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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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绕到宋袭这边,她照旧蹲下,两只手扒着床沿,凑得极近。

宋袭也闻到了那股怪怪的气味,他假装梦呓,翻身将脸埋在蒋夙的胸口。蒋夙用下巴点了下宋袭的发顶,情不自禁地圈紧胳膊。

他睁眼,平静地注视着院长,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怀里的人,“院长有事?”

院长看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到嘴边的质问忽然就忘了,她慢几拍反应过来,“午休时间,你和他出去过吗?”

蒋夙:“没有。”

院长点点头,起身去了阮来娣的床前。

杨安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蒋夙的审问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阮来娣那头,她抱着自己,像只受惊的老鼠怯生生的望着院长。

院长还没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说:“我没有出去,我一直在睡觉。”她看向蒋夙,正好对上青年深邃漆黑的眼睛,打了个哆嗦,急忙侧开脸闭紧了嘴。

院长:“真的?”

阮来娣:“真的,我没有骗你。”

院长:“谢谢阮小姐的配合,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等等。”阮来娣把人叫住,“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院长神情冷漠,出门后便进了隔壁房间。

屋子里的人始终保持着静默,院长将每个房间都问了个遍,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杨安才对宋袭说:“你们肯定发现了什么。”

杨安的心思太脏了,宋袭不确定告诉他真实答案后,会不会发生不好的变故。

“没有。”蒋夙当了宋袭的代言人,掌心在宋袭的后背拍了拍,“再睡会儿。”

杨安的脸色精彩,他愤怒地捶了下床板,翻身躺下。盘算着,要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如果他没有机会算计宋袭,那其他人呢?

半小时后,午休时间结束了,小孩们嬉闹的声音从窗户外面传进来。

宋袭迷迷糊糊睡了十几分钟,睁眼打了哈欠,嘴巴张得正圆时便发现蒋夙盯着他的嘴看。他急忙闭上嘴,抿了抿唇,泥鳅似的从蒋夙的怀里钻出去。

走到窗口,推开窗看出去。

小孩们拿着打扫工具,正排队站在空地上,几名阿姨站在每个队伍的最前排,弯腰正对他们说着什么。

只见院长拍了拍其中一个阿姨的肩膀,那名阿姨立刻进了主楼。很快,脚步声传来。

阿姨挨个房间通知下去和孩子们一起参加活动。大家哪里敢抗拒,急急忙忙整理好,跟着一起来到楼下。

院长对领养人说:“还是按照上午的‘结伴’模式,麻烦各位和协助小朋友一起完成清扫任务。”

羊角辫很喜欢宋袭,主动走出来拉住他的手,“哥哥,我们去擦玻璃。”

一个接一个的领养人被孩子带走,剩下一个蒋夙。

与他结伴的孩子似乎很怕他,直到院长呵斥,才不情不愿地走出来。他不敢牵蒋夙的手,怯懦仰头望着,连声哥哥都不敢喊。

宋袭倒回来,低声对蒋夙说:“温柔点,你都快把人吓哭了。”

蒋夙不能理解,“他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对他温柔?”

宋袭被反问地无话可说,拽上羊角辫就走。羊角辫奇怪的看着他涨红的脸,问:“哥哥,你们在谈恋爰吗?”

“没有吧……”宋袭忽然不敢肯定了,仔细一想,刚刚蒋夙可不就是在说甜话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蒋夙的抗拒态度软化了呢?

宋袭想不明白,只是摸了摸胸口,觉得这滋味不赖,他们家夙夙的狗血剧没有白看,甜话张嘴就来,还这么自然不做作。

羊角辫没听到回答,噘着嘴说:“你们大人总是这样,遮遮掩掩。”

她磨了磨牙,可能又想咬人了。宋袭赶紧蹲下,拉着羊角辫的两只手,轻声问:“谁遮遮掩掩了?我可没有。”

羊角辫不说话了,嘴巴依旧噘得老高。

宋袭带着她去到两人负责的打扫区域,是主楼一层嘴里面的一间教室。这间教室属于游戏室,用来给年纪最小的几个孩子玩耍的,里面非常乱。

羊角辫不是第一次打扫这里,很熟练的先把倒地的木马扶起来,宋袭则蹲下捡散落的积木。

在钻进一张矮桌,捡玩具时候,宋袭发现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用手指勾过来一看,是项链的吊坠。

宋袭记得,这颗坠子本该挂在一条项链上,是张芳林当时贡献出来的,说是结婚是丈夫送的。

想了想,他把向项链揣进兜里,等出去之后,可以寄给张芳林的家人当做念想。

他从桌子下退出去,拉来羊角辫问:“住在那栋小洋楼里的哥哥,是不是总抢你们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羊角辫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反应过来后,急忙用双手捂住嘴。

宋袭:“我知道很多东西,我还知道,是他们不让你们叫先生爸爸。”

隐瞒的事情既然已经被发现,羊角辫惊讶之余,也有想要倾诉的告状的意思。她拉着宋袭藏到最前方的讲台下,小声抱怨:“是院长妈妈告诉你的吗,只有她才敢说。他们可讨厌了,每次有新礼物都会被他们抢走。抢走后他们很不爰惜,不到一天就会毁掉。”

想要礼物的得不到,得到了的人却肆意毁掉。

羊角辫羡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就连爸爸也是他们的,他们真讨厌,真讨厌……”

“你也想要先生当爸爸吗?”宋袭扭了扭她的脑袋,“爸爸对你们一定很好吧。”

“那是当然,爸爸会给我们带好吃的,给我们买新的小床和玩具。”羊角辫眼睛亮亮的,说起先生时手舞足蹈。

宋袭一把抓着她的手,嘘了一声,怕把院长和阿姨招来。

羊角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向任何人吐露过自己的不满,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绵绵不断,“先生还会给我们带小蛋糕,小饼干。”

“你见过先生家的哥哥吗?”宋袭想着照片上男孩的模样描述道,“就是总带着头套的那个哥哥。”

羊角辫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像是受到某种强烈的刺激,尖叫着扑进宋袭怀里,死死揪着他的袖子说,“我不玩游戏,我不想玩游戏!我不吃苹果了,我再也不吃了!”

宋袭刚推开人,小姑娘就再次扎到他胸口。后背随着对方的冲击力,“砰”地一下撞到讲台上,疼得他嘶了一下。

羊角辫正在发抖,时而偷偷侧脸看用眼角看向别chu,像是在防备有人突然出现。

宋袭曲着腿很不舒服,可没了讲台的掩护又不安全。没办法,他只能弓腰驼背,双腿盘着,让小姑娘坐在自己的一边膝盖上。

羊角辫哆嗦了很久才平静下来,她像是忘了刚才的事,懵懂地问宋袭:“哥哥,我们不继续大扫除吗?”

因纸头套男孩引起的恐慌,如落入水中的雨滴,消失不见了。

扭了扭小姑娘的脑袋,宋袭说:“你先出去,哥哥腿麻了。”

羊角辫急忙爬出去,愧疚地望着跪趴着从讲台下出来的青年。他看上去很痛苦,肢体不够协调,腰身不住颤抖,稍不注意,脑袋就撞到讲台上。

宋袭捂着头顶哎哟着站起来,他跺了跺脚,扶着讲台站了几分钟,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他抓起抹布,“大扫除有限定时间吗?”

“没有。”羊角辫歪着头想了下,矛盾地说,“院长说,只要在六点前做完就行。”

宋袭:“为什么是六点?”

“因为六点后要做游戏啊。”羊角辫拖了一张凳子到窗边,刚要站上去,宋袭就把她拉了下去。

抢走小姑娘手里的抹布,宋袭说:“你去把积木装进盒子里,我来擦玻璃。”

羊角辫一动不动地望着宋袭劳动,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问道:“哥哥,你不怕我吗?我咬人的。”

宋袭冲她弯了弯眼睛,“不怕啊。”开始时是害怕的,毕竟男生被咬掉耳朵时,他就在现场。可是相chu下来发现,只要顺着小姑娘来,她也有可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