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秦妙玉也跟玉玲珑一般，见到自己开始讨好说情，兴许他倒是觉得心静如水，没想到这小妮子似乎并不因自身踏入武神一境而刻意亲近自己。

“我来找你，一来是想了解一下北岛那边的一些情况，像是这次什么仙海天骄赛会，我就有点兴趣，二来，那柳落雪答应你的赛会名额一事，估计是泡汤了，不过你可以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如果能补救，我可以弥补你。”

白彻心念一动，并没有就秦妙玉的态度说些什么，而是一上来就直接击中了秦妙玉的软肋。

秦妙玉心心念念好几年的仙海天骄赛会名额……

“白天骄，当真？！哦，抱歉，仙师，当真？！”秦妙玉惊喜之下，差点“现出原形”。

白彻笑呵呵的，神色和悦，小妮子挺能装的，还好只是装的，并非刻意疏远自己。

“当真！”

未了，白彻神色一动，再问：“你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

秦妙玉有些愣住，摇了摇头。

猜不透眼前这新晋人间武神为何这么问话。

“没什么。”白彻不打算纠结，准备离开去跟虞浅她们会合。

这时，秦妙玉眸波一动，才意识到了什么。

“仙师，你是希望我开口求你？关于南岛三家往后谁能笑到最后这件事？”

白彻驻足，没有回头。

沉默往往就是意味着默认。

他并非圣贤，难免会有偏心，秦家跟萧家对待他的态度，都算是不错，如果说南岛往后的武道格局要变化，最终独大的，也只能是萧秦俩家选出一个。

“仙师，这事还轮不到我秦妙玉来分心……再说了，我也不希望看到我父亲跟萧家主那般……”

那般卑微跪拜……

白彻眼底闪过一抹微光，仍是没有回应什么，就这般背手而立，安静站着。

“只要我家族还能保全，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南岛今后谁成为第一，其实我并不是太过在意。有时候我反倒羡慕南岛那些小家族核心新生代，他们相对来说更为轻松自在一些，而我跟我姐姐打小就是活在压力活在寄予厚望当中，小时候的记忆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根本没有一点自由，直到我遇见你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大家都一样，背负家族的壮大重担，理所当然，可我发现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再努力又能如何，我连踏入斩神一境都是希望渺茫，何况是人间武神。参加仙海天骄赛会，也不过是我这么多年来的一个梦想罢了，之后我只想好好找个意中人，相夫教子平平淡淡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不知是氛围使然还是其他原因，秦妙玉竟是刹不住车，心底话一股脑说出来。

也许在当下，白彻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秦妙玉并不觉得跟这尊人间武神说出来这些，有什么忌讳有什么羞赧。

“秦二小姐，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说完，白彻转身离去，没有就秦妙玉所倾诉的话发表什么言论，就这般行远。

自然，这句话在南岛这边即便不存在，但类似的道理也是想通的。

秦妙玉若有所思，抬头看时，白彻的身影已经走远，变得有些朦胧不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秦妙玉似懂非懂，陷入一种莫名的怅然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