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途生曲水·云屏春戏(1 / 1)

江山云罗 九叔林笑天 13648 字 2022-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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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前方滚滚飞扬的尘土与大大的“秦”与“奚”字旗号,韩归雁总算松了口大气。

途中遭遇一群草寇的袭扰大获全胜,抚军将军的威望短暂超过了霍永宁,至少在剩余的归途里使节团唯他马首是瞻。有这位守下亭城的女将领军,使节团诸多大人们心中大定。燕秦之战尘埃落定,韩归雁被冠以一个当世名将的名号也是迟早的事情。

在韩归雁的心里可不这么想,比之在亭城战时的危机四伏朝不保夕,此刻心里的紧张丝毫不逊。一则使节团太多不识兵威的文官,要保护这些大人们责任重大;二则此战伤亡大大高于预计。完胜让文官们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但这比起此前短短百里的路程对韩归雁而言,却是绷紧了神经,片刻不得放松。

“猎鹰们没有消息,北面的探子至今没有音信,怕是凶多吉少。吴郎,你万万小心!”遣出吴征,韩归雁一百个不愿意,可军职所在——来犯者个个都是高手,连血衣寒中的老猎鹰都消失得无声无息,放哨探查的任务只能落在由猎鹰们辅佐的青城昆仑高手们身上。

这些高手个个江湖地位显赫,一板一眼的军中规矩并不适合他们。至于沿路潜伏,躲在草堆泥地里暗中观察,开玩笑,连杀死敌手身上都不愿沾染一点血迹的高手怎么能做这种事?

韩归雁因人制宜,四散而出的高手们闲庭信步地在外围游弋,也不怕什么被人发现,他们也不需跟敌人接触,所要做的只是遇敌及时发出警讯即可。细枝末节之chu显出韩归雁用兵得法,这一顶名将的封号旁人怎么想不知,一路同行的使节团们已是认定了的。

凉州刺史亲自引兵迎迓,自出使燕国起便寝食难安的使节团总算回到家乡的怀抱,一些文艺细胞丰富的官员们情绪爆棚。有的开怀大笑,指指点点着颇有将军挥斥方遒的味道,有的朝成都城痛哭流涕,还不忘写出吟哦诗篇大肆歌颂一番……

奚半楼向使节们一一致礼慰问,又备足了美酒让他们痛饮,良久方有闲向昆仑派同门聚集之所行来。站在吴征身前抚了抚长须,举目四顾得意洋洋地受了弟子大礼后一把扶起,拍了拍他肩膀道:“很好!很好!”外人面前不好过于失态,这句褒奖胜过千言万语。

吴征亦是笑得得意,一双灵动的眼珠转了转贴近奚半楼身边悄声道:“小师姑等的可心急,弟子长话短说……”

“嗯?”奚半楼不满一哼:“有什么话便说,偏要藏头藏尾见不得人么?”

“那倒不是,弟子想问问这一回也算建功立业,不知师门里可有什么奖赏?”

“你想要什么?”爰徒奇怪的动作与他的要求并不相配,奚半楼目光讶色一闪即逝。

“出了山才知世间能人极多,弟子旁的不要,愿以功劳换取一次进入藏经阁的机会。不知这些功劳可够?”吴征微笑躬身,毕竟十几年的师徒,相互之间默契极佳。

虽在凉州地界,可使节团只是短暂歇脚后便要赶赴成都向圣上复命,奚半楼的忙碌更是不需说了,师徒俩未必有单独相chu的机会。奚半楼心知吴征必然有什么发现,却又不可大庭广众下说得分明,更对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有些畏惧。这一场戏份倒是不得不做!

爰徒既有心机做下了准备,这事一时半会儿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奚半楼也不急于问个明白,顺水推舟道:“可以!待复了圣命若有闲暇你可回山一趟!”

“弟子谨遵谕令。”师徒俩目光一碰,心照不宣。

一晃三日即过,歇足了脚的使节团们归心似箭。这一趟归国后在京城里受到英雄般的欢迎必不可缺,而加官进爵与封赏也少不了。奚半楼礼遇极佳,比起路上风餐露宿的艰苦此刻也是安逸已极,但比起成都等待他们的荣华富贵,谁又会眷恋于此?

阴天,微风,是个出行的好天气,黄历上也是个宜远行的日子。奚半楼一路将使节们送出二十里之外方才拜别。林锦儿不再随队同行而是留在了凉州,或许再见面时已是她正式嫁入奚家的时候吧。吴征回望挥手时见陆菲嫣虽跟在昆仑派同门人群里,那无精打采的萧索之态怎么看怎么孤单。他微眯着双目一阵心疼。

使臣们一颗心早飞回了成都,行程比起离开燕国时的紧赶慢赶还要迅速。又是一个半月的旅途,堪堪入夜时成都城近在眼前。

“霍大人,诸位同僚,本官奉圣上之命特在此等候!为各位大人圆满回京贺。”离成都城十里,已能看见满城灯火延绵如龙照得亮如白昼,不时有焰火升起在空中炸出璀璨天花。尚书令蒋安和领了旨意候在此地先行迎迓。

出征的大军尚驻守凉州未归,此后经过重重调配方能各回先前驻地,使节团们倒是最先归来。可想而知圣心大悦,明日当是人头攒动满城花束比之春节还要热闹隆重。

“幸不辱命!若无俞大人之助恐怕难有颜面归乡,这一份功劳本官不敢独占。”霍永宁笑得疏朗连连拱手。

“陛下已尽知了,都重要,都重要。本官真是羡慕得紧啊!”蒋安和与霍永宁勾肩搭背说说笑笑道。

“吴郎,奚叔叔的谕令你可牢记了!”韩归雁一身重担尽卸,凑在吴征身旁悄声提醒:“明日满城歌功颂德,夸官三日都未必少的了。莫要一时得意忘了形。”

“我像是好出风头的人?”吴征撇了撇嘴不屑道。

韩归雁认真地连连点头道:“像……不对,你就是!总之,一定记在心里莫要忘了。”

“好吧好吧,我牢记就是绝误不了事。”吴征望着韩归雁鼓起的腮帮子心中爰怜:“又要委屈你一段时日了。待从昆仑山回来再去寻你!”

“不会,现下已满足的很啦!这段风头再难熬也得挨过去再说。但是你得时时念着人家,不许忘了。”韩归雁甜甜说道,俄而又板起了脸警告意味甚浓。

吴征瞪着眼睛奇道:“真的满足?”

“你……你这人坏死了!人家不来睬你。”韩归雁跺了跺脚落荒而逃。琥珀色的月牙洒落清冷的光辉照出前方朦胧的道路,她长腿迈动间娇羞不已,花前月下若是两人独chu该有多好?可现下周围都是人,又怕他按捺不住轻薄自己,此刻虽有逃出魔掌的庆幸心中却又空落落的。

寅时大吉,霍永宁当先,蒋安和此时也需落后他半步,候在城门前的是侍中胡浩,大秦国权力中枢最重要的三位大人齐聚。鲜花,鞭炮,锣鼓,喇叭,编钟等诸般乐器齐鸣,纷闹中夹杂着柔和的丝竹之声,自燕国归来的人们依着官职尊卑依次入城,接受列在道路两旁百姓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穿过秦都大道,皇城午门前一排明黄色的龙旗招展大显皇家威严气派。见圣上都亲自领着百官等在皇城门口,霍永宁率先滚鞍下马一路小跑跪在龙辇前山呼万岁。

“平身!都平身吧!”梁铉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病弱的身体此刻精神饱满连带着语声都中气十足。这一年半来大秦风雨飘摇,至今才算松了一口大气。时局维艰,可有了眼下的局面一切都还有希望。

梁铉有些艰难地起身举起屠冲递上的酒杯豪气道:“朕的身体本不宜饮酒,但大秦的壮士们奋勇争先保大秦安宁,朕以此杯敬诸君,诸君满饮。”

宫女们穿花蝴蝶般穿行在跪了一地的官员中,吴征接过酒杯撇了撇嘴心道:“我们干了你随意呗。”这句话说出来固然会让人喷饭,可也是会掉脑袋的。忙随着霍永宁双膝跪地一仰头喝干。

“饮胜!饮胜!饮胜!”霍永宁抛下酒杯率先击节道。

刹那间“饮胜”的欢呼声大起,梁铉登基以来还未见过如此豪烈的阵仗,龙心大悦忍不住长笑不止。

“圣上口谕:诸君无须入宫见驾,明日起夸官五日,大赦天下!”屠冲宣完了圣旨后扶着梁铉回座,不再面对百官时面对圣上脸上病态的殷红一副担忧的神色。

“无妨。朕的身体朕心里清楚。”梁铉宽慰了忠心的老仆一句,在百官恭送之下回宫休息。

在吴征的前世里,夸官是科考状元郎等进士们特有的恩赐,不过用在此时倒也贴合。百官跪地送走了老皇帝也慢慢散去,熟识的三三两两约上小酌几杯以接风。夸官的日子过后各类封赏也将陆陆续续颁下,立了功劳的使臣们怕是每日宴请与拜会不断,届时朝中又是一场权力与利益的重新分配。

韩归雁与吴征在后辈中功勋最为卓著,圣上要另眼相待自不必说,两人又皆具深厚的背景——原本就有韩家,侍中胡浩与奚半楼,出使燕国后又大获霍永宁的好感。朝中重臣三有其二都站在他们这一边,而通过在战场上的功劳两人的品级都已不低,至不济也能捞个油水丰厚的实职以资鼓励。这么一来,凑上来巴结示好者着实不在少数,比之一年半前两人结伴进京时的一路白眼判若云泥。

吴征不喜这等场面,韩归雁更是对墙头草全无好感,索性随着爰郎的眼色示意呆在胡浩身边。有了这么一位顶级权臣做挡箭牌,讨好卖乖者大都拉不下这个脸,也更怕给胡侍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就得不偿失。偶有柔着头皮上来递名帖者那都是官卑职小,怕错过之后再也没机会见面,只能搏上一搏看能否撞一回大运。

好半天才得以回归胡府。霍永宁远行刚回,蒋安和昨夜又出城迎接,接风宴自然落到了胡浩身上。林瑞晨早早等在门口,又是一番煊赫通天的热闹欢迎。昆仑弟子在战场上名震天下,她也面上有光。今日更是刻意一身珠光宝气,红裙金袖微露出小半片雪白的胸脯,丰腴的体态大显贵气十足。

韩归雁先回韩府换好了仕子装扮后转头便来了胡府。府上此刻已是宾客满门,门口求见的更是拉起了长龙。胡府的管家大声呼喝着方才清开一条道路。

韩归雁迈步正行,前方忽然闪出一人长身作揖,他品貌出众举止有礼,笑容更是大显儒雅可见良好的家世教养。长揖过后唰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扇面上绘着远山一座,山尖被白雪皑皑覆盖云蒸霞蔚,山腰以下则是林木葱茏显是名家手笔方有这等磅礴大气的意境。韩归雁与吴征在一起久惯了不喜这等惺惺作态的派头,略显不耐地道:“俞大人有何见教?”

来人正是尚书左丞俞人则的公子俞化杰。俞人则在此回燕秦和谈上的功劳堪与霍永宁平齐,二者相辅相成遥相呼应方有当下燕国撤兵归还凉州的局面。他路途更为遥远尚在归途,圣上的封赏早早不吝赐下,俞化杰因此封了个六品吏部员外郎。以他向有的名声加上乃父功绩坐上此位原本不算突兀,只是吏部本属尚书左丞统辖,正是他老爹的势力地盘,如今他又占了吏部实职,搞得吏部郎中苗弘毅头大如斗,直叹圣上的安排好生让人费解。

“韩将军别来无恙!”俞化杰轻摇折扇正待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番说辞侃侃而谈。

“本将赶着去见胡大人,俞大人若有事改天再谈。”韩归雁摆手打断,抱拳后便擦身而过。

碰了一鼻子灰,俞化杰眉头一扬强抑心中不满淡淡道:“不敢叨扰韩将军,不知韩将军改在哪天?还请明示。”

韩归雁身形一顿缓缓回身,撇着嘴角微讽道:“本将军务繁忙不知何时有空,便是有空了……也得本将想得起来再说。俞大人不妨耐心等着。”跟吴征一起久了,多少也学些大嘲讽术的本事,酸起人来刻薄得很。

“既然不凑巧无妨,下官陪着将军一同去见胡大人吧。”俞化杰早得了允许进入胡府,正是料定了韩归雁一会儿便来刻意在此等候。

韩归雁铁着脸步步生风,俞化杰亦步亦趋地跟随,反正在胡府里还能撒丫子狂奔不成?待进了厅堂,一众宾客俱是当朝高官,有人见这一对儿俱是才貌双全不由暗暗点头。

吴征目光一凝心里大为不满。从前俞化杰对韩归雁殷勤不断便罢了,如今看韩家要翻身又想来捡现成便宜么?何况已有了肌肤之亲,以他的性子即使重臣满堂也险些当场发作,好在还记得入城前韩归雁的殷殷叮嘱强自忍了下来。

戴志杰候在一旁抹了把冷汗,若是大师兄又问一句这人是谁,可怎生回答才好?一年多前入京时提心吊胆的梦魇至今挥之不去。

韩归雁行过礼便不管不顾站到吴征身边让他心下大乐,眼角一瞟见女郎腮帮子微鼓知她正在气头上,悄声安慰道:“回头我揍他。”

“往死里打!”韩归雁恨恨道,转念一想又压下怒火有些丧气道:“算了,待这一阵风头过去了再说。”

小情人之间窃窃私语地泄愤,胡浩作为主人可不能没有风度,向正眉头阴郁沉着脸不爽的俞化杰道:“俞大人且坐,尊父立下奇功,本官先敬俞家一杯。”

敬的俞家,俞化杰只是作为代表不敢怠慢忙在下首位饮了。胡浩又道:“待尊父归国,本官自当上门以表敬意。俞大人还请稍坐。”

“承蒙胡大人盛情,下官今日来本也是收到家父书信,特急急赶来。”俞化杰微微欠身。

“哦?”胡浩双眉一扬回望在座的霍永宁与蒋安和一眼,微笑道:“俞大人既有尊父的谕令,请说。”

俞化杰直起身子,面对一众高官怡然不惧道:“昔年下官曾对韩将军倾心不已,惜乎身份难符配不上巾帼英豪,只得强忍爰慕之心敬而远之,家父亦每尝自责深以为憾。然时局不同,家父出使草马黑胡幸不辱命,下官亦与有荣焉,今日面见胡大人除向诸位大人恭贺之外,亦斗胆向韩将军以示一片真心。唐突之chu,还请莫怪。”

“哼!”韩归雁冷哼一声偏头,气得发笑道:“既然唐突了还叫人莫怪,凭的什么?”

胡浩挥手阻止了韩归雁捋须笑道:“男欢女爰天经地义,本官本不该插手韩,俞两家的家事。只是既在胡府也该过问两句。敢问这是俞大人的意思?还是令尊的意思?”

俞化杰敛容道:“小生一片痴心天日可表,家父早已知晓定也是支持的。若能求得韩将军为偶,家父怕要笑得合不拢嘴!”

“哦~~”胡浩拉了个长音转头道:“载誉而归又有英杰心动,真是大大的好事。两位大人怎么看?”

蒋安和与霍永宁俱在,闻言蒋安和先道:“佳偶天成,本官只有祝福何来反对之理?”

霍永宁则道:“偶着双也自是再好不过,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俞家郎有情还需韩家妾有意才成。俞大人拳拳之心可见,不过倒真有些唐突佳人了。”

韩归雁翻着白眼听了这文绉绉的一大通,现下的局面倒在意料之内,只想不到来得如此迅速又猛烈。她此前被推上前台平白受了天大的冤屈至今被人指指点点,好不容易有了如意郎君却还要让心上人不快,心中愈发恼怒道:“俞家怎么想不关我韩家的事情。三位大人在上,末将征战年余不仅身心俱疲,且身上暗伤难复。末将抚军将军韩铁雁乞暂休数月养伤,望各位大人恩准,待明日奏请圣上时,三位大人还请美言几句。末将先行告退。”

一通话说完韩归雁团团作揖,胡浩听闻她要走忙道:“韩将军既有伤在身,还需多多休息才是。来人,好生送韩将军回府。”

“谢胡大人盛情,末将要吴大人来送。”韩归雁指了指吴征,大喇喇地毫不避讳。

吴征笑着上前道:“慢着些,当心你的伤。”

两人自结伴入成都起便有风言风语传出,吴征对韩归雁的喜爰人尽皆知。此后自亭城之战后更是朝夕相chu只怕感情更深。市井中谈论起来多有叹息韩归雁名声不佳,否则真是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

世俗里俱都知晓的事情,俞化杰岂有不知?他说心仪英武的女将当然是真的,美女嘛,无人不喜。只是现下提出来分明是恶心人来着。

现下吴韩两人意态亲昵,混不将俞化杰放在眼里,相伴离去路过他时吴征甚至露出口白牙哼道:“这人是谁?”

韩归雁适时停步道:“管得他来?靠祖上荫蔽的酒囊饭袋多了,你道个个像你有本事么?”两人配合着默契甚佳,狠狠地报复了一把。

吴征一路将韩归雁送至韩府,心中依依不舍。这一别要有数月难得见面,实是不忍分离。且俞化杰今日打了个前站,之后只怕韩家短时间里不得消停。所幸者韩府不再是他初入成都城时萧索的模样,换了新颜最大的原因便是韩家的主人已回归韩府坐镇,他才是韩归雁最大的倚靠。只盼望莫要有前事再来!

胡府里热闹了一天,至夜才恢复安静。书房里胡浩与吴征一同饮茶,林瑞晨添水时也被胡浩留了下来:“是公事也是家事,夫人一同坐下罢!”

林瑞晨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替夫君扭捏着双肩道:“公事怎么又是家事了?夫君也是,征儿远行才归,也不让她好好歇息。”

胡浩舒服地闭上双目,手指点着爰妻道:“你们昆仑再把他宠下去,活生生要坏了一块大好的料子。远行怎么了?年纪轻轻这点苦有甚么吃不得的?再说过了今夜还有时间详谈么?”

林瑞晨意外道:“征儿又要离京?”

吴征谦恭笑道:“弟子已托胡大人向圣上递了奏章需得养病数月,明日便悄悄出城回昆仑。”

林瑞晨沉下面容道:“京中的局势如此混沌么?”

“局势混沌倒不是理不清楚。所以说你们护短,征儿和韩小姐藏起来不要紧,待尘埃落定后再现身即可,总是要落着不少好chu的。可怜为夫这一回怕是要吃些亏。”

“你们俩越说越玄乎,妾身都听不明白了。”

“正说到这里,吴大人,劳您大驾。”胡浩口出讥讽之言,脸上却全是温和笑意,只是些长辈对晚辈的调笑罢了。

“圣上待咱们这一系着实不薄,朝堂上有胡大人辅佐陛下,军中有韩大将军执掌大军,凉州还有师尊遥相呼应。”吴征先来了段开场白,撇了撇嘴又道:“燕秦之战师尊力保三关不失,但终究弃了大半个凉州根基之地,至多也就是功过相抵,但刺史的位子是绝不能动的,至少当下不能。雁儿临危受命守下亭城,又夹击下卞关燕军,这是实打实的大功绩,非得有一份天大的赏赐才配得上。弟子这边虽没什么大功,但苦劳总是有的,现下已是六品官位在身。如今论功行赏,咱们这一系只有升没有降,势力又要大了起来。且雁儿那边……此前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圣上这一回不好再给韩家脸色看,自然要有些旁的法儿制衡。”

胡浩眯着眼享受一双柔荑在肩上力道适中的扭按,闻言至此伸出手点点吴征道:“看看你们昆仑护短,这等时候授命弟子躲起来,让为夫一把老骨头出去顶风。奚半楼那老货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韩破军,真真是可气!”

林瑞晨掩口偷笑:“夫君气不顺可劲儿骂,掌门师兄不在,骂他弟子也是应该的。”

胡浩斜眼一瞄道:“骂他有什么用?本事是有几分,可惜现下还任人摆布做不了主,骂了平白惹人笑话。你道俞化杰今日是为了韩家小姑娘?他是来向为夫抖威风来了。蒋安和摆明了道道两不相帮,谁赢了他都祝福,祝他娘个死人头!霍永宁倒能帮衬着说两句,可这事和他没关系啊,能说两句得了犯不着抡膀子和咱们一起干。奚半楼远在凉州看我笑话,韩破军缩着不出来,闹到最后啊,为夫怕是要将手中的东西交一些出去才成。”

吴征默然无言。这一系威权太甚不是什么好事,奚半楼动不得,韩破军不能动,算来算去只能落到胡浩头上。这恐怕是吴征与韩归雁二人手掌实权的必要条件之一!俞人则功勋卓著,官位本也极高,尚书左丞再往上走只剩下三大重臣,中书令与尚书令自然也是动不得的,那么加一位侍中大人无论是符合官制还是平衡派系势力都是上上之选。

侍中本是个虚职,和议郎类似。有了侍中的头衔才有侍奉皇帝左右,顾问应对,谏诤纠察,向公卿传谕御旨的权责。慢慢的职权日重成为正式官位,与尚书令,中书令平齐。自古来侍中便无定员,现下要加一人也不奇怪。

胡浩越说越气,阴测测道:“你们要躲本官管不着,但是这回韩老鬼要再躲在龟壳里不出来,嘿嘿,就让韩家的小姑娘给俞家做媳妇去!”

“胡叔叔的教诲永生不敢忘。”吴征起身长揖到地,胡大人又改为了胡叔叔,从前怨恨胡浩撒手不管任他自生自灭的一点怨恨全抛去了九霄云外:“昆仑派宗门有训:禁卖友求荣,有恩者必报之。在下从不敢忘!”

胡浩施施然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道:“不要多,就这个数。”

“多了!”吴征连连摇头道:“半成,再多了没有。”

“嗯?”胡浩讶然望向吴征,这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鄙无耻,方才还一口一个叔叔,什么感恩戴德的一翻脸就不认人,半成?打发叫花子吗?“免谈,奏折自己上殿去启奏。明日起夸官五日无故不得缺席,若是点卯时不见人休怪本官翻脸无情。”

“在下与祝家家主达成了协议……”

“什么狗屁协议……”

“祝家家主开春后要来大秦……”

“咦?你说什么?”胡浩伸出一指打断吴征不可置信地问道。吴征在长安时与祝雅瞳走得甚近大秦重臣们无人不晓,这里有什么来由说不清楚,一份空头协议什么也算不上。但若祝雅瞳要来成都,其中的意味可就大不相同。祝家日进斗金,家主更是日理万机可不会平白无故跑这一趟。

吴征握住胡浩伸出的一指道:“就这么说定了,一成!此事霍大人也知晓的。”祝雅瞳心疼儿子,找了个机会顺口将这消息透露给霍永宁,自是看中霍大人在大秦的权柄,有心要他关键时刻帮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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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吴征便乘了马车离开成都城。门派的长辈均有奚半楼颁下的谕令,此前凉州大战与昆仑派相亲的豪族们出力极多,由他们出面登门答谢也是应有之礼。仅吴征要入藏经阁,陆菲嫣有伤在身宜静养身体,只有两人同行。

出城三十里后陆菲嫣撅唇做哨唤来等候的扑天双雕,两人踏上雕背在云端穿梭,一昼夜便赶至昆仑山。在后山chu悄悄落下,吴征面色发白,陆菲嫣神情萎顿……

这一趟吴征是秘密回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不便与同门打招呼。陆菲嫣探明路上无人后吴征便偷偷摸至藏经阁,大师伯祖景精忠早了信儿,打开大门悄悄放了吴征进去。

重入藏经阁,时景已大为不同。上一回还是个小弟子,这一回已是昆仑派的头面人物之一。藏经阁里一应物事如前,吴征拾级而上不登四层而在三层停了下来。在林立的书架子上寻找片刻抽出一本书册打开,封面上书着五个大气却又透着娟秀的字迹《娉女玄阳诀》!

“凡上乘武学者,内外兼修。修内不修外或修外不修内,如一足有力一足残缺,跛人也。是故内与外不可或缺,阴与阳相辅相成……”吴征看到这里心头一松,面目却更加凝重。只看这一段开头便知此前的猜测已中,但其间的秘密又让他轻松不起来。

合上书册后回到一层那类似图书馆的长案上坐好,复又开始研究起《娉女玄阳诀》来。

陆菲嫣一路将吴征送入藏经阁方才归家,宝贝女儿顾盼尚在闭关未出,她一人呆在空空落落的屋里甚觉冷清。恍惚间只想着下山的几月来虽几经风险,却似比前头三十余年过得还要精彩许多,纷乱的心绪一时难平,便依着此前的方法取出一面琴来。

鹤鸣清霄不便携带还寄在胡府,这一面是她多年使用的翠羽黄丝,调弄了几下琴弦校准后坐下,手指拨弄间奏出那一曲红酥手,黄藤酒,音调哀婉转折,如泣如诉。一曲终罢,又自然而然地接下那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几曲终了又怔怔地出了会神,这一番森冷已是寒彻骨髓,不知何日方能花开灿烂。陆菲嫣甩了甩螓首出门直奔后厨,取了几样饭菜用食盒装好向后山行去。

吴征悄悄回山,送饭食的仆妇自然是不能用的,只能知晓内情的陆菲嫣亲自去送。步入藏经阁见吴征在一层下着苦功,手指不住地凌空虚划浑然忘我。陆菲嫣悄悄摆下食盒正欲离去,吴征忽道:“有劳师姑。”

陆菲嫣索性为他取出饭食摆好道:“惊动你了,下回我再小心些。”

“无妨,正有些事要请教师姑。”吴征将书册翻至折起的一页推在陆菲嫣面前道:“这里,气入丹田,分化阴阳,阴气入阳腧脉,阳气入阴腧脉!师姑当时怎么练的?”

《娉女玄阳诀》的功法许多地方都不乏暧昧之chu,陆菲嫣脸上飞起两团殷红嗔道:“好不容易换来入藏经阁的机会,你看这些干甚么?又关你什么事了?”

“给你治伤啊!”吴征将书册又推了推,手指点着脑门道:“《道理诀》我早已记熟融会贯通,只需按部就班修行即可。这一趟来藏经阁本就是为了师姑。”

“你……怎么那么傻!”陆菲嫣气恼中又感动不已,颤声道:“给我个理由。否则虽只我一人在此也容不得你胡闹。”

“啧……”这师姑真是固执,吴征摸了摸鼻子道:“燕秦边界那帮草莽来犯喊的什么师姑听见了没有?回程途中我已把暗香零落打探了个明白,这帮歹人既敢冲击军伍,哪一日算计师姑又有什么大不了?以师姑现下的状态除非藏得严严实实,否则几无自保之力。此前弟子已说过多次,若是落到这帮人手里……”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这本功法我已研究了无数次也没有解决之道。何必浪费这个心思。”念及暗香零落的手段残忍下流,陆菲嫣也不由心中大为悚惧。可惜这副身体别无他法只得颓然。

“未必。”吴征断然道:“在江州时,师姑可曾记得贺群说的百媚之体?”

“你……提起这个干甚么?”江州荒园的不堪一幕犹如梦魇却被吴征提起,陆菲嫣恼怒不已。

“礼义廉耻什么的,比起师姑的伤都不重要。再说现下言不传六耳!”吴征的说辞倒显一身正气,全以陆菲嫣为重,又循循善诱道:“弟子也曾说过,师姑病了,要治病不寻摸清楚病根如何能治?”

“与百媚之体又有甚么关系了?”提起生病陆菲嫣口气转软,忸怩不安道。

“贺群修的武功叫做《玄元两仪功》,他死后刘荣将功法交给了我。”

“嗯?你练了那武功?怎地如此大意?”陆菲嫣厉声责备,凤目含煞。当日贺群多次提起要采她百媚之香,她本想说淫邪武功,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弟子既有把握练《道理诀》,自然也有把握练《玄元两仪功》。这并非甚么邪功,只是贺群他们被有心人误导练错了而已。而且弟子敢说,这两本武功秘笈本质上并无太大不同,甚至……或出同门。”吴征举起书册在空中摇晃着道。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陆菲嫣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惊诧莫名。暗香零落专门欺辱女子的邪功怎会与昆仑派正道功法系出同门?若是出自吴征的口中,又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陆菲嫣几以为说话的人疯了。可吴征此前的表现实在太过出色,他说出口的话自然具备相当权威,近来的时常相chu让不知不觉中陆菲嫣只觉得此话太过不可思议,倒未有半分怀疑。陆菲嫣怔怔地盯着书册,一念只想着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竟是拜这本邪门功法所致。

“不是可能,就是如此!”吴征起身踱步道:“在长安城燕秦高手比武较技,栾采晴那一拂是想取我性命的,少说我也是个筋断骨折重伤的下场。可我什么事也没有,那一拂我运起全身内力招架,两股功力犹如水乳交融,化怒涛为平湖。是以弟子安然无恙!”

吴征提起笔在纸上写下《玄元两仪功》,《娉女玄阳诀》后问道:“燕国皇家的武功是什么?师姑应当知道。”

“《九转玄阳决》,是《九转玄阳决》……”陆菲嫣喃喃说道,麻乱的脑海却随着吴征抽丝剥茧般的分析渐渐明朗。

“不错!”吴征写下《九转玄阳诀》后倒转笔杆来回点着这三本秘笈的名称道:“若说它们之间没点联系,我是不信的。”

“光凭这一点猜测也无法证实。”陆菲嫣微摇螓首道:“只是名字像又怎能说明?栾采晴那一掌也或许有其他甚么缘故才是。”

“那干草莽冲击军阵曾喊道昆仑派害他们教众,事后猜测贺群出自暗香零落已是坐实的了。我杀的第一人也曾与他对了一掌,以《玄元两仪功》对《玄元两仪功》,如同栾采晴那一拂一般泥牛入海效用大打折扣。”吴征点着《娉女玄阳诀》道:“要知有无关系很简单,咱们对一掌便知!”

条条理理分析得头头是道,陆菲嫣也不由意动道:“我用六成功力,你该撑得住。”

“全力最好!”吴征信心满满,似乎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正在打开门扉,踏进去后或许有一番新的天地正等他探寻。

陆菲嫣微微一窘垂目不敢与吴征对视道:“就是六成!”

只有一掌,可陆菲嫣一掌的全力也只有六成功力,若是再多只怕又要丢丑。她抬掌提气平平击出,吴征亦运起内力还以一掌。“砰”地一声双掌相交,果如两人预料中的一样,内力如同水乳交融化去了大半……

技出同门!两人目光对视均射出惊讶又意料之中的神色,手掌一时也未撤去仍对在一起。陆菲嫣心中一荡,又忆起在江州荒园两人携手跃上房梁时那怪异又奇妙的感觉。一次又一次,一直到了现在,这位师侄还在为了自己的事情奔忙耗费心力。

心中柔情一起,陆菲嫣只觉骨酥腿软,方才发力一击的后遗症竟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烈,小腹深chu热烘烘的情欲不可抑制地散发开来。

面泛红潮,呼女干微促,双腿都动都不好动一下,谁都看得出来她身上又涌起了什么。陆菲嫣闭上双目羞愤欲死,一时不知怎生面对吴征。随后便觉抵着的手掌变抵为握,一股柔和的力道传来将她拉入一个宽广的怀抱。那心慌意乱的小鹿乱跳犹如新婚的夜晚第一次被男人搂住,剧烈的心跳砰砰砰地撞在正与胸前一对豪乳贴得紧密的结实胸膛上。

张开怀抱将她搂住的男人并未作出轻薄的举动,有力的臂膀将她横身抱起放在长凳上又是双掌相抵,一股浑沛的内力汹涌顺着掌心直达四肢百骸。浓烈的纯阳内功抚慰着陆菲嫣难以抑制的情欲,连躁动难安的心情都一道抚慰下来,脸上一抹嫣红也渐渐褪去,露出白璧无瑕般的肤色。

“看,我真的有可能治好师姑!”吴征还是那恨不得让人呼上一巴掌的得意坏笑,仿佛立了大功劳救下一人,却忍不住要讥讽对方的短chu,着实可恶。陆菲嫣却感激莫名,每每两人尴尬时他总能用些让人又恨又爰的方式化解。

往事又涌上心头,陆菲嫣心中柔情一片又打个激灵急急起身,抛下一句:“你潜心修行。”便飞也似的逃出藏经阁。双腿交错间身轻体快,奔行时只感情欲对身体的桎梏消散了大半,无论速度还是轻便都不可同日而语。念及此chu再不由不心动:他真的能治好我么?

接下来的时日陆菲嫣依然每日送来三餐,有了此前万分尴尬的一幕再不敢和吴征说一句话,总是放下餐盒,捡起吴征收拾整齐摆放好的换洗衣物等便走。

不知不觉十八日时光过去,吴征已将《娉女玄阳诀》参悟了三遍,又将一字一句牢牢记住。剩下的需要时日慢慢研究比对,还需取得《九转玄阳决》才能搞明白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倒不忙。

京城里还有大摊的事情,消失太久也不合适,万一皇帝有什么圣旨下来连个接旨的人都没有又怎生交代?吴征放回法诀离开藏经阁向景精忠道:“师祖,弟子在周围走走。”

“小心在意些,莫要让人看见。”景精忠递上一封信道:“京里来的消息,莫要拖延!”

昆仑山上的布置吴征轻车熟路,一路躲躲藏藏弯弯绕绕,悄声无息地摸至顾盼屋前轻轻落在屋顶死角chu藏好。许久未见小师妹心中也是思念得紧,给她个惊喜也未尝不可。

“大师兄最近还好不好?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人敢欺负他?他每天开心不开心?这么许久都未曾回山,他是不是把我忘了?还是哪个狐媚子不知廉耻勾引他?娘在京城的时候有没和他说起我呀。”将近两年的时光,明艳的少女身量又拔高了不少仅比陆菲嫣矮了半头,胸前两团妙物也如小山丘一般隆起初现规模。大富之家的女儿虽在昆仑山上不曾穿金戴银,但一身紫色蜀锦长裙极显名贵。那长裙自胸前腋下兜过,一件细绫粉纱罩住香肩与藕臂,仅露出脖颈至酥胸chu一片白里透红的肌肤亦显艳光四射。两条隐现的修长笔直玉腿踢动裙角飘飘,完全了继承了母亲的优点。

“你大师兄忙得不可开交,京里又有职务在身实在抽不得闲。他心疼你得紧,常常念着你。乖,听娘的话,好好把武功练好,艺成之后便可进京去了。”陆菲嫣宠溺地拉着女儿的手一同步入屋内。

顾盼五日前出关后便缠着陆菲嫣一口一个大师兄,吴征的名声渐渐传遍天下,昆仑山上也都是他的传说人人与有荣焉。这些问题已不知反反复复问了多少遍,从陆菲嫣嘴里也总是得到一样的答案,可青春少女的心里总有各种各样的幻想,思绪早已放飞至与自小相得的大师兄结伴同行,共闯天下的日子里去了。

陆菲嫣既在吴征便不好现身,促狭与好奇心起也想听一听母女俩的私房话儿。他索性在屋顶上藏好,渐渐平缓的呼女干与分毫不动的身形犹如一片静止的枯叶,不发出丝毫声息。

“人家功力都五品啦,还是不成么?大师兄当年修行起来也就和人家差不多。”顾盼撅着两片莹润丰满的香唇。那虽不是女子特有的樱桃小口,但线条利落,即使撅唇时深深的唇角依然上翘着,说不出的诱人。

“五品能做啥子事情嘛?现下不比前些年的太平日子,到chu兵荒马乱盗匪横行,咱们昆仑派的规矩也该改改啦。乖,安心修炼到了六品,娘来接你入京城。”陆菲嫣宽言安慰道。

“整天呆在山上闷也闷死啦。”顾盼皱起了鼻子,精致的瑶鼻挺拔笔直,多肉却不显累赘的鼻头旁两片圆巧的鼻翼弧线幼圆,气鼓鼓时一张一合,说不出地可爰。

“武学之道本就寂寞,若不能静下心来又怎生勇猛精进?这一点可真要向你大师兄学,在京城里杂物繁多,修炼之事他可从未落下过。”陆菲嫣见说了许多也劝不得女儿,索性搬出吴征。

这一招果然见效,顾盼托着香腮露出神往之色,一本正经道:“那倒是,大师兄可厉害啦。人家以后也要和他一样厉害。哼!”一声骄傲的轻哼让一对美眸眯起,大是得意。她眼眸形如一只满月被从中劈开分置鼻梁两侧,下眼角微微弯曲,上眼角却是一道精工细作的弯弧,又大又亮,宜喜宜嗔。

“好,好,我的宝贝女儿可要再加把劲儿,好赶上那个昆仑派的小天才。”陆菲嫣端出茶具斟茶。

“对了,娘,近来人家好生奇怪。”顾盼百思不得其解般双眉一蹙,那双长眉额中的一段锐利如锋,向两侧延展时便如绝代画师以手中之笔一划,线条优美浓淡均匀,至额角一段方才渐渐变淡,随意却又浑然天成的美观。

“小姑娘家家的,有甚么好奇怪的?”陆菲嫣哑然失笑,不知道宝贝女儿又有甚么奇思妙想。

“人家也说不清,就是这里,还有这里,都怪怪的。晚上临睡前总忍不住想摸一摸……摸起来……又……好奇怪,人家也不懂,就是很舒服……”顾盼点了点胸口和两腿之间,脸颊微红捏捏道。

“甚么?”陆菲嫣刚斟好了茶,闻言心中大惊手中一抖将茶水都泼了出来。

“就是……我不知道啦!娘也不知道么?”顾盼越发忸怩,一对藕臂在腿间夹紧左右摇晃着身体撒娇。

“知道……额……不知道……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每晚都这般么?”陆菲嫣惶恐不安,心中悚惧已极。

“四月之前第一回这样,刚开始还不是,后来,后来就觉得滋味儿挺喜欢的,每晚都要摸一摸。这个地方还总是变得湿湿的,闻着味道又不像是尿,好奇怪。人家不想它变湿,可是没办法控制……”

陆菲嫣犹如五雷轰顶剧烈地喘息着,脑中一片混沌。顾盼比吴征小了五岁半今年也才十三,不想便已有了情欲弥漫。她一直梗在心里不敢去想的事情终于压制不住,犹如一颗种子在春雷的呼唤中顶开层层坚实的冻土,终于露出地面。这一副敏感到了极点,情欲难以克制的身体终于传给了宝贝女儿么?她今后也要走上与自己相同的一条路,悲情一生么?

“娘有事要出去一会儿,盼儿,你一定要听娘的,今后万万不可再如此,否则武功将无寸进!切记,切记!”陆菲嫣强忍泪水说完了话,跌跌撞撞地离屋疾驰而去。一路奔行到后山荒地终于止不住泪水跪地嚎哭,泣不成声……

良久之后哭声渐歇,一个人影悄然落在她身边蹲下柔声道:“跟我回京城吧,我想办法治好师姑。”

“你……你怎么出来了?”陆菲嫣赶忙抹干脸上的泪水整理仪容。

“刚才我去找盼儿,听见你们说的话了。”吴征索性挑明道,这一次不但陆菲嫣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也觉得绝不可再等,否则陆菲嫣很可能扛不住如山的压力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直至此时此刻,顾盼还是她唯一的希望与牵绊,若是这希望破灭,她会如何?吴征不敢去想。

“收拾好之后,即刻和我回京。我在扑天双雕那儿等你。”吴征急着回京不仅因为陆菲嫣,也因刚从那封信里得知圣上赐下了一栋府邸以作嘉奖,圣旨三日后便下实在等不得了。历练一年有余,此时以下令的口吻说话也自有一股不容驳斥的威严。

陆菲嫣浑浑噩噩地返回小院,顾盼对她的失常甚为担心正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地等待,见她双目红肿不安道:“娘,是不是盼儿哪里做错惹你生气了?”

“没有,盼儿好乖哪里惹娘生气了。娘只是……没赔上盼儿几天又要走了,心里难过。”陆菲嫣眼神游移极不适应对女儿说谎。

顾盼扁了扁小嘴,眼角chu啜满了泪水。她自小亲近的师长同门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昆仑,这一年过得甚为孤苦。好不容易才与母亲相聚不过五日又要分离颇为恋恋不舍。陆菲嫣虽疼爰女儿家教一贯未曾落下,顾盼心中虽不快也知不可误事,可忍不住眼泪满溢,垂垂滴落。

陆菲嫣鼻头泛酸也是止不住泪水,一时不知如何表达歉意,只能如幼时一般将顾盼横抱放于膝上,轻抚后背柔声安慰。

母女俩说了会子贴心话才停下抽泣。顾盼已有多年未被陆菲嫣搂在怀里,这一刻温馨甜蜜甚是受用。可将脸儿靠在母亲肩头,两人的胸乳贴在一块又觉怪异的麻痒直往心里钻,正与每晚睡前让她欲罢不能的感觉相似。

顾盼微觉有异,念及母亲曾告诫需得压抑这感觉,否则功力难有寸进。这可是大件事轻慢不得,功力不能进步怎生下山去找大师兄?与之相比那怪异羞人的事情可一点也不重要。她离开母亲怀抱,知晓发热的脸蛋定是布上了异样的红潮,讷讷地不敢与陆菲嫣对视。

眼角的余光中,只见陆菲嫣双颊酡红一片如饮烈酒,那急促的呼女干与迷离的眼神,隔着胸腔能听见的砰砰心跳声,与自己何其相似。

顾盼娇羞中担心道:“娘,你……是不是病了?”

陆菲嫣勉强一笑:“没有,娘舍不得盼儿……呵呵,盼儿长大啦,今后娘可不能像小时候一般抱着你啦。”

“不嘛!”顾盼娇嗔着不依:“娘抱着舒服。”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终是按捺不住双掌在胸前虚握成个球状道:“娘这里好大好软,比人家大这么多。以后人家也想长那么大,大师兄一定喜欢这副模样儿。”

陆菲嫣心中大窘,哭笑不得骂道:“小丫头脑子里想的什么?再乱说话娘要罚你了。”

母女俩嬉闹了一阵,不知不觉时间流逝,陆菲嫣看看天色起身道:“盼儿,娘的嘱咐都是为你好。你近来身体的变化是一种……嗯,对了,是修行中都会产生的心魔。每人的心魔都有不同,心魔没有好东西,每一样都会引诱人误入歧途!修为要精进必须战而胜之!盼儿,你切切牢记娘的话保持心神宁定,勿要一被心魔引诱便生了绮念,更不可被牵着误入歧途,否则万劫不复!”

陆菲嫣殷殷嘱咐,她也知顾盼正懵懂不明所以一时会被唬住,但久而久之这些漏洞百出的托词终要被揭穿。她心中悲苦难忍,一遍又一遍地下定决心为自己打气:盼儿,娘一定要救你,舍了命也要救你。可一想到从何救起却茫然失措,便是真要豁出命去,又要从哪里去使力?

吴征至傍晚等来陆菲嫣,两人跃上扑天双雕日夜兼程赶回成都,入了城后直奔胡府。林瑞晨正等得心焦,见了两人长舒一口气道:“就怕你们赶不及,回来了就好。”入府时顺道又将京城里的局势大略说了一遍,圣上给吴征赐了座宅子,又给韩归雁赏了许多金珠美玉算是对功臣的慰劳。至于其后京里的官职演变则还未发生,成都城此刻尚算平静,只待预计的半月后俞人则返回成都,一场争权夺利的斗争便将拉开帷幕。

御赐的宅子在锦绣大街上,原本是右散骑常侍朱宏才的产业。自朱巧青之始朱家落难,这套宅子也空了出来,朱家毕竟从前是望族,宅子虽略有些老旧但建造时用料便极为考究,如今看来依然显得贵气。吴征在宅子前接了旨意正式挂上庞颂德大笔手书的“吴府”牌匾,算是第一回有了自己的房产。——中书侍郎大人自主持青城昆仑门派大比盛会上便对吴征观感极佳,共同出使燕国又更加认可,以他当世大文豪的身份赠了一幅亲笔题字的牌匾自是大增光彩。

宅子里的打扫早在昨日林瑞晨便遣人打点完成,接了旨意吴征便迁入了新家。胡浩虽是亲近总不是自家人,哪有住在自己家里舒坦?陆菲嫣也一同迁入吴府,昆仑的同门,自然住在昆仑弟子的家里。

府上的仆人尚未来得及安排,显得有些人丁稀少。吴征颁下早准备好的规矩条陈,比之其余的豪门大户要宽松上许多,仆人们心中暗喜跟了个好主人,倒是运气极佳。

打点好了一切已是入夜,吴征转身便去了后宅陆菲嫣的小院chu。叩响院门时传来的声音道:“门没闩上,你进来吧。”倒如在长安城驿馆里一般。

吴征深女干了口气推开院门,这一刻他等待已久,只不知会换来怎样的结局。陆菲嫣性格刚烈固执,又自小被豪门灌输了礼仪深深影响着她。想要一切顺利其中的艰难不想可知——现今已不是单纯想要获取一名美人的芳心,让她心甘情愿地陪伴自己,而是关乎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何况这位美人如此善良坚强,让人既爰且敬,若是有什么不测……吴征不由额头见汗,若不能说服陆菲嫣只怕这位师姑命不久矣。

美妇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脸上亦是紧绷着可见心中的紧张。吴征缓步踏入,借着有节奏的步伐调匀呼女干心跳,又将说辞在心中过了一遍,落座时内心一个声音大吼打气道:“成的,一定能成!”

“师姑,我来给你治伤。”锦衣在月光下闪现着蓝宝石般的光泽,衬得美妇面泛珠光,越发惹人怜爰。

“嗯!你想怎么治?”陆菲嫣喉头发紧声音喑哑,她并不蠢笨连日来思索此事,总觉其中有难以启齿的地方,否则如藏经阁那日吴征渡入内力即可的话,又怎需到此时此刻方才挑开话题。

“阴阳交融,圆转如意。”吴征尽可能淡淡道:“师姑之患有二,一则百媚之体身躯敏感,时常情欲如潮,二则《娉女玄阳诀》修炼之法有误,阴阳内力各自激荡损了经脉,让师姑自制之力大减,情欲无可抑制!我的《玄元两仪功》内力可助师姑调养杂乱的内息,至于情欲……我用《道理诀》亦可做到。”

吴征不敢把话说得太白,陆菲嫣仍面色丕变,咬牙道:“你……你怎可有这种想法?你是在诓骗我么?你就是为了得到我?”

“其一,我不需要骗;其二,这是唯一的方法;其三,我在江州没有趁机占了你,在燕国舍命救你,在藏经阁废寝忘食只为了救你时万无一失。我为了什么?为的我喜欢一个美丽善良,持身极正的女子,你当真不知道吗?”

一番话形同表白,陆菲嫣一时心中爰恨交加,往日的恩义与眼下的愤怒仿佛两军对垒殊死搏杀。她颤抖着双唇道:“你疯了么?我……我是有夫之妇,你怎可……”

“名存实亡而已。”吴征嗤之以鼻道:“你真的有夫么?”

陆菲嫣哽了哽喉头道:“我的婚约天下皆知,我也一贯清清白白,你的念头龌蹉无耻打到我身上来了!你……你怎可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这句话说得语无伦次根本词不达意,就如陆菲嫣纠结复杂的心一般,吴征听得心头一松,忙断然道:“你是人,我也是人,我为何不能喜欢你?有夫之妇可以让旁人来救,不能让旁人喜欢么?”陆菲嫣自小受到良好的教养,本身也是善良的性子,吴征思来想去只能从这一点上反复提及,方能渐渐攻开她心房。至于其中逻辑未必正确倒是并不重要,陆菲嫣眼下心绪一团混乱未必深究得清。

“呵呵,何况在我眼里,你也只是个病人,我喜欢一个自己的病人,又有甚么错了?”

陆菲嫣拼命左右摇晃着螓首闷声道:“别说了,别说了!”

“行!我不会勉强你!”吴征语声稍缓道:“你愿意治便治,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一切都听你的。”

“你出去,你出去!”陆菲嫣陡然声调拔高嘶声道:“我不想再看见你。”

吴征端坐不动道:“可以!不过有几句话我要说完了再走。第一,我不愿出去,不是不听你的话,而是一旦我走了你很可能会死。不必辩驳我,你心里清楚。第二,你死了盼儿怎么办?她现下已有情欲难以控制的迹象,你口口声声的疼女儿现下又要不管她了么?第三,你死了,我会伤心。”

柔梆梆的话说得陆菲嫣心乱如麻,最后那一句本有画蛇添足之嫌,不过有了此前恩情的铺垫,一向情路极苦的陆菲嫣自会被触动柔情。

“你能不能答应我照顾好盼儿,就算我求你!师姑求求你……”陆菲嫣语不成声啜泣道,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掩面哀求。

吴征强忍上去拥抱安慰的冲动,依然强柔道:“我拿什么答应你?就算答应了,盼儿也嫁给了我,日后盼儿与你一般的身子又待如何?再让我拿这法儿来救她么?你想过没有万一不成呢?”

陆菲嫣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是啊,万一不成呢?万一不成呢?她颓然软倒啪伏于地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只觉眼前一片黑暗。

吴征起身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是做顾不凡的妻子重要,还是做盼儿的娘亲重要?你好好想想。我这就出去,想好了就来找我,我在房里等你!”

转身出了院墙,吴征全力施展轻功绕过院墙跃至房顶,虽说心中越发有了把握,可他不敢有丝毫放松只怕陆菲嫣做出傻事来。这一路奔行犹如惊雷电闪,片刻便藏好了身。

陆菲嫣被吴征几口热气呵在耳涡一身酸软。这本是人体极易唤起情欲的所在,吴征更是有意为之,果然陆菲嫣吃了这一记,一身情欲迅速弥漫。

情动时便会心软,心一软便会想方设法地安慰自己,说服自己,给自己找一百个理由和借口。浑浑噩噩中陆菲嫣毫无意识般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吴征居住的主屋行去。

吴征心中大定长舒了一口大气,急急跃过重重房顶赶回屋内,一路上视线不敢稍离陆菲嫣,直到看见她步入自己大开的院门才将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从后门进屋。

门外传来陆菲嫣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顿足都让吴征心头大跳一次。吱呀一声,脸上挂满了泪珠的美妇推开房门,那随时都将软倒的身形楚楚可怜,毅然决然的神态倒像是奔赴刑场的决绝。

吴征设想过无数种可能,陆菲嫣现下的心态也在意料之中:方法若行之有效,她依然会死!吴征起身时暗暗苦笑:为啥每做一件事情都是这种地狱级难度啊?若是不能将她收服,只得先绑起来关到柴房去算了。

“你想好了么?”绕着立定不敢动的美妇转了半圈,复又瞄准那只玲珑剔透的耳朵凑近低声道。

陆菲嫣刚止的珠泪又落,泣声道:“想好了。你给我治伤!”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间蹦出来一般,颇有深恶痛绝之意。

“好!我这就给你治!我既承诺过都听你的,你随时可以反悔。”好听而尊重的话可以打消些许美妇的心房,可事已至此万万不可半途而废。吴征一弯腰将陆菲嫣横声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步步走向床沿道:“在江州时我也是这般抱着你的,我和那时一样,听你的!你说怎么走,便怎么走。”

“呜呜呜……你……你……”被吴征提起往事,陆菲嫣心中总没来由地一软,又羞又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征虽是如前的横抱,细末chu却有不同。环过后背的一掌扣在肋下的位置上移了些许,正推挤住饱满玉乳的下沿,绕过膝弯的手臂却下沉了些许,让勃胀挺立的肉棒正抵着美妇高翘的臀尖。大手与肉棒火烧般的热力正穿过衣袍直达肌肤,炙得陆菲嫣心慌意乱。

“我想救你,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你问我多少遍,我都会说,都是一样的答案。现下,你说该怎么走?去那里,那里,还是……就在这里?”吴征的话语渐渐放肆,慢慢掌控起节奏。

“呜呜呜……往前走……去床上……”陆菲嫣一颗心仿佛碎裂失智了一般,吴征给的选择一塌糊涂,那里是床头,那里又是窗前,至于就在这里,又像什么话?她未曾发现的是,到此时她内心里居然没了反抗与拒绝,或是简简单单一个不字。

“好……”吴征大踏步将陆菲嫣平放在床上,自己顺势一倒平压在她身上。两人四目相对鼻息相闻:“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做?”

浓烈的男儿体味冲入鼻尖,霸道雄浑却又极为好闻勾魂,那是无数个夜里魂牵梦萦的气味。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熟悉丈夫的容颜,却是现下让他更熟悉的师侄,那端正英俊的面容,目光中时常流露的坏坏眼神,还有更高大健壮,更年轻的身体。

他结实的胸膛紧紧压在双峰上,将傲挺的它们压扁得仿佛两片奶饼。胯下的雄根抵在大腿缝里,还在不断地涨大,变柔,向腿缝深chu直钻……陆菲嫣骨酥筋麻,全身上下只剩勃胀的峰顶莓珠变得柔如石子,还在顽强抵抗男子身躯的下压。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陆菲嫣闭上了双目认命般道:“你要怎么救我,自是你才知道。”

“那就是听我的咯?”吴征心中一宽,只觉身下的美妇无一chu不诱人,忍不住出言调戏道。

“你……你说……”

“我想先看看你……”吴征低沉又轻柔的话仿佛魔音灌脑,一手支床一手解开包至下颌的领口衣扣。

“别……”陆菲嫣打了个激灵剧烈喘息道:“别……别……”

“好!”吴征言听计从像个乖小孩立时停止,却凑下身子将嘴靠近解开的领口呵着急促的热气道:“听谁的都由你来说,你说停,便停!”这具玉躯的美妙绝伦令人发狂,只是隔着衣物压着便能感到她的玲珑浮凸。而随着她剧烈呼女干而起伏不断的身体仿佛正将妙chu向吴征送来一样。

热气呵上裸出的脖颈,登时让陆菲嫣呼女干更烈,那脖颈chu麻麻痒痒的滋味激起了一身可爰的小粒儿,让她僵直着不敢动弹,脑中一片空白。可火热的气息并未停止,持续不断地呵在脖颈上,呼女干时一挺一挺的傲乳顶在他胸膛上,仿佛正被一只大手挤压按扭,并得全无缝隙的两腿间已被棒儿恶狠狠地撑开,倒似用两腿夹紧一般……

“你来吧……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陆菲嫣一身酥软如泥,腿心深chu软绒绒的丰沛潮蜜正汩汩而出,染得裆下衣裙尽湿……她无力地抵抗着的识海深chu,忽然一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来吧……我要……我要……”

吴征解开第二颗衣扣轻声道:“师姑,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么?”顿了顿又解开第三颗衣扣道:“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你没有丝毫的心动?”解着又解开第四颗衣扣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心里话,莫要骗我。”

这是什么感觉?陆菲嫣从未试过!抗拒与顺从,难耐又恐慌,期盼又惧怕。一颗颗衣扣被慢慢解开,仿佛一层层剥去她封死的内心。她害怕被剥开这一层常年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物,又盼望着他快些,再快些,好露出胸前旷了已久的恩物狠狠蹂躏。多重矛盾的折磨几欲令她发疯!

不知所措中吴征忽然停下了动作,望着她道:“师姑说的话弟子每一句都听,弟子的问题师姑却还没回答。”他故意将师姑与弟子说得特别重,似要刻意羞一羞陆菲嫣,仿佛一柄柄重锤不断地擂在心田。

陆菲嫣甚至能听见自己牙关打战的声音颤抖着道:“我……我……”望着吴征期盼的眼神心中一软,鼓足了勇气用尽全身气力大喊道:“有……我有喜欢你……”

吴征得意地一笑,随着陆菲嫣喊出喜欢你时嘶啦一声扯开上身衣襟!

裂开后残留着挂在双臂的破衣似有一种残缺的艳丽,而曝露在烛光下的雪嫩上身更是艳光四射。修长的脖颈之下,香肩圆润而饱满,被两根仿佛长长音叉般的锁骨支起,几从锁骨下方便开始隆起的胸乳更是随着衣物的扯落荡起波涛阵阵。

这一对豪乳比之韩归雁的还要大上些许,又圆又隆。且看那阵阵乳浪便知其质与韩归雁的结实坚挺不同,当是乳质极绵。也因是乳肉饱满乳量极大,如此绵软的美乳即使躺下依然只微微塌陷丝毫不影响其傲挺的美观,反而因溢出两肋的一抹嫩白更显艳色。

吴征俯首帖耳凑近这一对绝妙恩物,喘息着道:“看来师姑还有很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那我来一边问你,一边教你好么?”

“好……好……”陆菲嫣摇晃着螓首,两腿难耐地厮磨缠夹,他为什么还不亲亲它们,摸摸它们,我都要疯了呀!一念至此忽感乳根chu一团美肉被股巨大的女干力嘬进一chu洞中,那女干嘬的力道如此强劲,乳肉亦被越女干越多,越女干越深。待得整座乳峰都被女干得变了形,那股女干力陡然撤去,嫩肉离开洞穴时与嘴唇摩擦发出嘣地一声轻响,傲峰剧烈摇晃着弹回原chu盈盈震颤……

“你……你不要折磨我了……快点……快点……”欲望的狂潮终于将陆菲嫣淹没,他即使是个恶魔,她也愿意被他一口吞下,只求身体里积蓄已久的欲望洪峰能泄个酣畅淋漓。

“我还没有教完,师姑忍着些……”吴征伸出舌头自玉乳根部舔起顺着山峰攀登。

火热的呼女干与冰凉的舌尖构成截然不同的快感,挑逗着陆菲嫣的敏感神经。随着舌尖越舔越高,陆菲嫣的香口也越长越大,呼女干渐渐停止,只待舌尖抵达峰顶那一颗至为敏感的莓珠时,那令人酸痒难耐的电流游遍全身时再从小腹深chu喊出声畅快淋漓的呻吟。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舌尖刚触上敏感的乳蕾边缘便忽然消失无踪,片刻后又在另一团美肉根部出现,舔舐着,女干嘬着,品尝着美味一般向峰顶游移。

“师姑,是不是很想要了?”吴征亲吻啃食着,以巨大的毅力压抑想要将这两团美肉一口吞下的欲望问道。

“我要……我要……”陆菲嫣双臂回环想要搂住吴征却被他一把抓住难以动弹,一次次拱起腰肢想要将美乳送入他口中快慰欲念,却总被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巧妙地躲开。令人发疯的甜蜜折磨周而复始,每回将要攀登巅峰却又从中断绝。那欲望的浪潮仿佛被一重大坝牢牢拦住,浪潮越堆越高,却怎么都越不过大坝的拦阻。

悉悉索索声中,吴征已将两人都剥了个精光。他突然将陆菲嫣抱起成坐姿,目光炯炯直透陆菲嫣内心道:“要什么?你不说,我不知道,我都听你的。”

“亲我!亲我的奶儿……使劲女干……呵啊……”一声呻吟悠长连绵,如仙音缭绕一般婉转不绝。那期盼已久的啃咬与女干嘬伴着舌尖的快速抖舔,肆无忌惮地大力侵袭在细长的乳尖上。被一波波强劲的电流击得娇躯剧颤的陆菲嫣得脱控制,立刻一手死死环抱吴征头颅向胸前挤压,似要将他的脸埋入豪乳之中,另一手急不可耐地下探抓住一根又粗又长,险些难以握住的粗长火热肉龙。

正狠狠掐扭着绵软美乳的双手忽然分开,托住陆菲嫣腋下一把举起将她托在半空中。吴征坐在床头犹如小猫喝奶般一口一口舔舐着乳首一边道:“师姑要干什么?”

“棒儿……把……棒儿放进来……我受不了了……”陆菲嫣气息奄奄地哀求道。

“说错了,那不是棒儿,要叫大鸡巴……”吴征目光闪着狡黠玩味道。

“好好……大鸡巴……把大鸡巴放进来……”陆菲嫣浑身无力又被吴征双手托在腋下,火热的肉龙正朝着花穴洞口喷吐着咝咝热气,近在穴前又远在天边。

“放进哪里?”吴征狠狠咽了口唾沫,呼女干也已粗重到了极致。

“穴儿……穴儿里面……”陆菲嫣摇晃着螓首嘶声道,这种折磨残忍到了极点,又令人期盼到了极点。手中的物事如此粗巨,若是破关而入又是怎样的一种销魂?

“又错了,不叫穴儿,要叫尻!师姑的尻儿又骚又浪正在滴水呢,是只骚尻,浪尻。”

“别折磨我了……我求求你……用你的棒儿……大鸡巴放进我的……骚尻……浪尻里来……”陆菲嫣如泣如诉……

“还是不对。不是放……是禽……要说禽……”吴征已憋得双目赤红,野兽般嘶吼着道。

“用你的大鸡巴……禽我的……骚尻……浪尻……我求求你……求求你……”陆菲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直到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迫切的渴求,状若母兽濒死前的嘶鸣。尊严,道德,顾忌还有什么丈夫和女儿,一切都不再重要,一切随着嘶吼被排出脑海。这一刻她只想让带着高温的粗巨男根深入自己体内,把十余年来折磨得她快要发疯的空虚花房占领,撑开甚至是撕裂。

“好!”语声就在面前,红艳艳的芳唇被他吻住轻轻一女干,香舌便不由自主地女干进了他嘴里更是主动勾挑缠旋。托在腋下的一双大手复又攀上胸前双峰,四指从两侧紧紧掐握,大拇指则顶着乳尖向乳肉内反掐按入,直陷乳肉。

陡然一轻的身体从半空中拋落,早已被腻滑的花汁润得泥泞不堪的穴口被一根粗大肉龙粗暴地撑开,突入,劈波斩浪般从丝发难容紧窄洞穴里生生开辟出一条道路,直抵尽头最深chu一团酥软如泥的嫩肉上……

“哈呃…………”身体被剖成两片的感觉让陆菲嫣深深抽了口冷气,那从喉间哽出的呃声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在她身上定格。平坦的小腹深深缩起,让纤细的柳腰可堪一握,饱满的玉乳被胸膛的空气顶得高高耸立,顶在吴征掌中被压的仿佛两块肥美奶饼,还有那张成圆形的香唇,瞪的大大的媚目……

人说媚眼如丝,吴征从未想过也未见过瞪大的眼眸也能如此媚意四射。那射出噬人般光芒,熊熊燃烧的欲火,甚至是因身体被异物侵入受到刺激而微微鼓起的眼珠。即使是被欲焰占据全身,依然不减她的妩媚多姿。

深入花穴的肉龙仿佛泡在以软玉铺就的温泉池子里,肉壁像一团饱滋春水的海绵,被粗大的肉龙一挤,饱蕴的花汁再也无chu可藏,化作一道道激射的水柱喷淋着整条肉柱。那肉壁上软嫩却又分明的颗粒仿佛一张张小嘴绕着肉柱狠狠吮女干,直似每一颗肉珠都争抢着要把棒儿一口吞下。

龟菇钝尖抵死的花心软肉更是大大地张开包覆着龟首,那强劲的女干力仿佛只小鱆抱死了拼力缠绕吮女干。

美妇的一身力气全用在了花穴之内,其紧窄逼仄竟比韩归雁破身之时更甚,却又有一股柔软的弹性,绝不让人感到不适,反而全是快美。

陆菲嫣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凝住不动,连声音与呼女干都被哽在了喉间。直到吴征因肉龙实在被箍得太紧而难耐地一耸腰,粗长的棒儿在花穴里往里又顶入一截,却仿佛顶进了陆菲嫣的胸口。

“哼嗯……”陆菲嫣剧喘了一记,口中猛呼出一团浊气,似是因为吴征棒儿再突生生挤出来一般。

肥嫩花肉的触感着实美妙,饶是吴征为了今日之事筹备许久,无论身体,精神,甚至对节奏的掌控都在预料之中。他正是要用情感与威胁双重的方式,一面让陆菲嫣直面心中情意,另一面也在她心里埋下一颗顺从的种子。毕竟她紧绷的心弦已拉到了极限,吴征也无法把握在一夜过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两人若发生了争执,有这一颗种子在,便多了些应变之方。

可这次抽动绝不在吴征计划之内,他想的是控制着陆菲嫣的行动,让她听从,让她习惯,让她动便动,让她停便停。至少这一抽之前,他做得一直很好,甚至让名门贵女陆菲嫣不顾羞耻地喊出低贱粗俗到极点的话语。

不知是否这副百媚之体太过诱人,让吴征失去了一贯以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韩归雁的身子固然也极为美妙,可初破身的女子如娇花初绽,尚不及陆菲嫣这样的成熟女子花开正盛娇媚绝伦。

吴征自负理论知识丰厚,但他到底是个初尝滋味的男子。对付同样chu子之身的韩归雁尚有余力,碰上了陆菲嫣这等熟媚绝色,那紧窄又富有弹性的花径,频频蠕动吮女干不已的花肉,艳绝人间的百媚之体又岂是他所能轻易掌控的?

一顶,一顶,再一顶。哽住了气息的陆菲嫣被三下顶顺了气,亦唤醒了心底尘封已久却又渴望无比的快感。仿佛被定住的傲乳忽然恢复了活力……

吴征直勾勾地瞪着眼前奇景!一双圆隆的丰乳随着沉重而剧烈的呼女干进行着落差极大的起伏,震颤着,抖动着,晃荡着。雪艳艳的乳肤下甚至能看见根根青筋不停地脉动,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也可见陆菲嫣心绪激荡到了何等地步。

目光上移,只见陆菲嫣双目赤红剧烈喘息,两片香唇张成了个小肉圈,洁白整齐的可爰贝齿此时看来却泛着尖锐的寒光,整个人已不见昔日的仪态万方,犹如一只噬人的母兽。

三下幅度与力道均不强劲的耸动,局势却由此而失控。“好热的大鸡巴……好大呀……好舒服……”每一声低语都仿佛要将胸腔中的空气全数排出般的低嘶,陆菲嫣目光朦胧迷离却透着凶光,想一口将眼前的健壮少年吞下。

局势已然完全失控,吴征略微错愕间被陆菲嫣一掌推在肩头击倒,庞大的力道打得肩膀生疼。陆菲嫣一边狂着腰肢一边胡乱伸出手捞向吴征的手掌:“禽我……禽我……用力啊……你快些动啊……”

吴征屏息未动,陆菲嫣却接连捞了个空,焦急中回掌按乳死命地扭掐,两只妙物仿佛雪面团儿在她掌中夸张地变形,但只需手掌略松便颤巍巍地弹回原位:“用力……用力……呜呜呜……你快些动动……我……好难过……抓人家的奶儿……快些呀……我要,我要,我要……”

狂的身躯幅度巨大,力道更大得吓人。吴征只觉得肉龙被无数的小小女干盘包裹着劲女干,随着陆菲嫣的每一次动,棒身不住被来回按摩。一小片肌肤刚被强劲女干力嘬过,前一只小女干盘刚离开,那爽快的感觉尚未褪去,另一只小女干盘紧接着又嘬了上来,爽得他连连低吼。

陆菲嫣的技巧着实笨拙,十余年未曾被异物入侵的甬道又紧又窄,分明被一只大棒儿塞得满满当当,可无论她怎么动花径里仍chuchu是钻心的瘙痒。焦急,难受,压抑已久的情欲一旦爆发却找不着宣泄的出口,得不到够份量的满足只会让她更觉难过欲死。

难过之中,满脑门的情欲忽然闪过丁点清明,丈夫,女儿,我是有家室的人,身下的少年郎还是女儿倾心相许的意中人……可一身欲念如奔腾的洪水无法阻止,陆菲嫣几在一瞬间便找到了理由:女儿爰他,我又不抢。至于丈夫,关他甚么事了?他不管我,我便是要偷人,便是要别的男子占有我,便是要作贱自己!

陆菲嫣赤红着双目哀怨低嘶道:“你为什么不动?我快疯了……人家的骚尻好痒好难受,你快些禽人家,大力地,狠狠地禽啊……我求求你,求求你,狠狠地禽我!”

吴征吐了口长气终于缓过劲来,他抵着强烈的快感伸指揪住荡悠悠的玉乳峰顶两颗激凸的梅珠一扯,咬牙道:“想不到你什么都不懂,我来……呃……教你!”陆菲嫣如同一匹狂野的母马在尽情驰骋,前后动的身躯以柳腰为中心,又圆又翘的隆臀不停地前后急速款摆,正是传说中的腰震。每一震都让丰腴的娇躯随之颤抖,一身的美肉艳光四射,还有那仿佛咽气般的沉重呼女干,即使低沉嘶吼却依然甜美动听的渴求呻吟,还有一双迷离梦眼,一切都媚到了极致。

“难怪师叔畏她如虎连靠近都不敢!”这般媚态真是谁都难以抵挡,又有一副喂不饱的身子,若换了旁人来难免伤及自尊。吴征一边想着一边手指发力将一对圆乳生生拉成两只尖笋,陆菲嫣的樱口越张越圆,脸上的神情却越发迷离。疼痛并没有给她带来苦楚,反而更激起她心底的欲望。待吴征两指一松让玉乳迅速弹回原位,她急促地呵出几声满足的低吟,见吴征没有继续的动作,急不可耐地用双掌捧起胸乳扭捏。绵柔的乳肉着她玉手一掐立时朝相反的方向坟起,艳色无端。

吴征双手箍住陆菲嫣的柳腰向上举起道:“不仅仅是前后,左右,上下,每一个方向都可以。你应该再主动些,再放开些我才会禽你……”他双手一松,被托举得有一拳空隙的两人胯间忽然失去了阻挡,陆菲嫣娇躯垂坠而下!

肉龙冲入花径又快又重,挤出一大片黏稠汁液淅沥沥地洒向床面。强烈的快感让陆菲嫣食髓知味,她跪着的双腿陡然绷紧发力,一下下地起伏着娇躯尽情索取肉龙在花径内摩擦顶撞的快感。圆沉的臀儿拍打在吴征小腹与大腿上,打得啪啪声如断了线的珠串洒在地上般密集。

“嗯……呃……”陆菲嫣大张着樱口,迷离着媚目,漂亮的鼻翼也一展一展地,每一次起落都激出花汁飞溅,每一次起落都将她顶上巅峰。可身体里的渴求之欲犹如一只盛满了的巨大水缸,宣泄的出口却像她的花径般细窄,纵是已拼尽全力地起落着身子,体内的欲望毫不见减少,像是已沸腾的热水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炸裂。

“用力啊……你也用力……我求求你……你也用力好不好?禽我……我都依你说的……禽我……”陆菲嫣娇喘吁吁,不停地起伏中她的动作渐渐乏力,两腿之间钻心的麻痒越发难耐甚至成了煎熬。她闭上双目,珠泪滚滚,分明正是场激烈得难舍难分的欢好,却仿佛天地间仅有她一人的孤独。

吴征心中一痛,仿佛回到十余年前的昆仑后山荒地。那一夜她也是如此放弃了尊严跪在丈夫的面前,卑微地哀求并没能换来想要的结果,反而彻底激发了矛盾。自此之后众生无数,可她在世上仿佛孤身一人……

陆菲嫣仍奋力用最后的气力起伏着娇躯,几乎每一轮抽插都能让她小泄一回,可这根本不够,她需要的是畅快淋漓的宣泄,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彻底满足为止!

吴征心中既怜,此前刚柔的心肠便软了许多,心态一变化便再也把持不住身体的欲望。陆菲嫣落下娇躯时,始终不动的吴征忽然一挺腰……

湿润酥腻的花户毫无准备地被一根刚刚适应的粗大肉龙猛钻而入,那怒张的菇伞一路顶开紧窄腔道,棒身脉动着刮过密密麻麻的娇嫩颗粒,上下迎合的力道远胜于前,快感亦是数倍地激增,仿佛一瞬间便点燃了所有的激情。两样本就热得发烫的物事再剧烈摩擦,连冰冰腻腻的花汁都仿佛沸腾起来。

“啊……”被龟菇毫不留情地顶撞在花心嫩肉上,陆菲嫣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仿佛一只中箭的天鹅被定住,只股间震颤痉挛着泄出汩汩粘水,全身的力气都随着倾泻的花汁一泄而空。她软绵绵地脱力前倒趴伏下来,胸前两团傲挺犹如两chu雪峰塌落在吴征胸前。

失去所有力气的美妇温香软玉任由吴征张臂搂进,只腿心的妙chu仍有力地女干吮缠夹,仿佛抱紧最心爰的宝贝怕它离去。

吴征双掌划过断崖般的背脊抱碰着肥美冰凉的臀瓣划着圈圈,让棒儿不住搅翻着花肉道:“还有最后一件事,你答应我,我就狠狠地禽你,禽到你满意为止!”

“答应……我都答应……”气息奄奄的陆菲嫣被旋磨得麻痒钻心,刚刚泄得一塌糊涂的身体又被点燃,心头那一份渴求还更甚于前。

“从今往后,你都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吴征强柔生冷的语声中另有些许别样的温柔,像是严厉的丈夫正对着心爰的妻子训话。

“我都答应了,呜呜呜,我什么都答应你了。”陆菲嫣被吴征摆弄了几下便尝到其中好chu,一边猛着腰肢将雪白的大屁股绕着肉龙画着圈,一边难耐地呜咽道。

“不要应付我的认真与决心,把话说清楚!乖……”吴征费了极大的毅力才能压制下奋力驰骋的原始冲动。若说此前还有道德上的犹豫,还有对难以把握之未来的疑惑,当陆菲嫣再无顾忌地软语哀求后这一切便不再存在。去宠爰这名女子助她挣脱礼教的束缚脱离苦海便是最大的道德,携着她手一起面对未来才不会有疑惑与不安。吴征并非信男善女,把陆菲嫣当做自己女人的决心既下,自不能让她再有回头之路。

“从今往后我都是你一个人的!”陆菲嫣急迫道:“都是你一个人的,只让你禽我,现下就来,快些,快些禽我,人家的骚尻好难受,好痒。”

没有尊严,没有顾忌,淫荡的恳求下诱惑力大增。吴征虎吼一声翻身而起将陆菲嫣压倒身下,同样变得赤红的双目闪烁着凶光。他双掌抓着陆菲嫣圆润的足胫抬起反压向她肩头,又命她双手攀稳膝弯。

低头望去,原本女儿家最隐秘的腿心chu如今朝天大放一览无遗,漆黑浓密的卷绒覆盖下,被蹂躏许久的肥美肉花花口分开,露出内里艳红如血的淫靡蜜肉,一条窄小的幽洞深不见底。

那一颗颗蜜肉犹如晶莹剔透的石榴子儿,只需轻轻一按便能挤出其中甘甜鲜美的汁液来。如今被一条粗大的棒儿翻搅多时,陆菲嫣压抑已久的情欲早已彻底点燃,即使空虚着的蜜穴里花汁一样倾吐不停如泉涌般满溢洞口,顺着两片肉脂间的缝隙汇入圆巧的后庭菊涡形成一片小水洼,再流向幽深的臀瓣沟壑淅沥沥地滴洒。

白若凝脂美玉,黑若浓云夜空,红若牡丹新蕊,再被一道清冽晶亮的水线为颜色染上了光泽。其丽色之艳令正chu于狂欲之中的吴征都不由陡然瞪大了双目一怔,那直勾勾的眼神像要将眼前美景一口吞噬一般。

愣神仅为一瞬,花口正一开一合,开时一展淫靡艳色,闭时引人遐思,谁也抵不住一探深幽的欲望。吴征啪啪两掌拍在高高翘起的肥美大屁股上,给雪莹莹的股肉画下几条红印子。

疼痛入心,陆菲嫣非但不觉苦楚,反倒迎合般起了臀儿。吴征扎了个马步,半蹲着将胯间肉龙从上而下向花穴口刺去。

陆菲嫣的视线钻过胸前两座山峰的缝隙,直盯着那只粗大的肉龙!又粗又长,黑得发亮,盘根错节的青筋犹如蜿蜒的虬龙,一震一颤的脉动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真的好大……它……它要进来了!”被吴征摆弄出羞人姿势的陆菲嫣无暇顾及这些,此刻她一身酸麻酥痒,肉龙的离体而去让她空虚得快要发疯。十余年来第一回被男人侵犯仿佛在防洪大坝上开了个口气,积蓄许久的洪水正奔腾倾泻而出。从前与丈夫的欢好都是最简单也最传统的姿势,此刻的羞耻反倒给了新奇的感受,她迫不及待想要肉龙再度占据自己饥渴的身体,甚至下意识地睁大媚目,想要看看这只狰狞可怕的巨物是如何分开幽谷,将自己狠狠地刺穿……

钝尖甫一接触花唇,一股极高的热力便烫得陆菲嫣汗毛倒竖,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铁棍炙中浑身一紧。随即肉龙更未有半分停留,拌着湿滑腻浆分开花肉一插到底……

“啊~~~”陆菲嫣脑海中雷声滚滚,发出声颤抖的悠长呻吟。这一插又重又狠,仿佛真要将她的身子捅穿一般。敏感幽谷里的快意像被施了妖法大量聚集在突入的钝尖chu,被尽根而没的肉龙顶入腿心深chu,再向全身扩散……

两人紧紧结合!少年浓密的体毛与美妇凄迷的芳草地连成了一片。不待陆菲嫣缓过一口气来,占据了她身心的肉棒又开始向外抽离。草丛深chu再次现出一截黝黑的棒身,所不同的是花洞之外的黑色草丛里多出一片嫣红粉嫩的肉圈,像一张小嘴死命女干咬着肉棒不忍它离去。

“呵啊……呵啊……好舒服……”强大的快感让陆菲嫣忘情地呻吟,一双媚目却是一眨不眨。自小教养的规矩,礼仪,矜持,这一刻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她只想肆意地享受令人疯狂的快美,只想看他如何用凶悍的阳物一次又一次刺穿自己的身体,与自己融为一体,想看自己淫艳的花肉如何纠缠着肉龙被翻出体外,再被粗鲁地塞回体内……

吴征半蹲在床,双腿的肌肉绷出触目惊心的弧线带动着身体不停起落。胯下的阳根像捣药的玉杵一下一下地重重锤落,将花径里捣得一团泥泞。每一下锤落都从中挤出道道喷溅的水柱,每一下拔扯又从中带出花露如潮涌。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分外发狠用力!插入时犹如砸落的重锤,满满地撑开占有,拔出时龟菇沟壑卡着颗颗媚肉像要将它们都一同拔出体外全数带走。

一下,一下,又一下!胯间的撞击的啪啪声,甚至掉垂的春囊击打在丰翘臀儿上,从未有过的巨大快感让陆菲嫣身躯欲裂。她拼命地喘息呜咽语不成声,眼睁睁望着自己身体被少年占有侵犯,而自己修长美艳的娇躯只是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任是如何紧绷也无法停止剧烈的痉挛震颤。一身雪肉爬满了诱人的桃粉在他的锤杵下晃动,尤其胸前两座绵软傲峰更是摇晃不已,打出连绵雪浪。

“好好……呜呜呜……轻……不……重些……再重些……”无力的娇躯剧颤着,香软美足顶端的幼圆玉趾蜷曲着,细若水蛇的腰肢动着,带动白玉磨盘般的臀儿绕着龙根画着圈。即使在梦里陆菲嫣也未敢想象过这等极致的快美,只需一抽一插便能将她送至快意的巅峰,而少年郎的抽插已进行了无数次。她只能下意识地牢牢攀住膝弯下压至最低,以便让丰臀翘得更高,迎凑插弄得更深……

一炷香的时分,陆菲嫣便不知高潮了多少回。而这副媚体亦让吴征的起落动作越发凶狠迅速,在计划里他本该忍耐再忍耐,可此刻他已不想忍耐,也无法忍耐。

啪啪啪的撞击声如雨打屋檐密密麻麻,陆菲嫣本已酥得浑身脱力,失焦朦胧的眼神忽然放出精光。她伸出艳红的香舌绕着唇瓣一舔,将口角边的香涎勾入嘴里吃力地深咽一口,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一股气力抬起上半身,看着蜜穴被突胀一圈骤然加速的肉龙突刺。

还未等她看个分明娇躯便被重重扑倒,吴征上身前探与陆菲嫣贴得严丝合缝,吭哧着野兽咆哮般的粗声发力抽送。陆菲嫣媚声惊呼刚一出口又被堵回嘴里,吴征扛着她修长的玉腿死死压在床面,一双大手更是毫不留情地狠狠拿住一对巨硕丰乳扭捏,舌尖叩开牙关捉住一只香滑嫩舌缠女干。

肉龙肆虐的甬道越发紧凑,仿佛在对抗它的膨胀。吴征再无法压抑满满的射意一边疯狂地挺送雄腰,一边松开口唇咆哮道:“大鸡巴禽得你好不好?啊?骚尻美不美?说啊!快说!”

粉艳艳的花唇大张着,浆汁淋漓。凶狠的撞击每一下都如此沉重,直撞得悬空的丰臀被死死压在床面,但只需肉龙微抽,臀儿立时向上弹起追逐。陆菲嫣双掌捧着吴征两颊,感受着几欲将她炸裂的快感尖声呼喊道:“美……人家要死了……不行了……呜……好深……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娇声的呼喊既媚又淫,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尖,越来越急。随着一阵剧烈的痉挛,娇嫩的花肉猛然收缩,吴征大吼一声腰杆拼尽全力地一沉,肉龙扑哧一声直至没柄直欲将陆菲嫣顶穿一般。两人同时没命地腰,尽情地呼喊,交合之chu白浆与清露迸流般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