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末时分,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缓缓穿越大街小巷向皇宫驰去。
上午,从宫中返回的丽玛丽达两姐妹果然带来了好消息,说阿鲁日朗皇帝准备在申时召见我,于是,带着满心的喜悦,我上了这辆由皇帝御赐给两姐妹专用的宫廷马车。
车中宽敞而舒适,底层铺着上等的毛毡,座椅镶嵌着柔和的软垫,现在已至十二月下旬,外面的天气已开始出现轻度的寒冷,但车内却洋溢着温馨。
两姐妹还是第一次在狭小的空间里与我单独相chu,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少女的羞涩,就连无法无天的丽达,此时也乖乖的红着脸不吱声。
我却乐在其中!静静感悟着坐在对面又近在咫尺的这对姊妹花的神情变化,品味着她们发育美好的青春胴体散发的chu子幽香,心中怎能不充满惬意?
“你……怎么不说话?”
小美人丽达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了符合她性格的率直之语。
我笑了,开心笑道:“我呀,因为太高兴,所以说不出话来了。如果非要我说,我只想对你俩说同样的三个字!”
说到“三个字”时,加重了语气。“三……三个字?哪三个字?”
丽玛一反优雅文静的常态,语气显得紧张而又急促,如此情态也感染了她身旁的丽达,小妮子亦紧张兮兮地向我望来。
故意停顿片刻,我缓缓道:“谢——谢——你!”
“你……”
两女神情一呆,美目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丽玛淡淡地垂下眼帘。
“哼,原来是这三个字,谁希罕!”
小妮子可不象她姐姐般柔顺。
我心中却暗暗高兴。看来,昨晚西施她们说对了,两女对我情窦已开,我何尝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她们,既如此,又何必遮遮掩掩?
拿定主意,我正想施展出快刀斩乱麻的拿手本领,哪知,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响起了驾车侍者“皇宫已到”的禀报声。
“好气派!”
跨下马车,我心中发出一声惊叹。只见一座巨大的红墙横亘在眼前,墙高足有三十余米,往两旁延伸开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红墙外围,是一片四季常青的松柏园林,正对我们停车的大道前方,是一道由红墙中开的大门,巍峨宽阔,气势宏伟,门楣之上用印度语书写着“拉合尔门”四个斗大的金子。
趁着丽玛向守门官出示玉牌和诏书等手续之际,丽达自豪地向我介绍道:“这座皇宫是我的祖先贾汉大帝修建的,历时十年,城墙和大部分宫殿都是由红砂石砌成的,所以叫做‘红堡’。”
果然,进入里面,几乎是一片红色的世界,楼台、庭院、宫闱,不无在红色中透着一股庄严和肃穆,而不时出现的巡逻和站岗的士兵,更在这股肃穆的气氛中增添了一种威严。
缓缓绕过几重花台和殿宇,迎面出现一队身穿白袍的侍者,从两姐妹的介绍中,我明白了这些丧失了男风的宫中侍者相当于中国的太监。
一名领先的侍者迎上前来,用尖细的嗓音躬身道:“陛下在觐见宫召见先生和两位郡主,请随小人来。”
过不多时,一座八角形的高大殿宇出现在眼前,从大殿外围密布的护卫警戒看,我知道终点已到,心绪竟有些激动起来,我激动,是因为即将获得父亲的消息!但愿这印度的皇帝老儿尚知道知恩图报,否则,哼……
在宽敞明亮的大殿上,我终于见到了阿鲁日朗皇帝。这片古老大地的最高统治者此时正高坐在一张镶嵌着各种宝石的金色大椅上,给我的第一印象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威严,从他那微胖的体形和慈祥的面目上,我感受更多的是一种和煦如风的亲切与宽厚,与伫立在周围的侍者和护卫门脸上展现的静穆或威武之相形成了较大的视觉反差。
丽玛丽达下跪扣礼,我却只是抱拳作揖。阿鲁日朗毫不介意,吩咐赐坐,待我们在三张锦凳上坐下后,才提高声音道:“宫中前晚接到了大公的急报,昨晚,丽玛、丽达又呈上了大公与默罕纳德国师的联名奏章。东方先生不但替印度化解了一场严酷的战争,还一举揭露了萨巴库国师与易普拉欣狼狈为石更的阴谋,朕代表印度皇廷和免遭生灵涂炭的广大臣民向先生致以由衷谢意。”
语毕,竟站起身来,向我微微鞠了一躬。
我见他虽然象中原的皇帝般称自己为“朕“,却态度谦和没有多少帝王的架子,心中顿生好感,立即躬身还礼道:“在下只是恰逢其会略尽微劳,陛下不必挂怀。”
阿鲁日朗微笑点头,坐下身道:“朕已下令取缔婆罗门教,废除萨巴库的国师封号并在全国通缉,相信不久就能缉拿归案。”
说至此,话锋一转,和悦道:“听说先生有要事请朕帮忙,何事,请先生明示。”
我心中一喜,不再拖延,立即把父亲被劫持到印度的情况作了简要陈述,请求对方帮助核查。
阿鲁日朗皇帝沉思少顷,微笑道:“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两月前朕仿佛听女儿说起过,金轮宏衍国师从台湾弄回一位修炼什么内功心法的大师,目的是想请那位大师传授心法,当时朕并没在意,想不到那位大师竟然是先生的父亲。”
我道:“听说金轮宏衍国师已经告假离京了,请问陛下,他去了何chu?”
阿鲁日朗道:“金轮宏衍国师的确已向朕告了半年假,说是要回师门修炼一段时间的佛法,只是,他的师门在何chu,朕从没问过,所以并不知晓。”
怎么会是这样?我感到内心一沉,看样子阿鲁日朗并没说假,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阿鲁日朗继续道:“先生请不要灰心。这样吧,丽玛丽达,呆会你们带东方先生到舍丽宫问问慧美雅公主。待事情问清楚以后,朕再下道圣旨,令金轮宏衍国师马上送还先生的令尊。”
我信心一振,皇帝既然如此说,那个叫慧美雅的公主就肯定知道一些内情。
丽达自入殿后始终像个乖乖女似的静静坐在一旁,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娇声道:“请问皇伯父,金轮宏衍国师的去向连您都不知道,慧美雅姐姐怎么可能知道?”
阿鲁日朗沉吟片刻,向侍者和护卫门挥了挥手,待他们叩完头退出大殿后,才压低声音道:“有一个秘密,你们还都不知道,金轮宏衍国师实际上是慧美雅的师叔。”
“怎么可能?”
丽达惊叫道,随即赶紧捂住了小嘴。
阿鲁日朗却始终保持着微笑,道:“是这样的,慧美雅小时候患过一种病,发作起来浑身发颤发冷,朕寻遍了全国乃至邻国的名医,都没办法医治。朕只有这个女儿,自然十分忧心,幸好上天保佑,终于在她八岁那年,由金轮宏衍的师姐菩提圣母彻底医好,可是,从那以后,慧美雅便执意要拜菩提圣母为师,朕实在被逼得没法,只好同意了。朕历来比较敬重佛教,又出于对菩提圣母的感激之心,这才把她的师弟金轮宏衍封为国师,帮助朕chu理宗教事宜。”
怪不得金轮宏衍那厮能住在皇宫附近,原来有这层关系!我心道。
只听阿鲁日朗最后道:“这件事除了朕和皇后外无人知晓,慧美雅不许我们告诉任何人,请先生和两位侄女代为保密。”
我体会到他对自己女儿的深切痛爰,赶紧躬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