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淡淡一笑,手掌一挥,太始剑便化作流光飞落到宁月的掌中,“现在是我洞房花烛,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自己玩去吧——”
虽然被抽离了琴心剑胎,当太始剑的灵性似乎并没有因此消退。在宁月下令之后,太始剑嗖的一下射出窗外消失不见。
原本沈千秋打算给莫无痕独立安排席位,贵为天子也不太合适与他人共坐一席,但莫无痕没有搭理沈千秋而是自顾走向主位席坐。莫无痕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玄阴教主的身上,甚至他的气机也一直锁定着玄阴教主。
“贫道见过皇上。”紫玉真人微微站起身对着莫无痕见礼,刚刚站起身,就被莫无痕轻轻的压下。
“玄阴教主?”莫无痕上下打量着玄阴教主,过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错!”玄阴教主丝毫不惧,轻轻的拿起酒壶,把身前的酒杯倒满,“天子无痕破功重修已经恢复过来了么?”
“有没有恢复,你试试不就知道?”莫无痕轻轻的张开手臂,潇洒却又威严的轻轻坐下,“这里不是北地凉州,也不是你那穷山恶水的九幽岭,这里是江南道,朕的江南道!”
“那又如何?”玄阴教主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问道。
“江南道高手如云,只要朕一声令下数万武林群雄,再加上朕的十万御林军就会群起而攻之!”
“那……又如何呢?”玄阴教主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戏谑的眼眸看着莫无痕阴郁的脸庞。
“那又如何?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你带在凉州九幽岭朕拿你没办法,但你却不知死活的来到江南道,你认为朕会放任你活着你开么?”莫无痕很得意,声响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话音落地,原本嘈杂的现场顿时雅雀无声。
无数武林群雄的目光都盯着莫无痕,还有一身漆黑却反射着月华光芒的玄阴教主。虽然江湖武林我行我素自诩逍遥,也从来不鸟朝廷官员之令。当此刻,所有的武林群雄却仿佛在等莫无痕的一句话。只要莫无痕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无论那个人,是不是天榜第二的玄阴教主。
这便是天子之威,天子之令。让九州大地,皇朝子民下意识的服从,心甘情愿被驱使的天子之名。
“哈哈哈……”玄阴教主仰天大笑,仿佛在笑莫无痕天真,也仿佛在笑世人的愚昧,“天子无痕,你是皇位坐久了,忘了什么武道,我们凭什么位列天榜了?天榜之下皆蝼蚁,别说数万十万,就是百万也无用,就好比用石头砸蚊子,你到是试试看啊?”
莫无痕轻轻的向后依靠,微微的斜过眼望着身边的紫玉真人,“若我今日要留下玄阴教主,你当如何?”
“回皇上,当初贫道与皇上有过约法三章,贫道当如何做,皇上无需问贫道。皇上,玄阴教主既然敢只身前来,显然有了万全的准备,还请皇上三思……”
“哈哈哈……还是牛鼻子看的明白,莫无痕,哪怕你有旻天镜之助,你的修为也未必及得上我。更何况我师妹的武功也不再我之下,普天之下,除了诸葛青,我不惧任何人。别说紫玉真人不愿意趟这浑水,他就是趟了……又能奈我何?”
玄阴教主轻轻的站起身,望着宁月洞房的方向,“小师妹已受伤,就算你天子无痕,紫玉,再加上宁月这个小东西联手,要胜我两自然不难,但要留下我两……哈哈哈……”
莫无痕的脸色猛然间拉下,玄阴教主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你们全部联手,我要走谁也拦不住。莫无痕和紫玉真人没有见过玄阴教主的实力,但能被列为天榜第二又岂是浪得虚名?
在莫无痕与玄阴教主互相试探之际,宁月的新房之内的一处房间之中,几个青年才俊正在一起开着小灶。一扇窗户边,沈青真满脸担忧的望着远处的主位酒席。虽然他听不清楚莫无痕他们的交谈,但他的脸上却挂满了化不去的担忧。
玄阴教主和天子无痕碰面了,简直是冰与火的碰撞。沈青心底在不断的担心,担心他们一言不合没有控制住开打。一旦交手,就无法想象后果,如果天子一声令下,他们江南道就要死很多人。
“沈青,你再担心也没用,该打的还是会打,不该打的他们都会克制。玄阴教主敢来,自然是有恃无恐,皇上英明神武不可能不知道,还是过来一起喝酒吧。”余浪站起身对着沈青叫到。
“沈兄,放心,打不起来的!”风萧雨一边胸有成竹地笑道,“今天是宁月的大喜之日,就算皇上在想拿下玄阴教主,也不会再宁月洞房花烛之夜动手。”
“希望如此吧!”沈青苦笑的摇了摇头,缓缓的回到座位上看着鹤兰山独自一人不断的喝着闷酒,“兰山,你还在责怪宁月?当初的情形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峨眉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朝廷底线,宁月当初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为难了。”
“我并不是在责怪宁月,而是有些感慨……”鹤兰山举杯一饮而尽,“当初我们五个志趣相投结义金兰,宁月虽然是我们最后认识的朋友,但我们之间的情感,谁比谁深谁比谁浅?寻花是峨眉弟子,这是命!如今虽然留下了性命做了峨眉掌门。看似风光但峨眉封山百年,今生今世恐怕再无出峨眉之日,这和幽禁坐牢有何分别?”
“他们封山百年又不代表不能见客,大不了我们去峨眉找他便是!”余浪满不在乎的说到,“再说了,宁月现在的身份地位日渐加深,看皇上对他的恩典可谓亲信中的亲信,我想很快宁月就有办法求皇上赦免峨眉,我们要对宁月有信心。对了,说到寻花,我突然发现这次宁月成亲有一个必须来的人,他却没有来!”
“谢云?”沈青猛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的问道。
“不错,谢云和宁月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以我对谢云的了解,就算爬也会及时爬过来喝上一杯喜酒的。”
“可是他没来……”
“不错,他没来,但玄阴教主来了!看来谢云那里是出了点事,等过两天我去北地了替宁月打听一下。”余浪脸上有些担忧,当仅仅一瞬,这些担忧瞬间被酒意挥散,余浪的眼眸之中浮现了几分朦胧,“哥几个,你们说……宁月现在在做什么了?”
“屁话,自然是洞房花烛!”鹤兰山微微挑起眉角,有些鄙夷的说到。
“我当然知道是洞房花烛,不过少了那些新婚之夜的即兴节目实在有些美中不足……身为好兄弟,是不是该替他不足这个遗憾呢?”余浪说着,顿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皇上有令,今夜不可打搅宁月,你这么做可是抗旨啊!”沈青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出言制止余浪这个冲动,“宁月今日大婚,你个浪货心底高兴所以喝多了?闹洞房?也不看看是谁的洞房?你就不怕千暮雪一剑把你给削了?”
沈青的话顿时让余浪酒意消退了一大半,有些迟疑的吞了吞舌头,“咋们和暮雪剑仙也不算陌生了……她该不会如此吧?”
鹤兰山的眉毛微微挑起,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某人是不是忘了,暮雪剑仙就连切菜都是剑气纵横,你要不去试试?”
“那算了——余浪瞬间脖子一说连连摇头。”
红纱轻轻飘动,烛火微微摇曳。宁月温柔的抱起千暮雪,轻轻的将她放在**。纱衣似水,沿着千暮雪洁白细腻的肌肤流淌。如白玉雕琢的娇躯,仿佛透着淡淡的月华。千暮雪的眼眸是朦胧的,微微眯起的眼眸,溢出浓浓的情意。
这一刻,世界是寂静的,这方天地,出了他们彼此的心跳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千暮雪伸出如藕一般雪白的手臂,温柔的抚摸着宁月的脸庞,“夫君——”
“嗯?”宁月应了一声。
“没什么,暮雪只是想叫叫你……夫君,吻我……”
宁月缓缓地府下身体,看着千暮雪闭上眼眸的脸,突然间无比的心痛。这是他的妻子,这是天地间最完美的女神。但是……她却为了自己伤及本源甚至命不久矣……世界为什么对自己那么不公,命运为何这样的捉弄自己?宁月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沿着眼角缓缓滴落。
嘴唇轻轻的贴着千暮雪的樱唇,轻轻的撬开贝齿。刹那之间,天地倒悬。这一刻,宁月和千暮雪的精神融为一体,两人之间灵魂仿佛是阴阳两极的磁铁,紧紧的贴合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当月光穿过薄纱洒下银霜的一刹那,千暮雪的英眉微微一簇,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痛哼。
宁月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知道这一刻,他终于和千暮雪合二为一,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千暮雪都完成了人生命中最重要的蜕变。
突然,宁月紫府之中的琴心剑胎猛然间颤动。在和千暮雪阴阳交融,在和千暮雪化为一体的时候。琴心剑胎仿佛收到了某个召唤一般飞速的脱离宁月的紫府沿着经脉向下体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