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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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叫人惊讶的是,下一刻,村长走到自己儿子的棺木旁,伸手打开了棺材盖子。

一股极端腥臭恶心味道弥漫开来,还不等他们觉得恶心,就只见村长弯下腰去,他从里面,牵出一只化为白骨的手。

“好儿子,我替你找了个好媳妇……”村长笑着说,手上一用力,整具穿着寿衣的骨架被他拉了起来。

“来来来搭把手,他们要拜堂了!”

“过来,一边一个!别耽误了吉时。”

“快快快,吉时要过了!”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这对新人身上,没有人顾及执行者们,任由他们小声聊天。

直到现在,贺楼不敢直视新娘新郎,他总觉得,如果自己真正看到了对方的样子,就是自己死去的时候!

陆言礼也飞速扫过一眼,随即立刻跟着村民鼓掌,不再多想。

村民们七手八脚帮着两具尸体行礼,就在两颗脑袋按下去的那刻——阴风大作!全场灯笼瞬间熄灭,陷入黑暗。

怎,怎么回事?

贺楼下意识抬头看向陆言礼,可惜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下一秒,他同样陷入黑暗。

*

深秋,难得艳阳高照日。

“贺楼,你们家里那位好不容易找到媳妇,该办酒了吧?”

一个年轻男人从大路上走过,田里正在插秧的大叔高声冲他喊。

贺楼回道:“郑叔,明天就办酒!”

他显然很高兴,能够帮助自己最好的朋友找到新媳妇,实在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一路回家,遇到的所有村民都在问这件事情。贺楼没有一点不耐烦,住在红河村的人是不会不高兴的,他笑眯眯回答了,一路往居住的方向来。

他有好几个很好的朋友,大家住在一起。只可惜,其中一个不小心死了。按照红河村的习俗,青壮年死去的人最好要配个阴亲,否则,他的灵魂将永远不得安宁。

“正豪啊,我们已经替你看好了,那个姑娘很好,你就安心迎娶就行。”

回到家后,贺楼看着大厅里摆放的黑白照,给好友上了柱香。

“楼哥。”门外走进一高挑女性,她笑着说,“真是太好了,虽然这次喜酒摆的比较匆忙,但是家家户户都很热心,需要的东西都借给了我们。吴伯还送了两盏灯笼来。”

“是吗?吴伯做的灯笼!实在太好了。”贺楼很高兴。

喜宴是大事,他们一群好友全都坐在一起,认真商讨。

说起来,他们也是有缘分,大家伙儿都是很多年前,前来红河村游玩的旅客,但是红河村的水土养人,他们游玩后实在舍不得离开,便商量着多住几个月。

几个月后又是几个月,周而复始,他们已经住在这里好几年了,真正成为了红河村的一份子。

只不过,虽然他们都成了一家子,贺楼也发誓他绝对不是对人有偏见,一个遵守规矩的好村民是不会对人有偏见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特别害怕自己好友里,那个叫陆言礼的男人。

尽管陆言礼从来没做什么,对人很和气,但贺楼每次接近他,都会发自内心地涌起一股颤栗感。

他很怕对方。

现在,陆言礼又进来了,贺楼看见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贺楼,你也在。”陆言礼冲他微笑点头,“我帮你说了个好媳妇,过几天,过几天我们就替你办酒。”

贺楼没在意自己的好媳妇,他沉默地答应下来,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安。

哪里——不对?

第25章

贺楼回去后,替自己的好朋友陈正豪上了一炷香。

相框里,一个面貌平凡的男人动了动,嗅一口袅袅白烟,无神双眼逐渐有了神采,黑黝黝地直直盯着贺楼。

“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子,放心,明天就送她下来陪你。”贺楼丝毫没有害怕,给照片敬了杯酒,感慨道。

沈娜从门外进来,她看见照片上的男人笑了,同样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向陈正豪点点头:“正豪哥,虽然你以前犯过错误,村里惩罚了你,但现在你改过自新了,村里还是会给你娶个好媳妇的。以后一定要和你的妻子守规矩。”

照片里的男人点点头,沈娜又对贺楼使个眼色,两人走出门去。

因为要办喜事,院子里摆满了白色的灯笼和花圈,灵堂早就准备好,就等着明天摆上来。今天天气不错,乌云低,又不下雨。两人站在院子中间那棵茂盛的槐树底下,望望屋子里,确定陈正豪听不到了才开口。

“怎么办?现在丁从露死活不愿意,还说我们疯了,叫我们清醒一点,记起什么东西来。”沈娜长长吐了口气,不悦道:“冥婚习俗都多少年了,哪有因为她一个人打破的道理?”

贺楼闻言皱起了眉。

他是小团体中的领导者,大家都很听从他的,也正是因为他的带领,小队才能迅速在红河村站稳脚跟。

现在有人居然想不守规矩,这不是让他们在红河村混不下去吗?

“我去看看她。”

沈娜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她现在谁说话都不听,疯疯癫癫的,一点规矩都不守。”

同队一个叫柳厦的男人正好踏进院落,听见他们在谈丁从露的事情,立刻大吐苦水:“楼哥,你出马就好了,平常小丁就很听你的。也不知道她这几天怎么了,跟疯了一样,要不是看在她马上就要出嫁,其他村民哪里能容忍她这么放肆?”

“现在她在哪里?”贺楼眉头皱得更紧。

柳厦说:“因为她又哭又闹说要绝食,现在把她关在地下室呢。毕竟绝食的话,就没那么漂亮了,我让吕秀秀看着她,给她喂点吃的。”

吕秀秀是队伍里另一个女孩,其貌不扬,平常话也不多,但很听柳厦的话。

“好,带我过去。”

几人刚踏出院门,就撞见了拐角站着一个男人,他上下打量几眼一脸愤慨的三人,带着说不出意味的笑,问道:“你们现在就要去送她上路了?”

柳厦见贺楼在看到这个男人后,突然顿在原地,立马上前:“那不然呢?留着她然后我们大家都过不下去吗?”

这个年轻俊秀的男人,赫然就是陆言礼。

柳厦对贺楼非常推崇,如果不是贺楼,他们根本无法在红河村立足,几年的相chu时光也令他们彼此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与之相反的,是和他们一起来到红河村的陆言礼,大家对他的态度都比较冷淡。柳厦明知村规规定,必须对朋友友善,但他就是对陆言礼亲近不起来。

陆言礼淡淡地说:“对朋友语气不好,可是会违反规矩的。”

柳厦一惊,立刻闭嘴。

贺楼定定神,问:“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劝她吗?”

陆言礼转头看了眼屋内,正和黑白照上的男人对视上,就在贺楼以为他不愿意时,他轻笑一声,再度用贺楼看不懂的眼神注视了几人一眼:“好啊。”

这下同行的变成了四人,柳厦走在最前面带路。

他们一起住在村口的小楼房里,一人一间屋子。地下室要穿过院门走到对面柴房,从柴房地面上的一个小门进去。

今天天气阴沉得很,冷风呼呼刮,一声高过一声。柴房里堆了不少纸扎的金银元宝,为了不让那些东西被风吹跑,四人进门后,走在最后的柳厦便伸手把门给关上了。

本就阴暗的柴房更加昏暗,模模糊糊只能看清每个人的轮廓,柳厦点燃了屋里的煤油灯,把它交给沈娜提着,自己一马当先,在地上摸索一阵,抓住把手掀起了地面上一块小方桌大小的木板。

刚进房门时,就能听到一点隐约的声音,现在木板一掀开,女人被堵住嘴后依旧哭叫的声音更加明显。

与此同时,洞口涌出一阵阴寒到极致的气息,在场几人都忍不住抖了抖,裹紧身上的衣物,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柳厦说:“你看,她一直这样,叫到现在。”

沈娜面上带着真切的憎恶:“这样大吵大闹的,真是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