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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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瞳孔骤缩,呼女干略微急促,体表的温度升高了一摄氏度。

一般来说,人体chu于这样的生理状态时,如果不是在生病,就是心情激动。

陆逢灯泛着红光的眼珠重归漆黑,收起了自己的扫描检测。

好在对方也没有维持这个状态多长时间,很快就打开了铁门,把陆逢灯让进来。

屋里的设施和居民楼的陈旧十分匹配,客厅的地面上蓄了一小滩水,旁边电视柜上放着的水壶壶身凹了一小块进去。

一看就是刚刚在房内摔的。

不同于脸上严肃的沟壑线条,老头的语气倒是很和蔼,絮絮叨叨:“陆逢灯是吧?那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姓陶?你喊我老陶就行了。你的身份特殊,外面肯定还有人在追踪你。不过你放心,进了这里,他们就找不到你了。就算他们知道你在这,想来抓你也不容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陆逢灯点点头。

老陶继续道:“你的身份是个大问题。现在做人不能当黑户,不然干什么都麻烦得很,明天我带你去办个身份证,还得买个手机。”

陆逢灯道:“我有手机。”

老头被垂下的松弛眼皮子遮住的小眼睛登时瞪圆了:“你有手机?!”

他听到这里,立刻背着手围着陆逢灯转悠,模样活似在盘问干了坏事儿的熊孩子:“你哪儿来的手机?”

陆逢灯道:“有个人送的。”

老陶怒道:“别人送你就接?!那边没教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

陆逢灯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道:“没教过。”

实验室教他的是不要先对人类动手,动手也要留有余地,不可以打的人当场去世。

老陶:“……”

老陶苦口婆心:“你才出来几天啊,就有这么熟的人了?你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吗?他为什么要给你手机?无事献殷勤,非石更即盗!万一手机里有炸弹或者追踪器咋整?”

陆逢灯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认真地一一回答道:“我出来十四天了。对方叫顾雪中,不知道家住哪儿。他说因为我在灵异事件里照顾过他,又看我没有手机,就送给我了。手机我查看过,不可拆卸也没有拆卸痕迹,耳机孔,插电孔,音响孔都没有可疑的东西。”

他说到“灵异事件”时卡壳了一下。陆逢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经历,只能以最快速度从自己的词库中搜索了一个相近的词汇出来。

老陶:“……”

老陶的气焰一下消了下去。

老头手也不背了,从电视柜上拿把蒲扇摇了摇,叹道:“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挺谨慎的。行吧,既然有人送了,我刚好也不破财了。明天就办个身份证,再顺便开个手机号就行了。”

陆逢灯点点头。

老陶没有问他灵异事件的具体情况,这让他觉得奇怪。但是别人不主动问,他也就不主动解释,只道:“今天早上,我遇到了一些灵异事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有时候可能会不在这里。”

根据今天凌晨他的经历,以及后续的新闻报道,还有那机械女声的话,陆逢灯判断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了。

说不定过段时间,他还会经历类似的事情。而至于这样的事情会什么时候发生,有没有什么触发点和规律,陆逢灯现在一概不知。

目前他唯一观察到的就是,副本内外的时间流速几乎是一比一。凌晨那个副本比较简单,就花费了一个晚上。如果遇到比较棘手的,他消失的时间可能会更久。

老头一挥蒲扇:“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你是年轻人,想去哪儿去哪儿,不用遮遮掩掩,走前记得打报告和事后记得回家就行。虽然你的身体材质有些特殊,但是谁能保证仿生人不会梦到‘女鬼’呢?”

“我也年轻过,我都懂,”老陶促狭地冲着机器人挤了个眼睛,“为了方便你我,咱们对外得有个身份。要是这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谁问起你来,你就说是我外甥,是个自由摄影师。平常没事窝家里,有事跑外景,你看行不?”

陆逢灯没有意见。

实验室最后留下的嘱托是让他来找老陶,但是没说让他找老陶干什么。那自然是老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更何况,对方给出的解决方案也很实用。

虽然老陶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作为机器人,真的不会做梦。

“行了,老杨头他们还等着我去下棋呢,中午的时候我再回来。你想干啥干啥。里面那间屋子是你的,被褥床单都在柜子里,自己铺。冰箱里有牛奶鸡蛋,还有肉,你要是饿了,会做饭自己做,不会做就吃点水果,中午等着我回来再做。”

老陶一边说着,一边风风火火地往外走。临到门边了,他又折回来,补充了一句:“WiFi密码在墙上,至于手机你就自己摸索,我不教了啊。年轻人学东西可比我这老家伙快多了。”

说完,老陶就从门口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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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天桥

日落黄昏,夕阳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

厨房里亮着黯淡的白色灯光,旁边的老太太关切地问道:“小陆啊,你看得见吗?要不我用手机给你照照?”

陆逢灯手上动作不停,道:“不用,已经弄好了。”

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把地面上的空煤气罐扛起来,看向对面的徐老太太道:“这位同志,我先走了。注意煤气的安全使用,安全手册我给你放在客厅的桌上了。”

徐老太太脸上笑开了花:“诶,谢谢小陆啊!”

她送轻轻松松扛着煤气罐的年轻人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客厅桌上安全手册旁边蹲着的几个火龙果,忙道:“小陆啊,吃个火龙果吧。”

陆逢灯一手扛着煤气罐,一手去开门,头也没回地拒绝道:“不用,我不吃火龙果。谢谢同志。”

徐老太太哪肯放过他:“吃一个吧,吃一个吧,你都辛苦一天了。我一个老太太也吃不完这么多,这东西放久了要坏!”

她说着,趁陆逢灯还没走出门,迅速从桌上抄起一个塞进对方的裤兜里,这会儿动作敏捷得根本不像个六十多岁的人。这种老式大短裤的裤兜很大,火龙果轻而易举地滚落进去,瞬间就隔着薄薄的布料垂到了陆逢灯的大腿中部,沉沉地坠着他的裤腰带。

徐老太太边塞还边佯装生气道:“拿着吧,拿着吧,再不拿着我要生气了!”

陆逢灯看了看对方松弛的脸颊,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有些佝偻的背,还有手背上长出来的老年斑,判断如果这样一位老人总生气,只怕身体要糟糕,没病都要气出病来。

因此他没有再拒绝:“好的,谢谢。”

说完这句话,陆逢灯打开了镂空的铁门,又反手帮对方关上,顺着窄小的楼道下去了。

徐老太太站在门口,打开门伸长了脖子,望着那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chu,禁不住赞叹:“多好的孩子!”

陆逢灯走出单元口,扛着空了的煤气罐朝前面路口停着的运输车走去。

坐在车上的张叔见他走来,连忙从车上下来,笑道:“忙完了?”

陆逢灯把空煤气罐放到运输车的货箱里,点了点头:“最后一家也送完了。”

张叔拍拍陆逢灯的肩膀:“辛苦了,来,我给你把今天的工钱结一下。”

陆逢灯默默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收款码。

张叔扫码的时候正好望见陆逢灯的手,手指修长,骨节突出,手背胳膊跟自己的一对比,简直就像牛奶和煤炭放在一块儿,皮肤还光滑细腻,几乎看不见毛孔。

他一边转账一边心中纳闷儿,同样晒了好几天太阳,自己已经黑成了一块煤炭,这小陆怎么都没见晒黑?难道是因为对方负责送货上楼,在楼道和用户家里的时间加起来一天比自己少晒了好几个小时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