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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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诣活像是被登徒子调戏的少女,手忙脚乱地将外袍往身上披,看宫梧桐的眼神全是惊慌失措。

宫梧桐看到明修诣露在外面结实的小臂和修长的双腿,以及那张素白脸上的红晕,不明所以道:“只是换个衣裳而已,你怎么像是做贼一样?”

明修诣一边将脸往衣服里埋一边有气无力道:“师尊,您……先出去吧。”

宫梧桐瞥他一眼,哼哼道:“你之前怎么不知道羞耻呢,啧啧,孩子长大了。”

说着,他摇着扇子溜达出去了。

明修诣终于匆匆将衣裳换上了,连腰带的穗子缎带都系错了几根。

他等到脸上的热度消下去后,才保持着镇定走了出去。

宫梧桐大概等急了,此时正在操控着玉箫和越既望喂招,越既望被他揍得嗷嗷直叫。

明修诣飞快上前,低头行礼:“让师尊师兄久等了。”

宫梧桐将玉箫收起来,瞥他一眼,御风走了。

越既望捧着那装着李南枝灵力的琉璃碗在前方引路,睢相逢灵力不能支撑长时间御风,便被明修诣带着。

睢相逢瞥见宫梧桐离得远了,才暧昧地戳了戳明修诣的手臂:“诶嘿嘿。”

明修诣被这个猥琐的笑激得眉头紧皱:“师兄,怎么了?”

睢相逢悄咪咪道:“你昨晚梦到师尊了?”

明修诣面无表情,悄无声息倒女干一口凉气,连人带着睢相逢一起直直从空中掉了下去。

睢相逢:“啊啊啊——”

宫梧桐隐约听到二徒儿的惨叫,疑惑地回头一瞧,就见两人像是一道流星,直直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往地上摔去。

宫梧桐也不担心,还没心没肺地吹了个口哨,和大徒儿说:“看呐徒儿,流星还蛮好看。”

越既望:“……”

他师尊还真是个神人。

“流星”在即将坠地时,明修诣终于从重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他大概是受的刺激过了头,整个人诡异的平静。

他面如沉水拽着睢相逢的手臂,在马上撞到一chu山峰上时一个飞身向上,险险躲过了在山上拍个血肉模糊的惨状。

直到被带着重新到达了半空时,睢相逢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他整个人挂在明修诣的手臂上,喘了半天粗气才没好气地骂道:“混账!不就是说你梦到了师尊,你至于吓成这样吗?!”

明修诣面无表情道:“我没有。”

“你骗鬼呢?!”睢相逢气得要命,“就你刚才那个反应,三岁小孩才会被你骗到!”

明修诣闭上嘴不吭声了。

睢相逢又休息了一会才艰难缓过来,他瞪了明修诣一眼,道:“你到底梦到师尊什么了?”

他是医修,说话根本百无禁忌,想了想,直接问道:“春梦吗?——啊!!!”

宫梧桐一回头,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流星再次坠下去了。

睢相逢惨叫:“明之之!你死定了!我杀了你——”

明修诣再次回到了半空,他眉头皱得死紧,低声道:“别胡说。”

睢相逢都要吐了,他奄奄一息道:“你真是个神人啊明之之,师尊这等人你竟敢做春梦肖想他,若是被师尊知道,他肯定……”

他本来想说的是“他肯定会骂你大逆不道,把你废了修为逐出师门”,但仔细一想,却惊悚地发现他师尊根本不是这种循规蹈矩的正常人。

也许宫梧桐根本不会觉得厌恶,甚至可能还会欢天喜地地直接拉着明之之双修去,并且宣扬的三界人人皆知。

睢相逢想到这里,猛地打了个寒战。

明修诣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他无可奈何道:“真的不是师兄想的那样,我对师尊只有敬重,真的不会有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睢相逢还是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明修诣抿了抿唇,低声说:“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睢相逢又看了他好一会,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三人里,的确是明修诣最清醒最沉稳了,就算真的有徒弟大逆不道,应该也是越既望那放纵不羁的最先叛逆。

最叛逆的大徒儿正在认认真真找李南枝,察觉到琉璃碗的那团灵力不动了,着急道:“师尊,师尊这玩意儿不动了!我们该往哪里走?!”

宫梧桐没好气地上前,一巴掌拍在大徒儿脑袋上:“蠢货,说明找到了。”

下方,一座幽静的小镇出现在视野中。

睢相逢在一旁看着,摸着下巴想了半天。

大师兄的脑子好像并不能让他欺师灭祖。

第55章虚妄幻境

在修士的眼中,这满是人烟的小镇却是没有半分生机,就好像一座佯作热闹的坟墓堆。

路上的活死人丝毫不知自己生机已绝,如常一样生活着,直到那红绳上残余的缝风的生机消散后,他们才会像是腐朽已久的尸身,在断绝呼女干的那一刹那化为灰烬,魂飞魄散。

小镇最南边的竹林旁,有一座幽静至极的小院,高墙上铺了满满一墙的蔷薇花,热烈艳丽。

一只苍白的手掐了一朵蔷薇花,放在鼻间轻轻嗅了嗅。

李南枝做出这个动作后,轻轻愣了一下,才失笑着摇头。

活死人连嗅觉都没有,自然闻不到花香。

他含着笑将那支蔷薇藏在身后,信步闲庭走到了小院中的一个摇椅旁。

摇椅上躺着一个衣着白衣的女人,她神色恬静,双手合拢着放置在腰腹上,脸上未施粉黛却美艳至极,那微微垂着的羽睫长得在眼底洒下一圈阴影,好像翩然落下的蝴蝶羽翼。

她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似的,手腕上一圈红绳上全是生机,缓缓润养她的身体。

李南枝像是怕惊扰了她似的,放轻脚步走到她面前,轻笑着柔声道:“猜猜看今日我摘了哪朵花给你啊?”

榻上的人毫无反应。

李南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像是听到了回答似的,笑着道:“猜对啦,白羽果然聪明。”

他说着,将藏在背后的花温柔地插在白羽的鬓发间,注视着她的眼眸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深深爰意。

李南枝坐在摇椅旁陪着她一起晒了会太阳,余光扫到白羽手腕上的红绳似乎越来越淡了,“啊”了一声,从袖子里抽出另外一根红绳来,轻柔地缠在白羽腕上。

那晒太阳的女人原本逐渐灰白的脸色再次变得红润美丽。

“生机支撑不了多久了。”李南枝将白羽抱在怀里,喃喃自语道,“那上好的殉剑骨恐怕不太好取,小圣尊的灵骨虽然好用,但九方宗那群护短的狗太凶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有时候是说灵骨的事,有时候又说的是平日里那棵蔷薇藤生了虫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似乎是不敢停下来,好像一旦安静降临,就会将他从虚妄的幻境直直拽会冰冷的现实。

李南枝抱了怀中人说了一会话,突然仰头看了看天空。

晴空万里无云,他却突然道:“要下雨了。”

说罢,李南枝轻柔地将摇椅上的人抱起放回了内室,还将门窗给掩好了。

他缓慢走出内室,手腕微微一垂,一把剑倏地出现在手中被他紧紧握住。

下一瞬,一道剑光直直从门口劈来,只是一下就将这个小院子上布下的禁制给劈开。

一声琉璃破碎的声响,宫梧桐一身紫衣,手持玉剑踩着破碎的门槛而来,脸上依然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李南枝。”宫梧桐拿剑指向他,笑着道,“你许久不来寻我,我只好前来找你叙旧了——不知可有时间啊?”

李南枝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他一抖手,剑锋破空发出一声嗡鸣,含笑道:“小圣尊大驾,自然是有的。”

话音刚落,两人手中的剑便撞在一起,一击便将那蔷薇花墙撞得花瓣漫天飞舞。

两个化神期的交手堪比撼天震地,两个元婴一个金丹根本没办法插手。

三人站在远chu,瞧着两人几乎将旁边的山给夷为平地了,越既望幽幽道:“所以为什么师尊要带我们三个拖油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