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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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与哥哥非常相似,乍看过去,路采睁大了双眼。

可佝偻的姿态不像,萎靡的气质也不像。

不对。

那张脸和自家兄长真他妈的一模一样。

“Jill姐来了?”周鸣庚转过来,“我、我操?!”

他不可思议地倒女干一口气,表情既像惊吓过度又像欣喜若狂。

起身时周鸣庚只顾盯着弟弟看,往常沉着果敢的男人此刻和丢了魂似的,大大咧咧地把椅子带倒了,没有及时去扶起来。

看到这幕,Jill一边纳闷,这小白脸迎接富婆又是说脏话又是摔椅子,这gay装直男用力过猛了吧,一边尽职尽责地演戏。

她呵斥:“懂不懂规矩啊,给老娘把椅子弄好!老娘每个月给你那么多小费,替你还了六百万的债,是聘请你过来充大爷的?”

路采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虽迟但到!

第43章

几年没见,?弟弟从男孩长成了少年,褪去青涩chu在与成熟交接的模糊边缘,长相和个子其实变化很大。

但不妨碍周鸣庚一眼就把路采认出来。

周鸣庚没能控制音量,?诧异道:“谁让你出来的?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路采同样惊讶:“你那么久不回家,?就是因为、因为欠了债在给人当……”

那词汇有些说不出口,他咬了咬嘴唇,?瞪着周鸣庚看。

“这都是误会,待会你听哥哥解释!”周鸣庚头皮发麻,“最重要的是你到底怎么跑出来的?”

路采感觉世界观都要碎了,?耳边嗡嗡作响。

他语无伦次道:“你管我怎么出来的,?要是我没跑出来,?永远不知道你在岸上干什么!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我以为你在这里过得太开心了,?所以不想回来!”

终于遇到想念已久的哥哥自然很开心,身体最先做出反应,?他下意识眼眶发酸。

然而还没能攒足激动,眼前的场面离谱到做梦都想不到。

周鸣庚手忙脚乱:“不是,?你别生气……你别哭啊??我他妈真没欠钱!”

Jill一头雾水地问:“这是你弟弟?你们哥俩不联系的吗?哎呀,怎么被吓哭了,?快坐下来缓缓。”

她抽了几张纸巾,?被周鸣庚接了过去。

路采女干女干鼻子,?周鸣庚想帮他擦眼泪,被他闹脾气似的躲开了。

“jill你说,?刚才那些话是不是纯属瞎扯?”周鸣庚道。

Jill急忙点头,道:“对对对,我都是骗你的呀,他不是我包的小白脸,是我顶头老板!”

路采一脸你们是不是当我笨蛋的神色,?瞪着周鸣庚:“你再糊弄我?要哄我能不能编得靠谱点?”

天啊,他想,哥哥看起来不仅没打理家业,而且还把自己的羞耻心都赔掉了。

他晃了晃身体,撑着门框:“你在这里待着不准跑,等我几分钟。”

周鸣庚不敢顶嘴,献贡品般端上了纸巾,被路采拿着往脸上随意擦了两把。

“那什么,你不会想去借钱吧?真的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周鸣庚无语。

“谁要帮你了,你一点也不需要我,那么久不回来看我!”路采难过道,“当小白脸不放假的是吗?”

他正打算想办法填这倒霉哥哥的坑,脚底趔趄了下。

这摔下去就是眼前一黑。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被抱了起来,浑身又烫又闷,体内有一股躁动的热意无chu发泄。

路采胡乱挥了下手,就被握紧了。

“他……他生病了,你去买点药,和我之前一样。”

“宝宝,路采?路采?”

家人以前会亲昵地喊他宝宝,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在他八岁左右,父母就只喊他大名。

但哥哥还会这么叫自己,陪他玩闹的时候,惹他生气的时候。

孤独的海洋里,父母责任在身,很少有时间带孩子。身为王子,同龄的美人鱼在他面前不敢放肆,无意形成一种隔阂。

说他是哥哥领大的也不为过,路澄兼任了兄长和好友双重身份,两条美人鱼亲情一向深厚。

路采感觉很懊恼,他们见面居然在争执。

想到这里,他艰难地想开口,但旋即陷入了黑暗。

之后意识断断续续,路采躺在柔软暖和的床上,被喂了几口水。

苦涩的药片在嘴里化开,他没吃过人类发明的这种东西,排斥地呛了出来,有人耐心地重新喂了一次。

“好好好,都是哥哥的错,你给个面子咽点下去,一板药都折腾得只剩下三片。”

“为什么侍卫不在你身边?你这么跑出来了,他没来找你?”

“醒了没有?醒了理一理我啊。”

“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吓得我现在还没缓过来,上年纪了该保养心脏了……”

路采勉强睁开眼,神志不清地喃喃了几句。

周鸣庚凑上前:“你说什么呢?你想我?”

路采气道:“……我不理你!”

说完,他又没了力气,缩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五分钟后,棉被被踹下了床,周鸣庚捡起来给他盖好。

没过一刻钟,捡被子盖被子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周鸣庚等到路采睡得昏沉,从套房的主卧出去,斜了眼坐在客厅的女人。

Jill鲜少办事不利,一来就来了个大的。

她胆战心惊地问:“现在要怎么办?”

周鸣庚反问:“你问我?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拿人钱财□□,Jill无话可说。

听到馊主意却没拦着,跃跃欲试以为能过把戏瘾,不料制造出了一桩亲情危机。

Jill道:“我待会和小东家坦白交代,就说咱们开个玩笑。”

“太敷衍了站不住脚,你当他三岁小孩?”周鸣庚道,“要不然我去打印一份财产证明?”

“哎,就算看了证明,他还是会问您这次的来龙去脉,干脆摊牌算了,您有多坦诚就多有说服力。”

但要想态度坦诚,描述中肯定摘不掉叶灯这关键人物。

周鸣庚想了想,要说自己作为前任金主,为了不被旧情人发现,隐姓埋名刺探情敌底细,不惜装作吃软饭的怂货,并机缘巧合撞上了亲弟弟……

全盘托出的效果没好到哪里去,形象保不住了。

他抵触道:“不行,我弟还小,我怎么能当个坏榜样?”

“您胡来的时候,为什么没考虑到这一层?”

“我根本想不到会和他撞上!”周鸣庚道。

人性何其复杂,当少东家的时候强势霸道,当死对头的时候难缠狡猾,怎么看都与正直不沾边。

但他在路采这里是兄长,别说当面干坏事了,不留神嘴瓢说了句脏话,都要自我谴责半天。

Jill剑走偏锋:“那您继续装下去,装到七老八十,您熬过他的那天就可以解脱了。”

周鸣庚悲观地认为自己熬不过弟弟:“我爸妈生他生得晚,他比我小好多呢。”

“那您带着秘密入土?”

周鸣庚:“……”

他觉得顶着小白脸的头衔非常丢脸,可是坦白交代也很尴尬。

正当纠结之际,路采的手机响了。

周鸣庚拿起来一看,未读消息一大堆,还有电话拨过来。

上面的备注写着:[救命恩人]。

光凭这四个字看不出来关系熟与不熟,但应该帮助过路采。

想到路采独自在危险的人类堆里不知道待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受过委屈,他就恨得牙痒痒,想把那玩忽职守的侍卫大卸八块。

他接起电话,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和缓些,道:“谁?”

“周鸣庚?”

对面的嗓音太过耳熟,前不久刚在山城碰上过本人。

周鸣庚眯起眼睛:“萧远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