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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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杏意识到事情恐怕很严重:少明堑看来对过去的事情非常耿耿于怀,他不但要报复花斑夫人,更不会放过虎族族长、明家长老,以及……更多的人。

“你这是要……”池杏咽了咽,“把他们都抓起来吗?”

少明堑冷声道:“是的,那些什么长老族长,以及那些自以为是的白巫师。”

少明堑低头数着:“还有明德、明宝珠,他们也太自在了。我希望他们也过过我小时候过的日子。”

池杏仿佛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少明堑:“你要把他们所有人都……?”

少明堑露出少年的笑容:“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啊!

——池杏在心里呐喊。

少明堑如果真的这么做,军部肯定也不会继续站在他这边的,军部和巫师协会必定会全力阻止他。

按照他的性格,那肯定是“挡我者死”,一旦宣战,军部和巫师协会都是他的敌人了。要是在过程中误伤无辜,他也不会在乎的。

这样一来,少明堑是要与全社会为敌?

他这样下去,怕是要变成比暗巫还反社会的存在啊!

真白檀的声音隔着墙壁传来:“主人英明……说起来,我也很讨厌协会那群自以为是的白巫师呢。如果主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愿意将功折罪,为主人驱使……”

池杏有些急了,说:“你这个臭巫师给我闭嘴吧。”说着,池杏又对少明堑说:“你可别听那个家伙的。他不安好心呢。”

“他不安好心,”少明堑看着池杏,“那你呢?”

池杏噎住了。

少明堑的目光落在花斑夫人整齐的牙齿和光滑的指尖上,语气冰冷地对池杏说:“你替她治伤了。”

池杏愣了愣,说:“我只是……想听她说话,她没牙齿,我听不清啊……”

“你明知道她对我做过什么的,”少明堑目光里充满恨意,“你还替她治疗,还替她求情!”

池杏浑身一凉,感觉自己好像也快要凉了:“我……”他赶紧上甜言蜜语:“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主人啊!她是明家的母虎!还和巫师协会有关系!我怕这些人会找上门来对付你呀!我都是关心你才这么做的!你怎么能不体察我的心意呢?”

少明堑半信半疑地看着池杏:“好,如果你真的忠于我,就把她杀了。我就信你。”

“?!”池杏愣了。

花斑夫人也惊呆了:你们证明爰情与忠诚,为什么要杀我!?!?!?

池杏也是手脚冰凉,努力维持内心平静:“不是,你这样……你杀了她……是犯法的。这样你就会成为罪犯,你想好后果了吗?”

“天煞凶兽哪个不杀人?”少明堑嗤之以鼻,“千年前的隐狼老祖不也杀生无数吗?怎么不见谁判他死刑了?”

池杏震住了:明堑已经快要变成了巫师协会害怕他变成的样子了。他越来越显示出天煞凶兽的凶残,若放任下去,他怕是也会变成杀戮机器、全民公敌。

池杏握住少明堑的手,身体发抖,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劝起。

少明堑和黑明堑、白明堑都不一样,他一复苏开始就充满怨恨憎恶,他怨恨小时候被虐待,怨恨被抹杀神志,也怨恨池杏……

少明堑是承袭凶煞之气的完全体,他天生带煞,现在又对世间生怨,根本不可能像黑白明堑一样平心静气地和池杏过甜蜜的日子。

——池杏好像要直到这一刻才看清现实,被刺痛得睁不开眼。

少明堑恨声说:“你不愿为我杀她,是吗?”

池杏惶恐地说:“明堑,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了。”少明堑忽然抓起池杏的手,将一把刀放在他的掌心,捏着他的手,便往花斑夫人身上插去。

池杏惊慌不已,想要挣开,但却发现少明堑的力气比自己要大得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明堑抓着自己的手去捅死花斑夫人。

“明堑!”池杏慌张地喊道。

少明堑阴冷一笑:“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只能听我的。当我的狗。”

池杏眼看着刀尖即将刺入花斑夫人的心脏,他实在无法忍受,只得立即催动手心的保护符。

池杏的掌心涌起暗绿色的咒文,是黑檀大巫的咒术发生作用。

“就是这个吗?”少明堑咧嘴一笑,仿佛是一个抓到了捉迷藏玩伴的恶童,他指尖划出一段浓烈得能够化成实质的煞气,往池杏掌心划去。

但见池杏掌中咒文被煞气所冲,即使变得暗淡,脚下的传送法阵也缓缓失色。

池杏震惊不已,手中的刀脱落在地:他看明白了,少明堑不是要逼自己杀花斑夫人,而是要逼自己用护身符。

上次池杏从真白檀手中逃脱,确实给少明堑留下了一个疑惑:池杏和真白檀之间实力悬殊,池杏到底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将真白檀关进地牢之后,少明堑也问了真白檀这个问题。

真白檀便说:“因为他身上有一个秘术。”

少明堑:“秘术?”

“利用这个咒术,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离开。”真白檀看着少明堑,说,“只要他想离开,就能全身而退呢。”

这无疑触动了少明堑敏感脆弱的神经:他想离开就能离开?

怎么能够让池杏身上有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

这个符咒很强,如果少明堑不是早做准备,一直扼紧池杏的手,恐怕就已经叫池杏给逃跑了。

这个发现让少明堑更为忌惮。

少明堑用煞气冲淡了符咒的痕迹,削弱了它的力量。

但是,无论少明堑怎么努力,黑檀的咒术依旧忠实地在池杏的掌心运转,少明堑投放的煞气只能延缓它的作用,而不能阻止。

也就是说,普通情况下,池杏能够一秒逃脱,而在现在这个情况,池杏大概要花十分钟才能跑掉——但结果还是一样的,这个老老实实的护身符会尽职尽责地把池杏送走。

隔墙的真白檀都为之惊艳:“上次池杏就是用这个符咒逃脱的吧,没想到这么强大的符咒竟然可以重复使用。我还以为是一次性的呢。施咒者到底是谁?当今竟然还有这样强大的暗巫师?”

池杏也是捏了一把汗。

少明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满眼煞气,凶煞和怨恨犹如剧毒一样麻木了他的神智,他如花斑夫人说的一样“疯了”,举起本来要刺向花斑夫人的刀,对池杏冷道:“停下来,不要逼我割掉你的手。”

池杏心中一惊,抬头对上少明堑发红的眼睛,意识到少明堑并不是威胁,他是真的会割掉自己的手!

“我……”池杏慌了,“我也控制不了啊!”

他真的控制不了黑檀的咒语。

不过,现在的少明堑似乎也控制不了自己,他眼睛一闭,就将短刀刺向池杏皓白的手腕。

池杏咬紧嘴唇,似乎也接受了自己即将断掉一只手的命运,他甚至开始自我安慰:没事的,我这种大妖断手断脚都会长回来的。

但是,他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把刀是带咒的,它所造成的伤口是难以修复的。

若非如此,少明堑也不会用这把刀来威胁花斑夫人的性命。

这把带咒的刀刺向池杏的腕部时,刀锋却突然顿住,就像是有一条缰绳忽然勒紧了少明堑的手一般。少明堑的手颤抖起来,生生遏制住往下的力道,他说:“快走。”

池杏听到这两个字,眼神涌出一片泪花:“明堑?是你吗?”

池杏抬眼看着明堑的脸。

明堑的脸渐渐幻化出青年的轮廓,眼神里带着白明堑特有的温和:“快走吧,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白明堑把池杏往后一推。

池杏掌心的保护咒不再受到煞气干扰,立即顺畅地运转起来,脚下的传送阵变得极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