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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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握紧了瓶子,跑去孟文成那里:“你要不要喝点水?”

孟文成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男生愣了下,尽管没被冷脸以对,但察觉到孟文成若有若无的排斥,于是止住了搭讪的念头。

这直觉确实没错,孟文成表面和气,实际郁闷到了极点。

他刚才想去追景聂,但怕遇到周鸣庚,只能看着路采将人鱼送走。

之后他见路采要靠近,意图借机试探一下,没想到被人插手阻拦。

他心事重重,被朋友拍了下肩膀。

“辛苦你了哥们,人手真找不齐,麻烦你过来顶一下,明天你好好休息。”朋友道。

孟文成道:“没事,这里工期这么赶,我明天再过来搭把手。”

朋友与他好久不联系,感觉这人变了一点,变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话说文成你这两年在干嘛啊?花店还在开么?”

“不开了,之前我在外地,最近有点事,来这边住段时间。”孟文成道,“你有工作的话,帮我留意一下。”

他婉拒了朋友的请客,坐在影城门口的便利店发了一会呆。

紧接着,孟文成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有人捧着束花,将花放在置物架上,认真地整理了下包装。

在影城见到明星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是……

这个人可是萧远叙啊。

即便戴上口罩,且离开了荧幕好几年,凭那双桃花眼,孟文成也能将人认出来。

在景聂离开以后,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被周鸣庚或警察找上。

他不敢用真实的身份信息,不愿意与人接近,这时却下意识想找个本子要签名。

他捏了捏口袋:“萧先生,那束向日葵可以插旁边点。”

萧远叙怔了怔,将向日葵换了个位置,整体看上去的确更好看了。

“我不太懂花艺,来的时候店都关完了,跑了几家才买到这束。”萧远叙道,“谢谢你。”

孟文成摆手:“我很喜欢你的电影。”

萧远叙沉静地笑了下,问:“你家在养鱼?”

“没、没啊?”孟文成否认。

萧远叙淡淡道:“那是我弄错了,刚才好像闻到鱼饵的味道。”

孟文成局促地点点头,或许是被人提到了心虚的地方,又或许粉丝见到偶像,终归会显得不安。

之后他开着借来的小破车,到了一间地段荒僻的租房。

其实这些年他靠抓捕贩卖人鱼,在京市买了好几套房产,只是最近没胆子去住。

租的房子条件简陋,一室一厅面积没到二十坪,摆了大鱼缸后更显得狭窄。

鱼缸里有条美人鱼,上次在拍卖会上反抗激烈,用脑袋撞上缸壁,孟文成碍着压力被迫中途叫停。

此刻,美人鱼在缸底趴着,靠在过滤器旁边。

头上的伤口没得到良好治疗,反复感染至今没能养好,在水里溃烂发炎。

尽管美人鱼的存在非常小众,大多数人没有基本的认知,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鱼。

可是孟文成和人鱼朝夕相chu过,知道他们和人并没两样。

起初朝人鱼下手,他犹豫过愧疚过,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感到齿寒。

被景聂揭穿后,自己不敢面对谴责和惩罚,将伴侣关了起来,再三保证不会再做这种事。

然而他经不起金钱诱惑,很快就再犯了,变得越来越贪婪,也越来越麻木。

孟文成从口袋里掏出饵料,扔到了浴缸里,继而神色自若地敲了敲玻璃,那条人鱼很快惊醒过来。

人鱼最开始意识模糊,望着孟文成喊了声不相关的“小殿下”,之后陷入了沉默。

“你认识他么?”孟文成找出路采的照片。

美人鱼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僵柔道:“不认识。”

孟文成看他的反应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不再去逼问真相。

“你的身体再不好,我就养不起你了。”他道,“不过我也不需要再养着你了。”

他要短时间内换到很大一笔钱,然后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地度过舒坦的一生。

·

“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听到萧远叙说这句话的时候,路采笑出了声。

他道:“我几岁了呀,你要这么不放心我?”

萧远叙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头,闷头把花一枝枝插到瓶子里。

路采道:“金哥结婚邀请你了吗?看看你坐在哪桌,我们离得近不近。”

萧远叙道:“邀请了,说要把捧花扔给我,我跟他讲不用这样。”

“这么客气?”

“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现在很圆满,没觉得有哪里还需要别人祝福。”

路采洗过了澡,满身都是沐浴露的香气,瘫在床上背明天要说的台词。

他被萧远叙扭了扭腿,就大大咧咧把腿搭在了男朋友的膝盖上。

萧远叙道:“我听说你哥最近在打听一个人。”

“对的呀,就那个人渣。”路采道,“你要来不和我提前说,刚才景聂来送桃酥,我没能帮你留一块。”

小人鱼翻了页剧本,说:“他最近要做笔录要见律师,不知道你错过了这次,下次什么时候能吃到。”

萧远叙道:“有那个人的照片么,我看看。”

路采道:“我这里没有,要问景聂拿。”

临近零点,另一边的景聂睡着了,发过消息后没有及时回复。

小情侣亲热了会,两个人正要睡觉,路采舒舒服服地想往恋人怀里钻,抬起头要互道晚安。

但是萧远叙没向往常一样望着他,而是盯着房间的门。

只留了盏昏暗的睡眠灯,门口漆黑一片,路采以为那边出现了奇怪的东西,怯生生把脸埋在萧远叙肩头。

他问:“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嗯。”萧远叙欲言又止了一小会,问,“我要不要给你买个反锁器,再锁一层?”

路采:“……”

他愣了会,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守着宝藏的恶龙,恨不得把保险库的门拆了换到我房间。”

萧远叙真的顺着想象了下,换成保险库大门的可行性。

他抱紧路采,说了声“晚安”。

第二天路采陪尤安歌她们聚餐,在场还有一个男生,和路采坐在一起打游戏。

几个女人许久没见,聊起前任和现任种种,说到了控制欲的问题。

尤安歌道:“我前男友那真是没谁了,管我出行管我花钱,事事要和他报备。分手那天我直接说了关他屁事,生活和存款都是属于我自己的。”

“诶,姐你这次空窗期了很久啊。”

“有帅哥给我介绍?”

“要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啊,叶灯那种,还是罗南洲那种?”

尤安歌道:“罗南洲?我和他不熟,感觉他这人看到美女就没什么脑子。”

“真的假的?”

路采默默在旁边,联系到蒸桑拿时的女装恶作剧,心说,尤安歌看人还挺准。

“叶灯那种也不行,没有说他不好的意思,就是看上去很难接触,让人没有想拉近关系的念头。”

“那你觉得哪种行?”

尤安歌打趣:“我看小路这种就挺行,哎,到了能做梦的时间了么,其实我的理想型一直是萧远叙。”

别人笑着接话:“萧总果然是圈里的白月光。”

“如果他没退圈,说不定没那么多人喜欢他,但在幕前,他偏偏停在了大家最意犹未尽的时候。”尤安歌道,“谁不想一探究竟啊,你说对吧小路?”

路采再度被提到,立即警惕起来。

“对、对吧。”他干巴巴接话。

比起别人眼里朦胧模糊的萧远叙,他眼里的萧远叙生动鲜活,同样有着劣根性和掌控欲。

原生家庭和成长环境给了萧远叙很大影响,他和路采相反,很缺爰也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