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做(1 / 1)

战地日记 无盐 5383 字 2022-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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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已经彻底休息去了,月牙也在东天露出了脸,来接班了。天还没有暗下去,是黄昏最后的一抹华彩。天际红艳艳的晚霞也要消逝了,但还在挣扎,于是光影凄迷。

灵机依在栏杆上,长发随着晚风轻轻地拂舞着,把映在她脸上的光变幻着。

她的侧脸如剪影一般清晰,却比剪影要生动多了。她的鼻子很美,精致而乖巧,符合她的清纯。她的唇也很美,现在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那样撅着,就更美了。我发现她的上唇很圆润,中间的唇胆象一个熟透的红果,光润而鲜嫩。就是这样的侧影就美,那拂舞的秀发,饱满的额头,舒展的眉,陷进去一些的眼窝,长长的、向上卷曲的睫毛,乖巧的鼻子,唇,她的颊……

还有,还有那宽大的袍子里被晚风勾画出柔美绝伦的曲线,还有那袍角下赤裸的一抹娇嫩的大腿,膝盖,纤秀欣长的小腿,还有那双惹人怜爰的脚丫……她是这样的勾动着性欲,却又圣洁得如天使;她是这样的纯净,她又刚刚跟一个男人就在甚至栏杆上性交……我说不清楚这个女人是天使还是妖精。

“跟柳弑是一伙儿的?”

我觉得就这么傻乎乎地恐怕会被笑话。而且这种在女人面前产生的紧张,也使我不舒服。我记得上一次有这滋味还是在西京见到夫人的时候,我觉得那是怕,现在觉得好象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是他的女人。”

她不看我,微微抬了一下下颌,甜美而骄傲地笑了,眼里都是光彩。

“是汉人?”

“也是,也不是。我爸爸是汉人,妈妈是回鹘人。”

“哦。”

我觉得她的声音真好听,飘呀飘的。

“我可烦你了,真的。”

“为什么?”

我看着庄园口,元冲他们已经在进门了。庄园中的一些武士都出来围观,柳弑对那些武士说着什么。

“脑袋和男人,女人是会选男人的。”

“是么?”

“想跟我上床么?也许今晚就可以。”

她转过脸来,迎着光线眯着眼看我,俏皮地把嘴唇嘟起来。

我解释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好象是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想;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头,还说不清楚。

“现在也行,你只要把我的袍子角撩起来就可以了。”

她侧过身子,扶住栏杆,让被袍子遮掩的屁股对着我,“这样很刺激的,总担心会掉下去,总担心被别人看见,就很刺激。”

她微笑着,把下颌枕在她的肩头,就用一只眼睛瞄我,睫毛忽闪着,脸颊上是一抹奇异的绯红。

想不想?我很想。我的鸡巴都站起来了!我的眼睛不敢看她的那一瞄,但我就留在她那纤秀的腰身上,就留在那后翘的、并不是太饱满的屁股上。那件黑色的袍子勾画了那优美的屁股的同时,把臀缝间的奇妙遮掩了,我能想起那嫩红色的一条,那白嫩的隆起间奇妙的一道嫩红……

“害羞呀?想就来吧。”

灵机甜美的笑容与她说话的内容巨大地反差着,却更激起我的冲动。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不知道,但真的很想知道。

“你是柳弑的,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给了自己一个很沉重的耳光,目光终于从那漂亮的屁股上移开了。我喘粗气,觉得还不够,就把鸡巴压在栏杆上,然后再给自己一个嘴巴。

灵机看着我,不笑了,又是那种好奇的神气,轻轻地用晶莹的贝齿衔住了下唇,腮边现出动人的酒窝。

可以肯定的是,耳光一点也不起作用。我上前一步,一把搂住灵机的腰,把她抱起来,几步闯进了悬阁的房间……

她愣了一下,眼神由好奇变成惊异,然后再转为得意,得意中有些戏谑……

她的胳膊伸过来了,袖管滑下去,露出鲜藕一般的皓臂。

我撒手了,就把她扔在铺着名贵的波丝地毯的地面上,然后抹头就走,狠狠地把门关上。

“哎哟,你摔疼我了!”

灵机生气地叫着。

我觉得这样好一点,不看着她,很轻松,就是鸡巴还没着没落的,心也还在乱跳。

呼呼啦啦地上来了几个人,柳弑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满脸戒备的元冲和已经把手按在刀柄上的陈醉陈醒兄弟。

看到尸体,陈醉陈醒的刀就出鞘了,人也向前抢。元冲则退了半步,按住了刀柄,轻声道:“守住路口。”

柳弑象没事人一样,依旧缓步向前,从尸体上迈过去,抬头跟我打了一个招呼。

“自己人。”

我冲元冲摆了下手,“你们都上来。”

元冲他们都满腹狐疑。

“已经让所有的男人都集中在前院的小广场了。你们不是有短弩和弓箭么?堵住大门和向后园的月亮门,以及向下人房的便门,占据屋顶之后,用短弩和弓箭可以杀掉大多数,剩下的,砍杀就可以了。估计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至于女人么,已经传令让她们到……你看,就是那片丁香丛里、依着山壁、冒热气的那个大屋子,那儿是温泉堂,洗澡的,她们都去那儿了。这个翼王府地势高,周围也没有什么邻居,只要动手够快,应该不会被别人察觉的。”

“都那么听话?”

的确,正厅前的小广场上已经开是聚集人群,而后园的小径上也开始出现女孩子的身影,都是向着一个方向。

“家将和家奴、卫士这些人本来就归我管。女人么,都是一些侍女玩物,只要说是王爷的命令,都听话的很。王妃和小王爷、郡主都不在这儿。”

“陈醒,你去传令,三个门户各二十人,其余的,上房。让弟兄们不要太在意准确性,用连珠箭,只要往人堆里射就行。每人射五箭,然后就下去砍杀,一定要快。待会儿看到我的手势,就动手……陈醉,你带五个人,等那些女孩子都进去了,就给我堵住大门。”

吩咐完了,我抬头向上,有点担心峰顶的尖塔。

“不用担心。这里虽然离行宫不远,但现下行宫里只有一些尼姑和太监。而且这样的角度,舍利塔里即便是有人也看不到。”

“那还真是行宫么?我怎么看着象庙呢?”

“其实本来就是一个尼姑庵。高原笃信佛教,这里的冬景又极美,就把“同济院”扩建为行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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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远比养活一个人要容易得多,全副武装又占据了有利位置的战士射杀一些等待着王爷训话的连衣甲也没有披挂的执戟士和家将家奴,是一件更容易的事情。仅仅是一刻钟的时分,那些手无寸铁的府丁就大部分倒在血泊中了。中箭没死的和装死的,都被射箭完毕的战士用马刀砍下了头颅;见机得快躲进屋舍里的十几个人就被追进去的战士格杀掉……虽然惨叫声是响了几下,也不怎么响亮。

然后,就是五人一组,清查每一个房间。一直忙活到酉时三刻,天已经彻底黑透了,才算把整个庄园清查干净了。

“我尻,你猜这个翼王得多有钱?”

元冲满脸兴奋地跑回悬阁来。看到依着栏杆欣赏夜色的柳弑,他就翻白眼,他对柳弑的印象很不怎么样。

“多有钱?”

其实我不大关注这问题,要是长孙无忌他们没什么麻烦的话,现在也应该赶到倒数第二个烽燧了。

“我的天!那些屋里摆的东西,我都没见过。还在一个小楼的底下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好多金子,还有成箱的珠宝,什么的。”

“应该掌灯了。翼王府可从来也没有这样黑着过。”

柳弑走过来提醒。

的确,现在山城的各个庄园都掌灯了,整面山坡一片辉煌。元冲向下看了一眼,又跑了下去。

“知道这翼王府有多少金银么?”

柳弑瞟了我一眼,诡异地一笑。

“不知道。答应了你的事情,是不会反悔的,我可以保证弟兄们不动你一文钱。”

“你也不吃亏。这温泉里山城五十三户,户户非富即贵,个个家财万贯。另外还有上面的行宫,虽然行宫里没有太多的财货,但珍藏的字画经卷都是无价之宝。还有一些女人也是无价之宝。有没有本事拿走,那就看你的了。”

“明天,我要让这山城里的男人都开出山城,你看该如何措辞一个告示。我们都不会写高丽字。”

柳弑沉吟片刻,“这么说你们在外面还有人。”

“你的确很精明,就凭这句话,就能猜出我外面还有人,了不起。”

“有多少人?”

“还有二百多人,过了这一夜,能骑马杀人的恐怕就有个一百三五十吧。”

“你说的属实?”

“你看,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扑腾不出去,你也完蛋;你要是不帮忙,我要取这山城恐怕也不大容易。我不跟你说实话,我有什么好chu?”

“既是如此,我就直言了。你们这三百多人即便是都恢复了战斗力,想把山城的男人都吃掉,恐怕也不怎么容易。五十三户,每户都有家将家奴,数十人不等。就我所知,静崖的玄家别墅,四级的金府,五级的韬晦园,二级的豪商林满的果园,就这四家,就有一些武功很了得的武士。玄家别墅的人虽然不多,但即便是女人也各个身怀绝技,不是这样普通的战士能近身的;林满的果园虽然没有太多很强的好手,但人多势众,配剑的府丁足有一百五十人还有家将几十人;韬晦园是乙支家的专门养死士的地方,现在虽然多数已经跟随乙支兄弟上了战场,也还有二十人留下保护眷属……”

“所以我要把他们都调出城去。我来的时候,看第五哨和第六哨之间的山谷地形很好。好好准备一下,全歼这些高手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们没有经过对战的训练。”

“兵行险着,也未尝不可。总是稍嫌操切了一些。”

“不然怎么办?进城的时候,风已经放出去了,要是几天也没动静,人家就会怀疑的。”

柳弑沉吟不语。过了良久,抬头道:“好,我这就去让高水写信。你们也该派人与城外的人联系安排,成败就此一举了。”

他推开悬阁的房门就走了进去。

我到底应该不应该信任这个人?我自己也不清楚。

从最高的悬阁晃下来,各chu的灯火之中晃动着弟兄们的影子,弄得整个庄园鬼影重重的。不过心情还是不错的,毕竟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地完成了第一步。

元冲和陈醒并肩正向上走来,跟我在小径上相遇。

“都收拾利落了?”

“尸体都堆到左边的三个屋舍里了,广场也洗刷干净了。对了,那够白寅奎杀是不杀呀?”

“杀了他。”

我摆手,“让弟兄们到抓紧弄吃的和休息,别挨屋翻东西。对了,把翻出来的东西都集中到一起。要是有私自吞没的,军法从事。”

“这事儿,你放心,咱们的弟兄们哪有那么见钱眼开的。”

“我看你就头一个想揣点什么走。告诉弟兄们,现在不忙。等拿下了这个山城,这许多财宝都是咱们的。现下最要紧的是准备再打一仗。”

“得咧,我这就去通告。”

陈醒应了去。

“对了,陈醉可还在那儿盯着呢。那些女孩子到底怎么个弄法呀?”

元冲提醒我。

“哎哟,差点忘了。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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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间花径里绕来绕去的,要不是陈醉过来接我们,还真不容易走过去。

“我说,这高水还他妈的真会享福呢!住这么个大宅子不说,还养了这么些漂亮女孩子……”

陈醉一边说着,一边搓手,满脸淫贱。

“有多少人?”

“没数呀,怎么也有个三四十吧。别看远看是个房子,其实就是封住山洞的一个门脸。看见没有,里面雾气朝天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陈醉引着我们来到正在往外冒热气的窗口。

还真是的,里面虽然有纱笼的灯烛,但昏暗得也实在是够瞧的,也就是能看见洗完澡的几个女孩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候开门,再往里,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还别说,这几个长的还真不错呢。”

元冲爬在我的身边,抻着脖子。

“要不,把弟兄们叫过来,把这些女孩子就地正法了吧?”

“尽瞎说。今天不休息,明天拿什么打仗呀?陈醉,这门要是开了,我就唯你是问。元冲,咱们走。”

“真的不想弄?”

元冲满脸遗憾地跟在我身边。

“弄你妈的弄呀!不知道咱们在这儿,跟在死地也没什么区别嘛?等咱们彻底占了这山城,你怎么弄,我都不带说的。待会儿,你出城去跑一趟,跟赵书瞬他们联系……”

“长弓,大事不好!”

陈醒急三火四地跑了过来。

“什么事?”

看到他的神情,还真有点让人担心。

“大门的弟兄说有几个人正在上山,好象是奔这儿来的。”

“是么?元冲,你马上去找柳弑。我先去对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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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门前的小广场还有些路,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清洗的痕迹还在,更要命的是,陈醒他们就把尸体塞在了靠外的那排屋舍里,那阵冲鼻子的血腥气不断地冒出来。

“陈醒,那那屋子给我烧了,马上!”

话音刚落,火头已经起来了。老远就看见一个欣长的身影正指挥着几个弟兄放火。

“赵副领到了!”

陈醒高兴地叫了起来。

是赵书瞬,我也特高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以来,有他在身边,我就觉得很塌实。

“你怎么到了?丫头他们怎么样了?”

我跑过去,站在赵书瞬的身边,觉得他好象不是太高兴。

“听高积久说你带着弟兄们来取城了,我就让无忌公子他们第五哨和第六哨之间的那个谷地扎营,自己先赶过来了。这不,刚一来,就得给你擦屁股。”

“不是给我擦,是陈醒他们干的不好。”

“这也是你小事抓的不细。”

“你先放着火,我去答对那些来人去。”

“不劳您大架了。我来了一会儿了,已经让文献换了执戟士的行头过去挡驾了。”

我只有嘿嘿地傻笑了,的确,有他在身边,真好。

“这个人是谁?”

赵书瞬的耳朵动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目光扫向月亮门的方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柳弑从月亮门飘了出来。

“哦,一句话也说不清楚,现在是自己人。”

赵书瞬很仔细地看了看,轻轻摇头。

“你认识他?”

“不认识。”

柳弑已经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还是在赵书瞬的脸上微微地停留了一下,我察觉了。他们好象的确是认识的,但赵书瞬的茫然是真的,而柳弑的陌生多少有一点伪装的成分。

柳弑看了看火头,抽了两下鼻子,点头,然后径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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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五十步的路口,换装了的十个弟兄一字排开,用长戟封住了路口,把那六个看起来很有派头的老家伙挡住了。文献正在跟满脸义愤的他们对付着。

“看见没有,那个白胡子、长条脸的,就是乙支家的上代家主,落日公乙支行昌。那个大胖子,就是豪商林满。那个平脸的叫长定侯金灿。干巴老头是威定侯朴连。那个子最高,最瘦的是定远伯白银水。那矮子叫尹是心,是大船主。”

柳弑一边前行,一边低声给我介绍着。

别的人我也不在乎,但这个乙支行昌是乙支虎的老爹,这到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跟乙支虎照过面,虽然没有真正动手,也记得他的行貌。乙支虎长的可不象他爸,要不然能好看一点。就乙支行昌这老头,虽然脸是长了点,而且一副病歪歪地样子,但的确应该算是一个漂亮老头。雪一般的白发白须白眉,斧凿一般的脸部线条,干净利落中流露着刚毅,他的病容就一点也不重要了。

“王爷说了,家中失火,谢绝外客。”

柳弑迎了上去,挺不客气的说,想必翼王府的人平时就这样吧。

乙支行昌没有说话,只在一边冷眼看着。

开口的是瘦高的白银水,看来他说话有些分量。“烦劳金总管再通传一声,目前隋军已近,城中没有驻军,大家总要等王爷一句话的。”

“王爷说了,隋军不过是一支溃兵,我高丽将士英勇无双,应该可以击溃敌人,保我平安。有什么话明天一早再谈不迟……”

“如果不早做定夺,隋军打到城下,到时手忙脚乱,可要……”

林满满脸怒气地大声喊了出来。

“王爷还说了,家中失火,要执戟士小心戒备,以防有人趁火打劫。”

柳弑这话就是冲我说的了。

我当然大声回应,招手把门楼里刚换好装备的另外十个弟兄叫了出来,一时间,翼王府门口杀气腾腾。

乙支行昌“嘿”了一声,脚步蹒跚地沿着山路便走,早有候在远chu的家奴过来把他搀扶上了软轿。其余几个虽然还想申述,看为首的乙支行昌都走了,也就只好离开。

柳弑连忙追了上去,把白银水拉到一旁,小声说:“王爷让小的转告伯爵大人:“现下只是风闻,情况未实。想请大人待为转告,要大家把府兵家将集结整齐,以备万全。一旦消息笃定,也好随机应变。”

王爷不见诸位大人,不下令出兵,这只是怕人心浮动,又担心城中或有隋军石更细。简慢之chu,还请大人见谅。

白银水听了一怔,脸上怒气渐消。

“府中已经派了哨探出去,打探虚实。各位大人请勒令府兵,整装待发,不可有丝毫殆忽。也不可让府中任何人透露消息。”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白银水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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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弄明白为什么温泉里山城没有店铺什么的了,因为每个庄园里几乎是应有尽有。粮食贮藏在仓房之中;蔬菜则有菜园;水果不用操心,院子里的树木大部分是果树;吃肉有圈养的牛羊,甚至连山禽走兽也养了一些。

开始时没人张罗吃,那是因为被翼王府的奢华给震住了。这把火一烧,那些大员的来访,如此一闹,大家就都集中起来全神戒备。这一关一过,绷紧的弦一松,都饿了。都是战斗兵员,没有带火头军,但吃口热乎的总比啃炒米和咸肉要有滋味的多。除去四下放的警戒哨和守门的弟兄,其余的一半控制火势,一半就杀进了翼王府超级豪华的厨房。

我是挺累了,毕竟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而且这一夜又眼瞅着要过一半了。身体的疲劳还在其次,我就是觉得脑袋累,而且眼睛很不舒服,象小针在里面挑,还挑得我太阳穴疼。

赵书瞬在巡查了整个庄园之后,重新布置了警戒,又安排了替换的班次,还让安排了人去清点物资,事无巨细,全都考虑得一丝不苟。

“长弓,我看赵副领比你能干多了。”

元冲一边在清潭边清洗一支被他断了脖子的孔雀,一边叨咕着。

“那倒是,要是没他还真不行。”

我坐在清潭边一栋水榭的门廊里,靠着廊柱闭上眼睛。

“你动一下行不行,哪怕生火呢,你说咱们这孔雀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让他歇一会儿。”

赵书瞬安排完了其他事情,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开始笼火。

“赵副领,您甭管。这长弓现是越来越懒了,一闲暇,他就不动地方了。”

“你不知道一个当主将的要想多少事。他除了要第一个冲上去,还得想怎么冲,累坏了。有时候,脑子的累,比身体的要累得多呢。”

“我就没看他想什么,就是闯到哪儿算哪儿的感觉,胆大就行。”

“等你以后带兵就知道了。弟兄们的命就攥在你的一个决定里,不想,能行么?”

“算了,就饶了他吧。挺到这会儿,也是挺不容易的。”

我没有睡,我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赵书瞬的话让我温暖,同时也把我已经快要忘掉的责任感揪起来了。“让元冲自己干吧。老赵,咱们得商量一下明天这仗怎么打,然后还得给无忌公子和舒无伤他们透个话呢。就是要布置也得时间不是么。”

我爬了起来,在元冲的行军囊中翻刚弄到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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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里山城的这一夜是一个显得非常热闹的夜晚,大概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一匹飞驰的骏马踏着青石铺成的山路上山或者下山,于是,整装待发的各府府兵就产生一次不大不小的骚动。一连折腾了六七个来回之后,各府的府兵本就不大昂扬的斗志开始被睡魔折磨得低落了。就在大家不约而同地决定不再理会清脆的马蹄声,去小寐一下的时候,从高chu翼王府的位置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接着,号角鼓了起来……

天还没有亮,最多也就是蒙蒙亮,秋的清晨已经有点凉了。被号角叫醒的各府府兵在家主和教头的督促下,有马的找马,没马的就直接向城门前的广场汇聚过去,用混乱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的确是够混乱的了,不仅基本上没有什么队形可言,连服装也不统一,兵器就更五花八门了。这也不奇怪,毕竟不是军队。

看到这样的部队,我觉得成功的把握更大了。虽然这些人拢在一起怎么也有将近四千人,但的确很难相信这样的部队能打仗。更令我高兴的是,拢在一起也就是二百多人有马匹,而且这些骑马的人并没有单独编成编队,而是掺杂在他们本府的府兵里,这不但形不成战斗力,一旦发生作战的时候,还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混乱是一支部队覆灭的先决条件,这样,实在是太好了。

柳弑在与各府的首领交代了几句之后,回头向我示意可以出发了。于是,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于是,乱七八糟的部队就开始推进了,拖拖拉拉地出城门,过石桥,叽里咕噜地沿着枫林间的山路开始爬山。

看到烽燧的狼烟,大家还莫名其妙的。如果有战事的话,狼烟应该是从山外传进来的,怎么会是先从这里点呢?待看到烽燧里的战士是穿着正规军的号坎,大家好象有点开窍了,原来正规军的法子跟咱们传说中的不大一样。

这他妈的山路真是不大好走呀,上到一半,腿就有点发酸了,要是有匹马就好了呀!那些骑马的翼王府执戟士怎么都拖在后面了?得,别问了,早就听说翼王府的人都是有好chu就往前冲,倒霉的事就后稍,有什么样的主公就有怎么样的下人。咱们的翼王大人要是好样的,能一开战就躲到山城来吗?

最靠近温泉里山城的是第十三哨烽燧,达到第五哨和第六哨之间的那条两山夹一沟的窄路,要翻越三道不高也不矮的山梁,虽然只有不到十五里的山路,这支浩浩荡荡的部队从天蒙蒙亮直走到了日上三竿,晃了一个半接近两个时辰。在这段路上,我和我带着的八十骑兵都下了马,就牵着马匹在最后跟进。这一方面是在监督,一方面则是在修养马力。

最前面的部队停了下来,因为就在二十步宽的马路上足足堆了五六十辆装满了辎重的大车。这大车装的都是米袋子,怎么就这么沉呢?一辆车得五六个人才搬得动。就算搬动了也没用,两边都是山壁,只能一辆一辆地顺,然后腾出中间更窄的路来。正好是一条下坡路,后面的人不大愿意停下脚步,于是呼呼啦啦地涌了进去。后面的人问是怎么回事,中间的人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前面的人则正忙着弄大车,不爰搭理后面的询问,问得火大就嚷……一时间,从第六哨到第五哨之间的这三里山路里人声嘈杂,一片混乱。

如果是一支象样的军队,就不会如此狼狈了。我站在高坡上,静静地看着,摇头。

“可以开始了么?”

柳弑已经上了马背,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不急,待会儿,有些人就会不耐烦地坐下了,咱们准备好,就可以了。”

我招手示意弟兄们沿着山路平排列开。

这段山路虽然不是太窄,但一排也只能列开七个人。

武林看得高兴了,笑哈哈地凑了过来,“我说,咱们白准备一夜了,就这队伍,恐怕两个突击就垮了。”

“打垮他们有个屁用,要全干掉,不留着一个活口。”

我抬头迎着太阳看上去,看到悬崖上的第六哨烽燧顶插上了一面黄旗。“上马,前压十步。”

最后的府兵还纳闷呢,都回头来看,因为一直磨磨蹭蹭的翼王府执戟士在这不能前行的时候居然上马了。别说,还是王府的执戟士,看那身盔甲,阳光一照还真象那么回事。别是等得烦了要回去吧?

第六哨烽燧的顶上插上红旗了。

“弓箭,平持!”

本来密集发射的弓箭是要射高的,但这样的坡路,正好可以用平射的方式更大限度地发挥杀伤力。

烽燧上的红旗很大幅度地摇了一下,于是两侧的崖壁上传来了一阵挺细碎的声音,好象是随走路不小心踩落了山石。窝在低路上的各府府兵们也听到了山石滚动的声音,都纷纷抬头,希望别砸在自己的头上。细碎的声音逐渐被一些轰轰的巨响代替了,山石的确是滚落了,但落起来就不停了,而且越来越大,大到能够遮住谷道的光线了,山石中还夹杂了明显是人工砍伐的树木……

第一个脑袋快的人发出了绝望的尖叫,拼命地捂着脑袋往地下趴。周围被吓傻了的同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也都捂着脑袋趴,但空间太小了,只好人摞着人了。这样就安全了?

前面费劲地搬车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被另外的一件事给惊呆的,他们发现向上延展的山路上出现了一支骑兵。开始的时候,没在意,因为穿的是自己人的号坎。接近了一些就不得不注意了,因为那些骑兵在列队,而且弓箭也张了起来。这有点奇怪,自己的骑兵不是用短弩的嘛?哦,对了,短弩对远距离攻击密集队形的敌人不大有利,还是用弓箭好。他们用弓箭瞄着咱们干嘛呀?

答案其实很简单--灭顶之灾。

滚木和山石从崖壁顶端出现到抵达谷道,断断的一呼一女干的间隙,刚才一下子变得寂静了的谷道一下子又炸开了锅。不是人的喧嚣,而是沉闷的撞击声,凄厉的惨叫声,惊慌的呼喊声……目睹的是一片烟气腾腾,但是可以想见里面的血肉横飞。

幸运地拖在最后面的百十来个人已吓傻了,也被飞溅的灰尘呛傻了。终于,他们回过神来,出于本能地扔下了所有的东西,玩命地跑。

我的手在空中落下了,于是第一排雕翎箭在空中画出了美妙的弧线,尖叫着追追魂夺魄……

说老实话,这个计划不是我原来的那个。也许是我在大漠和平原作战的习惯已经养成了,我想的是用三个波次的弓弩突击给敌人大量杀伤之后,然后用骑兵突击进行最后的砍杀。

这个计划是多少有点不妥的,因为这山路比较狭窄,骑兵只能做一个波次的突击,要回头的话,是比较困难的。我知道,但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我的经验就把我局限在这水平上了。但现在,答案就在眼前,没有用大量的弓箭,没有用凶险的骑兵突击,只是用了这段地段特有的一些东西,把将近四千人埋在了这里。当然不会都被砸死,但压在下面的人还有活路么?

崖壁上的木石还在滚落,有的是准备好的,有的已经不是了,而是被震动得剥落的崖壁和土方。这是一次中等规模的崖壁塌方,已经不是在上面埋伏的弟兄们能控制的了。谷道首尾两端的屠杀很快就结束了,用弓箭射杀惊慌失措的敌人是我们很擅长的项目,而且,眼前的景象虽然优点惊心动魄,见惯了血肉横飞的我们也不会因此而让弓箭失去准头。

“好家伙,这么厉害!”

元冲站在我的身边,望着依旧尘沙荡漾的谷道,不由咋舌。每个弟兄的脸上都是元冲一样傻乎乎的神情。

“这就是兵无常形吧?”

柳弑淡淡地说,似乎是有点不以为然。

面对面格杀取胜,那是一种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我看着,想到了,这是一种更有效的杀人方法,除了准备时会费劲一些,的确可以达到非常好的效果。就这么简单,这只是战争的一部分。应该高兴,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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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主角是不是总打胜仗的问题,先谈一下。

至少目前应该让他打一些胜仗的吧?不然他怎么才能逃回去,而且建立起个人的人际网呢?呵呵~其实一开始不就是说他们是在惨败中逃逸的嘛。

我个人的意愿很简单:让长弓打一些胜仗,也让他打一些败仗,积累经验。

不过,作为小型战术部队的时候,还是多赢一点的好,不然,拿什么去得到大人物的赏识呢?至于败仗嘛,如何败,在什么时候败,这得容我一点一点地弄呀。

放心,他肯定是会败的。不败的话,那不成战神了,那历史还不得改写呀?

战术胜利并不意味战略主动,对吗?

实在是多谢蓝老虎兄的资料,非常感谢的那种。

这事简直愁死我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朝鲜字是什么时候诞生的。看了兄之回复,实在是长长嘘了一口气--我不用逼着长弓去学韩文了!嘻嘻~一天一篇是苦了自己么?呵呵~我觉得写得高兴的话,未必是“苦”事情。

这就有点象玩什么东西,玩得筋疲力尽了,可心里是挺满足的,是么?当然了,我觉得“苦”的时候,就歇,不会勉强自己的,这就叫任性吧,哈哈哈~J-KING老兄:1、也许看到我说有点累了,就玩命鼓励我吧?其实“十三”写的时候挺别的,总觉得有点难以驾御。

2,其他的坑,不准备再挖,至少暂时。嘻嘻~省得我成了那瓷瓶一样,一碰就碎。

3,放慢节奏对我来说好象是难了点。我写东西,就靠这阵的感觉,没发现连错字也没改嘛。那样一个星期发个两三篇,错字和标点的问题可能解决的好一点,我担心故事就编不下去了。嘻嘻~知道兄是为我好。这可能是性格决定的吧?我想慢慢来也不太行的样子。

4,兄摘出的一句话,是不是觉得有点儿别?的确,那个“松弛”用的不好,应该用“放松”更合适一些。至于整个状态嘛,这是我打篮球时的体会。神经不紧张是不行的,要不,球被抄走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肌肉要是紧张了,那投篮准砸篮脖子--僵柔。这是兄弟运动时的一点心得,可不是当刺客的心得哟哦,好象“神经紧张”也不大对头,应该是“兴奋”更好一点吧?有点拿不准该怎样形容神经。

舒无伤是一个主角,他的事儿还得慢慢来,不能一下子都抖搂出来呀!呵呵~看来罗嗦得太多了,是有点那个。

实在是不能再快了。我吃完晚饭后这五六个小时都花这上面了,上班的时候还老走神,现在有好多人都说我“深沉”了。

出版呀?兄弟夸得我都有点飘飘然了,呵呵~这就是一个大草稿,想到什么就先写出来,粗糙得很。

让我删掉色,那可捅了我心尖子了!我花了那么大力气铺陈,就是为了搞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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