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宥离开了,年余余又趴回了沙发上,腰间的热度渐渐褪却,她的耳根却依旧一片绯色。
她觉得楚宥变了,之前明明是个清冷的高岭之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现在却突然下了凡,变得有些……热情奔放,她有点吃不消了。
想着楚宥最后那句人力比仪器好用的话,她脑袋里又晕晕乎乎的。
外面,清风阵阵袭过,摆在阳台上的盆栽枝摇叶摆,嫩绿的芽颤颤巍巍的随风招摇,似乎要迎接属于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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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楚宥离开了景安花园,却是没开车回对面的泰安新城。
马路上,车流如织,黑色宝马汇入其中,一路向前行驶着。
半个多小时后,黑色轿车开进了市中心一座商业大楼的地下车库。
楚宥停好车,直接坐着电梯上到了32楼——景泰投行。
电梯门打开,一个戴着金属框眼镜的男人立马迎了上来,看着楚宥,他态度恭敬,“楚医生。”
楚宥淡淡颔首,面色清冷。
马跃文连忙道:“老板在办公室等您。”
一路进到办公区域,楚宥脸上依旧是一幅冷淡模样,目不斜视。
倒是办公区有很多员工看见了他,惊叹于他的优越颜值,小声交头接耳着。
很快新员工从老员工口中得知了楚宥的身份——投行第二大股东,主业还是市三甲医院的副主任医师。
有些年轻女生心里起了点想法,蠢蠢欲动。
“好帅啊!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看着年龄也不大,这么年轻就事业有成了,我……”
“得了吧。”一些在公司待的够久,了解楚宥的老员工打击道:“楚医生不近女色的,你们没希望。”
……
走到了最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马跃文敲了下办公室的门,然后就自觉的离开。
楚宥推开门走了进去。
入目是一间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宽敞空旷的办公室,整排的书架、摆放整齐的办公桌、舒适的黑色真皮沙发,墙角还有几盆绿植,冷淡严谨中又透着一股轻奢风。
楚宥黑眸微眯,走向了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男人。
等了会儿,见身旁的男人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冷淡眉眼间浮起些不耐,“你找我来就是让我抽二手烟的?”
听着这话,周云宴轻笑了一声,摁灭了手中还没抽完的烟,把面前的窗户开的更大一些。
楚宥睨了眼烟灰缸里几乎快要装满了的烟头,眉头微蹙,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工作还是感情的问题?”
说着,他又自问自答,“工作你找我没用,所以是感情?”
这个回答,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感情经历丰富的周云宴会因为感情问题找他?
“阿宥。”周云宴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笑容,脸上不复温和神色,“你那个女……”
他皱了皱眉,想着怎么形容年余余和楚宥的关系。
顿了几秒,又继续道:“你那个关系暧昧的女患者,是不是有个闺蜜叫姜菁妤?”
楚宥神色寡冷,语气清冽,“她叫年余余。”
不是女患者。
旁边的周云宴笑了,脸上了躁郁少了几分,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年余余是不是有个姜菁妤叫姜菁妤?”
“嗯。”楚宥淡淡的应了一声,他睨着周云宴,“你和她在一起了?”
周云宴眸光微敛,眼中溢出几分危险情绪,手摸上了烟盒,却又顾忌着楚宥在身边,生生忍了下来。
只不过,他的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似乎还带着股恼羞成怒的味道,“你帮我组个局,让年余余把她约出来。”
话落,楚宥清冷的眸光中带上了点意味深长,难得有了八卦的兴致,“她把你怎么了?”
周云宴身子僵了下,没回答,思绪却是不受控制的回到了五天前——
夜晚,月黑风高。
酒吧,灯红酒绿。
他本来是约了一个合作伙伴谈一个投资,结果对方临时有事改了时间。
然后他就在那里看到了和朋友一起的姜菁妤。
他对姜菁妤有点印象,之前一次在音乐餐厅偶遇过,那时他和楚宥他们四个人都在。
李北泽和他八卦过,姜菁妤是楚宥心动女生的闺蜜。
最关键的是她那张脸很漂亮,妩媚靓丽,很对他的口味。
而姜菁妤当时也认出了他,主动的过来和他喝酒,毫不掩饰的从他这里打听楚宥的事。
酒越喝越多,然后两人就去了酒店……
想到这,周云宴看了眼楚宥,脸色有些难堪。
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身旁早没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而床头柜上,那女人给他压了五百块钱,还留了张纸条,说楚宥的朋友都不是好东西。
周云宴气的额角青筋冒起,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那个女人把他当什么人了?
楚宥见周云宴时不时看他两眼,还带着点迁怒意味,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他知道姜菁妤不怎么喜欢他,觉得他抢走了年余余。
他理解她,毕竟他也有占有欲。
却是没想到她和周云宴……
“你必须帮我把她约出来。”周云宴心底还憋着气,一向习惯戴着温和面具的他脸上浮现出些许暴躁。
这两天他找到了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被拉黑。
就连专门放下工作堵到她学校去,都没堵到她的人。
楚宥却是没向他保证,他淡漠的神色温和了许多,“我需要问一下年余余。”
年余余如果不愿意,他不会强迫她。
周云宴:“……”
这一刻他理解了李北泽每天往他们三人小群里吐槽楚宥重色轻友时的心情。
他忍了忍,“你现在给她打电话。”
楚宥从善如流的点了下头,拿出了手机,却是没立刻拨通电话。
他冷淡的眸光落到了周云宴身上,“你要听我和她打电话?”
周云宴:“……”
他更理解了李北泽的暴躁。
他气笑了,“行,我给你腾地方。”
“我的办公室留给你,我出去等你。”
楚宥嗯了一声,盯着他看,无声催促着。
“艹!”伪装温文尔雅很久的周云宴忍不住爆了粗口。
空旷的办公室内只剩下楚宥一个人,他拨通了年余余的电话。
“楚医生?”年余余轻软的嗓音传了过来。
楚宥眉眼温柔下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