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语是个奇特的人。
他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情形——他自己转世轮回的情形。
更重要一点是,或许也有人知道自己转世轮回的情形,但绝不会有他这样独特的体会——他清楚地记得,他有四世的转世记忆——其中居然有两世是未来的两世!
对于这未来的两世,天开语却有其独特的见解,他认为那个怪老头没有说错——历史的轮回永远就象一个不停转动的辐轮,其中的一根辐条总会在某一个位置停留很多次的——这也是轮回的其中一个涵义。
天开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四世的记忆,而且记得那么的清楚,似乎上天是让他录下他所经历的点点滴滴一样地那么清晰。但是,他还是很高兴有这么些记忆,因为这在无疑中使他比别人优胜了许多。
天开语姓天,这是由于他这一世的父亲是姓天,当然,这个姓不是很多,至于叫“开语”,那是因为他降生以后一真到了十岁都不会说话,弄得一家人焦虑万分,不知带他去看过多少名医,但最终检查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因此家里人就只能向老天爷祈祷,还把他的名字改为“开语”,希望有一天会奇迹出现,他开始言语。
由于天开语其他方面都很正常,甚至可以说非常的讨人喜欢——从小就长得虎头虎脑,结结实实的,加之开语父母遗传的漂亮清秀的面貌,使得他在亲戚间的人缘相当的好——当然大家也有怜悯他不会说话而格外疼惜的原因。
可是今天的情形却变了,因为开语奶奶的一件事变了。
今天是天开语的生日。因为是十岁的满贯大生日,因此,一家人决定给开语过一个盛大的生日酒会。一开始,小姨提议去城市中心最大的“蓝梦瞳”大酒店去庆祝,大家一致表示赞成。可是,开语的奶奶却极力反对。她认为,年年都是去酒店,但结果好象不是在给孙子过生日,而每次最高兴的人却似乎是除了开语以外的所有人。因此,她极力反对这一提议,并表示要自己亲自为开语办一桌。大家本来是极不赞成这个主意的,皆因奶奶的岁数放在那儿——九十来岁的老太太,办一桌宴席?这实在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可是,这一意见立即获得天开语太爷爷的肯定,既然连老祖宗都发话了,大家也就只好同意了。
生日这一天,一家人都前所未有神色紧张地聚在大厅,为奶奶提心吊胆的心情令得所有人都失去了往日的谈兴。虽然也三三两两地说话,但每个人的注意力却都向着厨房的位置……
奇迹,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天开语似乎知道奶奶为自己办生日的事情,因此,便自奶奶进入厨房的时候起,就一直左右不离地跟在奶奶身边,跟她很亲热的磨来蹭去,看上去很缠人的样子。可是,就在奶奶踮脚尖准备取一件搁置多年的大拼盘的时候——“奶奶!你当心点,让爸爸拿!”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顿时让奶奶浑身僵住了!踮起的脚尖竟然半天僵在那儿未放下来——据事后回忆,奶奶当时就觉得全身一麻,头皮似乎都乍了起来,实在太难以表述当时的感觉——然后好一会儿,奶奶才懂得把头颈的关节一节一节地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天开语,声音颤抖地说:“乖孙子!你……你再说一遍?”
于是天开语就又说了一遍。
结果当然是人人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开语开口说话了!
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然而更奇的事情还在后头。开了口的天开语居然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语气语调和成年人没什么两样,用词的精到甚至有时连大人都不如。一时间他成了家人和邻里啧啧称奇的宝贝。就连当地的媒体和医疗机构也着实忙碌了好一阵。
天开语既然会说话了,当然,他就应该去上学了(之前由于不会说话的缘故,家里人怕他在学校受人欺负,因此没有把他送到学校)。
出乎大家的意料的是,天开语居然主动要求上符合自己年岁的年级,更让大家惊异的是,他居然轻轻松松地便通过了一系列的入学考试!这下大家都不能不把他当做是一个天才了,都说原来他闷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来肚子里都在发酵知识——这当然是个善意的笑话——只有天开语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因他有了几世的记忆!
拥有几世的记忆固然令他在很多方面都很方便,就比如他在学校里完成学业就很轻松,从来就没有为考试犯过愁。
但也有一件事困扰着天开语。那就是,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个世界围绕着他发生的任何事情,但是他就是不知道“他”在其中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确切的说,他感觉好象自己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他的存在只是在一旁看着一切事情的发生,验证一切身边事情的结果——就象那天,他看到他奶奶在拿盘子,而且知道后来盘子掉下来砸了奶奶的头。然而困惑他的正是这一点——在他的记忆中,那个盘子是砸到了奶奶的头的,但是当时他却忍不住喊了出来,提醒了奶奶一下,结果竟然就改变了一切,使奶奶保正了平安——怎么会这样的呢?如果他能够改变事情的发展轨道的话,那么他的存在又说明了什么呢?他的记忆岂不就有问题么?然而事实是他的记忆真实地验证了目前为止的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那么是否他可以改变一些小的事情呢?他又不能肯定,毕竟有可能奶奶事件只是一个例外呢?因此,他对于这些就是觉得特别的奇怪和不解。
在这里简要介绍一下天开语在所拥有的几世记忆里的身份:在上上个轮回里,他是一个着名的考古学家兼语言学家——这两者的身份往往都不分开的;在上一个轮回里,他是一个极为有钱的巨富——他甚至有时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是否是来花他那些没花完的钱财的——当然他也想到自己毕竟还太小,所以这个诱人的想法只能暂时在心头放一放了;在将来的一世里,他则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医生,是个纵横医界的“大医者”;而接着的一世他则变回了一名普普通通的人——唯一让他不明白的就是这一世了——怎么几世都好,就这一下子变成了普通人了?当然这种事情他想也想不通,当然也不想去想,毕竟当前他的任务是把眼前这一世过好……对了,他最感到奇怪的是这一世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就象刚才说的,他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似的,他知道这一世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但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也就是说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自己记住的东西,这真让他头疼……
现在把话题引回天开语上学这件事情。
天开语在学校里上学并不算太认真,但是,他的成绩却始终都很好(当然,该学的他都在前两世及未来都学完了)。对此,教师对他的评价是,天份太高,但其学习的松散态度给同学带来的却是不怎么好的榜样。
天开语顺顺利利地进入了坡克级别的学业。
天开语所在辖区的学制从低级到高级分为特门级、斯塔级、赛得级和坡克级四个级别。
由于几世的知识记忆积累,天开语理所应当地拥有比别人得天独厚的条件——当别人正在为学业的进步发愁、为作业的抄袭奋斗、为考试的结果痛苦时,他却有精力去关注别的事情。这无意中使他比别的同学又多了一些课外知识,同时更使得同学们在意不在意之间对他产生了羡慕——或者说是妒忌吧。
“——书到今生读已迟,三分人力七分天。”这就是那个怪老头对天开语聊天的时候说的(又是怪老头!)。对此,天开语有感五内,自己的情形真的是为这句话作了个真实的注解。
天开语所就读的学校和别的城市的学校的学习内容没有什么两样,主要就是修文习武两大系。
就修文的来说有传统的文化课,这其中包括了整个“东熠”的地理、历史、科技、音乐、舞蹈、美术等等,又有特别的精神、语言等课,尤以其中的精神又同武学有所贯通,说到武学,其中既涵盖有传统的武道,又有让人仰望的天道,而据说天道是和精神关系最为密切。
天开语他们其实从小入学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各种学习与训练,到了坡克级别,大部分同学都逐渐定了型,却只有他这个“天”才还不知所云,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却也稀里糊涂地学了下来。
现在的天开语就读的是文语一系,但是具体到哪一类,那就又说不清了。
由于学校有规定,凡到了十四岁,学生都必须确定下来学哪一类,这样才能为社会定向培养有用的人才。可是由于天开语各类的成绩都很平均,而且关键的是都很好,因此连家长和老师都没法帮他定位,生怕一不小心误了他这个“天”才。
倒是天开语他自己无可无不可地把自己归到了文化系语言类去了——从前边的介绍我们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了,因为他在几世里从事的工作都与这方面有关——不过这样倒也好,解决了校方和学里面的一个难题。
难题是解决了,可是,天开语上语言课却是对导师的一大打击。由于前世里他的身份是考古学家兼语言学家——闭着眼睛想象一下吧,一个语言学的专家来学校聆听坡克级的教师给他讲语言课——嗯,这情景还不是一般的特别……
象如此的情况,老师还没讲,学生就都全懂了,甚至比老师懂得还多!面对这样的学生,什么样的老师都会很郁闷,没有成就感的,这样自然也就剥夺了当老师的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乐趣——指手划脚。
好在,天开语还算是个比较乖巧的学生,他当然知道自己对导师造成的威胁,也明白他给导师带来了什么样的不幸,因此他平时也就注意自我控制,在上课的时候十分地低调,会悄悄地躲在教室的一角,想自己的心事。
人一旦无所事事,就会衍生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天开语也一样。由于前几世的记忆,他显得比同龄的同学要早熟得多。
同龄的同学在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对异性感兴趣的时候,开语却已经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学习成绩、漂亮的女同学、男生之间的斗殴之外,还有更多的东西值得自己去关注,比如最基本的要有钱、要有权、要有力量……
因此,他对那些个小男生小女生刚刚萌芽出来的那种幼稚蠢动的爰情——确切的说是春情有着不屑一顾的唾弃。因为他清楚,一个男人要想获得真正的爰情,那就必须要有过人的能力及过人的金钱才行,没有这些,那些所谓的爰情根本就是泥沙筑塔,经不得任何的风浪冲击——这就是他历经几世,看遍男女世情得出的结论。
他悄悄地想的心事还有一件,这一件对他来说才是最主要的。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怪老头对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总有点“悬”着的感觉。
怪老头是什么时候进入自己的生活,并开始影响他的呢?
天开语有时候就为这个问题所困扰。因为似乎怪老头的出现并不在他的记忆之中——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呀?他可是天生就有转世记忆的人呐!
但偏偏怪老头就这么地介入了他的生活,似乎这本来就应当如此的。
不过说句心里话,天开语还真的很喜欢同这个怪老头子在一起聊天作耍子。因为从他那儿,他总是能够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怪老头住在城市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每每想起他,天开语的眼前就会浮现出一个瘦小佝偻满脸皱纹的小老头搭着一片布片,无精打彩地坐在墙根,捧着一碗散发着浓浓怪味的黑色汤汁的怪异景象。
好象怪老头每次去见他的时候都是那副模样。
不过天开语却不会由外表去判断一个人,因为轮回的经验告诉他以貌取人的行为是如何的愚蠢。
他感兴趣的是怪老头说出的奇奇怪怪的话。
那些破碎的言语——不,应该说是讫语,在天开语的耳朵里听来,却总是能产生一些若有若无的共鸣,让他的心灵之弦受到拨动。
现在,怪老头虚弱诡秘的声音似乎又在他的耳边萦绕——“不要……不要……不要被一些虚幻的东西所迷惑……万法本源……一切唯心……”
新元二三三二年夏天,天开语正是十七岁这一人生最充满青春激情的年龄,他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这天中午下课后,天开语没有象往常那样直接回家,而是向习武中心走去,他和同级学友文清莹约定在那儿讨论即将开始进行的级业考辩准备。
文清莹作为学校坡克级学生中最靓的女生之一,自然是有其迷人的地方,虽然她身高只有一百六十二公分,但整体却十分的匀称。白皙俏丽的面庞,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无不透出女孩子特有的风味。尤其她人虽苗条,但那对相对别的女生要发育成熟得多的乳房在胸前高高隆挺,更增添了她几分“女人”的味道。
基于平时的私下调查,天开语知道,文清莹除了上文语课外,课余还自修了武学,所以身材才会这么好——其实他知道,现在学校的女生因着遗传学的进步,已经没有什么丑女了,但是外在的形象及内在的气质却是无法通过遗传因数来改变的。因此,判别一名女生是否够得上称作“花”的,已不能光看脸蛋了,还要看谈吐、身材。因此,学校里上文语的女生就特别的多,但同时她们在学习时一定会文武搭着来,在私下的时间里修习武学。这样做的好chu是显而易见的,既培养了内秀,又有塑造了外在——当然这一切都要看个人的勤奋度了,象文清莹这样的气质脱俗、形相美靓的女生,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随着下课的钟声,各班陆续放了学,文清莹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出了教室。
按照事先的约定,她和同伴们打过招呼分手后来到了习武中心的静虑室——这儿就是她和天开语约定的地方。
说句心里话,自从有天开语的帮助,文清莹发现自己在武学上的进步快了许多,而且体能也强了不少,这使得她暗暗感激这位同学,同时对他也产生了同其他人不一样的好感。她觉得天开语和别的同学不太一样,别的同学和她接近,只是为了她的容貌——这是凭她女性的直觉,而天开语却不一样。他懂得那么多,却从不肆意炫耀。更重要的是,天开语每次教她练功总是规规矩矩的,从不逾越半分,这更赢得了她的敬重。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分敬重渐渐变成了其他的情感,至于是什么样的情感,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芳心里似乎多了一层牵挂,一种老想着天开语的牵挂。文清莹不知道这是不是女生之间私底下说的恋爰,但是,眼下她确实是特别想天开语的出现……
正在文清莹沉思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从身后一把蒙住了她的眼睛——“谁?”吓了一跳的文清莹本能地便欲作出反击。但随即她便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猜猜我是谁?”
呵出的气息令得文清莹心里一麻——即管声音压低了,但是文清莹出于对心中在意的人的牵挂,还是一下就听出来那是天开语的声音。然而不知怎的,对于天开语作出的出乎平时两人接触的亲密逾越举动,文清莹非但没有不高兴,相反,那双男人有力温暖的大手紧贴肌肤的感觉竟让她觉得十分的享受……
这时,那双手轻轻一带,将文清莹向后一拉,使她靠在了一个火热坚实的怀里,同时,一把温柔低沉的声音道:“猜出我是谁了么?”
“是……开语么?”她不自觉地喃喃低语,身后那浓烈的男人体气让她浑身酥软、心口乱跳。
“……呀……你猜出来了呀——真聪明……”一股热气呵到了文清莹白嫩的脖颈里,弄得她浑身又是一麻,不知不觉中头一仰,整个人禁不住软在了天开语的怀里。天开语趁势俯下头,吻在了文清莹鲜红欲滴的饱满樱唇上,同时一手紧紧搂住她的香肩,另一手则顺势向下滑到了文清莹的酥胸玉乳上,若有若无地捂住了她一只胀鼓鼓的椒乳!
文清莹登时天旋地转,整个人一阵眩晕!
十七岁怀春少女的胴体是最为敏感的,任何来自异性的身体触碰都会让她们激动不已,更何况现在文清莹是被天开语进行如此亲密的接触呢?
随着天开语的大舌在的口腔里不住地搅动翻转,文清莹也不由自主地以她的丁香小舌笨拙地迎合他,同时一只纤手本能地抓住了天开语那只在自己酥胸禁区上不停活动的大手——即管是隔着衬衫和内衣,那种肆虐轻薄的动作仍高度刺激着文清莹的乳部敏感神经,使她产生阵阵酥麻的快感——天开语的手清晰地感觉到掌中扭握的那团宝贝变得膨胀柔紧,那顶端更是高高地突起了一颗柔柔的蓓蕾!
“抱紧我!”天开语低低道,一边将在文清莹胸前不规矩动作的手松开并滑在她的腰肢上。文清莹像被催眠了似的马上紧紧抱住了天开语的虎背。
天开语的那只魔手却又继续在文清莹柔软的腰肢上捏掐抚摸着——他深深地知道,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来说,腰部的软肉同样是极为敏感的部位,爰抚这里同样能刺激她的情欲,但却能另具有效解除她警惕心的奇妙功效——果不其然,文清莹刚刚稍有放松的身子重又紧张起来,只是双手却仅仅是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将他抱得更紧了……
天开语紧张但却有条不紊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
他要再次尝试一下,是否会出现和自己转世记忆不一样的结果。
他chu心积虑了那么长的时间和文清莹接触,帮她提高武学修为,并且赢得她的好感,就是为了今天这个计划。
他要利用这个计划,尝试着打破他记忆中的一些事情。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一切顺利,因为文清莹已经超出他的记忆范畴,倒在了他的怀里任他鱼肉。
天开语上面依然热烈地吻着文清莹,但在她腰上的手却已经撩起了她的衣襟,直接侵犯起她的肉体了。在文清莹柔软的肚皮上,天开语能感觉到她那光滑细腻如丝般的肌肤已经因紧张和激动而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文清莹颠倒迷醉的时候,突然,她感觉身子一凉,天开语原本恣意活动的手停止了动作,人也离开了她的身子。正心中迷惘,涩涩地睁开双眸时,又觉得身子一热,心上人又抱紧了她,不由心里一松,准备接着享受爰情的甜蜜,却听耳边天开语低声道:“嘘……别出声,有人来了!”
文清莹听到这话,不禁一怔,同时人也清醒了一些,下意识侧耳听了听,却什么也没听到,一股幽怨不由冒了出来。正待开口怨怼,却被天开语一张口吻住了小嘴,心中又是一甜,随却看见天开语睁大了眼睛向她连使眼色,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却也隐隐明白似乎天开语不想自己说话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屏住了呼女干,表示不会开口。天开语这才松开,更凑近了她的耳朵低声道:“有六个人……向这边来了……不要出声!”
文清莹顿感惊讶,俏脸上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困惑的神情。心道,真的吗?怎么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呢?然而正当她疑惑地看着天开语,要表示自己疑问的时候,就听到了一群人走路的声音——只是步履声音很轻。
文清莹慌张起来,她没有想到天开语说的居然是真的,真的有人过来!她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只见天开语又侧耳听了听,虽皱紧了眉,却仍不慌不忙地向她打了个手势,扶她起来,同时帮她将衣服理好。
这时,那些人却越走越近了,还在不停地交谈。
文清莹更紧张了,双眸紧紧地盯着天开语,小脸紧张得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天哪,静虑室不是她可以随便来的地方啊!似明白她的心思,天开语的面色缓了下来,重双坐下,并且将双腿盘趺了起来,还以柔和的目光示意她也坐下,象他一样。文清莹虽然慌乱,却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让人以为他们在练功。想到这个方法应该有效时,她这才放了大半的心,依着天开语的样子坐了下来。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惴惴的,但她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的惊慌了。
渐渐地那些人走到了他们的门口,“咦——”其中一人奇怪地道:“怎么?这个时候里面还有人?呀——还是两个!”
门被“忽拉”一下拉了开来。果然是六个!文清莹本能地将闭上的眼睛睁开。她看到这些人中有四们是她认识的——其中两位元是学校的正副校长,两位是分管文武两科的执行主任,但是另外两个中年人却不认识,两个人一高一矮,表情却是极其的严肃。
“你们怎么在这个时候在这里面?还是两个个!”武科执行主任的脸色也变了。要知道,在武道学科,静虑室是极少有人来的,只有少数几个有数的人经过允许有了钥匙才能进来。而且,按照规定,静虑室一人一间,只能一个人在内修行,严禁两人以上在内,以避免出现干扰。现在姑且不论天开语他们是否有资格在内修炼,单只“两人在内”这一条已经够上chu分了。
那两个陌生的中年人显然知道这条规定,因此,那两张脸就更难看了。
文清莹早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脸色一阵一阵地变,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钥匙是天开语给的,她总不能把心上人供出来吧?
天开语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他不慌不忙地道:“是我。”顿了顿,又道:“她因为不懂静虑的入门方法,所以我来教她一下。”说完竟然双目咄咄逼人夷然不惧地望着面前的六个人。
这时校长已经认出来这是他们的“天才”学员天开语。对天开语,校长印象颇深,只是刚才一时气恼才没看仔细而已。现在,他开始有些后悔问话的鲁莽了,因为天开语就是他们特许进入静虑室的那个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是这样……那……就算了,下次记得向指导老师打个招呼。”校长想打个马虎眼儿。
“不行!”这时那个高个子迈了一步出来,一股强烈的气势立即冲向天开语和文清莹两人。文清莹登时觉得胸前一股压力,头目一阵眩晕。天开语见状不妙,竟立即挺身立起,急跨前一步,拦在了她的前面,挡住了那股气势的冲击。
天开语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要知道,那个高个子发出的气势虽然没有杀伤力,但是却是一种很高明的“缚神禁”,这已经是天道的初步成就了,这种功法可造成相当大的精神禁固力。不要说普通的学生,就是学校里修行多年的武道教师也不敢轻易说解就解。可是现在天开语却不但轻轻松松地挣脱了束缚,还向前迫了一步!
“好!好!好!”高个子显然对天开语的表现感到惊异,但他却没有进一步进逼,反而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天开语一番后,脸色数变。然后便转头对校长他们道:“走,我们走,那件事情下午再说。”说毕竟扬长而去,其余的人赶忙跟上去。校长的脸色已经是非常难看了。走到门口时,却又转过身来看了看天开语,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却又摇摇头跺了跺脚,走了。
经过这一番惊吓,现在文清莹再没什么兴致了。在听着校长一行人的脚步渐去渐远后,便也站了起来要走。
为了这一天,都已经准备这么长的时间了,岂能就此放弃?天开语情急之下忙伸手欲拉住文清莹,却不料被她一下用力甩脱了手。文清莹看着他,满眼委屈惊吓的泪水终禁不住流了下来,语带哭音地道:“都是你……”
天开语心中长叹一声,苦笑了一下,终于松开了手,任文清莹她挣脱了手,看着她抹着泪急跑离去……
天开语的心情异常的沉重。
妈的,难道真不行么?
都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到紧要关头,却仍然没能实现。
文清莹的离去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无情的现实又一次无例外地印证了他的轮回记忆!那个让他枯燥可怕的轮回记忆!
天哪!他真的要再经历一次今世么?一个没有任何新鲜感,无比乏味的今世么?
他再次感受到那种噬心的压抑,那种让他喘不过气、命运被操纵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