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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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听从他的话把东西送来,也顾不上问他脖子上那个绳圈是怎么回事了。陆言礼换上外衣后,径直离开了山洞。

在他身后,林初、于怀尧、杨队长等人一个接一个爬出洞口。

直到站在夕阳光下,陆言礼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不知是什么后遗症,此刻他四肢冰冷僵柔,脸色更加苍白,面如金纸,连嘴唇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紫,一看简直像个重症病人。

那根绳索被割断了,脖子上的痕迹还在,一时间引发众人围观。大约因为他脸色实在不好看,好像下一秒就要去世,没人敢问他,陆言礼在一群人奇异的目光中坐在帐篷里休息。

他要尽快回去。

现在看来,有一个盯上了自己的恶灵在,他反而不能立刻毁掉红色神像,至少在恶灵问题解决以前不能。

如果自己回到本世界,那个恶灵还会跟来吗?

正想着,帐篷帘子被掀开,林初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同样不好,在地下时出力太多,一看见陆言礼的样子,林初就有些吃惊。

“你也受诅咒了?”

“什么诅咒?”

林初将自己的衣袖拉起,手臂上覆盖了一层绒毛。她的眼睛也有些变化,类似动物的竖瞳,不仔细看瞧不出来。

陆言礼摇摇头:“我暂时没有。”

“不过看起来,你受到的影响要比我们严重多了。”林初说。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吧。”

林初道:“我来的时候,走了另一条通道,那里有一条路似乎可以穿梭时间,我逆着走了五圈,就来到了这个年代。所以,如果要回去的话……”

陆言礼短时间内不想下墓:“或许还有其他方法。”

“我暂时想不到。”林初觉得这个方法比较保险,墓里危险不大……额,或许只是针对自己来说不大。

“那么,只能暂时继续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你可以先离开。”陆言礼还想查清楚别的事情,不介意多留一会儿。

他还记得灵媒小镇上,来自未来自己的忠告。

五月一日,他将会死去,如果他没能改变,就会一直在这个死循环中打转。

为此,他必须在五月一日前,转自己的结局。

“我也留下来好了。”林初想了想,觉得此刻陆言礼的研究价值更重要一点,她很想弄清楚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秘密。

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无脸女,心想,或许陆言礼也不是人?

这个问题估计他本人都没有答案,林初便没问出口。

经过这事儿,杨队长再也不愿意提下墓考古的事情,一队人大半都死在了下面,底下还充满了有毒孢子。他自己做主,先把这块儿给封了,大家伙儿先回去,他后期向上级申报,把这个项目先搁置。

他还惦记着陆言礼被拴住脖子拉上去时,自己头看见的红色鬼影。杨队长再也无法欺骗自己那只是幻觉,他看着陆言礼苍白的面色,心虚又愧疚。

“回去以后,你好好休息吧。”

一行人开车行驶在山路上,杨队长说。

陆言礼随意嗯一句,林初坐在他身边,两人约定好,轮流看守。此刻,就是他睁着眼打量四周,林初抓紧时间休息。

目光随意在车内和车外打量,忽地,陆言礼坐起身子。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红色身影站在逐渐远去的山洞口,它静静地注视着长长车队。

就在陆言礼看清楚它身影的一瞬间,前方传来爆炸声。

它消失了。

汽车立刻停下,山路上紧急刹车很危险,但贸然闯过去更危险。车队最前方那一辆忽然发生爆炸,整辆车都在燃烧,横在了山路中间。

“快点快点,救火,赶紧把人拉出来!”

一行人冲过去,领头那个不顾高温把门拽开,伸手就要把里面的人拉出来。

陆言礼站在一边,看到了驾驶座上一瞬间就被烧得焦黑的人,尾椎骨chu格外突出。

就好像……长了半条尾巴似的。

那人最终还是没能救活,大家把他烧焦的尸骨装殓好,放在其他车的后备箱里。横在路中间的车收拾干净后,被众人齐心协力推下了山崖。

不过回程而已,又死了一个……

几乎没有力气去想其他事,绝大多数人脑海里都是懵的,更多是没反应过来。直到坐在车里,慢慢往山下去,看到来时装载满满的车辆回去后空了一半,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的同伴死了。

陆言礼听到了前方传出的呜咽声。

“这里邪门,以后别来了。”沉默良久,杨队长抹把脸,说。

他也受到了诅咒,手背上有一层几乎看不大清楚但摸上去触感明显的鳞片,像蛇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回去以后,大家……把脸多遮住吧。”

后备箱里,传来熟肉的香气。

第132章

不知杨队长和上级说了什么,总之,上级同意了这个请求,将墓重新封锁,隧道拐了个弯,绕开了这座山。

“希望以后别再出事了。”杨队长说起这个结果,特意多看了陆言礼一眼。

不过短短几天,他像是苍老了不少,白发皱纹累累,眉宇间积满忧愁。

倒是和陆言礼印象中那个领头的老专家形象重合了。

陆言礼没有说话,开完会后径直往回走。他还没恢复过来,至今脸色都不好,苍白如纸,唇色发青,瞧着病恹恹的。同住的人很照顾他,把下铺让给他睡,自己收拾了空上铺。

头两个晚上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事,无非噩梦多了些,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只有身体还残余着那种心有余悸的惊惧感。

“你又做噩梦了。”和他同住的那个年轻人很有些担忧,“你昨天晚上又在说梦话,吓死人了。”

陆言礼手一顿,转过去问他:“梦话?我说了什么梦话?”他脖子上的痕迹还在,已经结痂发青了,颜色更深,看上去就好像断开后重新接上去似的,这样过去很让人担心脑袋会不会再次掉下来。

“不知道,我听不懂,你好像在唱歌。”那个年轻人试图哼出调子,却发现自己唱不出来,“有点像兰之玉唱的歌。”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揶揄道:“你也太喜欢她了吧?梦里都在唱。”

“或许吧。”陆言礼没有解释。

他们身上没有手机或其他录音设备,陆言礼无从得知真相。

“对了,你要是真喜欢她的话。”年轻人神神秘秘挤过来,“听说她会来咱们这儿唱歌,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吗?什么时候?在哪里?”陆言礼表现得很感兴趣。

那人说:“快了,就这几天,就在附近的学校那儿。”他看陆言礼听得认真,忍不住笑他,“我去给你打听,看看能不能弄到票,到时候咱也去听一听。”

“好,谢谢。”

陆言礼察觉到了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推动自己往前走,但他已无法拒绝。

他注视着对方,好一会儿,说:“不用了,我突然不想听了。”

他们原本走在路上,前方不远chu就是宿舍楼,高高低低的飞鸟穿梭在夕阳与晚霞间。就在陆言礼说出拒绝话语的一瞬间,一切似乎都停滞了。

远chu收衣服的人停留在阳台上,风停止吹动,前后方行走的人停住脚步……时间静止,唯有他们还在活动。

那人丝毫不受影响,惊讶道:“不可能,你开玩笑吧?你最喜欢她了,我们一起去吧。”

“我突然不喜欢了呢?”

“不可能,你开玩笑吧?你最喜欢她了,我们一起去吧。”

一样的话语,一样的动作,就连表情也一模一样。陆言礼改口:“是的,我在开玩笑,一起去吧。”

那人才高兴起来,继续哼着歌往前走。

周遭一切忽然又恢复了正常,风也开始吹拂。

是的,他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陆言礼没有再说话,黑漆漆双瞳映着夕阳,却一丝光亮也无,只有阴沉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