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1 / 1)

无常劫 水千丞 1316 字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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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彼安哭笑不得:“别乱说。”

“怎么乱说了。兰吹寒是兰仲名的孙子,不就是宗子珩的重孙子吗。他要是知道了,哪里还受得起你一句‘大哥’,该磕头叫太爷差不多。”范无慑恨恨地想,还要叫他一声九太爷。

“你可千万不许到兰大哥面前胡说八道啊。”

“这是事实,怎么叫胡说八道。”

解彼安低着头,沉默了。

范无慑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儿:“师兄,我说笑罢了,不会告诉他的。”

“无慑,我有时候,不是,好多次,有种感觉,好像……”解彼安轻叹一声,“你在把我当做空华帝君。”

范无慑一怔,尽管心虚,也本能地立刻否认:“怎么会呢,我、我没有把你当做空华帝君。”

“你明知道我在阻止空华帝君的记忆腐蚀我的,为何还要拿这事作笑谈。”

“我不是故意的。”范无慑紧紧抱着解彼安,“师兄,你别生气,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没有把你当做宗子珩。”

解彼安无奈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只是无心,只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空华帝君是空华帝君,我是我,转世为人,我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我不想担负前世的恩怨情仇。”时至今日,他都避免叫出“宗子珩”这个名字,只说空华帝君,好像这样就能尽量疏远两个人的距离,那是因为在他的魂灵深chu,宗子珩在不断地向他欺近,这令他恐惧万分。

“我不会了。”范无慑将脸埋进解彼安的肩窝,“再也不会了。”

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哪怕从阿鼻地狱爬回了人间,哪怕再次得到了前世的力量,完完整整的大哥都再也回不来了,他珍惜他怀中的人,珍惜此时的相悦相许,他还要遏止心中的魔——那想要不顾一切将解彼安变回大哥的执念。

解彼安拍了拍范无慑的手:“好了,师兄没有生气。”

范无慑缠着他亲昵了一会儿,饭菜也做好了,俩人饱食一顿,又商量起如何逃出赤帝城。

天边翻白的那一刻,远chu突然传来一阵隆隆巨响,仿佛在开山裂石,洪声直抵天际,大地也为之震颤,如此古老而神圣的响动,昨夜雷火石的爆炸与之一比,简直就是市井喧嚣。

兰吹寒惊醒过来:“是神农鼎!”

解彼安和范无慑一前一后地跑到院中,就看着被赤帝城八寨以八卦之形环绕其中的那座丹炉状的山,正在抖落一身的石块碳灰,无数皲裂的缝隙中迸射出刺眼的金光,穿过万丈雪原,辉耀大地。

神农鼎上嵌着的那层厚厚的火山灰形成的“壳”,在这远古神物的苏醒中被一一剥落,最终显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座巨大的青铜鼎。

解彼安叹息道:“不愧是上古神宝。”

轰地一声,鼎身下燃起了熊熊火焰。

第187章

俩人看着那壮观的景象,久久不能回神。

“师兄,你以前不是见过吗?”

解彼安点头又摇头:“那时候兰大哥的剑已经快要炼成了,神农鼎又被喷出来的火山灰覆盖了大半,不是现在这样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神农鼎本来的样子,真是神物啊。”

范无慑静静地看着那参天巨物,亦被其神性的光芒所震撼,前世的他也预备了要开炉,但最终一切都随着大哥的死而湮灭做尘埃。

都说神农鼎能炼化世间万物,也不尽然,至少炼不出通达释悟的人心。

“过不了多久,祁梦笙就会发现挖错丹了,希望在那之前我们已经把青锋剑带出了赤帝城。”解彼安叹道,“只是那位兖州的修士是枉死了。”

身后一阵响动,兰吹寒竟单脚跳着出来了。

“兰大哥。”解彼安赶紧上去扶住他,“你别乱动啊。”

“此等景象,岂能错过。”兰吹寒靠着解彼安单脚站定,非常自然地将身体的重量都落到了他身上。

解彼安淡笑道:“你可是拥有一把神农鼎淬出来的剑的人,这景象,又不是第一次见。”

“再看一次,也还是震撼。”

这个时候,恐怕整个昆仑的人——无论赤帝城内外,都在看着神农鼎,唯独范无慑看着兰吹寒靠在解彼安身上,看得他眼热。

兰吹寒察觉到了那两道眼刀子,他笑眯眯地扫了范无慑一眼,将手臂跨上解彼安的肩膀,状似亲密地搂着:“彼安,送我回屋吧,我也饿了,是不是做饭了?”

“嗯,我们刚吃过了,想等你睡醒了再给你热热,正好你现在吃了再睡一觉。”

范无慑没好气道:“你自己不是能走吗。”

“走不了,只能跳。”兰吹寒笑道,“实在有失优雅。”

“一个大男人靠别人搀扶更有失优雅。”

“无慑!”解彼安瞪圆了一对鹿眼,“你又不像话了。”

范无慑气哼哼地白了兰吹寒一眼,径直进屋了。

解彼安尴尬地想解释:“他……”

“他还小?还不懂事?”兰吹寒调侃道,“他都十七岁了,你还用这借口。”

“兰大哥,不好意思。”解彼安无奈道,“他屡次对你失礼,是我管教不严,你放心,这次我一定狠狠罚他,绝对不会让他再犯。”

“他为何偏偏就这么不待见我呢?”兰吹寒含笑看着解彼安,“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我,他只是心性有些古怪。”

“不,他是在嫉妒,在吃醋。”兰吹寒逼视着解彼安,“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解彼安大窘,在兰吹寒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下,他的脸顿时烫了起来,他本就不擅长撒谎和掩饰,此时他那点小秘密仿佛被摊开在大太阳底下晒,无chu可藏。

兰吹寒被解彼安那慌乱的神色取悦了,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不逗你就是了。”

解彼安扶着兰吹寒进了屋,又让他坐到桌前,给他起了温在锅里的饭菜。

范无慑抱着剑倚在墙上,冷眼看着他们。

解彼安不赞同地看了范无慑一眼。

兰吹寒吃完饭,又重新躺回去休息,解彼安安顿好他,刚出了屋就被范无慑拽进了隔壁的卧房,还没来得及抗议上一句,就被抵在墙上堵住了嘴。

那吻又烫又烈,明明是柔软的唇舌在这一刻化作大杀四方的利剑,野蛮地横扫他的口腔,荡涤他的意志,仿佛要攫取他每一丝津液和气息,卷入腹中,成为滋养自身的精华。

“唔……无慑……”解彼安被亲的要窒息,他扯着范无慑的衣领,却不敢用力,唯恐惊动刚刚睡下的兰吹寒。

解彼安发现他的小师弟喜欢长长的接吻,平时便是如此,要吻到他头脑晕眩,四肢绵软才肯罢休,此时这含着怒意的吻更是如此。

当解彼安开始浑身酥麻时,范无慑才放过他,但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腰,抵着他的鼻尖轻声道:“你是我师兄,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但我是你男人,我罚你,你也得受着。”

解彼安晕乎乎地说:“你、你就是欠教训,你再乱来我绝不轻饶!”

“兰吹寒分明就是故意在气我,谁知道他是不是对你心怀不轨。”

“你不要再瞎说了。”解彼安想要推开他,“放开我。”

“不放。”范无慑低头去咬解彼安的脖子,“好想把师兄黏在我身上。”

“范无慑!”

见解彼安真的生气了,范无慑那双极魅的吊梢狐狸眼显出哀怨又无辜的神色,像只前一刻还在凶悍地护食,突然就耷拉了耳朵的狗。

“你不要再装可怜,做错事说错话不能再靠这招逃避责罚。”解彼安板着脸训斥道,“明明在见到兰大哥之前,我三令五申要客气,不能失了礼数,你做到了吗?”

“可是我忍不了。”范无慑咬牙道,“明明你我两情相悦,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容他有机会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