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蒙学士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徒弟”,开始“尽心竭力”教导他,甚至他想学什么就教什么,绝无二话,并且允许他查看自己所有的藏书,这在过去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赵迈有选择的进行学习,首要的目标是药剂学,其次是医学。能够不使用魔法的力量,用普通的材料配制出具有魔法效果的药剂,这种手法非常值得研究。单论医术和药物学,维斯特洛完全不能和中西医相比较,但这里的力量介于“现实”和“魔幻”之间,却是最适合赵迈的切入点。
他并不是一个医学专业的学生,过去对于治疗方面最深刻的认识就是“生病了要多喝水”加上“赶紧去医院看大夫”。后来学习德鲁伊的自然原力,治病变成了“治疗术”和“驱除疾病”法术,一直缺乏过渡将两者联系起来。现在有了柯蒙学士的部分知识,加上赵迈在数学专业练就的归纳分类、统计分析、模型构建方面的本领,他慢慢形成了一个以自然原力为基础的体系。目前来看只是一个粗糙而经不起推敲的初步理论,但哪一个理论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
平时的时候,他在柯蒙学士的房间里看书学习,饿了就去厨房自己找点东西吃,然后回来继续学习。超凡心灵头带帮助他总是保持最好的学习状态,不会因为疲劳而降低效率,不会因为外物打扰而中断思路,同时学习多门学科也不会产生混乱。
很快,单就配置药剂这一项,他就已经青出于蓝,这得益于他的自然原力和心灵异能。柯蒙学士需要从无到有创造魔法效果,而自然原力让赵迈早已跨过这条界线。至于那些精准的药剂操作,心灵异能控制下的身体要比单纯凭借手感更加精准。
手法上的超越之后,剩下主要就是对配方的理解和对药性的把握。前者需要大量的阅读,后者需要大量的接诊,全都是水磨工夫。于是赵迈暂时将学习的目标转向神秘学科,比如符文和上古历史。
不过在外人看来,赵迈这种举动完全是“三分钟热度”的表现。医术刚刚开了个头就放弃了,药剂学也是,现在又开始去看那些毫无实用价值的文卷,真是一种浪费。尤其是柯蒙学士,再被赵迈用心灵异能改变态度之后,总是为他的选择扼腕叹息。
赵迈也不用去解释和证明什么,自己学习的程度只有自己知道。但他此时就遇上了个出乎意料的问题:柯蒙学士在医术方面很有造诣,但是在神秘学方面却不怎么样。鹰巢城的藏书是从安达尔人登陆维斯特洛大陆时就开始积攒的,柯蒙只是保管,他自己也看不太懂,更不要说教授赵迈了。
不过,鹰巢城并非无人能给赵迈解惑,而那个人现在正好有大把的空闲。
提利昂·兰尼斯特被抓到鹰巢城后,他以为迎接自己的是羞辱或者审判。前者他不怕,因为他对自己的毒舌相当有自信,羞辱他只会是自寻其辱。审判则会让他有机可乘,对于王国各地的法律他都有研究,总有空子可钻,总有的!
但是在鹰巢城,这两样他一样也没遇到,而是被人丢在了“天牢”中,每天受一个智力低下而残忍的狱卒折磨。现在那个莫德狱卒就用粗粗的手指拿着一盘煮豆子,摇晃着问他:“你想不想吃?”
饥肠辘辘的提利昂心里很明白,不管怎么回答得到的都只是殴打。他不想让这粗鄙汉从折磨他这件事情上得到快感,所以无视了肚子的抗议。“有根羊腿一定很棒,或许再来一碟盐青豆和洋葱,加上刚出炉的奶油面包,再配一壶温过的葡萄酒把食物冲下肚。如果不方便,啤酒也行,我这个人其实不太挑剔。”
“只有豆子。”莫德说,“拿去!”他递出盘子。
唉,又开始了。提利昂叹了口气。莫德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不按他思路玩耍,就用棍子敲。这不,提利昂并不想去拿那个盘子,结果刚流露出这个意思,棍子就举起来了。他太饿了,又不想挨揍,于是伸手去拿盘子。
于是莫德笑嘻嘻地挪开盘子,高举过头顶,这样提利昂就够不着了。“在这儿!来拿啊!”
侏儒僵硬地站着,长久睡在冰冷坚硬的石头上,只有一条破毯子覆盖,这让他每一个关节都在疼。“每次吃饭我们都要玩儿这愚蠢的游戏吗?”他知道这游戏最终的结果不会好,但是总还能得到一点吃的。不玩儿的话,饿肚子、挨揍。
莫德慢慢移动到牢房的边缘,将盘子放到牢房尽头的半空中,布满烂牙的臭嘴里笑着道:“小矮人,来这儿拿?”
天牢是一个只有三面墙壁的地方,空****的那一面则是万丈悬崖。借助鹰巢城高耸入云的地势,这样的牢房根本不虞有人能够逃跑。牢房在建造的时候,外墙是突出去的,地面也向外倾斜,任何可以滚动的东西最终都会被引力捕获,慢慢到了边缘,然后飞落下去。提利昂根本不敢靠近牢房的边缘,那里的风似乎只有一个方向:向外吸。而且,他害怕莫德一时兴起将他轻轻一推,那他就会变成岩石上一摊恶心的红色污渍。
“仔细想想,我似乎不太饿。”他宣布道,又退回监狱的角落。
莫德松开手指,强风吹走了盘子,翻滚着不断坠落。食物没了,只有几颗豆子被吹了回来。莫德哈哈大笑:“你看,我喂了你晚饭哦,可惜风抢着吃,哈哈。”
就算他开怀大笑了,但在离开时的时候还是揍了提利昂一顿。然后,厚重的铁门轰然关上,提利昂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这个蠢材居然从来不忘记这件事,真是更令人讨厌了!
囚室很冷,山风日夜呼啸,他饥寒交迫,而且缺乏睡眠。倾斜的地面又是会让睡着的人不知不觉向外面滚,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就掉下去了。提利昂害怕自己一睁眼,已经在空中飞坠,大地和岩石朝自己脑袋冲来。许多犯人就是被这样逼疯的,提利昂不断说“那不是我,不会是我”,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他觉得自己随时会疯掉,甚至害怕去想这个问题。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牢房外面的空气中传来:“提利昂,你过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