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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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远洲收拾好药水拿回实验台,把药水瓶子摆好,又想起好久之前在首都星的时候。

联盟和帝国的联合军演都是用的空包弹,五米之外打中无伤害,就是因为这个严远洲的父母才敢让他上军演。但是那年的联合军演不知道为什么用了实弹,子弹飞起来不长眼,他当时还是个愣头青,到了阵前就往前冲,却被一个人死命拉了回来。

“干什么?拉我干什么?”他回过头去问这个人,却一点回答都没得到。那哪儿行啊?他从小到大都被人捧着,一激动之下他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回答我啊?聋子吗?”

依然没人回答他。不仅这个人没回答他,他的手下也是,他们一眼都没有看他,一个个地都沉默着绕过他匍匐着往前。

后来他是被后勤拉到后方去的,那时候他才从别人口中知道,那个人叫季西风,他真的是个聋子。

军演结束的时候,中了流弹的季西风被人抬出战场,他凑上去想跟季西风说声抱歉,却被季西风的手下推开。

“哪来的新兵?你是医生吗?不是就让开。”

第16章Chapter16

“报告!D-06哨兵监狱方面要求交接。”医疗室外,张蔷敲响了门。

严远洲看了看门的方向,指了指身边的小树,压低了声音说:“小树,去开门。”

小树应声跳到门口,“嗖”一下伸长枝叶利落地输入了几个密码,站在门外的张蔷焦急的脸便露了出来。

严远洲一边伸长手臂穿上白大褂,一边走到门口,伸出食指指了一下小树,威胁地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他回去。“怎么了,张蔷?”他挡在门口,挡住了张蔷往里望的视线,“出什么事了?”

“哨兵监狱那边非要跟季少校本人亲自对接,我们怎么说他们都要求一定要见季少校本人,不然就不让杨文登记入狱。”

“西风累了,已经睡着了。”严远洲让开一条缝隙,张蔷透过缝隙看到季西风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自己的军装外套,窝在外套里睡得正香,眉间的劳累被微微抚平,小树正在他身边用自己刚长出来的叶子做扇子为他扇风。

“哦——”她下意思地压低了声音,“那监狱那边怎么办?”

“我来试试,你把监狱那边的通讯频道转给我。”严远洲打开个人终端把接驳权限开放给张蔷,几乎是瞬间,监狱的通讯频道就对接过来,监狱对接人员的脸浮现出来。

全息投影上,对接人员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手在桌面上不停地敲来敲去:“你是谁?”

“我是严远洲,A-33星际安全保护局临时押送小队的队医,季少校现在不方便接听通讯,可以由我来代为转达。”

“你?”对面的人挑了挑眉毛,怀疑地看着他,“你行吗?”

严远洲温和地笑了笑:“一个传话我想我还是能应付得过来。”

“哎——”对面的人拉长了声音,手指也在桌面上敲下响亮的一记,脚在地面上一蹬椅子便离通讯器远了一些,大半截身子也被收录进了通讯器中,“季少校真是好大的排面,我们三催四请也请不来他见一面,反而找了个队医应付我们。队医?”

那人旁边好像还坐着几个人,他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高声说道:“兄弟们,这个队——医——”他刻意将“队医”两个字念得很重,加上他曲的神情甚至多出了一丝搞笑的意味,严远洲甚至能听到对面放肆的笑声,“哈哈哈哈,这个队医说,他能传话。”

严远洲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是张蔷站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他克制的情绪,他笑着开口:“哨兵监狱是吗?季少校由于对抗系外生物透支了体力,我想这点监狱方面应该能够体谅吧。”

“哈哈哈,”没想到对面的笑声更大了,“哎呦笑死我了,这位——队医是吧?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D-06的特点,盛产束缚石,知道为什么叫束缚石吗?这东西可以极大程度地压制哨兵的精神波动,当然了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扰乱系外生物的认知,在系外生物眼里我们D-06是个不存在的星球。有系外生物哈哈哈笑死我了,季少校找理由也该找个好点的。”

张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正要冲上来跟他理论一番,却不想严远洲“啪”的一声把通讯关掉了:“哎,严组长你怎么关了啊?”

严远洲摸了一下自己的通讯器,轻轻笑了一下,道:“他笑声太大了,会吵醒西风。”

“哦。”张蔷小声问,“那监狱那边……”

“让他们等着吧。”严远洲笑得十分温和,监狱的对接人员态度那么差他也不曾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你先回去休息,监狱那边的对接消息如果再发过来,不要理会他们。”

“是!”张蔷激动地冲着他敬了个礼,然后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赶紧压低声音,“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蹑手蹑脚地退走了。

在走廊拐角,以赵燕山为首的几个人都守在那里,看到她出来了就拦住她:“怎么样啊?”

“季少校还没睡醒呢。”

“那监狱那边……”

“严组长说让他们等着,还让咱们不用理监狱那边的对接消息。”

“太棒了!严组长真爷们儿!我早就想骂那个鼻孔朝天的对接人员了。”赵燕山身后的哨兵小李差点跳起来给严远洲鼓个掌,无chu安放的一巴掌“啪”一声拍在了赵燕山背上。

“哎呦,小李你悠着点。”赵燕山回头瞪了一眼小李,然后自己也控制不住笑了,“就这一次啊,下次我得拍回来了。——监狱那边那人是什么东西,当个官尾巴就翘上天了,我在首都星那么多年都没见过敢对我这么说话的人。”

“就是就是,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走,不理那帮傻逼,咱们回去打牌。”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回了作战室,背影里都透出开心和痛快。

严远洲掩上医疗室的门,捞起小树戳了戳他的枝叶,压低声音教训他:“你要提高警惕,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不许随便伸长枝叶,尤其是西风在的时候。万一被他发现了,他把我打包送回首都星,那你也别想看见他了。”

小树晃了晃头顶上的叶子,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又一下跳到季西风身边,把自己的叶子束成一束,给季西风扇凉。

严远洲搬了个凳子坐在季西风面前,端详着他的睡颜。季西风梦里也不安生,眉头皱着,仿佛是被什么难题难住了一样,整个人缩在军装外套里,鼻翼翕动着,像是在做一个小心翼翼的梦。

严远洲托着下巴看他,伸出手想要帮他抚平眉心,但试了两试还是缩回了手,顺便把小树也捞回自己怀里,轻轻地一下一下安抚着小树:“小树别闹,别把他吵醒。”

小树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伸出一条枝叶轻轻地放在季西风身边,感受着季西风的体温,然后恢复了安静,瘫在严远洲怀里变成了一个树饼。

季西风结结实实地睡了大半天,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晨光透过窗口洒进来,照在他身上。他睁开眼支起身子来,军装外套从他身上滑下,惊醒了趴在外套上沉睡的小树,也惊醒了伏在床边的严远洲。

“醒了?”严远洲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还印着昨天睡出来的衣服印子,“你的腿怎么样了?”

“还好。”季西风摸了摸自己的腿,哨兵和向导的恢复力都很强,不过一夜之间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严远洲扭了扭脸,清醒了一下,伸出手来帮季西风梳理了一下头发,“你去洗漱一下吧,待会哨兵监狱的可以会过来对接。”

季西风披上衣服,洗漱完毕之后打开个人终端,终端上什么消息都没有。他想了想,查阅了一下防火墙的拦截记录,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无数次通讯邀请都被拦截在外,防火墙上跳出一个靓丽的少女形象,举着一个大灯牌,灯牌上写着“八爪出品,必属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