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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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足够了。

他见发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抬手想要拥住自己的手臂却发现五指都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这已不是简单的寒意入体了。

当年一出来就将他小院子冻得面目全非的寒冰灵种,已经在明修诣的修为加持下变得强悍又凶狠,宫梧桐之前被雪团子扑到脸上都无动于衷,此时却只因为贪凉就被冻成这样。

宫梧桐垂眸盯着自己雪白的指尖看。

离他的死期,还有五年。

他空有化神期的修为,身体却已经在佛骨魔骨日夜的争斗僵持下不知不觉衰败,就像是被虫蚁蛀空的枯树。

宫梧桐想到这个比喻,不知怎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只是宫梧桐笑完后,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轻轻将他凌乱的发理了理,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响起。

“师尊在笑什么?”

宫梧桐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呆了好一会才缓缓转身,茫然看着坐在床沿含笑看他的明修诣。

明修诣虽然笑得温和,但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羞赧和心虚。

但此时宫梧桐已经看不出来了,他眨了眨眼睛,水珠顺着眼尾滑落,异瞳写满了疑惑,似乎在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

明修诣闷咳一声,垂着眸将十指胡乱搅在一起,只是很快,他大概觉得这样太过小女儿姿态,又重重咳了一声,将十指分开,故作镇定道:“我来帮师尊祛除寒意。”

宫梧桐一愣,这才后知后觉方才他不自觉的抵抗差点把明修诣伤到的时,忙又把身子转了回去,声音闷闷传来。

“我没事,不用你。”

明修诣耐心地道:“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失误,才让师尊遭罪。”

“不是。”

明修诣疑惑道:“师尊说什么?”

宫梧桐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有错误,若是放在平常,他因贪凉而生了病,肯定会指着明修诣鼻子一顿骂,将所有罪责都推给旁人,什么“我让你冰我你就冰我啊,你怎么那么听话”“都是你的错,反正师尊没错”的歪理一套又一套,让人恨不得以下犯上欺师灭祖。

只是这一回,宫梧桐却罕见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贪凉才得了报应。”

明修诣轻轻女干了一口气,悚然看着宫梧桐,觉得他师尊肯定被人夺舍了,否则怎么可能主动认错。

宫梧桐见他这副模样,道:“你什么表情。”

“对师尊知错就改的行为表示敬重的表情。”明修诣说,“先不论谁对谁错,师尊这样柔熬着也不是办法,我……”

明修诣又咳了一声,欲言又止。

宫梧桐问他:“你总是咳什么,你也生病了?”

“不不、不是。”明修诣心虚地将肩上的马尾长发捋到背后去,又干咳一声,努力保持镇定,温声道,“弟子有个其他法子,可以不用将灵力探入师尊经脉就能将寒意引出来的。”

宫梧桐没察觉到明修诣的异样,忙道:“什么法子?”

明修诣没吭声,他往床沿又靠了靠,朝着宫梧桐伸出手,声音轻柔。

“师尊,请恕弟子冒犯之罪。”

宫梧桐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冒犯自己。

下一瞬,明修诣轻轻俯下了身。

宫梧桐呼女干一顿,异瞳倏地缩小,怔然看着近在咫尺的明修诣。

冰凉和滚烫相互交织,逐渐没有界限,泛着寒意的白雾从唇舌中缓缓溢出,被舌尖牵引着吞入口中。

宫梧桐很讨厌雪天,一旦有一丁点寒意都得带着明灯过去,时刻让春意萦绕周身。

而此时,他鼻息间全是那雪地的气息。

清冽又带着莫名的甘甜。

宫梧桐腰身一阵阵发软,靠在软枕上几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冰天雪地中。

体内一直像是竖着冰刺的寒意像是被什么勾着,一点点从他的五脏六腑汇成细小的河流流出他被迫分开的双唇。

宫梧桐不知是烧糊涂了,在最后一丝寒意的尾巴扫着他的舌尖流出时,他竟然有些舍不得那清冽的气息,试图伸出舌尖去勾那丝寒意。

气息冷冽,仿佛混合着泥土枯木,芬芳的花香也融入其中。

他爰上了雪。

第84章沉沦自知

寒意消散后,紧贴着双唇的那片冰凉缓缓分开。

宫梧桐贪恋那如雪似的气息,脑子依然昏沉,手却抬起一把抱住明修诣的脖子。

明修诣满脸通红,正要飞快撤开,却猝不及防被抓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用力拽上了床榻,被他师尊反客为主强行压在身下。

宫梧桐方才还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但经脉寒意被抽离后,浑身灵力在一瞬间运转至全身,只是一下就将要撤身离开的明修诣抱着翻了个身滚到床褥间。

明修诣耳垂都要红的滴血了,双手艰难扑腾了一下,也不敢太用力,唯恐将琉璃似的宫梧桐给弄碎了。

“师尊……”

宫梧桐双眼迷茫,整个人坐在明修诣腰腹上,手撑着明修诣的心口,一边迷瞪地笑一边俯下身想去吻那带着冰雪气息的唇。

明修诣呼女干一窒。

宫梧桐身上还未散去滚烫,修长的腿屈着跪在明修诣腰腹两旁,因他俯身的动作,凌乱墨发披散下来,微微呼女干时温热的呼女干扫过明修诣的唇。

明修诣本能地想要偏头躲过,却被宫梧桐捏着下巴,强行吻了上来。

刹那间,明修诣的瞳孔倏地扩散,理智在脑海中叫嚣着“推开他”,因用力而冒起青筋的手却一把掐住宫梧桐的腰身,强行将那纤瘦的腰按出一道曲线,迫使宫梧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宫梧桐眸中闪现一抹讶异,大概是心底深chu妄图徒儿“阴鸷”以下犯上强迫师尊的梦想还没破灭,明修诣这乍一有些粗暴的动作他竟然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将那冰冷的唇撬开,把舌尖探了进去。

明修诣:“……”

明修诣只恍神了一下,便如梦初醒,猛地掐住宫梧桐的腰身将他强行压到一旁。

宫梧桐很喜欢这样令他心跳加速的强势,已经准备好了被徒儿反客为主压在软榻上逼不得已承受更粗暴的吻,却见明修诣像是见了鬼似的,猛地从床榻上翻下去,踉跄着冲出内室。

宫梧桐:“……”

宫梧桐满脸懵然的看着明修诣那好像狼撵了似的狼狈背影,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继续了。

不过很快,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宫梧桐立刻期待地看过去。

睢相逢撩起珠帘,匆匆冲了进来,忙不迭道:“师尊没事了吧,师尊师尊!”

宫梧桐:“……”

宫梧桐嫌弃地看着他,满脸写着“怎么是你?”

睢相逢不知道怎么惹了师尊厌弃,正要上前探脉,这才发现宫梧桐现在这副模样。

明修诣的里衣对他来说本就大,又因方才在床上滚了两遭,宫梧桐现在衣衫凌乱,肩膀和修长的双腿都露在外面,半遮不遮,旖旎又色气。

睢相逢立刻移开视线,垂着眸跑上前,看也不看将旁边的锦被扯上来盖住宫梧桐的身体。

这么会功夫,宫梧桐灵力运转,身体的滚烫已经消失,连神智都恢复了些,他皱着眉头一脚将锦被踢开,往日里的作天作地又回来了。

“起开,我热。”

睢相逢苦口婆心:“师尊,您就是因为太贪凉才糟了这么大的罪,咱乖啊,好好保重身子。”

宫梧桐凉凉看他。

睢相逢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

宫梧桐冷哼一声,道:“之之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啊,他刚才说有其他法子救师尊,就是麻烦点,我们就出去等了。”睢相逢道,“方才他看起来神色有些奇怪,也不知是不是受伤了……”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闭上嘴,唯恐宫梧桐多想。

宫梧桐歪着脑袋,心想亲一下也能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