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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阿库一直都在走神,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魔晶时钟,烤焦的面包经足够平常的家庭吃上一周有余。

尽管如此,他还是迟到了。

因为珐拉来了。年轻女孩终究还是克制不住对未婚夫的担忧,在忙完了自家果园的活计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理由也很充分,毕竟雅拉蒙出现后,阿库就一次都没有再和她约会过。

作为恋人,这已经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不过,珐拉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会追着阿库满街跑甩着鼻涕大叫大嚷的小孩了,她尽管很生气,说话的语气依然尽可能的维持着温柔。

凶巴巴的女孩会嫁不出去,妈妈一直是这样教她的。

毕竟对这段时间的忽视有些愧疚,阿库只好耐下性子向她解释,对他而言,这样一个真正的吟游者肯做他的老师,是触摸到梦想的最好机会。

但从小珐拉就不喜欢他的这个梦想,现在也是一样,她眼圈都有些发红,双手紧紧捏着圆围裙,委屈的说道:“阿库,做吟游者到底有什么好?总是四chu流浪,衣服也不换,饭也吃不好,走到哪里都要靠别人的赏钱过活,你怎么会喜欢那样的生活啊?”

阿库固执的昂着头,描绘着自己期待的世界,“那样,我就可以走遍整个阿雷亚斯,可以去听、去歌颂那些英雄的传说,可以见到很多新鲜的事,可以去认识那些奇奇怪怪的种族,如果我出了名,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文学家写进柔皮书里。”

珐拉气恼的咬着嘴唇,“你真是个大傻瓜,阿库,我说你真是个大傻瓜!”

说完,她转身跑掉,提高的圆围裙下,是有些踉跄的步伐。

“我才不是傻瓜!”阿库不高兴的叫了出来,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迟到了,而且,迟到了很久。

“天哪,雅拉蒙如果反悔的话……”他飞快的换下了沾满面粉的衣服,换上了看起来像个吟游者的丝袍,接着匆匆忙忙的向湖畔的草地赶去。

幸好,雅拉蒙还在那里。

她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双手张开,就像睡着了一样。随着微风,浅碧色的波浪在她身下温和的起伏。她的鞋子脱在一边,玉石般白净的脚掌脚尖相对,搁在水边,透着酥红的脚跟浸在水里,水波流淌,像手掌一样抚摸着她的足心。

就像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阿库甚至不忍心惊动这样的雅拉蒙。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看着放在她身边的小竖琴,蹲了下去注视着琴弦,他情不自禁的想象着自己和着这琴声吟唱诗篇的模样。

这样的嗓音,真的还有可能吗?阿库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脖子的肌肤感觉到面包师傅那布满老茧的手指。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雅拉蒙的脸,想着是不是该叫醒她了。毕竟,在野外待到双月升起并不是个很好的主意。

这时,他看到了让他几乎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的事情。一阵风吹开了雅拉蒙墨蓝色的刘海,细密的发丝舞动开后,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而在那额头上,有围拢在一起的七个印记,每个印记都像是小小的叶子,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这……这是什么?

纹身吗?不会这么高端。刻印吗?也算是看过不少书籍的他却从没见过这种刻印的存在。说是什么祝福或凭依的话,又不太像。与其说是后天加持在身上,倒不如说更像是与生俱来的,由肌肤内部向外散发出的光芒印记。

克制不住抚摸的冲动,他缓缓把手指靠了过去。

没有任何特异,是很正常的体温,很光滑的肌肤触感。

他的动作很轻,但已经足以惊醒一个并未沉睡的人。

雅拉蒙睁开了眼,眸子里流动着水一样的温柔,她像是早就知道阿库来了一样,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情,而是露出了一个令人失去一切紧张感的微笑,用悦耳的声音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你能看到,是吗?”

啊?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阿库呆了一下,难道……这印记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吗?

果然,她用手指拨开了额前的头发,指着那发光的叶形印记,微笑着问道:“你能看到,是吗?”

他诚实点了点头,接着,他就看到了雅拉蒙可爰的脸庞在他的视线中越变越大,直到两人的额头相抵,彼此传达着近似的温度。

就这样额头相贴,持续了大概能烤好一个面包那么久,雅拉蒙喜悦的呼了口气,用有些发凉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轻轻的说:“原来,真的是你呢。”

他想问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的闻到雅拉蒙身上青草的味道混合着少女的芳香,这让他的血液都跟着变热,兴奋地向下身的某chu汇聚。而这种时候,男性通常很难维持有条理的思考。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冷静下来,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冷静到理智思考的程度。

因为雅拉蒙柔软而芬芳的双唇,就那样直接的贴了上来,毫无征兆的,吻住了她。