍惚惚中,记忆里那个被林擎天轰碎胸口的男人转过了头来,满脸血污,一脸痛苦的,整个人的面孔如在有涟漪的水中的倒影一样在变幻着扭曲着,那个人的一双眼睛之中透露出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双手张着,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抓不住,涟漪慢慢停下,那张面孔也变得清晰起来,却不是皇帝陛下,而是自己!
一瞬间,严礼强整个人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如雷,背上一下子就流出了冷汗。
严礼强身体的异常,一下子就被正枕在胸口上睡着的睿妃感觉到了,睿妃也一下子醒了过来。
“啊,怎么了?”睿妃睁开美丽的大眼睛,然后伸手在严礼强的额头上摸了摸。
“没事!”严礼强对着睿妃笑了笑,在睿妃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你们再睡一会儿,我要去修炼了……”
睿妃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严礼强动作轻巧的下了床,披起衣服,看了看躺在**的四个美人,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天的躁动和放纵的根源来源于哪里——那是自己在目睹皇帝陛下被击杀后自己对死亡的恐惧和压力带来的释放,什么能让自己感觉自己还活着,爱,征服,占有,极致的欢愉,还有潜意识中延续后代创造生命的冲动。
严礼强穿好衣服,最后看了躺在**如海棠春睡的四个美人一眼,然后就悄悄的离开了房间,从密道返回到了自己院子的那座假山中,然后在假山上的亭子里一遍又一遍的修炼起易经洗髓经来,一直到感觉到自己满身大汗,整个人的精神重新愉悦起来,把潜意识中的那一丝恐惧和压力消磨殆尽,彻底无影无踪,身体犹如新生,严礼强才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爬得老高了,到了中午,不知不觉,严礼强居然在亭子里修炼了一早上的易经洗髓经。
严礼强刚刚一身大汗的从假山上走下来,就遇到了走到院子里的骆管事。
“啊,严大人刚刚是在修炼么?”
“不错,我看着假山上面还算幽静,所以就在上面练了一早上的功!”
骆管事一脸笑容,“呵呵,怪不得司琴和司棋两个人说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但严大人一直没有从楼上下来,两人还以为严大人还在休息,就不敢贸然进房间打扰!”
“这两个小丫头倒挺乖巧的,对了,骆管事,有什么事么?”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我听说下午严大人要和刺史大人去视察匠械营,此刻差不多已经到了吃饭时间,我过来问问严大人午饭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做了送过来!”
其实是骆管事这边接到严礼强身边两个婢女的报告,怕严礼强起床晚了吃完饭耽搁了和骆玉田约定的时间,这才咬着牙过来看看,也顺便提醒一下严礼强。
脑中念蛇一动,严礼强就已经知道了原委,他哈哈一下,随意地说道,“三菜一汤就行,无须奢侈,我冲个澡,吃完饭就可以走,不会耽搁和刺史大人约定的时间!”
“明白了,严大人请稍等!”骆管事松了一口气,随后就转身离开,去安排了。
等到严礼强弄完这一切,换了一身衣衫,吃完饭,休息片刻之后,骆管事就又来到了明月楼,亲自带着严礼强来到了骆家的大门外,骆玉田和骆家的一干随行的侍从护卫,还有严青严红司马青衫刘犀同等一干严礼强身边的骨干,都已经等在了门口,骑在了犀龙马上,就等着严礼强到来了。
“哈哈哈,礼强你气色不错啊,听骆管事说礼强礼强你今天一大早就在修炼,如此用功,着实令人羡慕啊!”信国公骆玉田看了严礼强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笨鸟先飞,我就是那只笨鸟,自然要勤快一点!”严礼强谦虚地说道,然后一吹口哨,彩云追月一下子就跑到了严礼强的身边,严礼强一下子就跃到了马上。
“礼强你这就是谦虚,太谦虚了,这大汉帝国的天工大匠若说自己笨,你让其他人还怎么活,不说别的,你这匹马可不一般,有化龙之相,万金难求啊!”
“骆老哥你的也不赖啊,你的犀龙马其耳如牛,这也是化龙之相!”
“哈哈哈,我平日都是坐马车,今日看到礼强你的好马,才有了骑马的兴致,把马车换成了马,我两人今日就比比这马的脚力,就看看今日谁先到匠城!”
“哈哈,老哥你先请!”
骆玉田一夹马腹,他**的犀龙马就一下子跑了起来,严礼强也轻轻夹了彩云追月一下,彩月追月连忙就跟了上去,其他的随行的侍从护卫也各自连忙跟上。
晋州城中这个时候早已经熙熙攘攘,热闹无比,若是单论繁华,这晋州城,几乎可以比拟金陵城这样的名城,整个晋州以煤铁之利闻名天下,巨商大贾跻身城内,这城中,也到处可以看到高楼如林,华屋蔓延,好一片热闹的景象。
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当然无法放开马匹跑起来,只能在街上小跑,看着这街上的景象,严礼强由衷的赞叹道,“昨日来的时候没有细看,今日一看,老哥你这晋州城,繁华不亚于金陵,着实不错!”
骆玉田看着眼前的景象,颇有感慨的点了点头,“骆家三代之功,才有了眼前这晋州城,这几日外界纷纷扰扰,晋州之外兵荒马乱,我让人严查白莲教乱匪,这晋州城中气氛才有些趋紧,街上人少了好多,若是老弟你前些日子来,这城里还更热闹!”
“眼前这繁华,的确值得让人搏上一搏,好好守护!”
“礼强你这话深得我心!”
……
一直到一行人出了晋州城的东门,到了城外,这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路也宽敞了不少,严礼强和骆玉田两人才一夹马腹,让各自的犀龙马在官道上跑了起来。
仅仅是离开晋州城半个多小时,两人的犀龙马,就已经在路上跑了四十多公里,来到了晋州城东边的一座大城外,远远看去,那座大城完全不属给一般的州城,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城中烟囱林立,浓烟滚滚,那最高的几根烟囱,比城楼还要高,足足五十多米,让人一见难忘,这样的一座城市,出现在这个时代,给人一种难言的震撼感,一看这座城市,严礼强心中一震,脱口而出,“好一座匠城,不愧是天下第一匠械营!”
等到严礼强等人来到近处,那座大城一下子城门大开,城楼上号角长鸣,一队人从城中走出来,来到严礼强和骆玉田面前,那带头的人,恭敬拜倒,大声说道,“晋州匠械营督造欧铁心率晋州匠城全体匠人士卒,恭迎刺史大人与大汉帝国天工大匠严大人莅临巡视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