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汹流涌动。
赵启口鼻之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佝着身子,在着寒玉宫错综复杂的殿道内亡命一般的疯狂流窜。
就在他方才藏匿身形,纵身跃进殿侧方一条幽深小道内的几个呼女干瞬间,眼角余光清楚的看见一大群手执火把的持戈甲士顺着响箭炸裂方向奔聚而来。
面对这些武力值仅只一般的神王宫金甲卫士,赵启当然有信心在十数个余个回合内将之一众全部收拾干净。
但他依旧没有停下脚下不断向前奔进的步伐,皆因为他明白此chu乃是神王宫禁制要地,杀几个守宫卫士并不打紧,要命的却是那些如附骨之疽,即将随之而来的镇殿大能。
对上他们,仅以赵启现在的实力来说,便算是动用上手中领先于数个世纪的致命重狙,也没有丝毫把握能够轻言战胜。
若是因为贪顾逞能而耽误了片刻逃命的机会,让那神王宫中的一众大神通们汇聚于此,赵启不说御敌,便连半分反抗的机会也无。
故此,赵启没有丝毫犹豫,极力压低着身子,仅只在几个呼女干提步纵跃间,身形便快速隐入寒玉宫高大的墙沿暗角之中拼命的向内幽暗之chu顶速前行。
尽管赵启心中思绪缜密如此,还是不可避免的迎头撞见了从殿道里斜刺杀来的一大群手执长枪的金甲守士。
眼见着己方进路已然被尽数堵死,后路之中又有越聚越多数之不尽的哨探追兵。
关键时刻,赵启急中生智,当即气沉于胸,足底猛地一下踏前发力,顿时偌大个身躯有若一只展翅飞鹰,越过殿道内带着惊恐目光不住仰视的众人,向着殿侧方一chu高大的殿墙外头呼啸而去。
赵启跃过寒玉宫殿道外高大的院墙,甩脱开首尾两侧不断进逼的追兵,满拟为此次定能够暂时逃脱出身。
却不料迎接他的竟然是一个黑衣人大袖之中一只夹带着漫天气势,且刚猛无俦破面击来的枯褐色手掌。
在这动辄复命的危机关头,赵启看也不看,横拉手中枪支一甩,黑洞洞的枪头迎着那黑衣人劈来手掌方向就是凌空一记火舌乍现。
但听“啊”的一声女子惊叫之声,赵启怀中抱着还蒸冒着白烟的G—22式狙击步枪,满是溅血的彪悍身躯落在那黑衣人已是化作一团血肉的残尸身前。
却见一名少女以手掩嘴怯生生的站在赵启面前。
这少女容貌生的极美,年纪约莫才方堪及笄,一头长可及腰的乌润秀发用着一根银白丝带轻轻拧旋飘束在脑后,两缕长长的发丝垂落在两侧光洁的额鬓之上。
她的身上披着一件白狐裘披风小袄,内里穿着一件锻白色的玉罗轻衫,芊细的足腿踩踏着一双纯棉高木履,从鞋面轻薄布料紧贴足背的优雅轮廓上看,内里俨然又是一对秀气绝俗的娇嫩足掌。
少女的肤色极白,一对极具钟秀的灵动美眸大大睁着,小巧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水润光泽的红唇,月光下肌莹纯净如雪,精致的五官犹如一块浑然天成的无上美玉,无须雕琢,更无半分瑕疵。
美……绝代佳人……倾国无双……说的便是眼前这白狐裘少女。
此刻赵启脑海之中甚至已经想象不到能用何等语言词汇来形容于她的独特气质。
她的美与杨神盼不食人间烟火的至纯气息完全不同,是一种截然相反,完全游离于此之外的倾媚之态。
就仿若她只需微微轻笑着对着世人勾一勾手指,这全天下间所有的伟岸奇才便会如同那甘愿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一般,趋之若鹜的汇聚于此!二人诚真可谓是风华绝代各有千秋!是错觉?还是幻境?赵启一整颗越渐冰冷的心都是燥热了起来。
他实难想象,就着这等姿容几乎可与杨神盼媲美的倾城少女,此时是应该出现在神王宫这等满含煞气,污秽不堪的聚龌之chu吗?跑!带着眼前这白狐裘少女一起逃的远远的,逃离神王宫这等外表看似瑰奇华丽的肮脏之所,是此刻赵启脑海中不由自主生出的一个不实念想。
“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或许是察觉出了赵启一方青铜诡面之下的两只眼眸虽是有些狰狞吓人,但却没有任何恶意,那身裹着一袭白狐裘小袄披风的灵秀少女微微嗫嚅着酥软嗓音,对着赵启大胆说道。
“嗯?”赵启愣了愣神,未及说话,却见身后“咻咻咻”升起了一连窜的响箭炸令,直炸的半空之中似乎都渲染成了一大片潮红之色。
随即周围各chu有一大群急冲冲的杂乱步伐向着赵启二人所chu方向不断逼近。
“神王宫这群该死的爪牙们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危险再度逼近,赵启不敢在此久留,但他同样亦不想因为眼前这白狐裘少女而泄了自己的行藏踪迹,故此他在对着白狐裘少女道了声罪之后,旋即一手搂住白狐裘少女那芊细柔软的腰身,踏脚纵身跨步,一连十数余个龙行虎步,跃上了一旁寒玉宫高大的寝殿匾额之上。
赵启搂着怀中白狐裘少女躲在宫顶匾额之下如临大敌,看着前方那一队队手持长戈迅即奔聚于此的金甲宫卫们,以及那当先一个疾行于此,满面阴沉,背负着双手看着地底黑衣人死尸残渣的灰衣老者,额脑之上隐有几滴汗水渗出。
须知道他方才若是再晚上稍时片刻,立时便会被着那群宫卫们四下里包围,届时赵启身chu伏圈之内躲无可躲,退无可退,那即将等待着他的后果可想而知。
“好险,若是我方才再晚挨上一刻,此时定然已经身陷重围,该死,也不知那神虚邋遢老道到底招惹来了什么祸事。”
“此chu决计不可久留,我还须想个方法离开此chu。”赵启内心中打定主意,对着那被自己抱在怀中的白狐裘少女极力压低着声线说道:“放心,我没有恶意,待我脱身之后便会放你离去。”
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那白狐裘少女并未有表现出想象中的惊慌失错,扑闪扑闪着一对灵动美眸打量了赵启片刻,颇为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小九会乖乖听话的。”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甜美,尤其是她那轻轻一点红唇微启之时所展现出的魅惑之态直让赵启从头到脚都是一阵忍不住的酥麻颤栗。
“这少女……简直了……”赵启一颗心悄无声息震颤着,几疑自己碰见的是一个眷恋凡尘的下界妖仙。
“田爷爷的蛰气功很厉害的,你如果不再离得远一些,很快就会被他找到的。”
“呃?”赵启闻听怀中白狐裘少女之言一下从方才的错愕震惊中回过神来,“这少女是何身份,她是如何知晓那领头灰衣老者之天赋神通的,而且她此时出现在寒玉宫内又与白雪殿下是什么关系……”一想到祈白雪,赵启的一颗心又忍不住的揪痛起来,若不是方才被那邋遢老道神虚半途出手阻挡,想来他此时此刻已然将那一众淫徒尽数杀光。
“这该死的庆皇朝,这该死的神王宫真该天诛地灭。”纵使此时的赵启内心中再有万千不甘,也改变不了祈白雪今夜所要面对的悲惨命运,万千痛苦愁绪只能化作一声哀叹在内心中无穷复折回荡。
“小九是一个孤儿,自幼便在这神王宫中长大。”白狐裘少女仿佛看出赵启心中所想,一张白净到没有任何瑕疵的精致小脸上流露出一丝凄苦之色道:“刚才如若不是大哥哥你徒然出现,小九今夜便要被送进寒玉宫中开包受戒了。”
“这等天骄绝色竟也逃不过神王宫这群淫徒手掌?”赵启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凄苦中带着一丝乖巧羞涩,浑身上下似乎散发着无穷魅力的白狐裘少女,心中悄悄的,有一抹震惊掠过心头。
“如此说来,却是我方才的无意闯入而救了她?”赵启一想到如此惊才绝艳的少女如非是被自己方才意外干预,在不久的将来被神王宫内诸多色鬼淫徒们狠狠的开包玩爽之后,也会像着那赤足孤傲不染凡尘的祈白雪那般,在这寒玉宫内整日里都光着一个小嫩屁眼,被人拉着到chu插穴玩腿,这内心之中就是一阵不可抑制的深深痛惜。
“如有可能,我带着你一起离开这神王宫如何?你可愿意随我冒一次险。”赵启真诚的目光看着怀中少女,用尽全身气力握紧双拳道:“如果这次我们逃出去了,纵使天塌地陷,赵某定不教任何人伤害于你!”
许是破天荒的听见有人敢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语,那白狐裘少女呆了一呆,忽而满含羞涩的低下头去:“不成的,神王宫近乎屹立于神州九陆之巅,小九只是个累赘,不想累你受罪。”
“不,我是有信心的,神王宫势力虽然强横若斯,但却也有一个地方他们决然不敢轻视。”赵启忽而一把揭开脸前青铜色的獠像面具,露出他那一张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道:“姑娘可知中州戒律氏!”
在赵启揭开面具的那一瞬间,那白狐裘少女那一双足可倾天魅地的大大眼眸中忽而之间精彩万分:“诸天之下已无戒律,问世不朽唯有大佛,你是戒律大佛的后辈传人。”
“三鼎姓,戒律氏赵启参上!”赵启极为认真看着那白狐裘少女吃惊的双眸,一字顿一字道。
就在赵启与那白狐裘少女二人以眼对眼彼此相视之际,忽见那在十数余丈距离开外,背负着双手,满面阴沉之气的灰衣老者忽地侧头抬脸看向二人所在方向,拂袖环手半圈,横在胸前,掐指向天立势,结了一个指诀。
“糟了,田爷爷八成是已经发现我们了,他的蛰气功一旦发动,很难有人从他手下逃生。”白狐裘少女见此一对美眸之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勿慌,那什么蛰气功我虽是未曾见过,但我却不惧于他。”赵启给出一个安慰眼神,随即搭肩上枪,迅速调转枪口对准了前方那灰衣人之苍老面门。
“既是被他盯上了,不能轻易走脱,那我便干脆将他在此就地格杀,以绝后患。”赵启对于手中G—22式狙击步枪之威,还是有着十足把握,以他目前自身玄功七重巅峰小圆满之境的实力来说,只要来的不是如同神念那般的妖孽恐怖存在,赵启都有信心把握能在对手毫无防备之下,一枪爆头,了结于他的性命。
然而,就在赵启脑中动念,欲要扣动手中狙击步枪扳机,一击必杀那田姓老者性命之时,忽听那靠身坐在赵启身侧看似一脸天真烂漫的白狐裘少女眨了眨眼道:“田爷爷可狡猾了,他的蛰气功一般会聚在身前面门chu折成几重虚影加以诱敌,如果要破功一定要打田爷爷的脚后根七寸命门。”
赵启闻言一惊,两眼鼓足目力看向前方那灰衣老者身形,发现隐隐之中确实有着几缕无色真气在空中飘忽折闪,心中旋即一番惊忧后怕,暗自警醒道:“看来我还是太过小觑了这神王宫中的诸多大能,方才若非有这白狐裘少女小九的出言提醒,平白消耗子弹不说,兴许还会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赵启得白狐裘少女小九出声提醒,当即枪头瞬移,枪管瞄准镜对准了那灰衣老者距离脚后跟七寸命门之chu,毫不犹豫,扣动扳机便是霸道一枪。
便听“砰”地一声火舌炸裂!距离赵启匾额藏身之chu十数余丈的距离开外,那保持立势站着不动的灰衣老者身形蓦地一下凭空幻灭,随之而见的却是身后七寸之chu一个仿如从透明的空气之中凭空跌落而出的开裂尸身。
“啊,田爷爷可是半足踏入于玄鬼之境的神通强者,竟被你一下打成了快两半了。”白狐裘少女掩嘴惊道。
赵启此时却无心去宽慰身旁吓的花容失色的白狐裘少女,抬眼看着那倒毙在地的灰衣人田神通尸身后那随之升起的漫天绚烂烟火,心中委实叫苦不迭。
“这等该死的烟火传讯示警简直就没完没了,我纵使有重器在身也是决计双拳难敌四手,若再让这群爪牙们招来神王宫内几个镇殿神通我却该当如何应对?”赵启把眼四下观望着周围情势以寻退路,却猛地一下又见东西北方向分有三道赤色烈芒呼啸应讯而来。
赵启似乎是感受到了那分由三个方向所给他带来的巨大威压,一时之间只觉如芒在脊,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栗起来。
“东边是御极宫方向应该是大干申昆爷爷来了,西面离无龛殿不远肯定是煞修罗葛爷爷到了,北边烈阳宫来的屠烈阳叔叔最是厉害了,他的一手天地阴阳道场申爷爷和葛爷爷两个人加起来都敌不过呢。”白狐裘少女伸出一截嫩如白玉的芊指,指着四周天边方向一阵指点东西,颇有一番给赵启点评神王宫天下英雄之意。
赵启却没有功夫与她在此一同品定,在听闻了白狐裘少女一番解析言语之后,也不再管顾行踪暴露,当即一手抱起身旁白狐裘少女芊软腰肢,奋起脚力从殿顶匾额之上跳下,便往白狐裘少女言语中没有提到的正南边方向奔驰而去。
“赵启哥哥,去不得,那边更去不得,镇守南卫门的田爷爷被你一下打死了,与他相邻的御前通天观主张布衣肯定会跨域赶来,张老道长可是在玄鬼之境呆了十数余年的耄宿级强者,在神王宫东境领域里,除了枯木林的古树寒鸦范飞鹰外就数张老道长最为厉害呢。”
“这也不能行,那也不能走,前后左右皆有大神通者阻路,那我该去往哪里。”赵启抱着怀中白狐裘少女悍然停下不断前奔的步伐,蓦地屈膝前撞,一脚顶飞了身前方一个神王宫阻路戈士,额脑之上汗如雨下:“无需说那么多,我信你,你说我走。”
“回寒玉宫,去西边,这几个人里就数葛爷爷的修为神通最弱,到时候看他一张嘴就全力攻他对应相反方向。”赵启二话不说掉头便向西奔,却岂料还未奔跑上几步距离,又闻怀中白狐裘少女挣扎着说道:“跑错了跑错了,西边在这个方向哩,看见天上的那道冲霄黑芒吗,那是屠叔叔正在倒转阴阳道场,此刻间天地乾坤已然颠倒啦。”赵启见此无言以对,只得再度转路继续狂奔。
暗月虚沉,旭日东升,转眼之间便已是初晨时分。
一抹暗红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台照射在大殿偏阁赵启那满是汗水的脸颊之上。
从着昨夜丑时起直至现今,赵启已然在寒玉宫内被着神王宫内诸位神通大能追杀了足足有三个时辰之多。
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里,赵启已经记不起自己在那白狐裘少女的一次次言出提醒下究竟有多少次不断的安上弹夹扣动扳机,给予那敢于来犯之敌致命打击。
起始之初赵启还能倚借着白狐裘少女的出言指点,道破那来犯之敌周身弱chu,往往一枪之下便可直接击破敌方对手命门,极为干脆利落的了结其之性命。
可这随着时间不断的往后迁移,来犯之敌的实力也越发的强劲,赵启虽是有那白狐裘少女在旁不断言出提醒相助,可这与之面对的敌手压力也是成倍净增。
这战到后来随着对手防备渐深,赵启俨然已不能用一颗子弹来轻易定转乾坤,往往需要数颗,甚至是拼掉整整一个弹夹的存量方才能够险之又险的将之强行击毙。
这到得最后竟尔出现了一个堪称玄鬼之境巅峰的当世强者,直直将带着白狐裘少女在这寒玉宫中不断奔逃的赵启逼进了其中一方偏殿,赵启一连耗费光了数个弹夹,这才堪堪的将之击伤迫退。
赵启看着满地七零八落的空空弹壳与之那被握在手中最后仅有的一个半弹夹心中委实已经苦涩到了极点。
战!未胜……可是这腰间携带的弹药存量却是即将要耗之一空,这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柔仗却让他该如何继续再打?更且此时的天色已然逐渐放亮,赵启更是没有信心能够带着眼前这位脸上仍旧是一副怯生生羞涩表情的白狐裘少女,杀出这眼前被布下重重禁制的神王宫去。
早知如此自己便不嫌累多带上一些弹夹来神王宫中赴令了……赵启满是心疼的看着那散落在地的几个空空如也的弹夹,心中有万千说不出的愁苦。
须知道赵启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即便是身陷险境,不到万不得已也决计不会轻易动用手中这把G—22式狙击步枪。
这一个方面是赵启带来这个世界的弹药存量并不能算是足够的充份,且用去的弹药也不能够重新补充,可以说是用上一颗赵启便少上一次为自己险中续命的机会也不为过。
故此赵启必须留存上足够多的弹药,为着自己以后即将要面临的险境而提供超出这个世界纬度的最大支持。
而这第二个方面却是赵启不愿将自己手中最为倚仗的珍稀秘器过于提前的暴露在世人面前,以免在自己遇见危难之时不能出敌于意料,一击为之致命。
便像是遇见了今日这般的相同场景,一件本该在暗中使用的偷袭利器却暴露在众人视线之内反反复复的使用了多次,以至于让接下来遇见的强劲敌手们对战之时都有了极强的防范。
比起之前的艰苦抉择,这才是赵启心中最难接受,同时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唉,实在不行我便动用上这个与他们一起拼个鱼死网破吧!”赵启满心愁绪化作一声轻叹,一只大手悄然握住了腰间悬挂着的一枚碎片手雷。
“赵启哥哥这是什么东西,也是来自大雄宝寺某种了不得的大杀器么?”白狐裘少女把头凑近了赵启身旁,拿眼盯着赵启腰间那一排满挂着且长短不一的战术手雷,一对清澈好看的眸子中尽是些亮闪闪的星光。
“嗯…那个…此乃轰天雷……也算的上是一种威力极大的杀器吧……”面对着眼前白狐裘少女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美眸,不知为何,赵启竟破天荒的甘愿将自己心底秘密吐露于前。
“那这个东西比之大哥哥手里之物威力如何?大哥哥身上还有没有藏着更加厉害的东西呀。”白狐裘少女便像是一个见了新奇事物的孩子,尽管得了赵启口中答案,还是缠着赵启不饶不休的追问。
“这个……”这说来也怪,赵启之前只顾着杀死杀伤阻拦在眼前道路之上的各路神通大能,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找到道路突围,带着怀中白狐裘少女杀出神王宫去,却并未有其他任何想法在心底滋生。
此时的他稍稍得了些许时间喘息,又闻听见那白狐裘少女口中问出的这个问题,心中登时“咯噔”一下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赵启直至现今这才稍稍回过味来,看着眼前一切事物都觉得不甚对劲。
“不对,不对,这很古怪……”
“先是被那邋遢老道神虚暗中偷袭不算,又是莫名奇妙的遭受一连串的神殿强者袭击,总之今夜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大对头。”赵启的脑子里一阵发晕,他始终是想不明白,为何他今夜明明是在左突右进的竭力杀敌,将越来越多阻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来犯之敌一个接连一个的无情格杀,而他自己到始至终却还是被困在这寒玉宫中的小小偏殿之内?
“莫非是我又中了先前那个被我一枪崩飞了半只臂膀,神通名讳是什么阴阳道场屠烈阳的乾坤大阵?”尽管赵启脑中强行脑补出了这个理由加以掩盖他此时内心中的不安,但赵启脑海中的意识还是清醒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答案一定不会是他所感到不安的最终源头。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是那神虚邋遢老道仍旧躲在暗中捉弄着我,还是我不小心触动了神王宫中的什么奇技机关?”这几个时辰之内发生的一切都太过飘忽诡异,想不清楚其中关键的赵启脑海之中穷及搜刮,甚至连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鬼神之说都搬将了出来。
“可恶,这是遇到鬼打墙了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迷乱我之心性……”正兀自chu于狂乱猜想状态之下的赵启脑中烦闷无比,把手深深的插进头皮发丝,想要藉着些许肉体痛楚强行逼迫自己从无尽的疑惑困顿中脱得身来。
赵启极为痛苦的甩了甩头,无意间的眼角余光细微一瞥却让他的眼前倏而一亮。
就好似是一个身chu迷雾中的漂泊旅人恍惚之间找到了某种可以指引他找到正确回家道路的光向标。
出现在赵启眼中的是一对里外透着灵动的眼眸轮廓。
那是一双极具钟秀,动人至极的美艳眼眸。
眼睛的主人此刻间面上甚至还含带着一丝极为乖巧的羞涩甜笑。
只是在那甜腻笑容背后却掩藏不住她那轻轻一点唇边微微上翘的魅惑弧度。
“是你!!!”瞬间想明白其中事情关键的赵启双目一下睁的滚圆,看着面前那眼眸中闪动着一抹讥诮得意之色的白狐裘少女心中震惊万分。
“看来奴家的养气功夫不够深,还是被启君你瞧出破绽来了呢!”看着赵启那两个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大大睁开的眼眸,穿着一双棉木高履的白狐裘少女娇躯一阵轻颤,禁不住发出咯咯几声轻笑,也不辩驳,竟是这般极为干脆的直接承认了。
白狐裘少女的笑声很甜美,如同银铃一般的清脆悦耳,尤其是她笑容间脸上那隐约浮现出的几分诱人羞涩,直教尚在疑惑震惊状态中的赵启都是禁不住的有些心神失守。
“咯咯咯……对对,都是我做的,你别想着再找什么借口在心中替我开脱啦,在这几个时辰里都是奴家领着你在着寒玉宫外来回兜着圈子呢!”那白狐裘少女的一双眸子若有灵性,便只把眼一瞧便看出了赵启此时脑中自我极相矛盾的心理。
赵启痛苦的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不料那白狐裘少女竟是抢在赵启张口说话之前,直接替着赵启说出了他心中想要质疑的问题:“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不对?”
“其实也没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无聊呗!”也不等赵启点头答话,那白狐裘少女便一副慵懒模样,自顾自道:“这人呐在同样一个地方呆的久了是会抑郁的,如果不去变着法子寻找些事做岂非大大的没趣?”
白狐裘少女笑吟吟的打量着赵启道:“倒是你呀我的好哥哥还是真的厉害呢,神王宫东境领域里六大神通一连被你打死了五个,余下那个还是半死不活的残废,就连那即将踏入合道仙境领域的老怪物也是奈何你不得。”
白狐裘少女不断的掰弄着手中几根嫩如青葱的腻白手指,有如一个天真任性的俏皮孩童:“唔,让奴家算算,今天夜里大哥哥你一共杀了多少个啊,一个、两个、三个……哇死在寒玉宫的竟然有这么多,龙渊帝那老家伙知道了后一定会很生气的,白雪姐姐这回怕是想不被人操大肚皮也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