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女纷纷离开,内宅人数一下少了一半,又不能上街游玩,程宗扬索性回去把门一关——在家玩自己的姬妾。
“咦?让你好好含着,怎么又吐出来了?”
白霓裳颦眉道:“我舌头都酸了……”
“那你说怎么办?”程宗扬靠在椅中,看着面前赤条条的白仙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对丰挺的雪乳上。
没办法,白霓裳的双乳实在太女干引目光了,又白又大,方才给自己口交时,乳尖还沾了一点唾液,乳头红嫩得仿佛能挤出汁来。
白霓裳小声道:“我下面还有点痛……”
“痛痛痛,就知道痛!”
白霓裳嘟着嘴道:“你昨晚干得太厉害了……”
程宗扬一脸不满地说道:“那就用你的后面,让我好好干一回!”
白霓裳一脸羞怯,颦眉道:“好……”
程宗扬忽然破颜而笑,在她脸上了一把,笑道:“逗你呢。用你奶子让我爽一下。”
“啊?”
“你不是怕痛吗?再饶你一回。用你的奶子,把老公的肉棒包起来……”
在程宗扬的指点下,白霓裳将一些香露倒在浑圆的乳球上,用双手细细涂抹均匀。尤其是乳沟内侧,涂抹得更加仔细。
白腻而又饱满的乳肉在她手中滑动着,浸满香露的乳肉变得脂光水滑,香艳无匹。
白霓裳托起丰挺的双乳,将那根火热的阳具夹在乳间。绵软而充满弹性的乳肉将肉棒夹得密不透风,让程宗扬禁不住哼了一声。
白霓裳一边努力夹紧肉棒,一边柔声道:“老公,你别生气好吗?等霓裳下面好一点,就让你玩。”
程宗扬享受着她雪乳的绵软和柔滑,随口道:“怎么玩?”
“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真的吗?”
白霓裳一边挺动双乳,一边用力点了点头。
“要让你趴在地上,拿根烧火棍戳你的尻眼儿呢?”
白霓裳眼圈顿时一红,美目泫然欲滴,半晌才道:“用别的好吗?”
那帮奴婢还挺用功的,教了她不少啊。连异物插入都可以接受了?
不过话说回来,白仙子第一次接触到的性知识就是这个。说不定在她白纸般的认知中,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性行为……
肉棒在雪团般的乳肉间进出,那种滑腻而紧凑的触感,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白霓裳双乳够大够丰满,足以把整支阳具都包裹进去,不留一点空隙。
看着这位仙姿妙态的仙子,一丝不挂地跪在自己面前,捧着双乳服侍自己,程宗扬油然生出一丝满足感。
“等你好了,想让老公怎么禽你?”
“啊?”
“说说嘛。”程宗扬笑道:“我又不让你唱曲,只当是聊聊天。”
“怎么都可以……”
“你最喜欢哪种姿势?”
白霓裳玉脸飞红,小声道:“从正面……”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那你猜猜,我会怎么禽你?”
“老公会……会让霓裳趴着,从后面禽霓裳。”
程宗扬笑道:“猜得真准!为什么呢?”
“因为老公喜欢一边禽霓裳的屁股,一边玩霓裳的奶子。”
程宗扬大笑起来,这就是自家内宅性教育结出的硕果了。把这个不染凡尘的瑶池仙子教导得又乖又甜,尤其是她一边给自己乳交,一边扬起玉脸,眉眼间含羞带怨,说不尽地风流婉转,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白霓裳捧乳交欢,等精关萌动,程宗扬不由分说地将白霓裳抱起来,将她小穴对着自己的肉棒,跨坐在自己腰间,将灼热的阳精尽数射到她体内。
白霓裳伏坐在他腰上,乖乖露出花心,被他将精液射入自己子宫内,用蜜穴感受着他的坚柔与温暖,身体微微战栗。
良久,白霓裳轻颤着说道:“我……我好像突破了……”
“啊?”
白霓裳修为在朱殷之上,但也是六级初的水准。没想到被程宗扬破体后,连日双修之下,不仅程宗扬伤势大愈,对她也不无裨益,不知不觉中越过了六级的门槛,修为更有精进。
白霓裳鼓足勇气道:“我要回去一趟。”
她一连消失多日,时已上元,不好再消失下去。
程宗扬道:“想好说辞了吗?”
“我就说在山里闭关。”
这倒是个好说辞。程宗扬笑道:“之后呢?”
白霓裳脸上一红,“等见过同门,我再悄悄过来。”
程宗扬忽然道:“我要是向瑶池宗提亲呢?”
“啊?”白霓裳又惊又喜,“可以的吗?”
程宗扬赶紧道:“别误会,正妻不行。”
白霓裳摇了摇头,“若是嫁为正妻,还可与门中商量。若是嫁为人妾……师门必定不允。”
说着她抬起眼睛,柔声道:“霓裳已经想过了,霓裳已然委身夫君,即便没有名分也算不得什么。”
“不怕门中知道吗?”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好了。”白霓裳吐了吐舌头,“而且老公这么厉害,别人就是知道,顶多也只会眼红。”
怎么说呢,瑶池宗与其他女冠为主的道门差不多,风评都不算太好。尤其是内乱之后,奉琮与奉琼竞相招揽客卿,闹出的绯闻数不胜数。白霓裳的奉玦一支算是难得的洁身自好了。她若是也下水,说不定其他支系还会松一口气。凭什么就你干净?这下好了,大伙儿谁也不说谁。
白霓裳悄然离开,程宗扬赤着脚走到窗前,望向灞水的方向。
午后向来是坊内最热闹的时刻,此时却有种别样的寂静感。坊中的百姓都涌上大街,去欢庆上元,正所谓万人空巷,坊内为之一空,人都在街上。
死丫头才走了六七个时辰,程宗扬感觉就像过了六七天。还有半天的时间,加起来都快半个月,这感觉太难熬了。
更可恨的是小贱狗,自己本来想拿出那柄布都御魂好好研究一番,可小紫不在家,那小贱狗钻得连影子都找不到。
忽然天井传来笑声,却是合德扶着姊姊,在庭中散步。
石超昨天让人送来的几株腊梅开得正艳,还有几盆白水仙,也花蕾初绽,幽芳四溢。两女俯身嗅着花香,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程宗扬不禁露出笑意,取过袍服披上,然后直接从窗口跃下。
他怕吓到赵飞燕,没敢直接跳到她面前,而是在檐角略一借力,落在廊外。
跟在两女身后的是成光和尹馥兰,听到动静,她们露出一丝紧张,但随即认出主子,连忙退开。
“做什么呢?这么高兴。”
“你看,”合德托起一朵水仙,高兴地说道:“它的花瓣是双层的。”
果然,那几盆水仙都是重瓣,花朵更大,姿态也更加舒展优雅,略一靠近,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扑鼻而来。
“真好闻。”程宗扬小心翼翼地揽住赵飞燕纤腰,“有没有动静?”
赵飞燕柔声道:“还没有。”
赵合德道:“要九个月呢,哪里会这么快。”
“咦?你知道的还不少?”程宗扬笑道:“你不是总说我欺负你吗?赶紧怀上,我也放你九个月的假!”
赵合德脸一红,躲到姊姊背后,“不要。”
笑闹间,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王忠嗣扯着嗓门儿叫道:“南八哥!来亲一个!”
“打得乌鸡眼一样,你还乐呢?去去去!一边去!”
“师傅!师傅!”高智商的声音传来,“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这小兔崽子!”程宗扬笑骂一句,放开赵飞燕,“走一会儿就上去歇着。我去前面看看。”
前院马嘶人唤,一下充满了生气。程宗扬从垂花门出来,正看到一个艳若桃李的女子朝自己盈盈而笑。
那女子福了福身,笑道:“一别多日,小女子见过程侯。”
程宗扬露出诧异的笑容,“左护法?稀客啊!”
高智商伸出脑袋叫道:“师傅!这是小吕比武招亲赢的!”
吕奉先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伸手去捂高智商的嘴。
左彤芝回头笑道:“小帅哥,要不要姊姊陪你啊?”
未来的虎将这会儿还嫩得出水,被左彤芝这么一调笑,吕奉先的脸跟火烧似的,拔腿就跑,慌不择路之下,一脚踩在王忠嗣的脚背上。
“叔的脚!”王忠嗣怪叫一声,抱着脚单腿蹦了一圈,引来众人哄堂大笑。
程宗扬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打赢了呗!”高智商得意洋洋地说道:“要说这一场可真悬,丹霞宗论实力,在凉州盟那是头一份!左姊姊在里头都只排第三。那位柴宗主比老王哥还强上一筹——多亏了我,这一场才能拿下来!”
高智商拍着胸口狂吹牛皮,程宗扬正要叫这小混蛋闭嘴,却见王忠嗣等人不仅没有反驳,反而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怎么着?你上去一串牛皮,把那位柴宗主吹翻了?”
高智商得意地说道:“三对三,咱们这边谁都讨不了好。徒儿先拿话堵住丹霞宗,让他们先出人。第一场他们上的是个使棍的高手,我们这边上的老王哥,痛快拿下。第二场他们上的那个姓柴的宗主,老铁上场,说了两句场面话,刀一丢认输走人。到第三场,小吕跟左姊姊对上,打得那叫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小吕一招险胜,三局两胜!搞定!”
田忌赛马啊?这小崽子确实有点鬼主意。
左彤芝笑吟吟道:“吕少侠少年英雄,彤芝输得心服口服。”
程宗扬察言观色,笑道:“难得遇见左护法,不妨入内一叙。”
左彤芝丝毫没有平常女子的故作矜持,爽快应道:“好!”
两人来到正厅,程宗扬一边让尹馥兰送来茶点,一边笑道:“太泉一别,没想到今日会在长安重逢,人生际遇真不知从何说起。”
左彤芝仔细看了尹馥兰一眼,然后道:“程侯当日白龙鱼服,却是小女子失敬了。”
程宗扬笑道:“我倒不是故意隐瞒身份,那会儿还不是呢。倒是小狐狸,可是正经的小侯爷。”
左彤芝一笑,“我那位干弟弟还好么?”
“他在江州混得风生水起,我也有日子没见他了。”程宗扬笑道:“左护法对我那兄弟还挺上心的。”
“那当然,”左彤芝笑道:“我那弟弟长得俊俏,又会说话,若是带出去,我这当姊姊的脸上也有光彩。”
两人说笑几句,左彤芝道:“紫姑娘可好?”
“还好,她也来了,只不过这会儿不在。”
左彤芝露出一丝失望,“今日来得不巧。”
程宗扬故露忿然,“什么意思?知道我们家里是她当家啊?”
左彤芝失笑道:“程侯还是和以前一样,毫无架子。”
“跟朋友摆什么架子呢。”程宗扬道:“当日在太泉,大家出生入死,守望相助。有这份交情在,左护法若是有事,尽可直言。”
左彤芝沉吟了一下,开口道:“那好,我就直说了——请程侯施以援手,救我凉州盟和丹霞宗于水火之中。”
“到底出了什么事?左护法不妨细说。”
左彤芝轻叹一声,“铁堂主多半跟程侯说过,自从周少主加入我凉州盟,盟中屡生变故。半年之内,盟中便有了十余位名宿陆续过世,各家帮派几乎尽皆带孝。”
“你怀疑这里面有蹊跷?”
“是。”
“我听说你们宗主力挺周飞?”
左彤芝道:“柴宗主身手高强,chu事公平。白老宗主过世,丁副盟主又失陷在太泉,柴宗主继任之后,我丹霞宗上下无不心服。”
程宗扬听懂了她的意思,柴永剑虽然力挺周飞,但并没有证据说他出卖凉州盟或者丹霞宗的利益,他在宗门的基本盘还很稳。
“那个……白仙儿回去了吗?”
左彤芝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黯然。
看来白仙儿真的缠上武二,跟着他一起去了花苗。
程宗扬道:“左护法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猜,凉州盟其他帮派的情况也与你们丹霞宗差不多。就像铁堂主一样,继任者都是众望所归?”
“不错。我凉州盟半年内有五家换了当家,除了丹霞宗和铁马堂,其他三家的继任者也都是门中素有威望的人物。”
凉州盟原本十三家帮派,换了五家,加上周飞带来的三家,正好半数。剩下没有换人的八家里面,少不得还有他们的人。这背后要不是广源行捣鬼,自己的名字往后就倒着写!
“左护法与周飞……”
“我和他在太泉打过交道,我感觉,”左彤芝抿嘴一笑,“他可能是把我看成是他的仰慕者了吧。”
……这事周飞还真干得出来!黎锦香都能对他一见钟情,结为伴侣,左彤芝对他心怀敬慕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左护法想让我帮忙,怎么帮?”
“铁马堂下一场很可能会对上剑霄门,黎门主剑法高明,我担心王家大哥失手。”
程宗扬笑道:“那就按今天的路数,让老铁上。”
“今天是你那徒儿用话拿住我们丹霞宗,才会三场都我们先出人。按规矩双方轮流登场,就算铁马堂运气好,拣到中间一场,剑霄门也不会给他们上驷对下驷的机会。”
“左护法的意思呢?”
左彤芝道:“杀了周飞。”
程宗扬沉默移时,心里却暗暗佩服。怪不得在太泉时,有人背地里说她是蛇蝎美人,行事果然狠辣,临到事上毫不手软。
左彤芝不是无备而来,见他没有开口,又加上一块砝码,“程侯可知道周飞窃取凉州盟,是要对付谁吗?”
程宗扬叹道:“左护法可知道我为何要在背后给老铁撑腰吗?”
左彤芝嫣然一笑,“看来大伙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杀掉周飞吗?程宗扬想过怎么狠狠坑周飞一把,好好给他一个教训,却还真没想过取他的性命。
况且,杀了周飞一定是好事吗?黎锦香成了寡妇,连周飞这个名义上的护身符都没了,立刻就要面对广源行那帮人的威逼。
至于说凉州盟的利益,说实在的,跟自己关系并不大。除非自己能设计好退路,让黎锦香有机会安然脱身。
程宗扬沉吟道:“如果不杀周飞,只让他当不成盟主呢?”
“周飞野心勃勃,留在盟中,必生祸端。”
程宗扬不得不说,她判断很准确,即便周飞不想惹事,他背后的广源行也不会允许他们的投资打了水漂。
何况周飞的脑袋整天昂得跟长颈鹿似的,怎么可能愿意给别人当手下?
程宗扬默默思索着其中的利弊,杀周飞意味着黎锦香局势会变得险恶,不杀周飞,他这根搅屎棒绝不会消停,天知道什么时候就搅自己一身屎。那么最好的办法……
“如果把他逼走呢?”
左彤芝思索了一下,无论周飞的背后是谁,只要逼走他,凉州盟面临的危险就化解了一大半。
“也行。只要他不再与我凉州盟有瓜葛,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帮老铁击败剑霄门,最好能让他当上凉州盟的盟主!”
“你可不要大意。”左彤芝郑重地说道:“那位黎门主你还记得吧?也是在太泉见过的,秀外慧中,非是易于之辈。”
程宗扬干笑道:“是吗?”
左彤芝惋惜地说道:“可惜她嫁给周飞,好好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程宗扬在心里笑眯眯地说道:那是你不知道,那朵鲜花已经是我这泡……啊呸!我程某人的了,周飞那泡牛粪只配跟苍蝇作伴。
“周飞在干嘛呢?”
左彤芝道:“他们这些天鬼鬼祟祟的,今日一早便与族中的大主灶去了魏博邸,说是赴宴席。”
“哦?”
程宗扬心下一动,这两伙败犬凑到一起,哪儿有什么心情喝酒?互舔伤口还来不及呢,多半是想着怎么对付我吧?
窥基纠集的各方势力,道门除了瑶池宗,没听说还有谁参与。那帮太监自顾不暇,听说昨晚那档子事出来,仇士良连夜跑到李辅国府上,鱼朝恩躲在咸宜观不露头,田令孜倒是很仗义地向圣上请缨,护送王守澄的灵柩出城安葬——昨晚护国天王寺的惊魂一幕,他愣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至于窥基,上元节正是展示佛门盛况,广收信徒的好时候,他们忙着跟道门和其他寺庙别苗头,法事一场接着一场排得满满的,肯定腾不出手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样算来,除了一直没有动静的龙宸,自己面临的威胁基本上算是解除了?
那自己还窝在屋里干嘛?闲着干那帮侍奴吗?
左彤芝忽然道:“今晚不禁夜行,满城游人如织,程侯可有意出门观灯?”
程宗扬叹道:“我也想,可你也知道,周飞那小子对我有歹意,贸然出门,说不定有意外。”
左彤芝看着他,然后笑了起来,“程侯这么想,那最好不过。”
“哦?”
“方才那句话,是他们让我说的。”左彤芝坦然道:“我这次来,也是他们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分明是想找你落单的机会。切须小心。”
“多谢!”
左彤芝起身道:“话已带到,我先告辞,改天再来拜访紫姑娘。”
程宗扬陪着左彤芝走到门口,高智商抢着说道:“师傅,我来送左护法!”
“行,路上人多,小心点儿。”
“知道了师傅!”
高智商凑到左彤芝身边,涎着脸道:“左姊姊,我姓高,宋国人氏,大名叫厚道,打小就是临安城里有名的厚道人……”
“小弟弟可真乖,来,让姊姊捏捏脸……”左彤芝娇笑道:“哟,脸皮还挺厚。”
“要不怎么叫厚道呢?姊,小心门槛!我扶你上车……”
“这小兔崽子。”程宗扬禁不住笑骂一句。
回到内厅,程宗扬靠在椅中,心里乱纷纷的,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凉州盟的事自己本来是顺手帮铁中宝一个忙,顺便恶心周飞一把,现在却有点越卷越深的迹象。因为此事与广源行正面交恶,究竟是凶是吉?
广源行拿人当商品的做法,让程宗扬本能地生出厌憎。但内情是不是像黎锦香说的那样,自己还无法判断。这并不是不相信黎锦香,而是她看到的也许只是一部分。
至于凉州盟本身,自己原本并没有太多想法。一来凉州离得太远,二来自己已经跻身庙堂,江湖上的事对自己而言,并没有太多女干引力。
不过凉州盟牵涉到人事越来越多,为敌的周飞、广源行;为友的铁中宝、左彤芝;跟武二私奔的白仙儿,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黎锦香;再加上天策府、王忠嗣、高智商、吕奉先……
程宗扬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一旦退让,就等于把自己的朋友、兄弟、女人,全都给坑了。
退无可退,只能奋勇上前。最好的结果,是让铁马堂赢下对剑宵门的一场,然后再与周飞一决胜负,最后在擂台上将周飞打得颜面无存,让他无法在凉州盟存身。
这样的话,就不能再用上驷对下驷的战法,必须正面击败周飞,还得赢得漂亮。
程宗扬相信,若是战场相逢,王忠嗣打十个周飞都不在话下。擂台单挑,他虽然觉得老王能赢,但未必能让周飞灰头土脸。
难道还要继续换人?把老铁的腿给打断,换上南八?
可这样赢下来,铁中宝就算当上盟主,别人也不见得服气——打完三个人全都跑了,以铁马堂的底气,可未必能坐稳盟主的位置。
程宗扬不由怀念起武二来,白仙儿是凉州盟老盟主的女儿,要是那牲口在,好歹也算凉州盟和丹霞宗的女婿,他上场干翻周飞,当上盟主,比铁中宝的说服力要强十倍。可惜武二一头扎进南荒,到现在还没有音讯。不知道是不是跪在苏荔裙下,爬不起来。
程宗扬想了想,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中行说,让他送到北巷一chu客栈,专门交待,塞到门缝里即可。
中行说二话不说,打开纸条先看了一遍,见没有提头,还追问一句,“写给谁的?”
“你管得着吗?”
“那你可怪我乱说。”
“紫丫头那边随便你说,对别人敢漏一个字儿,我弄死你!”
中行说冷哼一声,揣起字条出门。
日影西沉,程宗扬越发心浮气躁,坐立不安。
小紫闭关说是十二个时辰,但凭自己的经验,如果顺利的话,八九个时辰足够用了。按道理说,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闭关,返回长安。
好不容易又捱了半个时辰,眼看天色将暗,程宗扬再坐不住,起身在窗口张望半晌。心里禁不住抱怨,就算死丫头闭关,惊理怎么也不回来报个平安?
还有蛇奴和罂奴,按时间算,这会儿也都该有回音了。总不会那么背运,真就跟晴州那帮人撞上?还那么蠢,一个都没逃出来吧?
程宗扬越等越是焦躁,索性也不在内宅囚着了,叫来孙寿换好衣物,束发戴冠,收拾停当,然后来到前院。
一看到贾文和的脸色,程宗扬赶紧解释,“你可别误会!我虽然穿着外出的衣服,但不是要出门。只不过万一要出门呢,能省点事。”
“没有万一。”
“我知道,我知道。”程宗扬保证道:“绝对没有万一!老贾,你也别太紧张了,先回去歇歇,我就这儿看看风景,一会儿就进去。”
好不容易赌咒发誓,劝走贾文和,程宗扬在垂花门的台阶上走了几圈,终于还是没好意思出门。
一方面是照顾老贾的情绪,万一把自己的谋主逼疯了咋办?另一方面也是理智一点想想,自己即使出去,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小紫。渭水在城北,灞水在城东南,光是绕城这一段就有好几十里,走一趟就得一天,而且死丫头还在水底,喊都没用。
他摸了摸胸口的坠子,要是里面也封着死丫头的血就好了,起码靠近时能生出感应。
天色越来越暗,灯光次第亮起,坊外的曲乐欢笑声隐隐传来,可以想像街上的欢庆气氛。石超和谢无奕也不能免俗,两人一早便在平康坊会合,上街游玩,还把祁远和兰姑两口子一并叫上。
街上热闹非凡,坊内冷冷清清,这会儿整个宣平坊,不,整个长安城,似乎就剩自己一家还留在屋里。感觉就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程宗扬正在自怨自艾,一阵刺耳的铃声蓦然响起。
寂静中,那尖厉的铃声愈发惊心动魄,程宗扬一听之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内宅报警的电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