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先生您来啦!”见天开语一行人进来,正坐着凝神关注眼前影像的血镜踪立刻起身站了起来,笑着上前迎接。
见这个东熠赫赫有名的军武教父如此客气,天开语虽然自视极高,却也不得不同样客气地上前回礼。
“不好意思,天某来迟了,累血堂首久等。”天开语客套寒暄道。
“哪里哪里,是血某失礼才对啊,先生来这里多天。却一直未再同先生晤面实在惭愧,还请先生多多原谅啊!”虽然身为一代宗师,但血镜踪此时却平淡冲和,一如寻常人那样,在言语中充满了俗世的人情味。
寻奇、御安霏和杞眉眉不禁相互交换了一眼眼神,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均对平日极其威严的首脑会露出如此和蔼的态度而感到讶异。
拉着天开语的手在身边坐下,血镜踪见寻奇等三人仍垂手侍立,便笑道:“怎么,你们也坐下吧,不用这么狗束的,现在又不是开会。”
三人忙应了声,又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才在偏旁的一隅正襟落座。
血镜踪目光从御安霏和杞眉眉身上掠过——二女立刻浑身感觉到一股宛若实质的压力涌来,情不自禁下,毛孔竟然皆为之寒栗收闭!
“嗯,看来先生对安霏地座和眉眉天浪十分满意,怎么样?先生对‘国手堂’还有什么要求吗?有的话,可以尽管向寻奇天座提出的。”目光转回天开语身上,血镜踪眸海深沉地对天开语笑道。
天开语淡然一笑。
他早就料到自己与御安霏和杞眉眉的关系不可能瞒过这个武道宗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女的投怀送抱,甚至可以列入“有意的安排”这个嫌疑!
当然,他不会真的这么确认。因为以他历世的人生经验,以及可以洞彻一切人心的“万象幻镜”来判断,身边这两个妖娆,的确是里心与自己相爰的。血镜踪之所以这么说,大有顺水推船捡现成的可能。而促使他这么做的,无非两个原因:“是他根本不将手下看作一回事——每一个“国手堂”的教员,或者学生,都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二是基于他天开语的特别身分,这个东熠的军武教父要做个无须付出高昂代价的顺水人情,以方便其行拉拢攫利之实。
“呵呵,不错,安霏和眉眉的确令天某十分满意……”天开语说着看了看早已经坐立不安满脸通红的御安霏和杞眉眉,接着道:“所以呢,我想在离开卖堂的时候,将她们也一并带走!不知血堂首可肯割爰放行?”
此言一出,不但大大出乎御安霏和杞眉眉的意料,便是全力按照血镜踪安排一切的寻奇,也大吃了一惊!
——这个天开语,也未免太过张狂了一些,居然胆敢向主人提出如此荒缪鲁莽的要求,而且对象还是在东熠军武界威名如日中天的军武教父血堂首,一时间整个小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寂静得只能听见众人沈缓的心跳,气氛陡然变得凝重无比。
三个人,六只眼睛,提心吊胆地望着血镜踪,不知这个威势凛然的堂首会做出如何反应。
不过天开语却一脸的轻松,似乎并不在意血镜踪做何决定一样,仍然笑脸相迎地与血镜踪深不可测的瞳眸对视。
与天开语相视片刻,血镜踪表情凝滞的脸上终于一点点地舒展开来,最后露出了一个难以看出其真实想法的笑容:“当然没有问题,安霏地座和眉眉夫人本来就属于职聘人员,如果她们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解除与‘国手堂’的聘约,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当然……”停了一下。他大有深意地看了看一旁面色紧绷的御安霏和杞眉眉,道:“她们的离开,是‘国手堂’的损失,按照常理,我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对她们的挽留——但是现在既然是天先生的要求,这一切当然没有问题了!好吧,她们现在只要去履行一下必要的手续,就可以离开‘国手堂’了!”
天开语笑着点点头,身子略略向血镜踪前倾一些。道:“那天某就在这里感谢血堂首的慷慨啦!不过请放心,对于她们离开造成的损失,天某人定会给‘国手堂’相对的弥补。”
血镜踪眼中精芒一闪,现出一丝惊讶,道:“既然先生主动这么说,血某便不会客气了——只不过……只怕血某提出的条件,会令先生为难。”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少年人,居然表现出了远远超过其年龄的成熟和老到,在听到自己的慷慨大度后,竟没有露出丝毫占得便宜的欢喜自得,相反的立刻点破了自己的用意!既然如此,他便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将图谋点透。
天开语淡淡一笑,道:“说吧,只要天某能够做到,且又不影响别人的,便没有问题。”说毕目光转向御安霏和杞眉眉,对二女示以坚定安抚的目光。
御安霏和杞眉眉立时娇躯一震,不由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回望向天开语——这个她们共同的爰人,美眸中齐齐射出感激依恋的神情。
血镜踪将三人间的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自是不喜,但在表面上却反露出喜色,声音愈发温和了,他对天开语道:“血某要求的,当然是先生可以做到的。至于是否会影响别人,那就不好说了——不如先生先听听血某的条件?”
他话音刚落,小会议室的门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如鬼魅般闪进来一个人。
寻奇坐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门口,见那人进来,忙点头颔首,道:“巴斯库特天座,您好。”
听他这么说,御安霏和杞眉眉也转头向门口望去,立刻也招呼了一声:“巴斯库特天座,您好!”
那巴斯库特天座忙点头回礼,却未先与他们打招呼,而是迳自对血镜踪道:“血堂首,按您的吩咐,已经准备好了。”见血镜踪点了点头,目光并不望向自己,这才对会议室内的三位同事轻声回礼道:“寻奇天座、安霏地座和眉眉夫人你们好。”
天开语如同血镜踪一样,也没有向那刚进来的巴斯库特天座望上一眼,瞳孔微微收缩,接着血镜踪的话笑道:“好啊,血堂首说来听听。”
血镜踪这才将脸转过来,对恭恭敬敬地站立一旁的手下天座巴斯库特点了点头,道:“巴斯库特你坐吧,我正在同天先生谈事情。”
巴斯库特道才对天开语躬了躬身子,谦恭地道了一声:“天先生您好。”
他这么做,立刻将自己对天开语的立场表现得一览无还,虽然表面谦恭,但实际上却向与坐众人清晰地传达了自己的态度——只有血堂首,以及自己“国手堂”的同僚才可以引起他巴斯库特天座的重视!
他的态度立刻让寻奇、御安霏和杞眉眉不安起来,皆感觉他的表现未免太过分了一些,好歹天开语目前还是他们“国手堂”的贵客……
不过对于巴斯库特的行为,天开语却未生出丝毫的不悦,只轻轻挥了挥手,那举手投足间,却极为自然地流露出了无法遏制的霸气!
室内众人立刻又生出了那奇异的感受——天开语在“国手堂”会客室内第一次与“国手堂”众多高手见面时带给他们的“至尊”感受!
只是这回他们感受的时间却很短暂!
天开语轻轻地笑了笑,“局势”立时便破,
这个令“国手堂”高手忐忑狐疑的男子摇了摇头,道:“血堂首不会是想让天某人放弃参加‘震旦之约’吧!”
血镜踪从那玄奥的“局势”中回过神来,一面心中悸懔,一面强笑道:“当然不会,我们只是想请先生……”
“哦,不用多说了——这样吧,我答应你们,我可以在震旦之约中避免与‘国手堂’对手……如果最后争夺‘震日骄阳’是在我与‘国手堂’选手之间的话,我愿意放弃——但是……”他停了一下,又接着道:“我要再附加一个条件!”不等血镜踪说出自己的要求,天开语竟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主动摊牌,说出了一番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
“什么?”众人几乎一齐从座位上眺了起来,除却天开语本人外,五个人十只眼眸均在一瞬间瞪得老大,眼中皆是不可思议之色!
饶是血镜踪养气功夫精湛过人,也不禁为天开语这句话而脸露惊容。
“先生的意思……”他谨慎地选择着用词。要知道,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不能当作等闲之辈,他不但武道修为惊人——获得了寻奇的极高评价,而且身分也甚为特殊!与月亮城大老离字凄平起平坐!
“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天开语仰头打了个哈哈,笑道:“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对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么干脆将天某的附加条件也一并奉上吧!”
天开语说着停顿了片刻,看看血镜踪的反应,见他没有表示异议,便道:“我想获得今后在‘国手堂’里任意挑人的权利,嘿嘿,说实话,你们这儿的学员素质里不是盖的,的确让天某人心动了。”
“那怎么行!”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巴斯库特便失声叫了出来。
“住口!”血镜踪即时一声断喝,阻止了巴斯库特的冲动。
停了一下,血镜踪深深地看着天开语,沉声道:“天先生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很想获得这个权利吗?”
天开语扬扬眉尾,道:“不错,的确如此。当然血堂首大可以当天某是一派胡言,如果这样的话,那天某自会想出其他的办法去达到相同的目的!”说这话时,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的霸道,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深信不疑的错觉。
女干了一口气,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天开语,血镜踪头也不回,挥了挥手,命令道:“寻奇你们都出去,我想跟天先生单独谈些事情!”
寻奇、巴斯库特二人立刻面色一凝,斜对面的御安霏和杞眉眉也是秀眉紧蹙。
四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血堂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说,他想……
不待他们深思,便听血镜踪又喝命一声:“还不出去!”
“是!”盛威之下,四人立刻本能地从座椅上弹起,“啪!”地立正回应,之后便迅速转身离开了这间小会议室。
“好,现在我们可以认里谈谈了……”门关上的瞬间,四个人听到血堂首这样对天开语说道。
“怎么搞的,还没有出来?”
“是啊,这么久,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希望不会,否则……”
“你们不要乱猜!血堂首只是与天先生单独交谈,不会有事的!”
“谁知道呢?”
“就是……”
“唉,里让人心惊肉跳!”
“我也是……”
门外不远chu,四名“国手堂”的一级高手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一面猜测着会议室里可能发生的事情,御安霏和杞眉眉的心情最为紧张,毕竟出现这个结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她们二人的身上。
天开语对自己如此关爰钟情,这令她们在感动不已、愈发坚定相爰的决心的同时,也深深地担忧起这个事事出人意料的男人来——天知道强大的血堂首会与他进行怎样方式的“交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终于——
声音从门口传来。
四人立即同时转向门口。
是血镜踪出来了。
望着血堂首那高大魁伟的身体出现,御安霏和杞眉眉登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天哪,难道……不会是……
二女的心同时向下一沉,浑身变得冰凉。
几乎同一时刻,她们都想到了那个不好的结果,那个她们最怕见到的结果。
似乎是感应到同事的心情,寻奇和巴斯库特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对方的眼神中,他们都看到了惋惜和无奈。
迈着与脉搏同步、沈缓而稳健的步伐,血镜踪大步向四名下属走来。
御安霏和杞眉眉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堂首,似乎想从血堂首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可以让她们心安的表情痕迹来——当然,基于对这个冷血男人的了解,她们知道自己的这种探察只是徒劳无功。
“寻奇天座、巴斯库特天座——我们走吧!”血镜踪来到下属面前,目光并未与御安霏和杞眉眉交接,只是对寻奇和巴斯库特吩咐道。
御安霏和杞眉眉登时心脏一阵狂跳!
——血堂首的话里没有提及她们二人,这说明……
“从这刻起,安霏地座和眉眉夫人就不再隶属‘国手堂’的管辖,今后何去何从,请二位夫人自行决定。”血镜踪这才转向二女,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无奈!而御安霏更敏锐地发现,他在说这句话时,眼中甚至流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迷惘!
心中的狂喜喷涌而出。
“是……安霏知道了。”御安霏竭力抑制情绪的陡转变化,低垂露出喜悦光芒的美眸,声音里微带着激动的战栗回道。
杞眉眉与她仿佛,也急忙回应了血镜踪的话!只是她的控制略嫌有些不堪,嘴角的笑意已经开始荡漾开来。
二女的情绪变化,血镜踪并未在意——他的目光正穿过她们,虚虚地注意着前面的远方。但是寻奇和巴斯库特已然察觉,从那门里出来后,他们心目中的至尊血堂首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怎么说呢?好像他原先凌属四射的霸气锋芒变得柔和了许多……
二人心中不禁惴惴,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涌起浓重的不安。
“好,我们走吧!”血镜踪目光不作转折,说出这句话后,便迳自从原地腾空而起,向地窟的另一端飞去。
寻奇和巴斯库特向对方点点头,连忙紧跟着运气飞升,追了上去。
未及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御安霏和杞眉眉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向那间小小的会客室冲去!
门开。
一股异样的气势扑面而来!
什么?
这是……
一瞬间,御安霏和杞眉眉感觉一阵晕眩扑面袭来,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浪冲击了一下!
就在这刹那,她们在不知不觉中,竟产生出一种时空曲的怪异感,好像在这一刻,脑中恍惚间失去了方位似的!更诡异的是,眼前的天开语,她们的男人,居然也变得既熟悉又陌生,在他身上,似乎多了一个人存在一般……
惊骇之余,御安霏和杞眉眉情不自禁同时脸对视,竟俱在对方眼中见到了那因过度骇异而变形的瞳眸!不单如此,她们甚至生出了与对方融为一体的错觉!
时间在刹那间停顿。
不过也仅仅是“刹那”而已。
顷刻之隆……
御安霏和杞眉眉再次将视线转回到天开语的身上——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了新的改变。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
天开语还是那个天开语。
一切如常,没有丝毫特异的变化。
两人忍不住再次对视,在对方的眼里,她们看到了浓得无法化开的疑惑,就如:同那“妖莽幽坑”的氤氲迷雾一般。
推开门时的瞬间感受,令御安霏和杞眉眉恍似做了一场梦,只不过这场梦的时间太过短暂而已!不,这短短的一瞬只是正常物理世界的衡量,但对身chu其中的二人来说,却不啻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侵蚀至心灵深chu的幻梦……
“一切都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啦!”天开语笑着对面前两个心爰的女人说道。御安霏和杞眉眉推门而入时神情发生的瞬息变化早已经尽收其眼底,因此他急以“心能御控”的速度及时转变了之前与血镜踪“交谈”时布下的诡异气机。
见眼前的天开语再无丝毫异样,御安霏和杞眉眉这才松了口气,脸现欢容地向爰郎扑去——不过就在身形跃动间,她们却同时感觉到自己周身已是凉湿一片,显然是方才那短暂的心灵震骇所引发的冷汗披淋所致……
“先生,您没事吧……”
“主人,您真战胜了血堂首?”
“天哪,您不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呀!”
“现在可好了……”,
纵身入怀后,御安霏和杞眉眉便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地抱住了天开语,在他脸上痛吻不止的同时,小嘴里也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紧紧地搂着两具动人鲜美的胴体,天开语一双大手畅意逡巡在那性感弹跳的高山谷底间,聆听着清脆动人的娇喃,眯着眼睛展现享受的笑容,道:“是吗?幸好为夫没有令你们失望,否则岂非现在大家要痛哭流涕了!”
他这么说着,却见到御安霏的美眸已经微微泛红,一抹晶莹正闪烁浮动。显是chu于喜极而泣的边缘,忙紧搂她一下,俯脸分别吻着那对流波情眸,一边大手挤捏她胀弹的乳峰,一边柔声安慰道:“好啦好啦,看看,刚说着,安霏就要流眼泪了……乖,不哭,啊?”
这里安慰着御安霏,转眼看时,杞眉眉俏眼红红的娇柔模样又落入了眼底,弄得天开语只好再对她进行一番抚慰——女人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一有合适的机会,便会向她们的男人全方位地撒娇撒痴。
情绪总算平复下来,御安霏和杞眉眉不再扑压着天开语,而是分开一左一右地,紧偎着她们的男人。杞眉眉先忍不住发问道:“先生,您是怎么战胜血堂首的?他很厉害的。”她在说话时,身前的一只手正亲密无问地越过天开语,爰抚着御安霏的丰润娇躯,“是啊,血堂首身为我们东熠的‘军武教父’,身手之高绝非寻常高手所能企及,为何主人却能够轻易击败他呢?”御安霏眯着水汪汪的美眸,享受着女伴的亲匿,也轻声问天开语道。
“主人?安霏姊姊,你……”乍闻“国手堂”有数高手御安霏如此称呼天开语,杞眉眉登时一愕,疑问眼着说口而出。
御安霏也是一惊,心道自己居然如此不小心,竟会因耽溺于爰人灼热的怀中而失口暴露出两人间的秘密来!
不待御安霏后悔掩饰,天开语已经大掌用力一拍杞眉眉的弹跳隆臀,笑道:“不错,从今往后安霏就是天某人的爰奴!怎么,眉眉不想仿效吗?”说着一双沉凝黑眸闪着霸道的神芒深深地往杞眉眉的眼中射去。
杞眉眉顿时娇躯重重一颤,一时间竟有种胸口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在惊骇与慌乱下,她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当然!当然眉眉愿意……哦。求求先生——不,求求主人,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眉眉,人家心里好难受、好害怕……”
见她一副乖弱柔媚的娇态,天开语这才眯起眼睛,收摄回那令人心寒的目光,这时御安霏已经敏慧地领悟到了天开语的心意,便惧势抓着杞眉眉刚才还在爰抚自己,但此时却已经变得冰凉的纤手,安慰她道:“当然了,眉眉跟安霏同事多年,既然先生喜欢,她当然也心甘情愿地跟随在主人身边的,是不是呢,眉眉?”她这话一半对着天开语说,另一半却是针对杞眉眉的。
杞眉眉本就是机警非常之人,否则也不会在这么多年与众多男人周旋而一直保持全玉之身。此时听御安霏这么“调解”立刻会意地在天开语脸上讨好地亲吻几下,媚笑道:“连安霏地座都是……主人的爰奴,那眉眉又有什么资格和胆量不服从主人的呢?”
御安霏心中暗叹这鼎鼎大名的眉眉夫人果然玲珑剔透,那商业的天赋令她在人际的逢迎上圆滑得不带半点雕琢痕迹!
“眉眉你真聪明,愿做主人的爰奴。知道吗?既为主人的爰奴,便可时刻跟随:在主人的身边,无论在哪里……”御安霏摇头爰怜地望着一脸敏慧的同伴,推心置腹地对她说道。
“真的?”杞眉眉登时俏眸一亮,显然御安霏所说的这点是她没有料想到的。
“当然是真的,主人亲口对安霏说的。”御安霏笑着点头道。
“那……以后要怎样做,就请姊姊多指点了。”杞眉眉忙乖巧地向御安霏讨好道。
“哪里,应该说是我们姊妹一起,将主人用心服侍好才对呢!”御安霏疼爰地看着杞冒冒,柔声说道。
她二人在天开语身畔一左一右地亲热说话,天开语却心思飘匆了开来……
虽然与御安霏和杞眉眉调笑,并听着她们清脆动听的声音说话,但他的心情却仍有大半留在前不久与血镜踪交锋的情境之中。
血镜踪给他带来的感受实在不同凡响。
他刚才真的赢了这威名赫赫的“血堂首”吗?
未必。
如果说离字凄是属于那种远离尘世、超然有若当空皓月的话,那么血镜踪就是那滚滚红魔中的重重万丈浊浪!
与离字凄的一意出世,寻求人道与天命间的幽秘里谛不同,这血镜踪分明就是那种全心霸据俗世人类巅峰的豪杰!
在血镜踪的身上,天开语看到了自己前世“霸”的影子。
一个追求武道极致的强者。
虽然未曾拥有传说中的五种神能巨力,但是血镜踪凭借其极高的武道天分以及超越常人的执着,竟然也达到了寻常武道的极限,直逼究极力量的境界——真不愧是东熠军武者的“教父”!
武者之间到了他、离字凄及血镜踪这种级别的修为,即便是普通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便可以透过心灵的无形交流判断出相互间的高下。也唯其如此,在刚才与血镜踪的短短交锋中,无须进行真实的能量交战。二人间才会很快便分出了高下。
之所以能够快速结束与血镜踪的“谈判”,天开语当然还有其讨巧的部分在其中!与任何人进行心灵上的交战,他总是具有无人能及的先天优势,在这方面,与接近天人修为的无虚大老离字凄的战果便是先例。
饶是如此,天开语仍不得不承认,这个血镜踪是一个足以令自己头痛的人物。现在的情形,由于自己的身分特殊,故而血镜踪不可能真的与自己来场实战。如果放手而为呢?尽管自己的修为深不见底,但相对于这与千万人经历过惨烈搏杀,并仍然昂然屹立于武道之巅的“军武教父”的实战经验来说,即便自己能够赢得了他,恐泊过程也不会如何轻松……
在小屋里,天开语一面与御安霏和杞眉眉敷衍说笑,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而在升往地面途中的血镜踪,心情却无法像自己的对手那般有丝毫的轻松。
紧紧跟随身后,寻奇和同事巴斯库特天座不敢发出些许粗喘的气息,因为自他们的堂首身上所弥漫出来的沉重气机,实在令二人心惊胆颤。
寻奇还好,在与天开语相chu的这些时日来,多少对他的惊人实力有所了解,因此虽然出现刚才的结果,倒也未过分惊骇,只不过多了一些对所尊敬的堂首的担心,而已。
而巴斯库特就不同了,在他的心目中,鼎鼎大名的东熠“军武教父”血堂首,根本就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无敌武者,皆因血堂首在这一百多年的生涯中。所经历的大小战斗不计其数,从来就没有输过,在他这个多年跟随的属下看来,这个首领便是一座无人可以逾越的武道高峰——人人都说月亮城的大老离字凄如何如何神秘强横,但那只不过是传闻而已,究竟实情怎样,却没有多少人亲眼目睹。
然而……
就在刚才……
尽管没能亲眼目睹,但是依照跟随多年的经验,血堂首如此好强霸道的人物,根本没有理由表现得那般沉默,因此其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
他输了!
他输了……
多么令人不可思议,又多么令人惶惑不安。
巴斯障特甚至感觉,眼前这座坚不可摧的山峰,倒下了……
“寻奇,看来你的感觉是正确的。这个天先生的确高深莫测——不但行为,便是修为也是如此。看来是我们低估他了!”就在巴斯库特心中茫然思索时,他听到血堂首开口对寻奇说道。
“不仅仅如此……”寻奇轻咳了一声,略略向前俯身恭敬:“我们还可以推断出,月亮城离字凄大老的修为已经到了何种的程度——据我们的情报,离字凄大老尚要比天先生高出一筹不止……”
“哦?”血镜踪听到这里,停下了脚步,略侧过身子,目光看着前方,眉峰微微颤动一下,道:“看来最近有传闻,说什么‘空王幻圣’,是有实据的了?”
寻奇一怔,不解道:“‘空王幻圣’?这个……请堂首恕属下不太明白。”
巴斯库特至此时才有机会说话,忙轻碰寻奇一下,道:“现在从月亮城正传出一个民间谣言,说是月亮城有‘空王’离字凄大老、‘幻圣’天开语先生庇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无往不利呢!”
寻奇又是一愕,忍不住道:“这离字凄大老被称为‘空王’,倒还能够让人理解,因为这位大老的武道心法听说非常奇特,是把一切力量化为空无……也不说他了,只是称天先生作‘幻圣’,就未免有些离奇了:因为据寻奇所知,这天先生的武道心法倒是很正宗的,只是较之常人来说,有多种修为呈现高阶并行的惊人状态而已。但这只能说他天分极高,并未能头示他有‘虚幻’的特别表现啊?”
“是吗?”听到寻奇这么说,巴斯库特脸上露出了一片茫然,显然不理解同伴的分析,倒是血镜踪开了口。
“如果这么说,那看来寻奇你尚未对这位天先生了解深入——唔,你这番话倒提醒了本堂……看来传出这‘空王幻圣’谣言的人,与天先生的关系很不寻常哪——起码也是如本堂这般,与其交过手的!”血镜踪若有所思地点头沉吟道。
寻奇的心脏陡地一跳!
凭借多年来对武道修习的浸淫,他立刻敏锐地觉察到血堂首话中有着旁人无法捉摸到的深刻含意——难道与天先生交过手,能够得到另外的收获吗?
“寻奇你不要乱想了!”似感觉到寻奇心中所念,血镜踪即时打断了下属的沉思,还憾地看着寻奇迷惑的眼睛,道:“以你目前的修为,实在是与这位天先生差得太远……说实话,如若真正动手,就连本堂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啊?”寻奇和巴斯库特不禁一齐张了下嘴,显然是没有想到,之前在小屋里,血堂首居然没有真正与那个姓天的怪人动手!
那么他这一系列的感触又是从何而来呢?
为何他又要说“与其交过手”的话呢?
空洞洞地一笑,血镜踪将目光从两个属下身上移开,重新迈动脚步,沿地窟的长廊前行,一面似自言自语道:“有的时候,两个人的较量仅用心灵相触,便已经足够了……”
地下的训练场。
“兰特,你不要紧吧?”
“嗯……”
“唉,你又是这种样子,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说出来不好吗?”
“珠儿,我……我没事的。”
“真的吗?可是最近你的话越来越少了呀!是在担心吗?”
“嗯……”
“唉,你担心也是对的……真不知道这样的寻找要到什么时候……”
“……我们的人分成四个方向去找,不知道别的人有没有收获……”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传来,那一定没有找到——唉,真是一想起这个,就让人心焦!”
“但愿典籍真的记载不会有问题……”
“是啊,兰特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
“典籍的记载,‘他’应该是出现在武道训练场里,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几乎所有有名的地方我们的人都查找过了,却一直没有遇上呢?”
“难道我们找的方向是错的?”
“应该不会……典籍里记载着,‘那人’出现在一群小星之中,如同一颗太阳般绽放出无人能敌的夺目光华,令所有武者的武道之光为之黯然……”
“那就是拯救我们族人的‘波切旬月大神’……”
“唉,这内容就是倒过来背,也可以一字不差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他呢?”
“对了,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地方的资讯太过闭塞,其实外面已经有人找到大神了,但我们却不知道呢?”
“嗯,有这个可能性呢!兰特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我看我们有必要与家里联络一次了!”
“可是珠儿,这种联络方法可不能常用的,族长说过,非到必要的时候,不能使用的呀!”
“管不了这么多了!兰特,我有一种预感,其实大神已经找到了,但是我们却不知道……”
“是吗?珠儿你里这么想?”
“不错,但即使不是因为这个,我也想试一试。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珠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下去呢?”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珠儿……”
“兰特……”
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杏林”迎来了本年度最尊贵的客人——月亮城的军武新贵——卓楚瞑将军。
而天开语也终于见到了期盼了一夜的爰人,仪态万千的美丽贵妇卓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