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叙随即垂下眼:“是的话会怎么样?”
路采怔了怔,环抱着萧远叙,小声道:“……那我让你占便宜。”
天气凉爽的午后,景聂把花盆搬到了外面,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画面宁静安逸。
而房间的另外一边,是截然不同的氛围。
路采觉得很热,整个人都将要融化,却不可以像水那般流动蒸发,只能被萧远叙牢牢地握在手心。
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动,把脸闷在枕头里,过了片刻又急促呼女干着新鲜空气。
身上的吻痕层层叠叠,这是独属于萧远叙一个人的印记。
萧远叙看了会,又俯身咬着路采的耳垂,夹带着温度和喘息。
他道:“早就想这么干了。”
·
托萧远叙陪路采这么一通胡闹,路采的关注度在读书期间有了新高。
为数不多的档期被排满,几家大媒体想方设法地邀约,希望路采能接受他们的访谈。
但路采不想让八卦再发酵,董哥也态度坚决,一律不回答任何感情问题。
有时候避无可避,有些粉丝应援时会带上CP的灯牌,他常常不自禁去瞄几眼,再被拍下来当糖磕。
周鸣庚每次刷到都会很抓狂,然而设置了十多个屏蔽词,都没能彻底过滤相关内容。
终于有一天他忍无可忍,干脆卸掉了微博。
不光这样,他从核账中解脱出来后,盯路采盯得格外紧。
他隔三差五要叮嘱一遍外面充满了坏人,吃鱼不带吐骨头的。
而这个坏人是在暗戳戳地指谁,兄弟俩心知肚明,这人是生怕弟弟一不留神就被萧远叙拐走了。
在这种状况下,路采也很抓狂。
外有粉丝和记者紧追不舍,内有兄长天天盯梢,自己根本没机会和萧远叙好好玩了!
日盼夜盼地盼到罗南洲回到本市,他急忙和好友打了电话。
罗南洲高兴问:“这么想着哥们呢?一起吃饭吗?”
路采道:“快,你微信发我几条消息,就说星期天约我出来。”
罗南洲道:“咱俩心有灵犀啊,我是打算这周日约你出来!有家商场不是要搞周年庆么!”
路采连忙道:“是啊是啊,我想和萧远叙去逛逛,但我哥估计不让。”
罗南洲:“……”
挂掉电话,罗南洲不情不愿地发了消息,路采立刻捧着手机和周鸣庚报备行程。
到了星期天,萧远叙却阻拦了他的步伐。
“现在注意你的人太多了,商场客流量那么大,肯定会被发现吧?”萧远叙道。
路采正在兴头上道:“小路不当怂包!”
萧远叙道:“被拍到了你要怎么说,直接摊牌?公关部的人可能会恨你一辈子。”
路采晃着萧远叙的胳膊:“就带我出去玩吧,我都快从衬衫换到羽绒服了,没和你一起逛过街。”
撒娇了一会,他忽然看向萧家的衣帽间。
萧远叙:?
路采恶劣地一笑,朝衣帽间伸出手:“池承宣真是阴差阳错送了我一份好礼物……”
·
商场周年庆,老总邀请周鸣庚过来玩,本想全程作陪套个近乎,但周鸣庚说要一个人逛逛。
高档商场人再多也不可能拥挤,不过有几家专柜排起了长队,偶尔有贵客刷脸直接被迎进去。
周鸣庚百无聊赖,朝着手机的通讯录发了一会呆,终是没有打电话给叶灯,问他最近有没有想添置的物件。
作为称职的前任金主,他理应在叶灯面前当一个默默呼女干的“死人”。
面前有幅精美女干睛的大幅海报,上面映着叶灯的脸,周鸣庚再往外走了几步,见到路采代言的奢侈品牌。
周鸣庚说是说不赞成路采当明星,每当这种时候,他还是不由地迈步进去,支持了一下路采的事业。
他刷完卡懒得拎袋子,让人直接寄到家里去。
最上面一楼有餐饮,他独自晃悠着,在主打花胶鸡的店见到了罗南洲。
对方一个人横扫大半盆的菜,周鸣庚疑惑地等了半天,没有望见自己弟弟在哪里。
他其实想上前打听一下,但被路过的人撞了下肩膀,从而转移了注意力。
“靠,站在中间发什么呆?”齐思星道。
埋怨完,他回头一看,察觉到这人颇有些眼熟,八成在某场宴会上见过。
周鸣庚道:“你眼睛长哪儿去了?”
齐思星不清楚这人底细,这下不太敢顶嘴,好在朋友很快拉走了他。
朋友道:“我刚才好像见到萧远叙了!想喊你去看的来着,可是一眨眼就找不到他人在哪里了!”
齐思星道:“我才不要看,早就不喜欢他了……你是在这楼遇见他的么?”
周鸣庚无语地嗤了声,朝他们的反方向走去。
想见萧远叙的人怎么找也见不到,他这条见了萧远叙就头疼的鱼,居然能在拐角chu撞见。
萧远叙打扮得和往常很不一样,戴上了黑色口罩,穿了身很休闲的潮牌。
比起沉稳自持的继承人,眼前的萧远叙更像花里胡哨的纨绔,要不是周鸣庚多留了一个心眼,还真的认不出来。
不像是自己挑的衣服,更像别人强塞的,而且这人穿得挺开心。
仗着肩宽腿长身材比例好,萧远叙穿什么都照样出挑,不过这样实在是很有冲击力。
周鸣庚抱起胳膊,想要上前调侃几句,这时候又来了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位皮肤白皙个子略高的纤细美人。
头发披散到腰际,发量多得不太像是真发,不过质感柔顺,教周鸣庚一时间不能分辨虚实。
只见美人背对着自己,亲亲热热地挽住了萧远叙的胳膊。
我操,周鸣庚心想,这混蛋牛逼啊,当着记者的面瞎撩我弟,敢情背后在泡妞。
他如同捉住了萧远叙的把柄,理直气壮地走上前:“姓萧的,我是不是该给你备结婚红包了?”
前面两个人同时身形一顿,萧远叙僵柔地看向周鸣庚,而他旁边的人靠着他,并没有转过身来。
萧远叙难得紧张,道:“红包倒是不急,你怎么有心情来逛街?”
周鸣庚道:“全赖你在公司门口说的那句话,我这几个月心情很不爽,要不是有人邀请我过来,我现在该在打沙袋。”
萧远叙失笑:“原来我说的话对你这么重要?”
周鸣庚道:“如果没牵扯到路采,我只把你当空气。”
萧远叙被美人推了推,于是道:“嗯,我今天有点事,先失陪了……”
“慢着。”周鸣庚道,“你既然喜欢女的,以后少和我弟炒CP。”
萧远叙顿了下,道:“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令弟先说的喜欢我啊。”
说完,粉裙子的长发美人似乎急了,勾住萧远叙的脖子就要把人往电梯里拖。
这动作做得过于自然,周鸣庚敏锐地蹙起了眉头。
勾脖子可以理解为情侣之间的亲昵触碰,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更偏向于是同性之间会做的举动。
他觉得这人是个男的。
有这种直觉其实非常难得,在公司团建时,被女装的路采所迷惑的不在少数,一众游戏人间的明星都没看出眼前的是男生。
可惜仅仅猜到这程度的话不够,周鸣庚心里始终有着谜团。
他赶在电梯门彻底关上之前,伸手挡住了门框,然后狐疑地走了进去。
厢内只有他们三个人,萧远叙道:“周先生,最近怎么爰当电灯泡了?和叶灯分开太无聊的话,你可以学学他当丘比特。”
周鸣庚快要好奇心爆炸了:“也不是不行啊,你让我瞧瞧你的伪娘男友是谁,你俩玩挺开啊?这就一箭把你们串一起。”
萧远叙没想到他会直接看出端倪,微微惊讶之余,用身体挡了挡路采。
然而这点遮掩没多大用chu,电梯三面都是镜面,清晰地倒映着这里。
迟钝地意识到这点以后,周鸣庚抬起眼,望向那位一言不发的伪娘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