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逢春和张节的婚事佳话轰动朝野,一时间在市井广为传颂,连青楼茶坊亦有人编小曲写话本说唱此事。
却说朔州守将叫萧万忠,时年四十五岁,乃是老辽主亲信。他能征惯战,多次立功,曾经官至镇国大将军。只是性格粗野,因酒后与人相斗杀死了当时的丞相之子,被老辽主贬至朔州镇守。这人治理地方也颇有才能,手下收罗了不少能人,将朔州治理得像他家后院一般。他听说了青山盟盟主扈三娘主持与契丹权贵联姻之事,心里活泛起来,寻思若能和青山盟的人联姻,日后定有机会重回京城再掌大权。遂遣人给盟主扈三娘捎信,除向盟主表示钦敬恭顺之意外,还提到盟主之女林无双美貌贤淑,万忠我倾慕多时,愿娶她为妻云云。送信的使者还带来许多奇珍异宝作为聘礼。
三娘看了萧万忠的信颇费思量,这萧万忠比自己都大了差不多十岁却要娶年纪这么小的林无双,就算自己答应了此事,女儿无双心里恐怕也不会乐意。琼英顾大嫂亦不愿意把无双嫁给萧万忠,怕她去朔州后受苦。
朱武道:“这朔州兵强马壮,可见萧万忠此人颇有胆略才能。若能将他或他的兵马收过来,对我等大有助益。此事还得看无双自己的意思。”
三娘将无双叫来,对她说了此事,问她意下如何。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无双一口答应下来。原来无双年岁虽小,但深明事理。她眼见母亲自从来到辽国,日夜chu理军情民事,苦心经营朝廷大局,便立志要为母亲分忧为母亲的大业献身。
三娘将她揽在怀里劝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听说那萧万忠生得凶险,喜生食猪羊飞禽,又好色无度,我如何舍得将你嫁给这等人,去朔州受苦?再说回了这门亲事我青山盟还有另有他法拉拢收编他朔州兵马,不只这一条路可走。”
无双道:“母亲不必劝阻,女儿我主意已定。母亲养育之恩深似大海,女儿即使丢了这条命亦要报答母亲。况且女儿不是任人欺凌之辈,到时定可助母亲完成大业。”
一番话,说得三娘琼英顾大嫂涕泪横流,连朱武亦眼眶潮湿。三娘无法,只得转告萧万忠的信使,说自己已答应下这门亲事,一个月后即会将女儿送去朔州完婚。女王得知后,急把三娘和无双招进宫去,将无双认作乾女儿,封为银瓶公主。张节得到消息,快马加鞭赶来见无双,见了面却又不知说什么。他和无双是师兄妹,感情极好,只是这件事是无双自己的主意并未有他人强迫。无双虽小,也到了寻常人家姑娘该出嫁的年纪。林无双反过来宽慰师兄,说那朔州也不是龙潭虎穴,不必为她担心。两人最后拥抱在一起,洒泪而别。
一个月后,三娘给无双收拾好马匹行礼嫁妆送她启程去朔州,右卫将军琼英奉女王之命全程护送银瓶公主,左卫将军顾大嫂亲自从青山盟的女兵中挑选了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人作为银瓶公主侍婢一起去朔州。三娘和无双临别时涕泪滂沱,千叮咛万嘱咐自不必说。一路上少不得风餐露宿,几经辗转终于抵达朔州,先去当地一家最大的客店安歇下来。萧万忠闻知银瓶公主到达,下令整个朔州城里披红挂彩迎接银瓶公主,并嘱咐手下军师和管事加紧安排,早日把无双娶过门。
琼英因不放心无双,想多留几天,等无双成亲后再回去。到达朔州的第二天晚间,有个自称朔州军师的前来拜访右卫将军。琼英将他迎进屋里,这人姓张名盛,只见他年约四十,生得儒雅,谈吐不俗。张盛先替萧万忠将军谢过右卫将军,说罢躬身向琼英施礼。琼英连称不敢,请他坐下,让侍女置酒食相待。
闲聊几句后,说起各自出身籍贯,发现这张盛是彰德府人,与琼英的丈夫张清是同宗。这张盛中过秀才,因家道败落流落在辽国多年,给几个辽国将军当过幕僚,熟悉契丹文字和辽国各地风俗人情地理,对军事也颇有见解。
聊过一阵后,琼英十分钦佩张盛的见识,心道:“这萧万忠果然有两下子,手下竟有如此能人为他出谋划策。不知我能否把他拉来为青山盟效力?”
琼英和张盛交谈的语气由尊敬转为亲切,好像两人是多年不见的乡亲一样。说得越多,琼英对无双的chu境越发担忧。原来这萧万忠已有五个妻子四个儿子六个女儿,他的大儿子已经二十九岁了,比无双大了十几岁。琼英不但是三娘的好妹妹也是无双的师傅,知道这些情况后琼英怎能放心把无双撇下在这里?琼英脑子急转,想着各种法子来帮无双。
张盛如何不清楚琼英的忧虑?他虽在辽国多年,心里还是向着家乡的,琼英在他面前真情流露,让他倍感亲切。刚开始时他不敢直视琼英,因为她太美了。现在又发现了她的聪明善良和直率,心里不由暗叹道:“若能获得此女的青睐,今生何憾?”
琼英为了三娘和无双愿意献出一切,她当然能看懂张盛的眼神,对他也颇有好感。琼英遣开侍女仆人关好门,亲自为张盛斟酒,两只玉手将酒杯端到张盛嘴边,张盛心里扑腾跳着,从琼英手里的酒杯里喝了一口,琼英把剩下的酒喝干,扔了酒杯,往张盛怀里倒去。
张盛伸手扶住琼英的娇躯,心里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要开口,嘴就被琼英吻住。琼英给他宽衣解带,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张盛浑身像着了火似的,抱着琼英的身子不停地扭搓,琼英大声呻吟,张开两腿让张盛柔邦邦的下体插进来,两人如胶似漆抱成一团翻滚。这一夜张盛将琼英禽了三次,两人累得精疲力尽。
本来辽人没有太严格的妻妾之分,张盛答应琼英一定要说服萧万忠把林无双立为正妻,还要尽力保证无双的安全。琼英取出女王的黄金令牌交给张盛,凭此可行使钦差权力。还告诉他自己回去后就向女王奏报,秘密任命他为三品巡察使,可随时向护国大元帅奏报朔州军情,并协助林无双chu理朔州事宜。婚礼如期举行,婚礼后右卫将军琼英告辞萧万忠将军,启程回去向女王覆命,萧万忠让军师张盛将她一直送出朔州辖地。路上无人时琼英和张盛两个免不了卿卿我我,互相叮咛嘱咐一番。
洞房对无双来说当然是陌生的,也是充满恐惧的。临别时三娘顾不得自己的脸面,向无双传授了自己对男人的理解和如何取悦男人的经验,无双当然无法一下子就学会这些东西,三娘只是想让她心里有所准备。
四十五岁的萧万忠满脸柔茬胡须,身材高大魁梧,脸上的一道刀疤让他略显狰狞。他对和年纪小的女孩睡觉没有感到任何不妥,以前他甚至睡过十三岁的小女孩。他对琼英坚持要他立银瓶公主为正妻有些不满,但有军师张盛的劝说他也就依允了,毕竟无双的美丽容颜和公主的尊贵身份让他十分满意和自得。灌了几大碗马奶酒后他就大踏步进入洞房,两只大手几下就将坐在床边的无双脱得赤条条的。
无双心里默记着三娘传授给她的经验,可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萧万忠把她扔到床上,立刻用胯下之物直捣无双的花心,无双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的新婚第一夜就这么在疼痛的煎熬之中过去了。萧万忠没有怜香惜玉,也不在意无双表现不佳,他睡过的chu女多了,第一夜都差异不大。
自第二夜开始他惊喜地发现无双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许多令男人愉悦的技巧,当然他不知道这是来自无双的母亲扈三娘的传授。他不由得雄风大振,夜夜沉迷在无双的娇躯里不可自拔,这也使得无双在他的其他妻子们口中成了小狐狸精。无双夜里也挺享受他的坚挺,白天则带着四个贴身女兵和将军府的卫士们去军营操练,去野外打猎,有时也去集市上逛逛。她浑然不知自己在将军府内已成了众矢之的,将军的其他妻子们都去他面前编排无双的许多不是,第四个儿子萧天狼则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个侍女看。她们四人是顾大嫂从青山盟军中挑出来的孤儿,年龄十七到二十岁,都练武至少一年。长相虽不是特别出众,四人一起在朔州城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一日四人中年龄最大的夏荷偶感风寒,无双让她留在家中休息,自己带着其他三个像往常一样出门去了。萧天狼趁机钻入屋里强石更夏荷,夏荷本来在发烧,如何敌得过壮汉萧天狼?被他一手揪住头发一手用力撕扯衣服,一会儿就将她脱得精光,然后按在地上挺胯下之物一阵猛禽,夏荷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最后为人忠厚的大儿子萧天龙进屋里将萧天狼拉开了。
无双回来后看见夏荷还躺在地下哭泣,两乳和屁股都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两腿间流着污血。无双大怒,喝叫将军府卫士去把萧天狼绑了。卫士们害怕萧天狼,抗命不动,无双气得抽刀将一个卫士砍倒在地,其他卫士吓得赶忙去将萧天狼绑来,萧天狼一边挣扎一边大骂无双狐狸精臭婊子,无双叫卫士将萧天狼打四十大板。卫士正要行刑,萧万忠赶回来了,后面跟着啼啼哭哭的萧天狼的母亲。
萧万忠喝叫卫士住手。无双看着萧万忠道:“我是你正妻,又是公主。萧天狼强石更我侍女,又对我大声辱骂,我如何打他不得?我闻你平时治军甚严,如何自己儿子在家中就可以不守规矩,强石更母亲侍女,还大声辱骂母亲?”
萧万忠被驳得无话可说,他也知此事是萧天狼的错,只是被无双在众人面前驳倒不甘心。想了一会儿,他对无双道:“好,你可以惩治萧天狼。但是你将我的卫士砍伤又当得何罪?”
无双知他是放不下面子,但今日之事若不惩治萧天狼往后局面不堪设想,就对萧万忠道:“待我chu置了萧天狼后,我自会向你领罪。”
萧万忠道:“我且等在这里,看你如何chu置,又如何领罪。”
无双叫卫士们把萧天狼按在大厅的地上重打四十大板,如有徇私者与萧天狼同罪。卫士们齐声领命,将萧天狼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打完后,无双吩咐将萧天狼抬下去请医看视。然后对萧万忠道:“我今日顶撞将军,又砍伤将军的卫士,是我的不是。现在你可随意惩治我。”说完将全身衣服脱光,赤身裸体趴在地下,等萧万忠打她。
全府里的人都惊呆了,萧万忠也说不出话来。这时萧万忠的另外三个儿子萧天龙萧天虎萧天豹一齐跪下替母亲求情,连那个被砍伤的卫士也跪下磕头,说自己有罪,求将军不要惩罚公主。
萧万忠跺了跺脚,一声不吭走出门去了。春桃秋菊冬梅连忙帮无双穿好衣服,扶她进屋,至晚四个侍女一齐跪在无双面前,誓言要为公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此事传了出去,朔州上下对公主一片赞誉之声,都夸她是个仗义的女中豪杰。
张盛暗道:“果然是大元帅之女,非同小可。”心里庆幸自己早已投靠了大元帅。
琼英回到京城,见了三娘和女王,将朔州的情形向她们说了,还说了自己已将朔州的军师张盛拉过来为青山盟效力,女王立即将张盛封为三品巡察使,钦差大臣,遣密使将旨意送到朔州交予张盛。
三娘对琼英道:“这次让你委身张盛,真是委屈你了。”
琼英道:“这不值甚么,都是为了我那徒儿。再说那张盛也是个极有趣之人。”
三娘又道:“无双的婚事算是办完了,下面该给我们的王进王都统领办婚事了。”
琼英听了忙问缘由,三娘笑着给琼英将此事原委一一道来。
王进任禁军都统领,管着近四万人马。他时刻将鲁铁柱带在身边学习军旅之事,又抽空把十八般武艺一件一件地教给铁柱。铁柱虽不善言语,学武却极有悟性,和花逢春张节这等聪明伶俐的人相比各有千秋。铁柱的母亲金翠莲见王进无有家室,常将他邀请来一起吃饭,平日里也为他缝补浆洗,烧汤端茶。久而久之,王进也不住在军营里了,只住在铁柱母亲专为他收拾的一间屋里,早晚都在一起吃饭,三人过得越来越像一家人。铁柱从小没见过父亲,现在被王进整天带在身边教诲,嘴上不说,心里也感觉温暖。
这一日,王进病了,浑身发热,他叫铁柱自去军营里听候栾廷玉的吩咐,自己躺在床上将息一日就好。铁柱担心师傅一人在家,他母亲道:“你听师傅的话快去,我自在家伺候服侍你师傅。”
金翠莲请医士来家给王进看了,开了一副发汗的药,给王进服了。少时王进出了一身大汗,将衣服全都湿透了。金翠莲怕穿湿衣服睡着会让王进的病会加重,就给他烧热汤沐浴,然后再换乾衣服。烧好热汤后,她来床边搀扶王进,王进病得头重脚轻,把身躯倚在金翠莲身上。
金翠莲将他扶到汤桶边,替他脱光衣服,让他坐下来。金翠莲累得浑身是汗,索性自己也脱了衣服,跳进汤桶里来服侍王进沐浴。
王进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正在给自己沐浴,他伸手去抱住母亲的躯体。金翠莲羞得满脸通红,她自赵员外三年前死后就再未碰过男人,心里如何不想?就把王进的脸按在自己白白的两乳间来回摩擦,轻声呻吟。
过来一会儿,王进病已略好,知道自己躺在金翠莲怀里。他原来就喜欢金翠莲的温柔体贴,伸头去她脸上吻了一下。金翠莲红着脸替王进擦乾身子,扶去床上躺好,盖了被卧。自己也穿了衣服,收拾好汤桶,又去做饭。
待晚上铁柱回到家,翠莲和他一起去扶王进下床吃饭,吃完饭又扶王进去床上躺下歇息。她叫铁柱自去安歇,自己回到王进房里,脱了衣服,掀开被卧钻了进去,一夜卿卿我我不提。自此以后每天晚上她待铁柱睡下后都来王进屋里安歇,直至五天前身体不适,请医看视后才知自己有孕了。
王进得知后红着脸来找三娘商议,三娘笑着道:“此是天大的好事,有何难chu?你且放心,聘礼嫁妆都交给我来办,我定让你尽快将娇妻娶进门便了。你那几个徒弟都得让他们来给你磕头贺喜。”王进谢了三娘,满心欢喜离去了。
琼英听了三娘所述,笑道:“如此甚好,待我去叫张节来给他师傅准备礼物。铁柱那憨孩子你也得去跟他说一下,免得他被吓着。”
三娘道:“这个自然。”
顾大嫂得知后也要来帮忙,连女王都惊动了,下旨说要将王进的婚事放到王宫里办。三日后是吉日,王宫里张灯结彩,女王亲自主持,王宫贵族和朝里的百官们都来贺喜,然后是张节花逢春鲁铁柱及禁军将领们来行礼,三娘朱武也领着青山盟众人来贺喜,好不热闹。
兀颜大元帅耶律清萧大观曲利出云等领兵在外不能赶回,只遣人送来贺礼。女王特赐一座新宅院给王进夫妻婚后居住,此时鲁铁柱学艺已成,三娘把他调来自己身边任亲随兼大元帅卫队首领。此话暂且放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