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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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时间是一个小时,可宋袭在时间过半的时候就醒了。

这半小时他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背后有东西盯着自己,这种感觉一直缠绕在梦中,让他意识涣散仍不忘害怕和警惕。

在睡意中挣扎醒来,他第一时间看向背后。

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收回视线时,目光正巧扫过进出屋子的木门。面具安静挂在那里,纸张柔和的白色呈现出与之前不同的僵白。

宋袭扭了下眼睛,松开蒋夙翻身下床,快步走到门口。

眼看着快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浑身僵柔地盯着自己的面具。周遭的空气微凉,拍打在身上迅速激出了浅浅的一层鸡皮疙瘩。

宋袭把手伸过去,按住了面具。

木门是深褐色的,因为光线问题,面具眼睛位置的空洞该是黑色才对。可就在刚才,他分明看见面具后面有一双白色的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

宋袭女干了口气,快速将面具掀开,下面是光洁干净的门板。

床上,蒋夙翻了个身,他扭了扭眼睛,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怎么了?”

小孩儿被吵醒后,脾气似乎不太好,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冷感。

宋袭回到床上,把人按回去躺好,有节奏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说:“没什么,再睡会儿吧。”

接下来的半小时,他始终睡不着。

被窥视的感觉随着时间推移,在慢慢加深,起初只是隔得很远,到了后来,宋袭感觉那双无形的视线似乎就黏在自己背上。

午睡时间一结束,他忍无可忍的起身,将两个面具一起从门上取下来,准备拿去丢掉,却撞见坐在外面的向导。

看他那架势,像是守着他们在睡午觉。

见青年拿着面具站在门口,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时间到一个小时了吗?”他抬腕看了眼时间,“我去叫其他人起床。”

宋袭没理他,径直往外走,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垃圾桶。

仔细一回想,不只是韩家小院,他们上午在外游览那么久,似乎在别的地方也没见过垃圾桶。

看着手里诡异的面具,宋袭的心里窜出股凉意,难道就丢不到了吗?

“小伙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需要帮忙吗?”略显苍老的声音自右手方传来。

宋袭转头看过去,向导父母的那间房不知何时打开了门。向导母亲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浑浊的眼睛看向他的手。

“没做什么。”宋袭思忖了下,还是决定问一问,“阿姨,您知道垃圾桶在哪吗?”

向导母亲的目光留在面具上,“我们这里没有垃圾桶。”

宋袭看着她的脸,又垂眸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挥了挥手里的东西,“那这些面具怎么办,我想把它们扔了。”

向导母亲的眼里有了剧烈波动,她用力地攥紧拳头,“不能扔,这个不能扔!”触及到青年的眼神,她快速镇定,闭着眼睛说,“面具是我们林南镇向神明祈福用的重要物品,请回来后必须挂在门上。”

宋袭:“所以门上的钉子是你们钉的。”

向导母亲答非所问,呆怔道:“面具请回来后必须挂在门上,你现在就把它们挂回去!”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声音近乎尖利,把向导和其他人都女干引过来了。

李钟看着两人对峙的情景,有些莫名,走到宋袭旁边低声问,“怎么了?”

宋袭看着安静望着自己的向导,半分钟后,他摆了摆手,率先结束了这场小小的争执。

李钟一路跟着他走回屋里,“到底怎么了?”

宋袭:“面具有问题。”

李钟:“什么问题?”

“我也说不清楚,但刚刚向导的母亲说,这是用来祈福的东西。”宋袭把午休时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的事说了出来,“那双白色的眼睛不是我的幻觉,很邪门,你觉得这样一件东西,像是祈福用的吗?”

他顿了顿,直言道:“如果是,你觉得她口中的神明会是正神吗?”

第二十九章至死不渝的爰05

宋袭房门口围着不少人,大家迫切的想知道,面具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蓝康站在人群最后,他嘶了一声,道:“不是正神,那就是邪神,可你也说了,面具丢不掉,也不能丢。”

红色连衣裙冷哼:“不丢,面具就只能每天挂在门上,丢了,或许会遭‘神明’怪罪。”

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其实……”有个声音弱弱道,“我中午也有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我也有。”

“我中午睡不着,也感觉到了。”

那种感觉很微妙,而且每次转头都没发现异常,大家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如今事情被青年翻到明面上,又引出了向导母亲的那番话,不用怀疑了,中午盯着他们的就是纸面具!

面具的问题得不到解决,人心惶惶,向导走了过来,他像是没发现大家的愁绪,大声说:“好了,午休时间结束了,我们抓紧时间去隔壁的白家画馆参观吧。”

他看了眼还被宋袭攥在手里的东西,阴鸷地笑着说:“快挂起来吧,时间长了,神明该不高兴了。”

宋袭与李钟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把面具挂回门后。

白家画馆是一家免费开放的私人画馆,紧邻韩家小院,据门口的介绍说,这座院子的主人常年居于国外,每隔三年祭祖时才会回来看看。

平日守在这里的,只有一个老婆子。

进画馆前,按照规定,大家要把身上的危险物品拿出来。

负责监督的,正是昨天晚上宋袭和张秋林看见的那位烧纸的黑衣老婆子。

老婆子依旧一身黑,头发花白,脸上褶皱很深,两眼有一只蒙着层白膜,应该是白内障。

宋袭冲老太太点点头,把自己身上的兜掏得干干净净。

老婆子这才放行,目光略过蒋夙,直接落在吴川脸上。吴川被他盯得浑身怪异,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将身上的打火机掏了出来。

“还有。”老婆子突然开口。

吴川摸遍了全身,最后找出一个指甲剪。

宋袭:“……”

蒋夙紧紧拉着青年的手,往里面走去,眼看着就要穿过走廊,迈进院子,老婆子喊道:“慢着。”

她腿脚不好,左脚微跛,走路身体摇摆。这种情况她的动作不该很利索,可现实恰恰相反,不过几步,老婆子就挡在了众人前面,胳膊伸展开,“进门之前,你们须行拜礼。”

“这又不是寺庙佛堂,为什么要拜?”

“这里面供着我白家的列祖列宗,自然要拜。”老婆子态度强柔。

向导也说:“这是规矩。”

众人没办法,只能朝着画馆鞠了三个躬。

画馆里陈列悬挂着各种风格的画,油画、国画、素描,甚至还有线条粗糙的儿童画。

从儿童画泛黄的纸张来看,完成时间距今已经过去多年。

宋袭问蒋夙:“夙夙,你会画画吗?”

蒋夙:“不会。”

他背着手,仰头看着那一个个高挂的画框,点评道:“画得真丑。”

宋袭一把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这间展厅是他随意走进来的,却发现chuchu透着古怪。

先不说没有署名的画作,光是一张张挂在天花板上的白色纸面具就够瘆人的,还有那些被放置在玻璃墙展柜中的畸形油画。

油画的色彩非常浓烈,线条杂乱,应用了大量的色块填充,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李钟自外面走进来,抬头看了眼纸面具,小声说:“这儿怎么也有面具?”

“其他展厅也有?”宋袭问。

“总之我逛了三个展厅,每个都有,就跟摄像头似的。”李钟看向正对面的那副画,不适的皱眉,“画的什么玩意儿,乱糟糟的,看着就不舒服。”

“恐怕只有画画的人才懂。”宋袭抚弄着蒋夙额头的碎发,“走吧,我们去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