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无常劫 水千丞 1330 字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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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许之南是什么样的人了。”钟馗忍俊不禁,“小屁孩子,说话总要装老成。”

“哈哈哈哈——”解彼安不客气地捧腹大笑。

范无慑只是冷哼一声。

“不过,许之南确实不像心胸狭窄之人,至于他为什么拒绝借出七星续命灯,确实让人费解。那法宝固然厉害,但一不能打二不能防,唯一的作用就是吊着将死之人一口气,说是镇教之宝,平时根本也没什么用。祁梦笙命在旦夕,又愿意奉上寒玉雪灵丹,这么划算的买卖,换谁不做呢。”钟馗摇了摇头,“算了,扯远了。”

“若祁梦笙真的亡故,也不知道下一任掌门会是这云想衣,还是云中君。”

“管他的。”钟馗耸耸肩,“她苍羽门是谁做掌门不重要,但守着神农鼎雁过拔毛的劣性不改,早晚要被讨伐。”——

许之南出关后,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到达宗师级的纯阳教修士,极正元阳之火太过炽烈,此功法不进则退,此时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突破新的境界,要么就此收心养性,配合寒性仙丹的调理,安享晚年。

而许之南是纯阳教百年难出一个的天才,自然不甘止步于此,于是踏上这条艰苦卓绝的问道之路,越是接近突破的那个点,他的身体负荷就越大,这也是对他是否能够脱胎换骨的终极考验。

所以他拒绝寒玉雪灵丹,才更让人不能理解。

师徒三人只好暂住纯阳教,待许之南身体好转,再商议之后的事。

这几天,解彼安和范无慑跟着纯阳教修士晨起操练,同食同息,发现他们的生活真是枯燥又严苛,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压抑自己的天性,但这种压抑往往适得其反,有多少纯阳教修士舍不下多姿多彩女儿情,放弃几十年修为重回滚滚红尘。比这元阳功法更难修的,恐怕就是心了。

这天,师兄弟俩坐在院子里喝茶,听着远chu练功场上传来的吆喝声,解彼安轻叹一声:“这纯阳教修士,真是个个一表人才,难怪女修们对他们念念不忘。”

范无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兰大哥……不过兰大哥生来就好看,他母亲可是修仙界有名的美人。你看他现在四chu风流,想不到他小时候,在这么循规蹈矩的地方长大吧。”

范无慑不屑道:“他就是天生好色,去当和尚也没用。”

解彼安哈哈笑道:“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嘛,不然纯阳教为什么这么多清规戒律。”

范无慑睨着解彼安:“那师兄也好色吗?”

“我……”解彼安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你扯我身上干嘛。”

范无慑凑近了解彼安,深深凝望着解彼安的眼眸:“我只是好奇,师兄‘好色’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做什么。”

第39章

解彼安心里一慌,他将范无慑推开一段距离,故意端着架子严肃地说:“此乃私事,岂能与外人语。”

范无慑挑了挑眉:“师兄弟之间是外人吗?你不是说,把我当亲弟弟吗。”

“你……”解彼安腾地站起身,“茶凉了,我去看书了。”

范无慑却一把拽住解彼安的手腕,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师兄。”

“干嘛呀。”解彼安转过身,赫然发现范无慑真的快跟自己一般高了,这个年纪,当真长得这么快吗?

“师兄,你给我那些书,我都看了,但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们聊聊好吗。”

解彼安瞪圆了一双鹿眼,简直又窘又恼,这种事本来谁也都不明白,还不是偷偷摸摸了解,难道他不明白的时候,会去问钟馗吗,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呢。他心虚地压低声音:“你自己看便是了,来问我做什么。”

“师兄让我看,不就是想让我懂吗,那师兄既然懂,为何不能直接告诉我?”解彼安羞恼的模样令范无慑心痒难耐,他抓着那纤薄却有力的手腕不放,拇指还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微微凸起的脉搏。一想到这手,既能给自己最温柔的抚摸,也能将宗玄剑法使得出神入化、所向披靡,就心动不已。

“我也不是很懂,你自己、自己意会。”

“是吗……”范无慑转了转眼珠子,又道,“我虽然是一知半解,但也知道那天晚上,我对师兄做了不敬的事。”

解彼安的脸几乎瞬间就红了,他用力甩开范无慑的手:“没有的事,你想多了,你只是睡糊涂了。”

“可是我记得我当时勃起了,师兄也感觉到了吧,师兄会怪我吗?”

解彼安简直要爆炸,他急了:“你别胡说八道,没人怪你,你也不要再问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摒除杂念,好好修道!”他扔下范无慑,匆忙走了。

范无慑盯着解彼安细腰长腿的俊挺背影,舌尖缓缓舔过干涩的嘴唇,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深沉欲望。早晚有一天,他会像前世一样,随时随地可以抱着这个人要个够——

一整天下来,解彼安都在躲着范无慑,他从来不知道养弟弟会有这么多烦恼,原以为让弟弟吃饱穿暖,督促其练功修行,在外护其周全,就尽到为人兄长的责任了,没想到还要面对懵懂少年初长成的各种尴尬问题。

而且,不知是不是多心,他时常能感觉到范无慑用各种意义难明的眼神盯着自己,有时候甚至让他心底发毛,就好像……就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俩人之间还有别的因果。

不过,他也没办法一直避着范无慑,晚上他们还要一起练剑。

再见面时,范无慑神色如常,反倒是解彼安显得不自在,过招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范无慑突然横出一剑,又快又猛地刺向解彼安的要害,解彼安吓了一跳,回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避。

剑锋擦过解彼安胸前的衣料,范无慑趁机绕到他背后,一手扣住他的臂膀,锋刃同时横在了那细白修长的脖颈前。

“你……”

“师兄不专心。”范无慑的前胸若有若无地贴着解彼安的后背,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耳边,“你总告诫我任何时候都不可分心,却在比剑的时候这么大意,如果我是敌人怎么办?”

解彼安有些泄气:“是师兄疏忽了。”他想要挣脱范无慑的钳制,那只手却攥得很紧。

“师兄今天一直躲着我,是生我气了?”

“没有,你师兄岂是心胸狭窄之人。”解彼安道,“先放开我。”

范无慑迟疑了一下,松开手,沉着脸说:“你为什么要生我气。”

“我没有生你气。”

“你分明就是在生我气,就因为我问你那些问题?”

“我都说了没有。”

范无慑抿了抿嘴,有些埋怨地看着解彼安,好像真的受了委屈,又倔强地不肯说。

解彼安不免内疚起来,他轻声道:“无慑,是师兄不好,但是师兄真的没有生你气。”

“那你还躲着我吗?”

“不会了。”解彼安摸了摸范无慑的脑袋,像在安慰一只小狗。

范无慑轻哼一声:“只有你能这样碰我。”

解彼安笑了:“谁叫我是你师兄。”他又不禁感慨道,“你怎么长得这么快。”

“我都说了,今年我就会跟你一样高,明年就会超过你。”

“然后我就不长了,你有一天就能长到五尺七?”

“嗯。”

“大言不惭。”解彼安嗤笑道,“哪有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范无慑含笑看着解彼安,眼神是他自己都不会想到的温柔。是啊,没有人能知晓未来,但这个曾经盈满他视线的人的身形容貌,他记得分毫不会差——

夜幕降临,解彼安带着范无慑去荆州城玩儿,听说今天有一月一度的夜市,而正月的这一场是一年中最热闹非凡的。

城里人非常多,夜市并道两行,简直挤到寸步难行,有些小吃摊位还排起了长龙,解彼安见到人越多的地方就越想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