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1)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他没想到怀妄会亲自帮他女干出来。

十来下之后,大部分淤血被清理干净,怀妄擦了擦嘴角,“剩下的已经侵入经脉骨髓。”

兼竹补充,“药石无医。”

“不要瞎说。”怀妄皱眉,“伤势暂时不会蔓延,短时间内没有危险。”

兼竹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情况没他想的那么糟糕,“今晚来的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我也不知道。”怀妄细细看过他的伤势,“但潜在的危险没有根除,得及时寻医。”

兼竹的心又重新提起来,“要是废了怎么办,以后是不是就要和你的灵鹤一起单脚独立?”

怀妄,“不会。”

兼竹敷衍,“我信了。”

细风从窗缝间吹入,两人的影子随烛火摇曳晃动了一下。怀妄看着他,忽然问道,“为什么要拉我一把?”

兼竹对上他的眼神,明跃的火光偏折落入他眼底,里面有很复杂的情绪。

他勾唇,“我日行一善。”

怀妄闻言沉默地坐在榻前,半晌,他道,“谎话连篇。”

这人嘴里就没一句话是真的。虽然如此,但怀妄想,兼竹却从未害过他半分。

“你先休息一晚,药宗就在瀛洲,明日一早我们离开鲛州去拜访药宗。”

兼竹确实有点困了,他打着哈欠,“鲛州的事办好了吗?”

“差不多了。”

“那就好。”

兼竹放下袴角。尽管自己暂时无性命之忧,但在鲛州城内用不了灵力还会有别的危险。这种情况不明的伤口,还是越早chu理越安心。

怀妄说,“你睡吧。”

“夜安。”兼竹没有客气,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在怀妄的榻上倒头睡了过去。

夜凉如水,烛火幽微。

怀妄在榻边坐了一宿直到天明。

·

翌日晨,兼竹被怀妄叫醒准备上路。

他现在灵力无法调动,只能由怀妄带着他出去。

兼竹翻下床榻,一只脚在地上蹦了两下,“我是不是得跳着去瀛洲?”

怀妄看人蹦来蹦去,额角一跳拉住他,转过身道,“上来吧。”

兼竹不蹦了,“上哪里?”

怀妄侧头,“你说呢。”

兼竹愣了愣,随即笑了,“兄长怎么突然这么好?”

“别耽误时辰。”怀妄问他,“你是要背,还是要扛?”

这还用得着选?兼竹趁着人没反悔,赶紧用健在的脚一蹬,趴上了怀妄的后背。

从客房一路出了客栈,怀妄背着他穿过人潮,两人身姿出众,引得路人行人纷纷侧目。

兼竹趴在怀妄宽厚的背上,稍稍低头过去,“兄长,你会不会觉得羞赧?”

长发扫到怀妄颊旁,他偏头避开,“素不相识之人,何必在意他的感受。”

兼竹把着他的肩,“我就欣赏你这种坚不可摧的心态。”

怀妄皱眉,总觉得听着不像好话。

他没过多纠结,将人背出了城门。出城后,两人不用再顾忌其他,怀妄直接带着兼竹飞身赶往瀛洲药宗。

迎面的风在耳旁呼呼刮着,兼竹向怀妄打听药宗的情况,“药宗大概是什么实力?”

“药王谢清邈,医术独步天下,妙手回春。传闻修为已至合体中期,手下没有他救不回的人。”怀妄道,“在东瀛,天阙、药宗、万佛三宗鼎立。天阙宗和药宗关系更为紧密,万佛也通些药理,和药宗隐隐形成对立。”

兼竹感叹,“真是好复杂的关系,还是临远一家独大的好。”

“……”

不出半天他们便赶到了药宗。

药宗位于瀛洲以西,一chu灵脉充裕的山谷内。两人落地后,怀妄背着兼竹站在山门之外,守门的弟子见到二人,相视一眼,“来者何人?”

怀妄道,“有事求见药王,劳烦通报。”

怀妄做过乔装,守门弟子不认得他,直接回绝,“闲杂人等宗主不见!”

兼竹趴在怀妄背上,揪了一缕他的头发来玩,心想怀妄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叫做“闲杂人等”。

下方灵力波动,却是怀妄卸去了乔装,“临远宗,怀妄。”

山门前静了好半晌,守门弟子神色恍惚,似乎在反应这个“怀妄”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位天下第一人。

直到怀妄再次出声提醒,他才如梦初醒,面上不复先前的随意,立马转身进了门内通报。

他一路小跑进宗门,在心底暗惊:能趴在怀妄仙尊背上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兼竹对他人的揣测毫不知情,他这会儿正闲适地给怀妄某一撮头发编辫子,“仙尊可真是行走的通行证。”

怀妄淡淡,“不至于。”

没过多久,通报之人走了出来,面露难色。兼竹隐隐感觉不妙,待人站定,果然听他道,“仙尊谅解,宗主闭关谁也不见,二位还是请回吧。”

怀妄没动,“救人心切,本尊愿满足宗主一切条件。”

“请仙尊别为难弟子,宗主说了,任何人任何条件他都不见。”

“算了。”兼竹放下怀妄的头发,“救人之事勉强不来,我们走吧。”

怀妄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他们在附近城中一chu街边摊上暂时落脚。

怀妄坐在兼竹旁边,“我会再想办法。”

兼竹放平心态,轻松愉快,“这不是没事吗,不急。”他说着摸了桌上菜单过来,神色专注仿佛街边摊比他自己的伤势更具有女干引力。

怀妄拿过菜单看了一眼,小摊上菜色不多,总共就五六个,他开口招呼小二,“全都上一份。”

兼竹受宠若惊,“你发横财了?”

“……”怀妄,“吃你的。”

几道菜很快端上桌,闻到香味的那一刻,兼竹也不管怀妄是不是有哪chu房产拆迁,拿起筷子吃得欢实。怀妄没有参与,就在旁边看着他吃东西。

兼竹吃到一半瞥见怀妄在看他,筷子停了下来,大方邀请,“想吃就直说,一家人不必羞涩。”

怀妄,“……”

旁边忽然传来几声哈哈朗笑,兼竹和怀妄转头看去,只见一高大英俊的和尚坐在旁边,面前摆满了香喷喷的酒肉。

兼竹:……好叛逆的和尚。

和尚笑道,“你两人真有意思。”

怀妄皱了皱眉,兼竹很感兴趣,“哪里有意思?”

和尚,“哪里都有意思。”

兼竹,“你这话就说得很玄乎,像个职业江湖骗子。”

和尚听了也没生气,吃了口肉又道了声“阿弥陀佛”。他看兼竹和怀妄盯着自己面前的酒肉看,便立掌虔诚,“酒肉穿肠过,佛自心中留。”

兼竹提醒,“酒肉从你胸口过,可能会熏到你心中的佛。”

和尚,“……”

短暂的对话不过如临时闲唠,到此终止。兼竹又埋头于面前的美食,时不时和怀妄聊两句。和尚也没再插话,只一边大口喝酒吃肉,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待兼竹吃饱喝足,拍拍肚子又拍拍怀妄,后者起身,他熟能生巧地趴到了怀妄背上,还把头发扒拉到一旁。

邻桌的和尚突然开口,“这位施主是不是伤了脚?”

兼竹回头,见那俊朗的和尚笑眯眯地看过来,倒还真有几分出家人的慈悲在身上。

和尚说,“药宗就在附近,伤了不如及时求医。”

怀妄托着人侧过来,“去过,但被回绝了。”

“啧啧啧!”和尚一脸嫌弃,“都说医者父母心,天下第一药王明明能悬壶济世,却偏偏生了副铁石心肠。”

怀妄没应声,兼竹心想:这和尚似乎对药王谢清邈没什么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