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只设置了最低限度的家具,行李则被我随便丢著。虽然觉得该动手整理,我却什么事都不想做,只好在床边坐下。
有种身体陷入坚硬床垫中的感觉。
看样子自己的疲劳程度似乎超出原本预想。
「唉……」
今天应该没做什么会让人特别累的事情,疲劳感却紧贴著身体内侧。这难道是所谓的精神疲劳吗?
不,不对。
是因为我也受到打击。
绍罗斯、菲利普、希尔达。
自己并没有和这些人有过什么亲密的交流。
但是只要闭上眼睛,我现在还是能够回想起来。骑马远行时,一边确认领地的农作物,一边询问艾莉丝情况的绍罗斯爷爷。脸上挂著贼笑,提议要我和他一起篡夺伯雷亚斯家的菲利普。还有叫我跟艾莉丝结婚,成为他们家一分子的希尔达。
这些人已经都不在了。
甚至连「家」本身都不复存在。
那栋偶尔会有惊人吼叫声响遍全家的广大宅邸已经消失了。我和艾莉丝共舞的那个大厅,绍罗斯爷爷享受男女风流的那座塔,以及存放大量领地相关文件的书库等等……所有一切都一去不返。
不只宅邸,布耶纳村也一样。
尽管没有亲眼见到,但是院子里塞妮丝细心照顾的那些树,向洛琪希学习水圣级魔术时被落雷烧焦的那棵树,还有和希露菲相约玩耍的大树……全都消失了。
……为什么关于布耶纳村的回忆都是树呢?
算了也没差。
总之,一切都没了。
从保罗那边得知这事实后,我的大脑已经基于理性理解;然而一旦像这样实际目睹现状,受到的冲击还是超乎预想。毕竟无论何时,失去曾经存在的事物都会让人感到辛酸痛苦。
「唉……」
我又叹了一口气。
正好这时,响起叩叩的敲门声。
「……请进。」
虽然感到连回应都懒,我还是催促敲门者进来。结果出现的人是艾莉丝。
「晚安,鲁迪乌斯。」
「艾莉丝……你已经不要紧了吗?」
「我没事。」
艾莉丝这样说完,来到我前方摆出一如往常的站姿。
没有表现出消沉的态度。
不愧是艾莉丝。明明失去所有亲人,她似乎还是远比我坚强。
不,说不定她心情其实很低落。因为平常的艾莉丝根本不会敲门,应该会直接把门踹开。
「算了,我之前就想过大概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是吗……」
艾莉丝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记得她以前好像说过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家人已死的心理准备……我根本办不到那种事。直到现在,我依旧认为下落不明的塞妮丝在哪个地方活著。尽管脑袋很清楚她已经死亡的可能性比较高,还是抱著这种想法。
「艾莉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事情怎么办?」
「呃……阿尔冯斯先生那边跟你说明过了吗?」
「说明过了。但是,那些事根本怎样都好。」
「居然说怎样都好……」
艾莉丝目不转睛地望著我。
我直到现在才突然注意到,她的打扮和平常不同。
艾莉丝身上穿著在米里希昂买下之后只穿过一次的黑色连身裙。这件连身裙和她的红发很搭配,看起来宛如礼服。或许是因为布料有点薄,可以明显看出胸前的突起浮现出来。
嗯?她没穿胸罩吗?
仔细一瞧,艾莉丝的头发似乎含著水分而显得湿润。
而且身上散发出刚洗完澡后特有的肥皂香味。不只这样,还传来一种平常的艾莉丝身上没有的微甜香味。这是什么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是香水吗?
「鲁迪乌斯,我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自己一个人。
没错,现在的艾莉丝已经没有家人。虽说血脉相连的兄弟还在,但那些人不是她的家人。
「还有,我之前满十五岁了。」
听到艾莉丝说她满十五岁了,让我感到很慌张。
什么时候?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自己的生日还要再一两个月才到,意思是艾莉丝的生日在一个多月以前已经过去。
我没注意到。
「呃……对不起,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到底是什么时候?
艾莉丝应该没有表现出来,我原本还以为她在生日那天一定会大声嚷嚷。
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例如艾莉丝讲到什么相关发言的日子……
「鲁迪乌斯你虽然没有注意到,不过其实是瑞杰路德说我已经独当一面的那天。」
「啊。」
是那一天吗?
我还记得是在路中央发生的事情。
原来如此,所以瑞杰路德才会说艾莉丝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吗?
不妙,我真的完完全全没有察觉……
「呃……我是不是赶快去准备礼物会比较好?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是啊,我有一个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是家人。」
听到这句话,我哑口无言。
我没办法准备这个礼物,因为我无法让人死而复生。
「鲁迪乌斯,我要你成为我的家人。」
「咦?」
我不经意地看向艾莉丝的脸,发现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她面红耳赤。
这是那个吗?求婚?不,怎么可能。
「换句话说……是要我和你成为姊弟吗?」
「关系是什么都无所谓啦。」
艾莉丝连耳朵都红透了,却没有转开视线。
「也就是说……那个……今天一起睡吧。」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该冷静下来,思考这句发言的意义。
……根据「一起睡」这句发言来推测,换句话说,不管怎么样,艾莉丝其实也大受打击。所以大概是为了缓和内心的痛楚,她希望我能待在自己身边。
家人。在目前的状况中,应该是指假装成家人的意思?
可是……
「我今天感到很寂寞,所以说不定会做一些色色的事情喔?」
我讲出和某个夜晚同样的回应。
老实说,我没有自信。和艾莉丝躺在同一张**,近距离感觉到她的体温,然后还能忍耐……我没有自信能够办到。我想艾莉丝起码也明白这种事吧。
明明是这样……
「今……今天……可以喔。」
「我之前也有说过吧?不可能『稍微碰一下』就了事。」
「我还记得。所以我的意思是,今天你真的可以把我狠狠折腾一番。」
这种回应让我不由自主地盯著艾莉丝的脸孔。
我心想她到底在鬼扯什么,毕竟……
听到这样的发言,我家儿子已经呈现起立鼓掌的状态了喔。
「你……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这种事啊?」
「我们不是约好了要等到十五岁吗?」
「那应该是指等我十五岁吧?」
「哪边都不要紧啊。」
「当然要紧!」
不对劲,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快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对了。
换句话说,艾莉丝只是感到寂寞。说不定还有自暴自弃的倾向。
我在色情游戏里也体验过好几次这种场景。为了抚平哪个人之死造成的伤痛,和另一个人互相安慰,然后建立肉体关系。嗯,可以理解。
但是,实际动手的我算什么?简直是在趁人之危嘛。
是啦我当然想上啊,心里坏孩子的部分正在庆贺这下要脱离童贞啦!
不过,这种行为是不是应该在更平常的状态下进行?我认为处于这种精神状态并不好。要是因为彼此都内心伤痛,一片混乱下就顺势上了床,将来大概会感到后悔。
啊啊,可是……艾莉丝自己说可以的这种大好机会或许再也不会出现……
如果艾莉丝表示要嫁到皮列蒙那理去,我想十五岁的约定一定会遭到毁弃。不,基本上一想到艾莉丝的**要被别人夺走……
我想做,很想推倒她。但是,总觉得不可以。
我以前一直很瞧不起那种优柔寡断的后宫作品男主角。
还骂过那些家伙是在关键时刻没办法像个男子汉一样奋起的窝囊废……可是,实际上轮到自己时,我却不由自主地退缩。脑中也想不出什么适当的言论。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总觉得无论选择哪一边,以后都会后悔。
我想一定要等到差不多两年后……
在我十五岁生日时,身上绑著缎带的艾莉丝说著:
「我是生日礼物喔!因为可能会忍不住动手打人,所以我先把手绑起来了。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并且主动躺到**去的模式,才能让我不感到后悔吧。
不,等一下。
我在不久之前才差点挂掉。那时候……快要死掉的时候,我心中满是后悔,也觉得有些事情想做却没能去做。接下来的两年内,不见得就不会碰上类似的状况。不是每一次都能够死里逃生,所以先在这里乾脆拋弃童贞是不是比较好?
不,可是,问题是……
「……真是的!」
不知道艾莉丝对无法决断的我是怎么想的。
她清了清嗓子,轻轻坐到我膝盖上。
接著伸手环住我的脖子,形成类似公主抱的姿势。于是,艾莉丝漂亮的脸蛋以以及被太阳晒黑的胸口占领了我的视野。她正想开口说话,却注意到有东西顶著自己的大腿,脸也变得更红。
「这什么啊……」
「因为艾莉丝你太可爱了。」
艾莉丝哼了一声,用大腿内侧用力回顶我儿子的脑袋。
这种触感柔软又甜美。
儿子满心欢喜,老爸这边也忍不住喷出粗气。
「这代表你感到兴奋吧?」
「嗯。」
「所以不是讨厌我吧?」
「嗯。」
「你是在意父亲大人跟祖父大人的事?」
「嗯。」
「鲁迪乌斯,从先前开始,你的视线就很下流。」
「嗯。」
「可是你还是要说不行?」
「……嗯。」
我在最后点了点头。
视线已经无法离开她的胸口和脖子。艾莉丝的柔软大腿,胸部压在我身上的感觉,还有只要吸气就会充满胸腔的香味。身体早就已经完全屈服,甚至还摇著尾巴。然而我还是挤出最后残留的微弱理性,开口说道:
「约定就是约定啊……你不是说过要等到十五岁吗?」
当然,这种话只不过是表面藉口。老实说在这瞬间,我甚至觉得那种事根本无关紧要。
连自己继续抵抗的理由都暧昧不清。
听到我这句话,艾莉丝呼出一口气,吹向我的脸颊。
「那个……鲁迪乌斯。这句话是从母亲大人那边学来的,但是遭到禁止,而且也很难为情,所以我只会说一次。」
讲完这句话,艾莉丝先做了个深呼吸。
接著把脸轻轻贴近我耳边。
然后用像是在撒娇的语气,讲出这句话。被严厉禁止的封印就此解开。
「我想要鲁迪乌斯的小猫喔,喵。」
这家伙迅速从我的耳朵侵入脑部,轻而易举地吞食持续进行最后抵抗的理性。
这家伙和被坊间称为狂犬的狗很相像。
这家伙明明是狗,句尾却喵了一声。
我只剩下本能。
只剩下本能的野兽,就这样推倒了艾莉丝。
★★★
那天晚上,我和艾莉丝手牵手登上大人的阶梯。
那时,我把所有的困难问题全都拋到脑后,只想著要和艾莉丝在一起。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觉得自己的确喜欢她,也认为以后要一直保护她。至于其他杂事,全都无关紧要。
保罗不是也有说过吗?什么贵族的义务根本怎样都好。何必去烦恼那些困难的问题,只要我为了帮助艾莉丝,什么都肯做就能解决。顺便还想到小孩子虽然是三个最好,不过我们应该会生下更多个吧。
没错,实际讲起来……才发现自己那时根本得意忘形。
完全没去顾虑到艾莉丝内心抱著什么样的想法。
★艾莉丝观点★
我,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在那一天成为大人。
我得到鲁迪乌斯,作为十五岁生日的礼物。虽然和当初的约定有点不同,但我还是和鲁迪乌斯结合。
我真心爱著他。
是在什么时候明确自觉到这一点呢……对了,我是在鲁迪乌斯十岁生日那时才初次察觉到自己喜欢他。
也就是母亲强制叫醒在睡觉的我,要我换上大红色睡衣,然后以认真神色指示:「去他的房间,把自己委身给他」的那时候。
我并不觉得排斥。
不过,还是会感到困惑。我曾经多次从母亲和艾德娜那边听过关于这种行为的事情,也被再三嘱咐迟早会演变成这种情况。
话虽如此,那时我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认为一切还早。
我不知道鲁迪乌斯有没有察觉我的困惑,不过他还是碰了我的身体。
他似乎和父亲聊到很晚,说不定已经讨论过相关话题。
一想到这点,我脑中浮现一个想法:
「或许鲁迪乌斯并不喜欢我」。
说不定他碰我只是出于无奈,是因为父亲的吩咐。
毕竟鲁迪乌斯从那时起就是很了不起的人。
明明他什么都懂也什么都会,想学习的意志却完全没有衰减,不断继续前进。
我真的配得上他吗?总觉得眼前喷著粗气的鲁迪乌斯似乎完全不在乎我的心情。
自己只是父亲给他的报酬。一旦这样认为,我突然感到满心厌恶。
所以我把鲁迪乌斯推开,逃离现场。
原本想逃回自己的房间,结果这时一阵害怕却涌了上来。因为我担心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无可挽回的行径。
该不会……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因为母亲说过,除了鲁迪乌斯,根本不会有哪个人想要我。
我也如此认为。以前曾经见过几次贵族小孩,没有人像鲁迪乌斯那么有骨气。
鲁迪乌斯从小就对我的身体很有兴趣。他很快就试图掀开我的裙子并拉下**,也动不动想摸我的胸部。
每次我都把他打跑。
短暂前往学校就读的那段日子中,要是有哪个男孩子因为来闹我而挨打,对方就再也不敢出言不逊。可是,鲁迪乌斯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我强烈体认到母亲那句「只有鲁迪乌斯」的发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觉得要是被他讨厌,自己一辈子只能孤家寡人。
所以我认为就算是报酬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我又回到鲁迪乌斯的房间。
一看到我,他就趴在地上活像一只青蛙,还道歉说都是他不好。明明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人是我……
面对这样的鲁迪乌斯,我以高高在上的态度,要求他再等五年。当时我觉得差不多这段时间应该没问题吧,也认为如果是内心成熟的鲁迪乌斯想必会愿意等待。
在那时,我已经喜欢上他。
然而,事态很快就发生突然的变化。
我们被转移到莫名其妙的地方,自己一醒来就发现眼前出现斯佩路德族。
我以为是遭报应了,因为至今为止都随性乱来才会遭到报应。毕竟母亲大人曾经多次告诫,说我要是一天到晚耍任性,就会有斯佩路德族来吃了我。所以我还以为自己会被眼前的恶魔吃掉。
早知道会这样,至少那时该随便鲁迪乌斯摆布才对。
正式的行为可以等到十五岁以后再做,但是那时只要自己乖乖忍耐,直到鲁迪乌斯满足为止就好了。
我蹲在地上,大哭大叫。
结果帮助我的人不是基列奴也不是祖父大人,而是鲁迪乌斯。
他和那个斯佩路德族把事情谈妥了。明明鲁迪乌斯本身应该也满心不安,却可以安慰年纪比较大的我,让我冷静下来。我觉得他真是勇敢。
所以我变得更喜欢他。
接下来,鲁迪乌斯非常努力。
他总是铁青著一张脸和魔族交涉,也几乎没有好好吃饭,还隐瞒自己身体不舒服的事实。我想他一定是不想让我担心,所以躲起来偷偷承受痛苦。
所以,我决定要忍耐。
我压抑住想喊叫的冲动,把一切都交给鲁迪乌斯处理,然后尽可能按照往常那样说话行动。不过,好几次碰上无论如何都无法忍耐的事情,内心深处也涌出源源不绝的不安情绪。
身处这种艰辛的状况,我觉得自己实在太任性了。
鲁迪乌斯没有生气,反而陪伴在我身边。也没有说出任何挖苦讽刺的言论,而是摸著我的头,搂住我的肩膀,想要安慰我。在这种时候,他不会做出色色的行为。明明平常总是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却只有在这种时候不会过度碰触我的身体。
因此我认为,那种色色的行为或许只是鲁迪乌斯的幽默表现。
也觉得他可能是想让我安心,才刻意做出跟平常无异的举止。
鲁迪乌斯不只考虑著他自己的事情,也会为我著想。
所以我想要变强,至少要强到不会拖累鲁迪乌斯。自己能做得比鲁迪乌斯更好的事情只有挥剑,也就是只有战斗。可是就连这方面,我也远比不上新成为同伴的瑞杰路德。而且虽然只比剑术时还可以另当别论,但我大概连活用魔术的鲁迪乌斯也打不赢吧。
鲁迪乌斯让这样的我开始累积战斗经验。
如果只有鲁迪乌斯和瑞杰路德两人,一定可以更简单地打倒魔物,更轻松地继续旅程。肯定是那样没错。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感到很想哭。
甚至还觉得万一鲁迪乌斯发现这件事,或是自己在旅程中被他讨厌,说不定会被拋弃。
所以,我拚命地变强。
我找瑞杰路德提供训练,被他击倒好几次。
每一次,瑞杰路德都会问我:「懂了吗?」
我也每一次都会回想起基列奴的教导,然后点头回应。
合理……没错,是合理。
高手的动作具备合理性。如果遇上比自己强大的人,首先要仔细观察。
瑞杰路德很强,说不定比基列奴还强。
所以,我努力观察。专注分析他的动作,然后模仿自己能办到的部分。
瑞杰路德对想要变强的我伸出援手,也曾经在半夜等鲁迪乌斯疲惫入睡后才陪我展开练习,而且没有任何怨言。
当然还有进行特训。
瑞杰路德总是很理所当然地把我彻底击垮。因为他喜欢小孩,或许这种行为是让他感到很痛苦的事情。
对我来说,瑞杰路德也是可以称为师傅的存在。
开始旅行后过了一年。
我感觉自己应该有变强,跟只是听到基列奴再三强调合理就自以为已经懂了的那时候不同。透过瑞杰路德的训练,我理解了「合理」的真正含意。例如至今为止一直觉得随便做做就好的身体运用,原来每个细节都有其意义。也总算明白被自己认为只是在耍小聪明的假动作,以及过去没想太多就做出的先制攻击等行动到底具备何种意义。
就这样,某天我第一次从瑞杰路德手中赢下一场比试。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他应该是因为其他事情而分了心。不过对我来说,就算是那种破绽也无所谓。
毕竟是我第一次打赢,这下自己再也不是绊脚石,可以和鲁迪乌斯并肩前进。没错,我得意忘形了。
而这种狂妄心态被鲁迪乌斯轻易瓦解。
他突然得到魔眼,很轻松地把我压制在地。
自己输给鲁迪乌斯……在一场没有使用魔术的正面决斗里输了。
我大受打击,因为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赢过他。也觉得鲁迪乌斯很奸诈,什么魔眼根本是犯规。他一口气推翻我花了好几年才得到的成果。
同时,我也被迫面对事实。
自己依旧是个累赘。
我偷偷哭了。
隔天早上,在海边边挥剑边哭。
瑞杰路德叫我不必在意。他说魔眼和鲁迪乌斯原本就很相合,我只要继续锻炼就能变得更强,也拥有才能,所以千万别放弃。
什么才能。
基列奴跟瑞杰路德都只会骗人。
我如此认为。
那时候,我觉得鲁迪乌斯看起来很强大。
因为太强大了,我甚至觉得他散发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辉。
这大概是所谓的神化吧。
要是有人问我谁是完美之人,我毫无疑问会回答鲁迪乌斯。
一方面觉得应该要想办法追上他,但心中某处已经认定办不到而放弃。
渡海到达米里斯大陆之后,一切才开始改变。
认识基斯,让我知道世界上除了剑术和魔术,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技术。
我想向他学习却遭到拒绝。我当时一直想不通原因,也根本无法信服。
然后,在米里希昂发生了一些事。
为了让自己至少能够独自因应事态,我去承接了最简单的哥布林讨伐任务。
我想多少获得一点信心,证明自己也可以一个人自立自强。
那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自身才能的片段。和那些像是奇怪暗杀者的敌人交战,成功取得压倒性胜利。原来不知不觉之间,我也有所成长。
回到旅社之后,却发现鲁迪乌斯崩溃了。
我好不容易问出详情,原来是保罗也在这个城市,而且似乎对鲁迪乌斯非常冷淡。
看著虽然没有哭出来却极度消沉的鲁迪乌斯,我才想起来他其实是比我还小两岁的孩子。
结果却成为我这种任性女孩的家庭教师,连十岁生日也没能获得家人祝福,还得带著累赘跨越魔大陆……
然后遭到父亲冷漠拒绝。
我完全无法原谅这种事。身为在阿斯拉贵族中忝居末座之人,我决定要杀了保罗·格雷拉特。关于保罗这个人的强大实力,我以前经常听父亲提起。据说他学会了剑神流、水神流、北神流这三种流派的上级,是个天才剑士。
而且还是鲁迪乌斯的父亲。
不过,我不认为自己或许无法打赢。瑞杰路德的教导已经确实化为我本身的力量。我拥有基列奴教导的剑术,还有瑞杰路德教导的战斗技术。
结合双方之后,不可能无法打倒对方。
我怎么能输给那种邪恶的家伙。
但是,瑞杰路德却出面阻止。我询问理由,他说因为这是父子吵架。
我有听说过瑞杰路德对自己儿子的事情深感后悔。
所以,这次我决定听从他的意见。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鲁迪乌斯说来说去,提到保罗时似乎总是很开心。所以那时候只是感情很好的父子稍微有点不和而已。一旦这样想,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只是当时的我怎么样都无法接受。
结果,鲁迪乌斯和保罗重修旧好。和瑞杰路德的预测一样。
我要再说一次,我根本无法接受。
我不明白鲁迪乌斯为什么要原谅那样的父亲。
对,他原谅对方,原谅了那么过分的父亲。
原谅了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宽恕的对手。
关于这件事,鲁迪乌斯并没有说太多。瑞杰路德也不肯告诉我详情。
他们都是成熟的大人。
之后,我们一行人到达中央大陆。
到了那时,鲁迪乌斯或许是恢复活力,变得食量大增。
而且,还是一如往常的优秀。
他在西隆王国只花了一天就和第三王子建立良好交情,救出家人。
至于我,只是和瑞杰路德一起动粗闹事而已。
虽然以结果来说,这种不经大脑的闹事行为帮助了鲁迪乌斯,不过……
鲁迪乌斯坚持自己什么都没做,还说他得救了,可是根据那种表现,他肯定自己一个人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真的很强大。
过于强大。这么强大的鲁迪乌斯在那一天……遇上龙神的那天变得更加伟大。
和龙神的对决。当我和瑞杰路德因为那个简直是恐怖象徵的家伙而满心畏惧时,只有鲁迪乌斯还泰然自若。
面对连瑞杰路德也束手无策的敌人,他却成功击中对方一次。
我的眼力没能看清那时候使用的魔术。
鲁迪乌斯说他用的是岩炮弹,然而至今为止我从来不曾见识过那么厉害的岩炮弹。
拿出真本事的鲁迪乌斯实在了不起。
面对据说是世界最强的龙神,他也有能力确实应战。
我才刚这样想,鲁迪乌斯却在下一瞬间丧命。直到这瞬间为止,我都认定我们和死亡无缘。因为鲁迪乌斯很强,绝对不会死。只要有他保护我,我也不会死。再加上还有瑞杰路德,所以很安全。我一直如此认为。
这种想法只是误解。
如果跟著龙神的那个少女没有一时兴起,或是万一龙神不会使用治愈魔术,鲁迪乌斯大概已经死了。
所以我感到很害怕。
自己是个累赘,只会拖累他。
我再次如此体认到。
即使如此,我还是把鲁迪乌斯神化。
原因就是尽管他差点被杀,还是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他还假设以后会和那个龙神再度交手,不断训练……明明他三天前才去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我无法理解这种事。
虽然无法理解,但总之我满心害怕,所以一直待在他身边。我总觉得要是自己没待在鲁迪乌斯身边,他就会消失不见,就会拋下我离去。
然后,我们和瑞杰路德离别。
瑞杰路德说要打赢那个龙神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在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教导我一件事。
他让我回想起龙神使用的技能。深深烙印在眼里的那个光景,龙神的动作,还有顺势带开我斩击的剑技。我从其中找出了合理性,龙神并不是真面目不明的怪物。
而是使用人类技术的高手。
旅程的最后。
我回到家,知道一切都没了。
也得知父亲、祖父,以及母亲的死讯。我感到很伤心。明明吃了那么多苦才回到这里,我却什么都没有。没有家,也没有家人。虽然基列奴和阿尔冯斯还在,对我的态度却像是陌生人那般冷淡疏远。
除了鲁迪乌斯,我已经一无所有。
所以我想要和他成为家人。
那时候的我很焦急。
因为鲁迪乌斯的工作即将完成。原本的契约期间是五年,早就已经过去。要把我送回故乡的任务也结束了。他的家人还没有全部找到,或许鲁迪乌斯很快就会动身迈向旅程,丢下我离去。
我如此判断。
为了留住他,我用身体作为武器。
鲁迪乌斯一开始并不情愿,我以为他不愿意接受我。
虽然他对我的**有兴趣,但绝对不会偷看我洗澡。还有在前往米里斯大陆的船上也是,明明无论是要摸要脱,只要鲁迪乌斯有意愿都可以尽情摆布我,但是他却没有那样做。
所以,我还以为鲁迪乌斯可能对我的身体没有兴趣。
毕竟我一直在进行剑术修行,和其他女孩比较,有点欠缺女人味。就算是好色的鲁迪乌斯,或许也不愿意对这种人实际动手吧。
结果没有这回事。
鲁迪乌斯非常兴奋。看到他这种反应,我也很兴奋。
于是,我们第一次结合。
虽然我一开始觉得很痛,后面就慢慢感到舒服;相较之下,鲁迪乌斯一开始看起来很舒服,但是中途开始却变得脆弱,纤细,好像快折断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应该说再次察觉到。
其实鲁迪乌斯比我小。
当然,让我成为女人的部位本身很强壮;但是身高自然不用说,整体也都很小,比我还弱小。
这时候我才初次理解,鲁迪乌斯真的比自己还年幼。
明明他这么幼小,却一直保护我。还有之前搭船的时候也是,他整路都为我施展治疗术。我们下船时,看得出来他相当疲劳。搭乘会让人那么恶心的交通工具,他当然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
没错。如果鲁迪乌斯没有帮我治疗,说不定下船之后就不会输给那个\兽族【裘耶斯】。
和他相比,我又如何呢?力量是变强了,剑术也变得相当高明。
可是,我很少为鲁迪乌斯设想。
我只注意到他强大的部分,却刻意忽视他的弱小。
最后还利用失去家人的不安作为挡箭牌来强逼他,顺从自身的欲望,对鲁迪乌斯做出这么过分的行为。
我要再说一次。
我真心爱著鲁迪乌斯。然而,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虽然成了家人,却无法建立更进一步的关系。
我和他无法成为夫妻。正如鲁迪乌斯所说,姊弟这种关系大概最为恰当。
自己和鲁迪乌斯并不相称。就算在一起,我恐怕也只会继续拖累他。
或许暂时和鲁迪乌斯保持距离是比较好的做法。
我自然而然地产生这种想法。
要是待在鲁迪乌斯身边,我就会不由自主地依赖他吧。腹部深处还残留著那种甜美的感觉,甚至觉得有点不满足。这份浅薄是伯雷亚斯家的特质,说不定,鲁迪在这方面也不是很坚强。想要继续努力的他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也被我拖累而堕落。
这样太糟糕了。
话虽如此,我果然还是喜欢鲁迪乌斯。
我不打算按照阿尔冯斯的提议,嫁给其他男人。基本上,事到如今才叫我像个贵族子女生活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就算要求我必须为了陌生领民尽心竭力,我也无法想像。更何况我根本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必须做那种事情。
祖父大人、父亲大人,以及母亲大人都已经不在了。
菲托亚领地也不复存在。
那么,我也舍弃「伯雷亚斯」这名字吧。只是身为绍罗斯祖父大人的孙女,身为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的女儿,我必须以钢铁般的意志继续活下去。
我要变强。
到了这时,我再次产生这种念头。
要和鲁迪乌斯分离,更进一步修行再修行。
至少要修行到感觉自己可以跟鲁迪乌斯并肩的程度,无法打赢他也没关系。
但是起码,我要成为配得上鲁迪乌斯的女性。成为那种不会被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只是跟屁虫的女性。但是要我像鲁迪乌斯那样聪明处世是办不到的难题。
所以,就追求力量吧。
基列奴、瑞杰路德,还有基斯都说过。
我拥有剑术方面的才能。认识鲁迪乌斯之后,直到现在,我从来不曾感受到自己很强。但是,我要相信这些曾经帮助自己成长的人。
我决定听从基列奴的建议,前往剑之圣地。
要在那里成为强大坚韧的剑士。
\剑士【我】和\魔术师【鲁迪乌斯】。
男女的角色相反了。
不过,我们这样就好。
如果我能成长,确实变强,然后彼此再度相会。
到那时才真的,要从家人再往前一步,成为夫妻。我要生下鲁迪乌斯的小孩,过著幸福的日子。
嗯,就那样做吧。
那么,问题是……该说什么跟他告别?
鲁迪乌斯的口才很好,说不定他会找出各种理由把我留下。或是表示不放心我只有一个人,所以丢下自己的事情,想要跟著我行动。
要留封信吗……
可是,我说不定会在信里透露出什么线索。
万一鲁迪乌斯看了信之后追上来,那就伤脑筋了。他不该和我这种水准的家伙一直牵扯不清,而是有能力不断往前迈进的人物。我也不愿意扯他的后腿。
这种时候,故事里的剑士都会默默离开。
不过,鲁迪乌斯应该不喜欢那种做法吧。旅行期间,他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要做到报告、联络、商量等动作。我离开的理由并不是想让他讨厌自己。
好。
就只留下一句话吧。那样一来,鲁迪乌斯一定能够理解。
★鲁迪乌斯观点★
Goodmorning,everyone!
早安,真是个美好的早晨啊!童贞的诸位!
听说保持童贞身分也没问题的期限只到小学生为止,你们不要紧吗?
哎呀,其实我失败了呢。哈哈,因为我快要十三岁了,换算之后等于是国中生嘛,哈哈哈!
那么,午安,不是童贞的诸位!
从今天起,我也要加入各位!换句话说是所谓的现充!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加入这一边,你们应该要温暖迎接我这个现充菜鸟。毕竟俗话说强者不做无谓之争嘛!大家好好相处吧!
虽然我听说过比起女性的身体,飞〇杯用起来更爽的说法,但那根本是谎话。
毕竟飞〇杯没有这个那个跟嘴唇舌头等部位嘛。除非是能用整个身体去享受的对象,否则没有意义。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能让一切都获得满足的东西就在这里。
哎呀,该怎么说呢?
有句台词是:「只上过一次床,别以男友身分自居」吧?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不过啊,到底该怎么讲呢?过程中会用手环住对方的腰部附近,把她拉近自己吧?然后,对方也会把手伸向我的背后,用力搂住作为回应。耳边可以听到紊乱的呼吸,看向对方的脸孔,彼此的视线就会紧密交缠。轻舔对方的嘴边,她也会伸出舌头,上下都形成大洪水。
该怎么说,有种双方都成为彼此所有物的感觉,所以火力全开。
这就是精神上的满足吗?
彼此渴求,互相回报。是啦,如果是经验丰富的人,当然会主张别因为这样就搞错状况。
但是对于我这种菜鸟来说,要我不搞错根本是办不到的事情。我当然会以男友身分自居啊。而且如果双方都是新手,其实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想艾莉丝也会想以我的女友身分自居。
哎呀,真抱歉。对于童贞的诸位来说,这话题是不是有点过于刺激了呢?
真是不好意思。我啊,其实也很想更冷静一点。
换算成体感时间是四十七年。终于入手衷心渴望的状态,让我似乎有点过于兴奋。不对,这次的情况应该说是终于拋开吧?
以前我还想说,如果自己真能这样也要继续保持冷静。哈哈哈!自我这种东西还真是难以控制啊!
哎呀,已经这个时间了。
抱歉,我预定要和女友进行早晨的枕边情话。
哎呀~所谓的现充真的很忙碌呢,尤其是晚上的预定排得很满!
我想今天晚上一定也会以野兽模式来度过狂热的燃烧时间。说不定会从白天开始就很忙碌。
好了,艾莉丝,已经早上了喔,起床吧。要是你不起来,我可要恶作剧喽。
嗯?她不在?
床铺的另一边是空的。
因为她总是起得很早嘛。明明第一次共度的早晨应该要先讲枕边情话再喝杯咖啡休息才是一般流程啊。哎呀,艾莉丝也太害羞了。
「嗯咻!」
我从**起身。
腰部附近有种让人愉悦的疲倦感。多亏这种感觉,让我体认到昨晚的事情不是作梦。真的很愉悦。
总之我把乱丢一地的衣服拿起来穿好。虽然有找到外裤,却找不到**。
没办法,我只好直接穿上外裤,然后在床铺旁边发现艾莉丝的**,所以收进口袋。接著披上上衣,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嗯~good!」
如此神清气爽的早晨恐怕难得一遇吧。
这时,我注意到地上散落著一些东西。
是红色的物体。
「咦……?」
原来是头发。
大红色的头发掉得满地都是。
「这是……什么……」
我捡起其中一束,闻闻看味道。传来昨晚充分享受过的艾莉丝的香味。
「咦……?」
满心混乱的我把视线往前看。
于是,发现前方放了一张纸。
我直接捡起那张纸,阅读上面的文字。
「现在的我配不上鲁迪乌斯,所以我要去旅行」。
我仔细慎重地反覆推敲这句话的意思。
一秒、两秒、三秒。
我冲出房间。
看了看艾莉丝的房间,行李不见了。于是我立刻冲向外面。
来到总部。
找到阿尔冯斯。
「啊!阿尔冯斯先生,艾莉丝呢!」
「和基列奴一起踏上旅程了。」
「去……去哪里?」
我开口发问,阿尔冯斯却以有点冷淡的眼神回看著我。接著,他缓缓开口。
「艾莉丝大人有吩咐过,绝对不能透露给鲁迪乌斯大人您知道。」
「啊……是……这样吗……」
咦?
为什么……?
我搞不懂。
咦?
我为什么被甩了?
不,被拋弃了?
被丢下不管?
咦?
家人……?
咦?
★★★
我过了约一星期茫然自失的日子。
阿尔冯斯有时会前来找我,交代一些工作。
原本以为菲托亚领地已经空无一物,实际上小规模的开拓村似乎逐渐增加。
从难民营稍微移动一段距离的地方也开始种植麦类植物。
我按照阿尔冯斯的要求,使用土魔术在村子外围搭起防护墙,或是前往因为堤防消失而经常泛滥的河川边重建堤防。尽管步调缓慢,但重建工作的确有在进行。
不过呢,正式的开拓行动好像要等在米里希昂推动的大规模移民计画结束之后才会开始。
艾莉丝似乎会被当成已经死亡。
意思是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会消失,换成普通的艾莉丝诞生于世。
据说这件事有可能导致很多方面陷入苦境,所以阿尔冯斯表示会在数年后才正式发表消息。或许是那个叫作大流士的家伙有提供什么援助吧。
算了,怎样都好。
即使艾莉丝不在了,阿尔冯斯也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态度。
我曾经以半开玩笑的口气跟他说:「被艾莉丝逃了还真是可惜啊。」,结果阿尔冯斯却若无其事地回答:「不管怎么样,我唯一的任务就是要复兴菲托亚领地。」
或许我必须追问更多详情,深入了解状况才是正确行动。
但是既然艾莉丝已经离开,我总有种其实怎样都好的感觉。
不管是要权力斗争还是要干嘛,随便那些人高兴吧。
那么,讲到我在这一星期之间到底忙著思考什么问题……
其实我一直在研究艾莉丝离开的理由,还有回顾那天晚上自己的发言和行动。
可是就算努力回想,也只会忆起粉红色的场景。我的记忆已经整个遭到那瞬间替换。
难道是因为我技巧太差?还是因为我顺从欲望对艾莉丝出手,所以她对我幻灭了?不,这理由很奇怪,虽然实际动手的人是我,但主动勾引的人应该是艾莉丝才对。
不,没什么好说了。
总之自己遭到嫌弃。
仔细想想,这三年以来,我在旅程中总是失败。
即使以结果来看还是有很多时候得以顺利进行,但那都是因为受到瑞杰路德的帮助。艾莉丝大概是不愿意继续被这种对象纠缠两年吧。所以她才会提早解决约定,然后跟我彻底分别。
虽然我还不确定艾莉丝为什么要摆出那种让人误以为她对我有好感的态度……
总之,我做出这种结论。
到头来,我在各方面都没能成长,难怪会被她嫌弃。
当我就这样放弃时,突然想到一件事。
「啊,对了,我得去寻找塞妮丝才行……」
就这样,我启程前往中央大陆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